“但愿吧。”
……
简单聊了几句,从清雨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嚷嚷着要带人走了。她生日,这么好的机会,不能白白浪费。
赵依格何尝不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当面又不好揭穿,只能沉默。
姚薇觉得累了,今晚懒得回家,也大约知道从清雨不希望自己打扰两人,就打算在医院睡了。赵依格临走前,姚薇还打着幌子,向她要了联系方式。
赵依格有些疑惑,但是还是给了。
刚进家门,从清雨肆无忌惮地对赵依格毛手毛脚。
赵依格被她压在门上强吻,好半天才放过自己,她喘着气:“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谁让你生日不带礼物。”她还有理了。
“你!”
从清雨就喜欢看她这副看不惯自己又不能对自己怎么样的样子,她嬉皮笑脸,说出的话更是让赵依格上火:“不过我知道,大老远地跑过来,你不就是想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我吗?”
“从清雨!”
从清雨继续:“那我就不客气地拆包装了。”说着,她动手解起赵依格的衣服来。
两人衣服从门口一直脱到卧室,从清雨得庆幸自己的老妈今晚不回来。要是让她看见这副光景,估计要和从凯一样,躺在医院的床上了。
☆、第五十三章
欲。望过后;赵依格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但是回过头想想,从清雨斯文清丽的外表下,其实藏着一只大禽兽。每当到了床上,大禽兽就会跑出来被她折磨得死去活来。平日那副靠谱的样子全是装出来的。那些纯情的小护士八成都不知道满面笑容的从医生,其实比谁都不正经。也罢;这样的人还是自己留着好了;放出去危害社会。
赵依格陷在从清雨柔软又温暖的怀抱里;说不出的舒心。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放宽心,放下所有的戒备地躺在别人怀里了。想着,她的手去勾从清雨的脖子;无意中;手触到了她的胸口上。指尖触到了凸起不平的皮肤;赵依格疑惑转过头,仔细去看从清雨贴近心脏的左胸口。
从清雨蹙眉,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干什么?”
“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里——有疤?”赵依格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疤。
“说明你很多时候不够专心!”从清雨淡淡地笑,“连我胸口有疤都不知道。”
赵依格在心里想,每次都是自己被压,怎么可能很仔细地去看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的胸?!“你够了。怎么来的?”
从清雨自己也下意识地去抚胸口的疤,说:“不是说了吗?小时候我的心脏不好,这里动过手术,虽然过去很久了,但是还是留下了一点印记。”言语间,从清雨的目光飘忽不定,似在飘到了那段很久远的记忆里。
“痛吗?”赵依格散着浓密的黑发,遮住了从清雨大片的胸口。
从清雨扯起嘴角,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自嘲:“就这样吧。都过去这么久,早淡忘了。何况病是天生就有的,我有什么办法。”如果能选择,就不会有那么多烦心事。
赵依格轻抚着她的胸口:“但愿你的小心脏以后不要受伤了。”
“自然。里面可住着你,它要是有事,我也怕伤着你。”从清雨抓住她的手,“不要再乱动了,该睡觉了。”开了这么长时间的车,刚才还做了激烈的“运动”,不累吗?她都累了。
从清雨不正经的话里总是含着有意无意的温柔,赵依格就是这么一步步陷进去的。她搂紧了从清雨的腰,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今天就该抓住今天的幸福。
大半夜的,赵依格睡得口渴,从梦中醒来,想去喝杯水,手一伸,枕边人竟然不见了。她喊了几声:“从清雨?”竟没人应答。
赵依格走到客厅,四处找遍了也不见从清雨的身影。她不知道好端端的,从清雨大晚上地怎么会消失了?她回到卧室,见从清雨的衣服不见了,猜想她可能是自己有事出去了。思及此,她逐渐放下心来。躺回床上,赵依格再也睡不着,她准备找本书看,却无意间看到了一本相册。
好奇心驱使,赵依格拿着相册坐到床上,一页页地翻阅着从清雨的老照片。
夜深人静,昏黄的灯光下,只有床头放着的从清雨的那副眼镜反射着幽幽的光……
“你喝酒了?”从清雨接住夏知秋歪来扭去的身体,鼻尖嗅到了刺鼻的酒气。
夏知秋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从清雨身上,点了点从清雨的鼻尖,眼神迷离,软绵绵地说:“这么晚,你已经睡了吧?还把你找出来,真是难为你了。我——我很抱歉……”夏知秋醉醺醺的,说话不似之前与赵依宁吵嘴时厉害。
从清雨努力想摆正这个女人的身子,但是刚把她扶正,她就又倒了下来,无奈,从清雨只得硬生生地让她靠着自己的身体。
夏知秋妩媚地笑了笑,还在从清雨的侧脸上印了一个大红唇:“你是不是很不想碰到我?还是说,你怕赵依格看见?”
