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多了,说他们小夫妻俩人还不错,喜欢开玩笑,他们俩也是外地人,一个是射阳的,一个是箫县的。夏凉问,小伊是哪里人?房东说,好像是射阳的。叶光军说,他们俩人的老家也蛮远的,比我们还要远了?老太婆说,嗯,比你们远多了。老太婆继续说,呀,现在不早了,你们快说洗一洗,睡吧,老头子,我们也睡了吧,明天我还要到菜场卖菜呢,说着房东他们也离开了。
叶光军望着房东俩离开后,觉得房东夫妇俩确实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实人,从他们的表情言语上判断,他们不是一个吝啬、冷淡、狗眼看人低的人,是通情达理的人,觉得从他们表现出的性格,有点类似于自己的父亲和母亲,由老板娘叶光军他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内心不禁有点伤心,却尽量克制着,没有表现出来。
叶光军和夏凉两人分配,叶光军主动提出睡支起来的木板床,由夏凉睡那个单人床,夏凉推让了一下表示感谢,然后就接受了。叶光军说今天晚上不能睡这里,因为自己的东西没有拿来,床板上要垫絮的和床单的,否则睡不起来,晚上要 模糊小区睡去,明天再过来睡。夏凉表示同意问他东西多不多?如果多,一个人拿完,他可帮忙拿。叶光军说不多,自己一个人就行了。夏凉说你现在怎么回去?叶光军说坐车。夏凉说天这么晚了,可能没公共汽车了,要不你骑我的自行车走?叶光军说,不了,自行车你明天早上还要上班用,这么远的,我也不好意思,算了,我还是坐车回去,明天我也要买一辆旧自行车用,哪一次有时间,你带我一块去唐子街,帮我买一辆。夏凉告诉了叶光军去公交车站的路。叶光军便离开了。
晚上,走在外面,叶光军一个人摸不着方向,不知道去模糊小区怎么走,在车站台上,指示牌上也没有标明模糊小区站名,心里有点着急了,车站上也没有人等车,路上行人也稀少,都是骑自行车的,急驰而过,叶光军又重看了一下指示牌,发现最后一次班车是九点结束,他看了一下手表,现在已经超过了九点半钟,没有班车,可急坏了叶光军,回去吧不知道要走多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模糊小区居委会,况且现在自己的方向也弄不清楚,不知道回去的路线怎么走?叶光军心想,要是有一辆自行车就好了,一边骑一边问人,这样速度还能快一些。心想不行,今晚就和夏凉一起睡吧,过了今晚明天再回去拿。叶光军正准备离开站台回租的房子的时候,发现不远处的路灯旁边的梧桐树下,停了一辆没有上锁的自行车,他心里一亮,真是天助我也,他偷偷摸摸地走了过去,东张张、西望望,见左右没人,这个车子也有四成新,叶光军装着是自己的车子,迅速地推起它就跑,骑了几十米,头上冒了一身的汗,心脏蹦蹦跳,看自己当了一回小偷,在心里祈祷,希望这辆破车是人家故意丢弃不要的,他只不过是像捡破烂一样被他发现了而已,赚了一个便宜,拿来可以骑,如果真是想象的那样,自己的心情也好过一些,自己也就不被扣上小偷的帽子了。叶光军又骑了一会儿,就难骑了,怎么也骑不动了,他下车检查也一下,原来是后胎没气了,再一看,车上也没有锁和挂钥匙,他突然高兴了起来,坚定了信念,自己的行为是捡破烂捡来的,即不是小偷,因为这自行车上根本就没有车锁,一定是人家丢弃的废自行车,嫌放在家里占地方,于是扔放到马路边上了的,而且这整个车是锈迹斑斑,叶光军如获珍宝一样喜出望外。他推着自行车享受着一种喜悦,突然又发现前方红绿灯旁的路灯下一个修自行车人拎起身旁的打气筒准备收摊离开了。