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轻轻的抚摸沈秋心的脸颊:“对不起秋心,快,快将我这衣服披上。”说着便解下了自己的外衣给沈秋心披上,然后将虚弱的沈秋心紧紧的护在了怀里,她死死的盯着倒在门边的付清堂,我绝对不会再让你这畜生有机可趁。
“呵呵,没想到还有救兵。”瘫倒在门边的付清堂轻蔑的笑了笑,黑衣人死死的盯着他,他也懒的起来,就这样瘫坐着看着眼前的两个情深女子,嘴里似在自言自语:“呵呵,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你们一般有个如此深爱我的人,为什么我爱的人到最后都是伤我至深,呵呵呵。。。”他自己说着说着忽然发疯似的笑了起来,黑发散了下来,一身极不合身的女装在他身上,显得他更加的疯癫,黑衣人欲上前阻止却被沈秋心拦下,沈秋心冷冷的看着付清堂道:“算了,他已经得到教训了。”
这时卧房的门也被撞开了,沈丞相和将军一起步入了房内。他们一进门便看见这一幕,床上毕晴柔紧紧的护着虚弱的衣衫不整的沈秋心,床下一个黑衣人正对他们两人行礼:“属下参加丞相大人将军大人。”门口躺着着了女装正癫狂的笑着的付清堂。沈丞相见此景忙一步上前隔着纱帐看着沈秋心和毕晴柔:“秋心,你怎么样,有没有那里不舒服?”沈秋心闻言摇了摇头:“女儿无碍,幸亏爹爹的侍卫来的及时。”沈丞相闻言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没事便好,没事便好。秋心无需担心,父亲会为你做主。”说完沈丞相一脸严肃的看着脸色不太好的付大将军:“这个,你要如何处置,你是知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如若有人要伤害她。”沈丞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紧紧的盯着将军:“那沈某决计不会放过他。”将军闻言脸色更加难看了:“老夫近日抱恙在床,这府里的事就没分太多心思过问,没想到这孽子竟做出此等事来,养不教,父之过,都是老夫没有好好教育好儿子,老夫定会还秋心一个公道,但是请容付某说句实在话,沈秋心竟入我付家门,是我付家儿媳,这圆房之事实属天经地义。”
沈丞相闻言眯起了眼睛看着将军:“哦?你说这副模样便是天经地义了?”说着指着一身女装的付清堂:“他这幅模样也天经地义,他对自己媳妇下药也是天经地义?令公子这副尊荣,沈某可真是瞎了眼。”沈丞相是真的怒了,从付清堂拒绝结亲到婉颜的事再到将军府大火,如今又发现这等荒唐事,自己的女儿在将军府过得如此痛苦,受到这般屈辱,这件事必须要有个说法,否则自己便不和他们结这个亲了罢。
将军看着一旁瘫倒的付清堂,看着他那副女装的癫狂模样,着实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回道:“今日之事,付某必会对丞相有所交代,但丞相虽是出自情急,擅自派侍卫潜入府中也是有些不合适罢。”沈丞相听他如此没有诚意哼了声:“如若不是我派侍卫及时来相救,待你我一道进来的话,秋心怕早就受了辱罢,我沈某人就是护短,就算她嫁入了你家门,但她不愿意不乐意的事,没有人可以逼她做。”沈丞相步步紧逼着将军:“今日,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们便撤了姻亲,断交了罢。”
将军闻言也是上了脾气,虽然沈丞相是辅国重臣,皇上极其信任他敬重他,自己平时能不得罪他就不得罪他,处处忍让,但今日他却如此这般步步紧逼,分明是完全不把自己看在眼里,他付品怎样傲气的一个人,如此忍让低声下气,到今日算是忍无可忍了。而且付清堂怎么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人总会护短,他不可能让自己的儿子也受到伤害。于是他开口道:“老夫儿子娶了媳妇回来就是希望能够有子嗣继承将军府,如今犬子这么做也全是为了将军府,再说沈秋心是我付家儿媳,圆房之事无可厚非。只是犬子确实手段过激了些,老夫这就罚他禁闭数月,沈丞相看满意否?如若不满意,那我们这门亲也不结了罢!”