从清雨用手擦了擦留在脸上的口红:“对啊。你把我喊下来的时候,她还光溜溜地躺在我的床上呢。”从清雨原本也是口渴了,从卧室出来倒水喝。哪知,杯子刚递到嘴边,家里的座机就响个不停。她以为是找自己父母的,因为一般人找她都是打手机,家里的电话也很少有人知道。结果一接起来竟然是夏知秋,话语含糊,在电话那头大喊着从清雨让她出去。
既然自己家里的电话她都知道了,想必大半夜地找上门来大闹这种事,她也做得出来,尤其是她还喝醉了。
不情不愿下,从清雨顶着冰凉的风,抛下床上安然入睡的人就出去了。
夏知秋双手缠着从清雨的脖子,火热的气息尽数拂在了自己皮肤上,有点痒。她低下头看着夏知秋,不得不感叹她和郑倾果然是表姐妹。连身上妖媚放荡的气息都是一样的。
“赵依格好吗?和赵依宁一样讨厌吗?”说起赵依宁,夏知秋心里的不甘就涌了上来。
从清雨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的微笑,替夏知秋拨开散在额前的几缕碎发:“就算她和赵依宁一样‘讨厌’,我也喜欢。”
夏知秋无趣地放开她,摇摇晃晃一个人走到一边的台阶上坐下。从清雨慢悠悠地走在她后面,跟着坐到了她身边。
“还没问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对夏知秋而言,应该是一个陌生的城市。大半夜出现在自己家楼下,也太奇怪了。
夏知秋说:“特意找你的啊!”被冷风一吹,夏知秋的酒也醒了几分,说话也不再含含糊糊,反倒是带了些许严肃。
“莫大的荣幸。”从清雨说,“但是,我不信。”
“那你说是为什么?”
从清雨摘下自己的围巾,围到夏知秋身上:“喝酒买醉,顺道经过这里,打着无聊的旗号,故意把我从被窝里挖出来。”
夏知秋看着脖子上的围巾还残留着从清雨的温度,迷离的眼睛望着她竟然失了神。直到从清雨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才移开恍惚的视线。夏知秋望着冬夜的天空,其实她是到这儿来出差,应酬多了,多喝了几杯,微醉后就容易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伤心旧事。伤她千百遍的梁梦晗永远是第一个来她心头折磨她的人。开车回去的路上,她突然想到从清雨的家就是在这里,也不管她在不在,夏知秋就想恶作剧地找个人骚扰一下。手机打不通就骚扰家里的座机,闹腾了一会儿,好脾气的从清雨还是下来了。
“差不多吧。”
“那现在呢?骚扰完了,想我留你过夜吗?”
夏知秋说:“你和梁梦晗还真是像啊!嘴巴毒这点也像。就连挑女人,也挑到了一块儿去。”
从清雨仔细听着,丝毫没有半点不耐烦和厌恶。所以说,从清雨这种人,靠着自己的性格脾气,就能轻易地笼络人心。“有什么牢骚,一次性全发泄出来。梁梦晗不能听的,我替她听着。”
“关于上次你说的那件事,我决定了,也和父亲打过招呼了,就按你说的做。我很期待梁梦晗的反应。”夏知秋觉得自己就像是荒唐的君主,为了自己心仪的女子,不惜用利益做交换,去博得人家对自己的关注。真是幼稚。“倒是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夏知秋别有深意地看着从清雨的双眸由微带笑意慢慢地到幽深如水。这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从清雨真下的去手吗?
“你以为之前我是在逗你吗?这种事,我自然是深思熟虑过后,才来找你谈的。现在要我改变主意,不可能。”从清雨严肃起来,都到这份上了,再放手,一切都白费了。
“郑倾对你有过迷恋,现在我好像可以理解了。”这个医生的笑容下藏着很多面,让人很有兴趣去挖掘,“我要走了,你又不能留我住宿。”
“只要你敢进,我无所谓。”从清雨说。
“算了,得罪了赵依宁,再惹赵依格,我真是吃饱了撑着。从医生,还是赶紧回去吧。说不定,赵大小姐正四处找你呢。”夏知秋站起身,“围巾,就当你不能留我过夜的补偿,我带走了。”说完,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她转身朝着停在不远处的车走去。
从清雨双手插在口袋里,颀长的身子站立在原地,呼吸出的气都变成了白雾,她就这么安静地目送着夏知秋离开。
“去酒店吧。”夏知秋坐进了车里,对司机说。车子缓缓启动,她从后视镜看着从清雨直直地站在那里,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化为一个小黑点,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她收回视线,食指抚着自己的嘴唇,似在沉思着什么。
从清雨没有立即回去,低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而后又一个人坐了一会儿。其实,她内心还在挣扎,夏知秋说得没错,自己其实还需考虑。有些人有些事还有有些不情不愿的关系,不能就这么不管。
时间差不多了,从清雨就回家了。
她轻手轻脚地进了家门,打开卧室门的时候却被里面的光亮吓了一跳。赵依格捧着手里的相册,低着头,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从清雨刚想开口,赵依格就说:“最好不要让我一抬头就看见你欠抽的笑,这么晚还出去?会哪个情人?”
