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了。转而又将这个问题抛给了顾盼璃。
“玖姑娘，这个问题我可不敢答，淳王的王妃可在呢，我要是说了，可得被人惦记上了。”顾盼璃娴熟地泡着茶，眼角故作无意地瞟了眼纪云瑶。
自打她知道了上官若淳对纪云瑶的心思，她就忍不住想要知道纪云瑶的态度，无论是明的还是暗的，她总想着能打探出什么。仿佛是想让自己将来心里能好受些，顾盼璃心底里希望上官若淳能过得好，可又对纪云瑶有一千个不放心，她并不认为这个女人可以承受得起上官若淳的欢喜。
路途上的颠簸让众人也疲累的很，接风宴散后便各自休息了，上官若淳躺在床上，却难以入睡。到了这南江，便是到了那个人的地盘了吧，那么她该如何，又要在什么时机与对方联络呢？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了，仅有的联络也不过是传过几次话，本以为一切都是稳妥的，怎料纪封淮的事就出了岔子，看来这边也不如她料想中那般稳固。
此番出京，她就知道上官云谦一直在背后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要继续在皇帝眼皮底下演戏，同时还要加快自己的步伐。既然纪云瑶和顾盼璃都随自己出京了，那么这次的策略倒是可以有所更改了。
上官云谦，不可不防，但最在意的人都已在身边，还倒贴了一个皇帝最疼爱的女儿，此时局势有了微妙变化。剑拔弩张的时刻，也许会在某一天被无意提前，只是，洛子山总让她觉得不够稳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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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在江阴待了几日；上官若淳一行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吩咐下来，叶若涛陪着等了三日，也不见有什么话传达下来；难免寂寥。虽然眼下陪钦差大人是首要任务；可毕竟南江不小；诸多事宜仍需他去处理。
“叶大人；王爷可有什么话交待？”江阴县令吴隅唯唯诺诺地走到叶若涛跟前；眼下心焦的人可不止他一人。
“你急什么？王爷若有话；自然会交待，何须你催促？”叶若涛冷冷瞥了一眼，嘴上说着波澜不惊，其实他心里也烦躁得很。
前两日；他自然不会发觉有什么异常；毕竟这一行好些人，刚刚下榻，路途遥远；自然疲累，调整一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等到了这第三日，他才看出上官若淳的无常，明明是钦差的身份，却悠然自得，仿佛是前来度假般悠闲，若说是前来消遣的，却对于他们安排的一切活动予以无声拒绝。除了第一日的接风宴，此后上官若淳再没有出席过任何宴席，就像独自躲在房里的孩子。
“叶大人，吴大人，正巧你们都在，我刚要去找你们。”来人是洛子山，他从不远处走来，看方向，应该是刚从王爷入住的院落里出来。
“洛大人有何吩咐？”叶若涛赶紧提起精神，调整好情绪，稍微离吴隅远一点。
“王爷吩咐，将近五年的粮仓出入记录送过来，要快，今晚前就要送来。”洛子山刚才颇为客气，只是在传达命令时少了任何感□□彩，成了一个彻底的传话器。
“这，恐怕有些难度啊。五年的记录，哪能这么快就。。。”吴隅听完，立刻就嘀咕出声，这不是他有心推脱，委实是工作量有些大。
“吴大人，王爷要的可不是你这样的答复。”洛子山的声音冷了下来，比刚才严肃时更加让人紧张。
“下官不敢，只是这确实太难做到了。不说其他，一年的记录就很多，何况一下子要调集五年的。”吴隅抹了抹额角的汗，在这样的季节里，还能出汗，他也是服了自己。
“洛大人，吴大人所说的确是实情。南江灾害颇多，而临江又是重中之重，每年都属此处遭灾最严重，故而朝廷下拨的粮食分配给它的也就最多。故而记录十分繁杂也最多。”叶若涛在一旁加以补充。
“正是因为临江是重灾区，所以才要先查看这里的粮仓。王爷发话了，若是今晚见不到所要的东西，那么明日你们就把这顶乌纱帽搁下吧。”洛子山在心中冷笑，这样的情形是他早就预计到的，也知道钦差的差事不好做。
只是他没想到今日里上官若淳把他找去，态度如此强硬，办不到就交出官职，这点有些出乎他预料。不过这样也好，为保住官职，叶若涛他们一定会拼命去把记录给弄来，但心中对于上官若淳一定颇有微词，他只不过是将王爷的命令传达得严苛又不近人情了点。
心下有些暗爽，洛子山面上仍是保持着平静，直到看着叶、吴两人远去，才长吐出一口气。这是他离上官若淳最近的一次，从小，他对于上官家的所有，都是从父亲口中听到的。手握重兵的父亲，效忠的是先帝余脉上官若淳，这也是他们家最大的秘密。只是，他没想到，为了这份效忠，竟然让纪云瑶也牵连了进去。
夜色暗了下来，上官若淳得到消息，三年的粮仓记录已经被抬到了府里，还有两年的，正在运来的路上。嘴角抽起一抹笑，上官若淳并不着急前去查看。只淡淡应了一声，就挥退了来人。
“淳王爷，你出来！”上官玖的声音在宁静的夜晚格外刺耳。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玖儿啊，稀客稀客。”自从下了马车，她们三个女眷就被安排在别院，旁人不得打扰，自然，她们也不能自由出来。这几乎要把上官玖气坏了，嘴里直嚷嚷着这是变相的软禁。