瘫在一旁的付清堂闻言,有些惊异原以为父亲会为了和丞相和好而重重惩罚自己,却不想那个以前绑着自己也要与丞相结亲的父亲会不惜与丞相撕破脸来如此这般的护着他。他开始有些懊悔自己怎么做出这等事来,让父亲这般为难,这般伤神。
“好!”沈丞相闻言抽出身旁侍卫的剑,一剑斩断了房内的桌角:“今后我沈家便与付家断绝一切关系,就如此桌般!”说完沈丞相扶起了沈秋心道:“秋心,走,我们回家。这般荒唐之家,我们沈家可不屑与之为伍。”
“你!”将军更加恼怒:“速速离开罢!”
“爹爹,秋心还有一事相求。”沈秋心虚弱的看着沈丞相:“女儿想要晴柔做陪,还有琉璃。”
一旁的将军极不耐烦的打断道:“带走可以,只是毕晴柔始终还是我付家儿媳,丞相不会有这个权利决定毕晴柔的婚姻罢。”接着又道:“毕晴柔白天可以在沈府,但是晚上必须回将军府,琉璃作为贴身婢女也是如此。这算是给足你们面子了。”
沈秋心闻言到将军面前行了个礼:“秋心多谢将军,也多谢将军长久的照顾。”将军咳了声挥挥手:“走罢,老夫明日便将休书送去。”
沈秋心这才握住毕晴柔的手跟着沈丞相缓缓的走了出去,她们先是到了桂香居收拾行李,却没见到琉璃的踪影,忙命了人去找,最终侍卫带着琉璃出了柴房来到了沈秋心面前,琉璃见到脸色苍白的沈秋心和哭得眼睛红肿的毕晴柔慌了神:“大夫人,二夫人可有恙?琉璃琉璃放到沈府的信鸽赶上了么?”毕晴柔笑了笑握住了琉璃的手道:“原来是你救了我们,琉璃,辛苦你了。”琉璃摸了摸泪道:“不辛苦不辛苦,只要大夫人和二夫人无恙便好。”沈秋心看她那样子笑着道:“莫要哭,脸都花了,只是我已不是大夫人了莫要在唤大夫人了,叫我沈小姐罢。”琉璃闻言惊讶的抬起头:“这。。。”毕晴柔打断她的话道:“琉璃先是去了何处?”底下的侍卫报:“付家人将她锁在了柴房。”毕晴柔听了更是恨透了这将军府,自己身边一个个重要的人都因为这府里的人受到了伤害。自己真是再也不想踏进这个牢笼,只是自己怕是一生也挣脱不了这里了。沈秋心看出她的心思,握紧了她的手,一双坚定的眸子望着她:“晴柔,我一定会护你出去,相信我。”
望着她那模样,毕晴柔定定的看着她:“我相信你。”
一旁的沈丞相开了口:“好了,秋心也需要回去疗养身体,快些走了罢。”“是,爹爹。”沈秋心乖乖的点了头。
付清堂卧房里,待沈秋心一行离去,付清堂连忙跪在了将军面前:“父亲,儿子知错了,儿子知错了,您罚我罢。”将军闻言看着他,良久才悠悠的叹了口气:“父亲真是越来越老了,越来越离不开孩子,要是在从前我定会将你交由丞相处置。只是今日我已年老又抱病,我更加的离不开孩子,希望你们能陪我身边。起来罢,孩子。”
付清堂感激的掉了泪:“父亲,儿子必定痛改前非,壮大我付家,教那沈丞相后悔罢。”
“好。”病弱的将军轻轻回答了一句便晕了过去。
“父亲!!”
