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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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上司-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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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劲山微微点头,抬脚跨入了这栋中式别墅的大门,宽敞的客厅里,瑜凤正手持了剪刀在修剪一束鲜花,其中几枝玫瑰已经插入黄花梨木茶几上摆着的中式手绘青花瓷瓶里,见了柴劲山,瑜凤停下手中的活儿热情招呼:“劲山来了,我让成嫂多做几个菜。”
    “不用了,嫂子,我找大哥说点儿事儿,一会儿就走。”柴劲山脸上并无多少表情,口里说的话还算客套。
    “哦,忙公事呢,你大哥在二楼书房。”
    “好的。”柴劲山应了之后便直接往二楼去。留下客厅的瑜凤一脸的诧异,老爷子这帮兄弟平时很少来家里,何况是这个时间。瑜凤看了看挂钟,已经快到饭点,这个点儿,老爷子一般不愿意见客,除非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瑜凤想了想,叫了成嫂:“成嫂,给柴先生泡个茶上去。”
    柴劲山敲了敲书房门之后便推门而入,书房里整面的书架前江均此时正坐在书桌后,手里拿着串泛着深黄光泽的金刚菩提把玩。
    柴劲山落座,笑着看江均手里的菩提:“大哥这几年喜欢上这些了。”
    江均靠在椅背上,伸手端了面前的紫砂杯轻呷了一口茶:“今天怎么这么晚过来。出什么事了。”
    柴劲山嗯了一声,微微前倾了身子,认真的说:“找到小姐了。”
    江均端着茶的手停在半空中,原本平静的脸上也变了变色,足过了两个呼吸,他才冷着脸把茶放了下来:“看来这两年你是太闲了。”
    柴劲山皱着眉头提高声音:“大哥!这么多年了,你就还没转过这个弯来?小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那父女关系能说断就断?说没就没?”
    “好了。别提她了。我早就当没生这个女儿了。”江均挥了挥手阻止柴劲山继续说下去。
    “大哥难道就不想她?”柴劲山语重心长:“这都八年了,小姐在外面过得怎么样,我们心里都挂着,大哥你这个做爸爸的不担心?这些年兄弟们都看着大哥的性子变了,头发也见了白……”
    江均紧握着手里的金刚菩提,凹凸不平的表面刺着手心发疼:“是她要走的。现在难道还想让我去请她回来?”
    柴劲山见江均话里软了下来,脸上现了喜色:“当然不用大哥去,我去,我亲自去。”
    江均微微抬手制止了:“她现在在哪儿?”
    “德国科隆。在一所大学里做教授,还是R&A国际工程研发公司的研发工程师。”柴劲山在打听到江行的消息后,马上就顺藤摸瓜找到了科隆,关于江行的情况也了解得差不多,只是没有江均发话,他也不敢自作主张把江行接回来。
    江均抬起眉“哦?”了一声,一张老脸上挂了点儿笑,眉宇间见了些得意:“这丫头,还出息了。不靠着我在外面也混得不错。”
    “小姐是子侄辈里最聪明的,从小就这样,有这样的成就那是该的。”
    “她结婚了吗?”江均问。江行离开八年了,算算,今年已经二十九岁。
    柴劲山摇了摇头:“我派人在科隆和慕尼黑都打听过,她没有结婚,也没有男朋友……”
    江均的眉头又皱了,一个深深的川字显在脑门上,眼里又有了怒气。
    柴劲山看着江均的眉头,知道江均又想起八年前的事情来,缓和了语气说:“那大哥,我最近这两天就过去把小姐接回来吧,结婚的事情,也许回来好些,那些外国人未必能合小姐的心意。”
    江均却黑着脸,声音也大了:“谁说让你去接她了。她爱回来就回来,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随后成嫂端了茶进来放到柴劲山的面前:“柴先生请喝茶。”随后又退了出去。
    关上门,成嫂下了楼,放了盘子一边张望着二楼,一边快速走到瑜凤身边:“夫人。”
    瑜凤还在修剪花枝,手上缓缓的却没停。
    “柴先生说,有二小姐的消息了。”
    瑜凤拿着剪刀的手停在半空,没扭头,目光却从面前的花上穿了过去,说话的口气也变了:“在哪儿?怎么说。”
    “说是在德国科隆,柴先生说去接回来,老爷没同意。”
    瑜凤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却没有修剪的兴趣了,扔了剪刀,嘴里自言自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查的。那个败坏门风的女人,还回来做什么。”
    成嫂知趣的退了下去。留下瑜凤在客厅里坐立不安。
    谌蔚进门就看到摆了一茶几的花,穿着浅色居家服的妈妈却坐在沙发上有点儿失神。谌蔚把包扔在沙发上,坐到瑜凤身边:“妈,不舒服?”