叶光军见此情景,忙叫停了他,跨过马路将自行车推到他的面前,说自己要打一个气,叶光军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后胎不知道是需要打气,还是需要换车内胎,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就是需要换内胎,自己也没钱。打一个气,晚上2毛钱,白天1毛钱,补一个胎,晚上二块,白天一块五,换一个内胎最少十块,叶光军想了想,要是补胎也能承受的起,要是不需要补胎那是最好不过了。叶光军从修车人手里接气筒,啪嗒啪嗒打起气来,打了两下,腑下耳朵,左听听右听听,看看有没有车胎冒气的声响,没听到,心里一阵激动,他边连续打了起来,然后又按了一下车胎,觉得气冲满了,然后又不放心地仔细听了一下后胎,没发觉有冒气的声音,接着又用手将后轮摸了一遍,也没感觉到有冒气的振动,最后心里才塌实了下来,他又把前胎冲足了气,然后扣出两毛钱递给修车人,修车老板说,一共四毛钱。叶光军惊讶地问道,你不是说打气二毛钱的吗?修车老板说道,我说的是两毛钱打一个胎,可你打了两轮胎的气,应该是四毛。叶光军有点生气起来,心想这不是在敲诈吗?不过也没吱声,只好忍气吞声,又扣出两毛钱,不情愿地砸到老板的张开的手心里,心想我要是南京人,才不会多给你两毛呢。修车老汉掂了一下手中的四毛钱,说道,小伙子啊,我们晚上生意又少,只是为你们骑自行车的服务服务,我是做好事,也赚不了你几个钱。叶光军心想,幸亏我不是换车胎,否则后果还不知道被你敲诈勒索成什么样子,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叶光军骑车一路问了多个人,也走了一些弯路,弄到很晚也回到模糊小区办公室。今晚白里鸭没有回来住,只有梁丹波一人在,他还没有睡,一直在看书,他靠在床上看着普希金的诗,梁丹波喜欢诗,平时也写一些,曾在全国青年诗歌大奖赛上获过奖,可以说他是一个热血青年。
<;六十九>;觉得有信心
叶光军洗漱后准备睡觉,梁丹波问他这几天在忙什么?叶光军说在忙找工作,并表示不在白里鸭这里干了。梁丹波告诉叶光军说,今天,白里鸭叫我们俩今后不要再住在这里了,说什么如果继续住在这里要交房租,要不然他要缩小办公租房面积了,跟居委会说租小一点面积了。叶光军骂了一句狗娘养的,说那我们的押金该怎么办?他难道就不给了吗?他凭什么?工资还没有付给我们呢?你打算怎么办?梁丹波说,还能怎么办?叫走就走呗。叶光军问,你到哪里去?押金不想要了吗?梁丹波说,要也没用,他无赖不给,拿他也没办法。叶光军暗骂道,你这个没用的家伙,只会欺负像区童英这样的女孩子,可嘴里却只是说自己累了,要睡觉了,实际上叶光军的心里在盘算明天如何向白里鸭这个十恶的骗子要回押金,因为没有签订劳动合同,工资肯定是要不到的了,明天如果白里鸭坚决不给押金,好坏就一定诉诸法院,请法院解决,转念又想,他还不能直接起诉白里鸭这个恶棍,只能对不起书化导报社了,诉起书上只能说明起诉书化导报了,因为那张押金收据上盖的是书化导报的章,唉,可惜自己现在身上分文没有,交不起那150元的诉讼费,他想着想着,难过地睡着了。
一早起来,叶光军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那是旅游背包,一包就纳下了,还是刚到南京来的时候从家里带的,然后骑着自行车就去联中公司上班了。
业务经理羊克顺,给夏凉和叶光军一人一张客户回访表,告诉他们出去拜访客户的时候,回来一定要按要求填好,有什么困难要及时来找他,说今天可以出去谈客户了,指明他们最好先到一些写字楼去,因为那里的办公企业较多,居民区暂时不要去,因为居民这一块主要由公司出面与居委会联系,在各居委会设下供纯净水站。羊克顺现在希望他们开拓各企事业单位的应用纯净水的单子,并告诉他们这是段总和邢总给他的安排,叫我们尽快开展业务,并及时反馈,现在市场上有很多的其他品牌的纯净水,顺便收集一下他们的有关竞争资料。