从清雨还是笑了:“哪有什么情人?只是有个老同学喝醉了路过,我下去陪她聊了几句。”扯谎永远是从医生的强项之一,眉毛都不带抖一下的。
“嗯。”赵依格应付地答应了一声,然后砰地一声合上了相册:“前女友,很漂亮!”
☆、第五十四章
前女友;很漂亮?!
从清雨以为赵依格说的是夏知秋;后来看到了她手上的相册,才明白她说的是陈晨静。幸好;赵依格没有发现刚才她见的人是夏知秋;否则,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只是,看起来,现在的情况也不乐观。
“轻点……轻点……”从清雨见赵依格重重地合上了相册,“里面的照片很珍贵的。”
“是吗?”赵依格又打开相册;翻了翻,“这些是不是最珍贵的?”她指着从清雨与陈晨静的几张合影说。
从清雨只是不置可否地笑,拿过她手上的相册,低头端详着:“不知道。”
赵依格静静地注视着她,从清雨看照片时的目光是那么温柔,那么怀念……这样的她令赵依格微怔。她知道从清雨有一段算得上是刻骨铭心的初恋,可是,从清雨对她从来没有正面提起过这段感情,只是有一次简单告诉她前女友去世了,其余,赵依格对那位前女友一无所知。她也不知道初恋在从清雨心里,分量有多重。
两人都不说话,各怀心事。
“其实吧,这些照片对我而言,意义也不大了。”从清雨嘴角有最温柔的笑意,手指轻抚着照片,似乎透过这些照片,她就能够触摸到已经逝去的人。
“胡说。”赵依格屈着膝盖,斜视着她。
“怎么个胡说法?”从清雨依旧笑着,余光看了她一眼。
赵依格被她略带伤感的眼眸感染了,想到自己和宋诗韵那段旧事,心里也是感慨万分:“我记得,你对我说过,你的初恋已经不在了。既然不在了,照片一定是怀念她很重要的东西。不然,时间一长,也许你连她样子都忘了。”
从清雨抬起头:“对啊,你知道吗,我真的是连她长什么样都快忘了。”心底刻意的忘记让陈晨静在她脑海里变得越来越模糊,“知道我为什么摆了一张她的背影的照片,而不摆合照吗?”
赵依格一滞,说出的话竟有些不自然:“不会是……”
“当然不是怕你发现误会什么的。”从清雨像只狡诈的狐狸,笑得奸贼玩味。
“你在胡说什么?!”赵依格心里的想法被揭穿后,脸上染上了几分红晕,“我才……才没有这么想呢!”
从清雨扩大了笑意,漂亮的眼睛笑起来就像是掺了水一般晶亮:“这么也没错,你害羞什么?”
这混蛋的无耻谰言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赵依格只是瞪着她,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更厚脸皮的话来。
“她去世的那会儿,我很害怕。”从清雨的语气不再戏谑,但也不冰冷,轻软的话语里带着释然与若有似无的笑意,“她是我心中不能触碰的伤口,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痛的死去活来。我拒绝去想起有关她的任何事,我把与她有关,与我们俩有关的所有东西都锁了起来。你该知道,触景生情这种事,该有多么可怕。”
赵依格把头搁在曲起的膝盖上,静静地听着从清雨述说着心中的埋藏最深的记忆。冬夜里,皎洁朦胧的月光从赵依格身后照进室内,也照亮了从清雨白洁精致的五官,映衬着她迷离的眸子,让她看起来有些悲伤。赵依格突然觉得眼前的人离自己好远好远,她的外表下,究竟还有多少是她不知道的。
一种无助的失控感让赵依格莫名的心慌。如若有一天,从清雨狠起心来,自己会不会被伤得体无完肤?
“花了很长时间,才慢慢放下。只不过,心里还是会有疙瘩。”从清雨是笑着说出这些话,可是赵依格相信,当时她哭的样子一定很令人心疼。
“再伤心也会过去。她在我心里,最后只留给我一个可望而不可即的背影,就像那张照片一样。永远,都只是一个背影。”不是不想陈晨静,只是真的是天人相隔,在从清雨的生命里,陈晨静只能以记忆的方式出现在她脑海里。所以,从清雨不再去翻阅任何她和陈晨静的照片,刻意只放了一张她背影的照片。
赵依格对着床单出神,听她讲她和其他女人的事,即使那个女人早已不在世上,可赵依格明白,活人永远争不过死人,她心里还是莫名地会产生一股醋意。无关陈晨静,只是女人的嫉妒心作怪罢了。
许久,从清雨眼神望着窗外,她的思绪似乎已经沉浸于那段自己和陈晨静在一起天真不欺的时光里。赵依格直起身子,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将脸轻轻贴在从清雨单薄的背上。从清雨身上清幽的药香味,让她迷醉。
“以后,有我陪你。”这是她的承诺,也是她的希望。
从清雨微微侧过脸,余光看见赵依格细长的眉微皱着,她笑了,手心将赵依格在她腰间的手握住。夜深人静时,有一个自己深爱和深爱自己的人陪在身旁,是再好不过了。
从清雨转过身,捧起赵依格的脸,清亮的眸子直视赵依格:“赵依格,你是不是……”从清雨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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