    “啊,你回来了……”瑜凤这才注意到谌蔚,说话的语气有些惊诧。
    “怎么了这是?早上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谌蔚伸手去探瑜凤的额头。
    瑜凤把谌蔚的手拉下来,却没有放开,双手握着谌蔚的手,看着她犹豫了好一阵,还是没把江行在德国的消息讲出来:“没,就是弄了半天花,有点儿累。”
    “那就多休息休息”谌蔚说完,站起身来拿了包准备上楼。却又被瑜凤叫住。
    “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还好,只是前两天爸爸说,酒店和机械的业务都比较稳定了,准备让我接掌百货那边的事情。”谌蔚低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瑜凤。
    “哦,那就好……”瑜凤安心了些,江均已经五十多岁,手下的产业涉及房产、酒店、机械、百货以及玉石贸易,现在谌蔚的手上几乎已经接下了江均一小半的产业了。如果再接手百货,那么就只剩下老爷子一直重视的玉石贸易和房地产了。
    不过,如果江行回来……会不会危机到谌蔚手里的这些权利呢?
    谌蔚看妈妈欲言又止,知道她心里有事,也懒得问,提了包直接上了楼。正好碰上下楼来的柴劲山:“柴叔叔。”
    “大小姐。”柴劲山招呼了一声转身出了门。
    谌蔚有些疑惑,这个点儿柴劲山没有大事是不会来家里的。
    过了一会儿,成嫂招呼大家吃饭,谌蔚下了楼,餐厅已经摆好了晚饭。老爷子落了座,缓缓扫了一眼,脸上有些不高兴。
    谌蔚揣度了一下老爷子的心思连忙开口:“家明今天加班,给我打过电话,说晚上不回来吃饭。”
    江均点了点头,拿了筷子吃饭。谌蔚才暗暗舒了口气,叶家明这两天有点儿神出鬼没的,动不动就说在机械公司那边加班,可老爷子家教严,不要说夜不归宿,就算是晚归也会挨批评。
    结婚这几年,叶家明在江家呆着也只能跟孙子一样低声下气,谌蔚不在乎,那个男人本来就是狗一样的德行,进江家的门,不也是冲着江家家大业大,以至于他叶家明的堂兄表弟七大姑八大姨全都在老家盖了新房做了生意?
    做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叶家明的代价是在江家抬不起头,而自己呢?自己的代价就是嫁给了他!
    谌蔚心里滚过各种念头,嘴里却慢慢嚼着饭菜。按照江家的规矩,食不言寝不语,饭桌上原本就只有三人,这下更加冷清,只有碗筷触碰的清脆声响。
    瑜凤一直注意着江均的表情,却看不出所以然来,心里像压了石头。
    吃完饭,谌蔚和江均谈了阵工作上的事情,之后便上了楼休息。
    回到房间关上门,谌蔚脱了外套去了内衣,只穿着宽松的背心坐到床上,顺手拿了一本时尚杂志翻看,这样寡淡的生活已经持续八年,如果没有什么例外的理由,那么必然得早睡早起,生活规律。没有夜生活,没有外遇。有时候想想,说不定离开了江家的江行比自己过得要是舒服得多。
    谌蔚自嘲的笑。扔了手上的杂志,打开推拉窗门到了半露天的平台上,然后从靠墙的柜子里随手取了一瓶白马庄园,开酒,醒酒,靠在椅子上望着安静的天空,住别墅、喝好酒、挂着总经理的名头、似乎永远花不光的钱、为了别人艳羡的生活自己都付出什么呢?