叶光军和夏凉分开各跑各的业务。叶光军现在已离开了白里鸭,可心里现在一直惦记着他的二千块钱的押金,他不甘心就此罢休,便宜了白里鸭这只狐狸。他 没有心情去联系客户,推销他的纯净水,他决定今天回模糊小区,抓紧时间与白里鸭了决此事,如果能和平解决就更好,勉得起诉了,以便静下心来,一心一意地去做联中纯净水业务。在这里试用不合格会被解雇的,他从心里面不想去起诉,因为那样担心会耗时耗钱耗精力,他希望白里鹤能良心大发,洞察人性,悔过过错爽快干净利落地退给他押金。
他走到了蓝天信息报联络处的办公室,梁丹波不在,白里鸭穿着短裤和白色T恤,坐在桌旁看报纸,见叶光军来了,头也没抬,好像没看见似的。叶光军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趟,实在忍不住了,说道:“白总”。白里鹤“哼”了一下,没抬头,似乎心里知道叶光军接下来要说什么,只是装着什么也不知道。
叶光军说道:“白总,我现在辞职,不在你这儿做了。”
白里鸭慢慢抬起头,盯着他,表情是皮笑肉不笑的答道:“好啊,我这里也不欢迎你了。”
叶光军说道:“白总,那我的押金呢?可以退给我吗”?
白里鸭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点了一支烟,把打火机使劲往桌上一扔,突然对着叶光军大声说道:“押金?你还好意思向我提押金?”
叶光军听白里鸭的口气,他是不肯给了,说道:“我在你这里做了有快一个多月了,工资我就不要了,可押金那是我自己的,你一定要退还给我们,当初我是对你的信任,才交给你的。”
白里鸭拍了一下桌子说:“叶光军,一个月来,你一笔业务没做到,还一直住在我这里,我供你吃,这难道不是钱吗?押金没有,工资就更不要谈了,你给我滚,立刻在我眼前消失,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说着他愤恨地站了起来,朝叶光军凶凶的逼过来。
叶光军气得发抖,抖动着嘴唇一时说不出话来,心里也清楚就是打架,自己也打不过他的,他身材高大。这种形势,增加了叶光军对他起诉的决心。
“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白里鸭暴跳如雷,像吃错什么药似的,有点神经错乱,发疯,疯得使叶光军有点害怕。叶光军怔怔地离开了,刚跨出门,单利琴进来了,她见他们俩可能是吵架,叶光军也没有理她就下楼了,不到五分钟,单利琴从楼上跑下来,叫叶光军停下来,到楼上去,说她已说服了白里鸭,可以谈有关退还押金的事。叶光军怀疑地看了看单利琴,迟疑着。单利琴说,请你相信我,有我在,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我会保护你的,相信我,走吧,上去。
尽管单利琴是白里鹤的情人和性玩偶,叶光军从心里面是不相信她的,不过他对单利琴这个女人还是有同情和可怜的心里的,他也憎恨眼前这个并不美丽的女人,好好的家庭不顾,竟做白里鸭这个出身畜生的情人,真是下贱。但叶光军从自身的诉讼能力考虑,他还是将信将疑地跟她一起上楼了,对野牛般的白里鸭能够退还他的押金报有最后一点希望。
只见白里鸭站在桌旁喘着粗气,刚才的乌云,在他的脸上并没有散去,叶光军并没有进去,告诉她说,自己不想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可单利琴一定让叶光军进去,可以好好谈一谈。叶光军说自己只是想要回自己的押金,不想和发生他打架。
单利琴说:“小叶,我刚听说你们俩为押金的事吵了起来,我与白总已经说过了,我跟他说你是这几个人当中最老实的,不能欺负你老实人,我说服他了,让他如数退给你押金,白总也同意了,只要你把我们发给你的工作证完整地交上来,然后就可以把押金给你了,叶光军,你把工作证带了吗?”