“我倒是不想做这稀客，也被你给逼的成了稀客！”气鼓鼓的脸，在夜色里仍然显得十分可爱，估计是真有些动怒，脸上还红红的，更好玩了。
“屋外冷，玖儿还是进来生气吧。正好，我这屋内，缺了些火气。”上官若淳也不计较上官玖话里的刺，笑着将路给让了出来。
“淳王爷，你到底要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上官玖也不多绕弯子，今晚她必须要把话问清楚。
“本王何曾关过你？”上官若淳做出吃惊的表情，倒显得她无辜了。
“哼，你别想抵赖，你就是想把我们都关在那别院里。啧啧，你不仅想关我，关盼璃，连云瑶姐姐你都舍得关。”上官玖越说越激动，声情并茂。
微眯起眼，云瑶姐姐？玖儿什么时候跟纪云瑶走得如此近了？一路上也不方便问清楚，上官若淳至今还没搞清楚，她是如何让上官玖同意带她同行的。她们难道不是在宫宴上才第一次见面吗？当时自己也在场，明明就没有什么交流啊，怎么熟络得这么快。
“玖儿，你先跟我说说，你怎么叫起王妃云瑶姐姐了？自小，你可就不愿意旁人压你一头的。”与太子一母同胞的公主，上官玖自小就备受宠爱，要她主动叫姐姐，还真不容易。
“才不要告诉你！”上官玖根本不想说这些无关的话，她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好不容易能出宫这么久，父皇还格外开恩，让她玩够了再回去，绝不能就白白浪费在那小院里。
上官若淳有些恼，在听到上官玖的话后，话语间含着的那份不耐，还有一丝保护秘密的警惕，让她很不开心。短短几日，她的王妃，竟然和别人有了小秘密？真是岂有此理，纪云瑶那个女人，平日里对着她都没个好脸色，说话不是冷嘲就是热讽，如今跟上官云谦的女儿竟然如此亲密，这怎能叫她愉悦！
“玖儿，什么人！”上官若淳还想要说什么，院子外就传来打斗声，窗户外也一晃而过人影。
猛地窜了出去，拉开门仔细查看，并没有发现陌生人的踪迹，倒是盼璃从院子外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放下警惕的上官若淳对于顾盼璃的到来有些意外。
“外面传了有刺客，我不太放心，就过来看看。王爷，你没事吧？”顾盼璃的脸上有着关心的神情，却也有一闪而过的焦虑。
上官若淳被身后跑来的上官玖打了岔，也就没有在意顾盼璃复杂的表情。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可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你们先回去，我到外面看看。没我的命令，不要出来。今夜看来不太平。”上官若淳交待完她们，就先走了出去。
留下顾盼璃和上官玖两人，面面相觑。
“盼璃，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上官玖笑着拉住顾盼璃手腕，极力说服。
“玖姑娘，刚才王爷的话，咱们可是都听清楚了，若是不从，怕是明日，都要被追究了。”顾盼璃也不当面拒绝，搬出上官若淳，想必上官玖会乖乖听话。
“别理她，刚才我还没跟她算完账呢，她还敢来罚我？”提起这茬，上官玖又不高兴了，嘟着小嘴。
“王爷的话，我可不敢不从。”顾盼璃转身就要朝别院走去，也不顾上官玖在身后一直嚷嚷。
正当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一道黑影从旁边蹿出，猛地就要刺向上官玖，剑光反射在旁边的亭柱上，顾盼璃一把拉过上官玖。刚还顾着唠叨的人被这突袭给弄得有点懵，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更提不上反抗。
黑影突袭未成，又朝两人刺来，这次长剑换做了暗器，看着对方抬起手臂，顾盼璃就警觉地将上官玖拉到亭子里，躲在柱子后，几根银针射出，大部分落在了柱子上。
“*！”蒙着面的黑衣人有些激动，脱口而出啐了一声。
“女的？”上官玖嘴巴圆张，这声音分明就是个女子的声音，顾盼璃听到这一声后也微微皱了眉。
黑衣人并没有继续纠缠，而是趁着两人依旧躲在柱子后的片刻逃了出去，院落外兵器相碰的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上官玖算是缓了过来，拉着旁边的顾盼璃再次确认：
“盼璃，刚才那人是女的吧？我听那声音，肯定是女子。”
“恩，应该是。”顾盼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可是，刚才她喊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为何我从没听过？难道是这里的方言？”上官玖摸了摸下巴，盯着柱子上留下的银针。
“应该不是。”
“你怎么知道？”上官玖的视线依然留在银针上，随口接了一句。
顾盼璃的眼里有紧张的情绪出现，很快被她压了下去，见到上官玖并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也就淡淡地说了句是自己猜的。