    酒到深夜,露重天凉,谌蔚眯着醉眼伸手拿起手机,顺手按了快捷键1;贴到耳边,却传来公式化的声音:“对不起,您拨的号码的是空号……”
    苦笑一声,谌蔚将手机扔到一边,嘴里却略带醉意的念着:“我想要的,总是得不到的。”
    夜里睡得不深,醒了两次,谌蔚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叶家明还没有回来,恐怕今天是夜不归宿了。正好,今晚好睡,没有那个怎么都看不顺眼的男人在屋里。只不过明早恐怕得早起,避开老爷子的追问。

  ☆、第三章 叶展·车祸

“咔嚓……”轻响声中,严旭那似乎犹豫了又犹豫的手终于缓缓关上了卧室门。房间里分外安静,静得像要把空气抽干,但叶展却似乎清晰的感受到了她在房门外迟疑的停留,然后一声不知道是有还是没有的叹息之后,举步慢慢离开。
    “砰……”房门再次关上的声音,叶展的身子跟着这轻轻的响声一抖,那从严旭离开这张床开始就憋在胸中的浊气几乎要把她的胸腔压碎般的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展抬起有些僵硬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有些麻木的感觉并没有让她清醒多少,一切像是做梦。她拍自己脸的手更重了些,清脆的声音中脸上有了火辣辣辣的疼。
    知觉恢复了些,痛能让人有存在感,一切是真实的,她离开了。
    从床上下来,叶展光着身子赤着脚走到浴室,有些无意识打开淋浴开关,冰凉的水激烈的喷洒出来,打在她的肌肤上,片刻的窒息之后,她大口的喘气,在剧烈的寒冷刺激中猛然加快跳动的心脏似乎要蹦出胸腔来。被水淋湿的头发胡乱的贴在她的脸上和肩膀上,就在张口喘息的瞬间,冰凉的水已经灌满了她的口腔。
    剧烈的咳嗽压倒了喷淋的声音,叶展蹲下身来,双手紧紧撑着墙面,不知道过了多久,咳嗽渐渐平息,水声又占了上风。
    抬手关掉淋浴开关,叶展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转身,镜子里映出一个满脸贴服着黑发的人来,她伸手轻轻勾开贴在脸上的发丝,镜子里的人露出了一张因为剧烈咳嗽而异样账红的脸。布满血丝的眼睛像是刚刚哭过,叶展的目光落到镜子里那人的胸前,几片明显暧昧的嫣红居然在白皙的肌肤上开得如此灿烂。
    紧紧的闭了闭眼,叶展伸手从旁边的毛巾架上抽下毛巾,缓缓擦拭滴着水的头发,以及还来不及退去昨夜痕迹的肌肤,然后对着镜子扯出一抹笑:“你既然敢于开始,就应该敢于面对结束!”
    她紧紧盯着镜中的自己,像要将力量传给镜子里那个像是被抛弃的人一般:“从今天开始,要习惯一个人生活,从今天开始要独自努力。不要去想她为什么离开,不要去想曾经。”
    叶展对着镜子自言自语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又疲惫的温软了下来:“最少,为了妈妈。你要坚强些。”
    她走出浴室,有些机械的到厨房熬粥。
    昨天去看妈妈,精神似乎好了些,医生说,从这几次的化疗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也许今天能吃得多一点,叶展努力将注意力落在那锅粥上,倒忘了自己已经从开始煲粥一直到现在都站在这里。
    熬好粥,装入保温食盒,将妈妈爱吃的小菜也做上,收拾好之后,叶展从衣柜里取了件白色短袖T恤,一条洗得发白的蓝色牛仔裤穿上。
    刚套上裤子,叶展就感觉到后袋里有什么硬硬的东西,她伸手一摸,一张小小的银行卡和一张纸片就落入她的手中。
    纸片上是严旭的字。
    “展:这是我现在能给你的全部,密码是你的生日。房子不要卖掉,这是你的家,我一定会帮你度过难关的,相信我。”
    叶展看着纸片上的字呆了半天,然后把纸片慢慢揉做一团扔到垃圾桶里,银行卡则静静的躺在床上。叶展深深的吸了口气,房间里似乎还有她的味道,但这一切却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她说分手,因为父母已经为她安排了婚事,那是她无法逃过的命运。还有那偌大的旭日集团等着她去继承。她有一百个理由离开自己,却无论哪一个都无法说服自己原谅她的怯懦。无论哪一个都无法说服自己逶迤于一个待嫁的女人。多年前,早已经讨论过今日的困难,那时候的她信誓旦旦,那时候,她给自己永不退缩的诺言。可是现在呢?