叶光军听单利琴的话像没有什么虚假语言,也就相信她了,说自己带来,并拿了出来。
单利琴说:“好,叶光军,你交给我,就行了,押金你放心,不会少你的一分钱。”
叶光军认为单利琴是一个女人,女人一般是善良的,不会骗他的,这时他相信了单利琴,把工作证递到了单利琴的手里,叶光军此刻注意到了白里鸭的表情,露出邪恶的微笑,叶光军他并没有意识到这只是一个骗局。
单利琴看了一下工作证,把它又转递给了白里鸭,看了自己的挎包,笑着失望地叶光军说:“对不起,叶光军,今天钱我忘带了,现在没法给你,这样吧,要不你把收据先给我,明天我把押金再给你,小叶你看怎么样?”
叶光军顿时觉得有受骗上当的感觉,是她骗自己,把工作证交出,以断后顾之忧,暗骂,单利琴,你这个贱女人,怎么能这么卑鄙、无耻,于是说:“不,明天你把钱给我的时候,我再把押金收据给你,现在不能给你。”
单利琴笑道:“那也好吧,明天你带过来。小叶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工作啊?在哪里工作?是什么单位?”
叶光军没有回答她的话,便即刻离开了。在楼下,又碰到了区童英,叶光军把刚才的事向区童英说了一遍。
区童英说:“叶光军,你也太老实了,怎么能相信他们呢?单大姐的话也不能相信的。走吧,我也不上去了,我们边走边说,以免让他们发现我们俩在一起议论,他们狗男女说三道四的。”
叶光军和小区俩匆匆走出模糊小区后,区童英惋惜和埋怨地对叶光军说:“你也不应该相信单利琴的,她和白里鹤是什么关系?你应该清楚的,她们俩是一个鼻孔出气的,穿一条裤子的人,她是帮着白里鸭的,幸亏你的押金收据没有给她。叶光军,我告诉你呀,昨天我还听单利琴和白里鸭在讲你们的押金的事,说不给你们了,但又怕你们不还工作证,然后拿着工作证到外面行骗,造成的后果由他们负责任,她们俩商量好啦,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把你们每个人的工作证骗还回去,最后押金也不会退还给你们的,因为昨天我没找到你,问别人,别人也说没看到你,真是急死了我,可今天碰到你了,你却已经把工作证给她们了,唉,这下可怎么办呢?一点可要回押金的条件都没有了,叶光军,你这下怎么办啊?”
叶光军此时还表现出男人的胸怀,笑道:“小区,你着什么急呢?你也没有押金在白里鹤的手上。”
区童英疑惑地看着叶光军,说道:“我不是为你要不回押金着急嘛。”
叶光军假装明白的安慰道:“对不起,谢谢你,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哎,小区,我已经决定了。”
区童英抬着粉嫩的小圆脸,问道:“决定什么啦?上法院?起诉他?上次你跟我讲要通过法院的时候,过后我想了,白里鸭很狡滑,你起诉不到他的,他没有证据在你手上,那个押金收据真正讲起来也不是他开的,叶光军,我看上法院还是很危险的,搞不好,到时白里鸭会反咬你一口,那你可怎么办啊?”
叶光军胸有成竹地微笑:“小区,你放心,我已咨询过了,我是有把握打赢这个官司的,所以我决定起诉。”其实他心里根本没把握。
区童英不解地问:“你怎么这么肯定能赢。”
叶光军解释道:“我直接起诉书化导报社,你想一想看,白里鸭收押金给我开的是书化导报的收据,上面盖的是书化导报社的章,我起诉书化导报后,将会引起书化导报的领导或主管部门的重视,因为书化导报并没有收我的押金,其实是白里鸭收的,而白里鸭又曾是书化导报的开除的人,这就足以说明白里鸭现在还在外面以书化导报的名义行骗,这不是违反法律吗?到时候找白里鸭算账的就不是我了,而是书化导报社了,而我的二千块钱的押金,由书化导报赔偿是有证据的,那就是盖了书化导报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