“我去看看王爷，玖姑娘你先回去吧，王妃还在那里呢。今晚的事也跟她说一声，让她多加防范。”顾盼璃知道外面的打斗也已经停止，灯火通明，看样子死伤不少，她心里有些急，嘴上边说着，脚步已经开始移动了。
“好吧。”上官玖自然也是想跟着过去的，但是刚才亲身经历了刺客的进攻，想起纪云瑶可能还不知道今晚的情形，也觉得赶去告知十分有必要。
“王爷，清点好了，一共死了十个刺客，活捉了两个。”
叶若涛和吴隅也匆匆赶来，正好听到洛子山这声回报。再看上官若淳，一派淡定，似乎并没有被今晚的突袭而影响。可是，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记录有好些都被烧了，这可怎么办？
吴隅的脸上一片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的一定不是我，不是我。。。
☆、第28章
原本宁静的院子里此刻火把闪耀；奉命前来增援的士兵将不算太大的院落层层围住；顾盼璃赶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的一个场景。前来支援的人多了，原本该是让人增添安全感的事，不知怎地；却让人感到压抑。
“王爷。”顾盼璃穿过人群；走到上官若淳身边；低低唤了声。
“盼璃，你怎么来了？”上官若淳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只是声音里多了些不满。
似乎是不满顾盼璃并没有听从自己的吩咐，也不满她这样的不顾危险，执意要来。一瞬间；周围人也不敢出声，没人知道淳王爷现在的想法。连顾盼璃也有些无措；可毕竟是来了；也不好只打了个招呼就告退；便站在一旁不再出声。
“洛统领，留下的活口就交由你负责审讯，也不必带去牢房了，就在这府里吧。问出什么结果，及时向我禀报。”上官若淳的声音清晰有力地飘荡在上空，盘旋在每个人心头，她的目光逐渐犀利起来。
“王爷，属下失职，保护不力，还请王爷降罪。”吴隅见洛子山退下，便弓着身子径直上前。
“吴大人，这江阴看来比本王想得要危险啊。”上官若淳颇为轻松的语气并没有让在场的众人松一口气，吴隅听后身子一抖，恍然不知如何接话。
站在稍远处的叶若涛微微皱眉，眼睛飞快地转着，王爷话里有话，想必人人都听出来了，只是不知王爷话里究竟有几个意思。
“不过我也知道吴大人的辛苦，匪患太多，你顾不过来，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想，叶大人该多替吴大人考虑考虑。”上官若淳的眼神瞟到了叶若涛。
“王爷说的是。”叶若涛也跟了过来。
“不过可惜，两位大人辛苦弄来的账本，毁坏了不少。”黑衣人率先进攻的是堆放账本的小院，这不得不让人浮想联翩。
“这。。。这可如何是好？”吴隅的脸色瞬间惨白，说话也不利索了，他好不容易弄来的东西，好一部分都成了灰烬。此刻，他的心，提的老高。
“这是意外，吴大人无需自责。不过，那些守在院外的人还是换了吧，连几个人都守不住，本王的安危也指望不了他们了。”上官若淳微微一笑，接着高喝了一声：
“来啊！将那些守卫的人都给我撤了！”
叶若涛此刻不好再说什么，原本安排给王爷做护卫的人，现在被尽数撤换了，换成了王爷自己带来的人。虽然人数上比之前少了些，可毕竟是京城里来的，个个都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他本是好意，没想到竟差点害了王爷。
一夜的虚惊，好在上官若淳并没有立刻追究众人的责任，不过洛子山就在府里审讯擒住的活口，随时都可能有人遭受牵连，所以王爷没有发话，也没人敢提出离开。
“盼璃，你随我回去吧，折腾了这么久，我也有些乏了。”上官若淳转身，顺带捎上来在一旁不发一言的顾盼璃。
“两位大人也累了，先回去吧。明日本王有事与你们讨论。”
终于，这场莫名的偷袭完全落幕。
“盼璃，上官玖那里，可有何异常？”回到房里，听顾盼璃将刚才她和上官玖遭遇的事说了遍，上官若淳察出了些不同。
“玖姑娘倒是还好，只是，我总觉得这江阴不太平，怕是今后事情不简单。”顾盼璃一脸的严肃，仿佛今日的事只是个开头。
“的确不太平，若是太平，你觉得那人会派我来吗？”我倒是想看看这人究竟在这里埋伏了什么。上官若淳眼里闪着光芒。
“王爷，你，要小心。”顾盼璃看着上官若淳的表情，心中的复杂更甚，嘴唇动了动，终究也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盼璃，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上官若淳好笑地望了眼顾盼璃，对于她的关心，自己自然是知晓的，也是温暖的，可是，这不像顾盼璃啊。
“也许跟着王爷久了，就更不愿看到你遭遇风险吧。”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顾盼璃陷入了自己的情绪中。
此次，本不该跟着来的，可内心里，还是想要一同前来的。如果，没有纪云瑶的出马，自己似乎也找不到更合适的机会同行。若是有一日，上官若淳真的遇到了危险，她顾盼璃又该是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盼璃？你有心事。”上官若淳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