夕阳西下,将军府的黑夜即将到来,它席卷着里面的每一个人,任谁也不能幸免。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作者君也有些精神洁癖,所以绝对不会让付清堂得逞的。。
第38章 山雨欲来
沈府,沈秋心服了丞相府郎中的解药身体已经好了大半,便带着毕晴柔来到了自己未出嫁之前住的落梅阁,房间的陈设一切如旧,沈秋心有些怀念的抚摸着这些熟悉的事物,轻轻开口道:“没想到我还能回来这里。”身后的毕晴柔也是好奇的打量着房间,这就是秋心从小住的地方,即使沈秋心许久未回来,整个屋子还是有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闻起来让人心安,可是自己却不能在这里长留,晚上还是得回那个冷冰冰的将军府,去见那一群满口伦理道德的伪君子。想到这毕晴柔有些失落和害怕。
一旁的沈秋心看透了她的心思,她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目光柔和:“放心,我定护你周全,让你离开将军府。
毕晴柔望着沈秋心柔和的眸子:“我错了,秋心,我不该说你自私,我没能体会你的感受。之前的事,你不说我就不问了,我知道你做任何事都决计不会伤害我,我知道这点就足矣。”沈秋心闻言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点了下毕晴柔的鼻子:“傻瓜。”然后便轻轻吻上她的唇,一个深情缠绵的吻便是她的回答,执子之手,情不断,不负卿,蝴蝶情钗不离身。
一室馨香。外面的一切似乎都化为飘渺的虚无,只有彼此才是世间最真实最温暖的存在。
傍晚,沈秋心送毕晴柔到了门口,毕晴柔望着沈秋心满脸不舍,内心也是焦躁不安。沈秋心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药瓶:“这是荨麻散,被撒之人会全身奇痒,助于脱身,你且好生收着。”毕晴柔接下了,接着她又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精致匕首:“这是北羌王室匕首,削铁如泥,紧要关头可用来防身。”毕晴柔又接下了,接着她又从袖子(作者君吐槽,这到底是神马袖子啊,装这么多东西,我也要!)里摸出一件丝衣:“这是软猬甲,穿在身上别人就不敢近你的身。。。还有。。”毕晴柔忙止住她:“秋心,这些就够了。。。”秋心这样弄的她更加不安了,不过心里暖暖的,毕竟一向冷静沉稳的秋心也为了她乱了起来。
闻言,沈秋心这才止了掏袖子的动作,眸子里满是波澜:“好好照顾自己,明日我便来接你,我定会让你离开将军府!”
毕晴柔看着她的样子,内心的不安慢慢消散了下去,唇角勾起:“好,我等你。”说完便由琉璃扶着坐上了轿子离开。沈秋心目送着毕晴柔离开,然后冷冷的开了口:“影子何在?”身后突然有几道黑影落下行礼:“影卫参见小姐。”沈秋心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在将军府守卫毕小姐,定要护她周全。另外将军府有什么动静立即向我禀报。”
“是。”影卫领了命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沈秋心裹了裹身上的披风便往沈丞相书房的方向走去,丞相书房,沈丞相正在看一些公文,沈秋心敲门进了书房:“爹爹。”
沈丞相闻言抬起了头:“秋心,你来了。”
“恩。”沈秋心应了声,随即便将一个物事递到了沈丞相面前:“那个人要的东西。”沈丞相接了过来打开一看发现是付品的虎曜兵符,随即笑咪了眼:“时机真好,看那付老儿还能猖狂几时。”
沈秋心喝了口茶道:“我还在绞尽脑汁想怎么从将军府将它运出来呢,没想到付清堂那个败家子自己主动来惹出这一摊子事,正好让我出了将军府将这兵符运了出来,也免得受牵连,反正从将军府出来是早晚的事。不过这次付清堂可真是惹恼了我,我决计不会放过他。”他竟然如此伤害自己最心爱的晴柔,他的命自己取定了。
原来那日沈秋心盗取兵符时趁将军将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的时候,背着身子偷偷将虎曜兵符换成了赝品,然后迅速的逃离了,付大将军藏的严严实实的那一块却是个假兵符,这个赝品做的很逼真,初一看确实与真兵符没什么两样,但是材料却不同于真兵符,与空气接触久了便会变颜色,到时便是一块废品。
“不过。”沈秋心转了话题:“我说过毕晴柔不能有任何事,我要爹爹你和那个人的担保。治了将军后,毕晴柔可以免受牵连,不会有人任何事。”
沈丞相看着兵符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放心,毕晴柔绝对不会有任何事。”
沈秋心看着沈丞相的笑,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安,毕竟那个人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却说这边毕晴柔回了将军府,便大老远看见付清堂站在府门口,冷冷的望着毕晴柔出了轿子道了句:“你还知道回来,父亲都昏过去了,你的孝道和妇道是读在那里去了?”