    她叶展不是这样的人。她叶展要的是光明磊落的爱情。从始至终,如果做不到,就放弃。如果放弃就要放得干脆彻底,再痛也要割舍。
    伸手抓过放在旁边的银行卡,叶展双手用力将它折弯,然后一并狠狠扔入了垃圾桶。
    再次整理心情,叶展提上为妈妈熬的粥出门。夏末的清晨,太阳还没有拔高,星期天的早晨路人并不多,叶展沿着每天都要走几遍的路往去医院的公交站台方向走去。
    这里是城郊,除了那些别墅之外,房价比城里便宜不少,在爸爸去世之后,母女俩就卖掉了座落在城区的房子,换成了郊区面积更小,价格更低的一处老房子,以便偿还当初爸爸欠下的债务。只是债务还来不及还完妈妈就被检查出癌症。
    而现在,这处房子也必须要卖掉了。叶展回头望了望近几年居住的老旧小区,那斑驳的外墙已爬满了浓密的爬山虎,中间的窗户偶尔透出晨起未灭的灯光,叶展心里有些沉重。卖掉这处房子之后呢?自己可还有什么可以卖的?
    在心里默默叹息了一声,又想起严旭来。
    以往走这条路的时候,总有严旭陪伴,她会提着食盒,给自己说一些宽心的话,到了医院,也会给妈妈讲些笑话。她风趣幽默,总能逗得母女两都能暂时忘记当前的痛苦和艰难。
    那时候为了妈妈的病,严旭也花了不少钱,还给自己安排了很多新人梦寐以求的旭日集团的工作。
    直到她因为不停拒绝父母安排的相亲而和父母搞得非常不愉快,以至于离家出走和自己住到了一起……
    叶展不由自主的叹息了一声,从早上积到现在的抑郁随着这声叹息居然减轻了些。其实严旭并没有对不起自己。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力,为了自己放弃家人、放弃旭日集团这种疯狂的事情,自己怎么能要求她必须做到?
    就像,如果为了严旭,让自己放弃妈妈一样。
    空荡荡的心里涌出无尽的疲乏来,人终究是抗不过命的吗?那学会宽恕如何?宽恕她的离去,宽恕自己的执着,宽恕这个世界带给自己的痛。
    穿过马路,站台就在百米开外的地方,今天路上的行人真少,只有车流从自己身边快速驶过。每天都是这样的,一切依旧。
    吱……
    难听的尖利刹车声刺入耳际,叶展来不及反应,只听见不远处几声尖叫,而自己的身体已经被撞了出去。
    模糊中身边急匆匆的跑来几个人,有人在打120,有人蹲下来问她情况。
    疼痛让叶展视觉有些模糊,她努力侧头,还是没有看到给妈妈带的食盒,只有清朗的天空铺天盖地的落入她的眼,还有一个卷发女子的脸落在那清朗的天空里。
    “严旭……”叶展微微张嘴模糊的吐出两个字之后就晕了过去。
    做完检查,又经过了一系列的处理之后,护士收拾了残局,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才对谌蔚说:“右小腿腿骨骨折,可能有点儿脑震荡,但需要继续观察,手臂有大面积软组织挫伤。”
    “严重吗?”谌蔚看了看病床上还在昏迷的女孩,因为失血,她面色苍白,微乱的长发散落,让瘦削的身子在白色病床上显得尤其脆弱。
    “要观察。”医生说完带着旁边的小护士出了病房。
    谌蔚揉了揉太阳穴,转过身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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