毕晴柔没搭理他继续往里走,谁知付清堂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父亲抱恙便是我管事,我可不像父亲那般宽容,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府中那里都不许去。”
毕晴柔抬眼冷冷的看着他,眼里那股恨意似要将付清堂千刀万剐,付清堂被她这个眼神给震到了,放开了她的手:“总之,老实点。”随即便离开了。
深夜,寒风凛冽,京师第一片雪花落下时,便听到将军府的仆人大声宣告:“将军殁了!!”将军府将迎来最寒冷也是最后的一个冬日。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君终于更了,对不住各位了。。。
第39章 逃离将军府
“将军殁了!!”毕晴柔听到了外面下人的宣告,顿时从床上坐了起来,琉璃急急忙忙的起了身进来为毕晴柔穿衣:“二夫人,将军殁了,我们得速速去书房。”
毕晴柔这才缓过神来,将军殁了?将军府唯一的支柱倒了,那么将军府也算是真的完了,付清堂与付清寻这两个败家子的德行是怎么也撑不起来这个将军府的,早晚要将家产败个精光。
随着琉璃来到了将军的卧房,还没走进便听到里面的哭声,走进卧房一看便看到将军安安详详的躺在床上,床边围了一群人,有将军夫人,付清堂,付清寻,老管家,及一干婢女下人,每个人皆哭得泣不成声。毕晴柔看他们哭成那样实在想挤一滴眼泪来做做样子,奈何自己实在没办法如戏子般演的逼真,也实在不想演了,自己在将军府受得种种委屈,屈辱让自己早已对这个自己所谓的夫家丧失了任何感情。
付清堂见她来了,抹了一把眼泪气冲冲的朝她逼来,接着就是一耳光甩在毕晴柔的脸上:“你是我付家儿媳,你的孝道在那里去了,这是你公公殁了,你竟没有半点感情,好个狠毒心肠!”
毕晴柔揉揉脸冷笑了声:“论起狠毒心肠,恐怕是无人出你其右了罢。”她无所谓的坐在椅子上端起了茶杯:“也难怪你得不到真爱,这怨不着其他人。”随即有些怜惜的看着他:“真可怜。”
付清堂闻言暴跳如雷,一掌便将毕晴柔手中的茶杯打翻:“呵,你这口气倒是像极了沈秋心,你们可真是情深啊,不过。。。”付清堂俯身在她耳边道:“你猜如果我将你们的关系告知沈丞相,你们会怎样?”
毕晴柔虽是心里起了波澜,但面上仍是面不改色:“你是想为自己找个安慰么?真是可怜又可悲。”
付清堂被这句气的怒气更盛,扬手便要打,却被将军夫人拦住,只见将军夫人含着泪水:“清堂,这毒妇我们以后在与她计较,今日先将你父亲的后事安排好吧,如今你是一家之主,这将军府上上下下可都全指望着你,你可要争气啊。。”
付清堂这才停了手,随即快步到床边一把抓起跪在床边的付清寻:“你,去把你媳妇带回去,好好“疼爱”。”付清寻闻言有些惊恐:“大哥。。”
付清堂将他丢在了地上道:“你这个窝囊废,叫你去还不快去,如今整个将军府都要听我的,你如果还想保你这二公子的地位,你就按我说的做。”付清寻闻言从地上爬了起来,瞧了瞧自己母亲的眼神,见母亲也默许了,便抓过毕晴柔的手腕强行将她带走了。
琉璃见自家夫人被带走了正欲跟上去,却被付清堂拦住,只听付清堂冷笑了声:“她和沈秋心的事你没少做帮手,如今你便去青楼过你的下辈子罢,来人,将她带走,明日卖去青楼。”
“是。”侍卫领命便上前来抓住了琉璃,琉璃挣扎不过满脸泪水,身子应恐惧害怕而颤抖着,夫人,夫人,琉璃怕是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