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钱垫付。”众茶商中有为姓邓的,开了几个茶叶厂,往几年,对郭XX很是照顾。今见郭XX手中的茶叶质量好,价格也合理。便要郭XX长期供货于他。郭XX知道他的资金雄厚,再加上是多年的朋友。便有意与他长期合作。只道,“我们虽然是朋友,不过生意归生意,同样的价格,我肯定先考虑你就是了。反正你也不能亏了我。更不能亏了你。你要这些货物,你就先垫资金。”两人商定无话。
有了邓老板资金,郭XX便从福建那边接连发了几个车皮的茶叶回来。头一年下来,郭XX和李富珍两人就分了好10多万块钱。第二年,茶叶生意渐渐开始走下坡路了。郭XX虽然发了几个车皮回来,都没赚着什么钱。心想,“这生意买卖好作就是那一年左右,再往下去恐怕亏进去也难说。自己也是幕年之人。有些这养老的钱也便罢了。”邃商定趁此收手。这年郭XX50岁。
他刚收手没多久,茶叶就开始滞销。郭XX逢人便道自己收得快,要不然也和他们一样亏的惨。又说生意不好做,赚到的钱自己养老就就够了。偏又有了好友争着给他介绍个女人。郭XX起初并不怎么动心,日子久了,自己也觉得孤孤单单的。逢年过节,眼见自己兄弟一家人热热闹闹的,那心里好不羡慕。虽然自己以亲戚的身份参与,凑合在一起热闹,终究是外人。隔着一层的。手中又有点钱,生意场上的朋友免不了了隔三叉五地劝他。让他取个女人,不说成个家,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生疮害病也有个照应。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这郭XX便动了心,相中了一个女人。
这户人家,主人姓吕。取妻刘家芳。当家人在刘家芳,三十岁时候,就死了。留下两个儿子。刘家芳中年丧偶,也没有再嫁,一手把两个儿子拉扯长大至今,好不容易大儿子已经取了媳妇,小儿子才在县城里百货公司上班,自己有200百元的退休工资,打算就这样过。谁知道,国家房改,要私人自己掏钱买房,单位的房子已经住了几十年的,突然遇上拆迁,开发商就补助1万元每户,要买新房还差5万元。虽然东拼西凑,那里凑得齐。不得已,这刘家芳就有了再嫁的念头,为这大家人找条出路。经过媒人撮合,和郭XX见过面。见郭XX也是正正经经的商人,又知他有钱,也就不怕什么晚节不保,又和儿子们商量,只道,“现在,没有办法,好的如今这个社会也不似过去那般,瞧不起再婚之人,我也就再嫁一回。好得对方也不是奸诈之人,又没有负担。”儿子们见老娘已经横了嫁人之心,也只怪自己无能,难免沟起羞愧之心。但是听说对方有钱,且是一个人,也就只念着嫁娘的诸多好处来,那里还顾得上街坊的闲言碎语。
这郭XX见刘家芳年纪和自己相仿,有俩个儿子,自己则是孤身一人,将来恐怕受儿子们的下贱。因此就有些犹豫。中间人难免又是相劝,说,“你这么大的岁数了,娶了她,难道还不是拣了现成的老爹来作。你只要对他们好,自然会回报于你。将来你老了,动不得了,他们说不定胜过亲生的也是有可能的。这世界上,养父胜过生父的多的是。”郭XX到女人家里偶而坐一回,他那两个儿子对自己的态度也是很谦和的。见大儿媳妇在农村教书,也是有教养的人,兼之媒人的撮合,朋友也劝他,郭XX就便下定决心。
待结婚领证那日,郭XX又把刘家芳的两个儿子叫来,对他们说道,“如今,我和你母亲结婚,就看你们的态度如何。如果你们反对,这件事情就此作罢。如果你们不反对,那日后,你们就不要又闹什么意见呢!”两个儿子见事已至此,那里还有什么反对意见,只是一味地应承。权当是她老子娘的主意,他们只是尊重她母亲的意愿,做个孝顺儿子。
这年刘家芳48岁。两个人结婚后,郭XX拿了5万块钱给自己新婚老婆。这刘家芳便和着自己先有的少许钱,买了新房子,对郭XX道,“这房子是政府拆迁房,政府补退于我们的,本来是想要写你的名字,政府就得当商品房卖给我们,多出好几万,如今就写我的名字。”郭XX只当是自己的老婆,写谁的名字也不在乎。况且,既然已经作了夫妻,也不该有什么你的我的之分,也并不在意这些。
买了房子后,又忙碌了一阵,这刘家芳让郭XX出钱,顶下了县城里的一间临街铺面,作起皮鞋生意来了。郭XX原本是行商,只知道倒空卖空,如今对这小生意,没有心思打理,进货出货自然是全是刘家芳。这刘家芳免不了,进了50元,说是60元,卖了80元,只说卖了70元。两头她都从中吃些钱。郭XX全蒙在鼓里,到月底,他也不去盘查盈亏状况,全忘了几年前倒霉时候的没钱的苦处,受人白眼的日子。只当这下有钱了,又娶了老婆,就开始得意起来。说话做事也没有顾忌讳,仿佛这个家里都是他一手撑起的,看不惯的又老是要去多嘴多舌。时间一长,自然会引起那吕老大的反感,实在听不下去时候,就要顶撞于他几句。这日,郭XX又抱怨送来的饭菜不合口味。吕老大便说道,“不合口味,我们这饭菜是比不得那些馆子里的厨师作的,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不可能照顾你一个人,却让大家迎合你一个人。”这郭XX见大儿子当众顶撞于他,便觉损了自己的面子。就大声嚷道,“我又没说你什么,就叫你少放点盐,你就这么态度。”吕老大道,“有本事,下回你自己来炒菜。”刘家芳见他二人争得面红耳次,就拉了他大儿子到一旁,让他回去。那郭XX任旧在那里口中念念有词的。
两年下来,这皮鞋生意,不说赚钱,反到亏了些钱。不得已,刘家芳和郭XX就停了这生意,另开了茶馆,卖茶的同时,顺便摆了些麻将来招赌,从中抽个头。起初还能够赚点钱,时间一长,刘家芳便要去凑个牌脚,招揽生意,这郭XX见老婆上牌桌子,他也去凑这个热闹。毕竟不是长赌之人,牌技难免差些,输钱的时候多于赢钱。刘家芳便时常不让他打牌,只让他去倒茶。这郭XX自是闲不住,有空就站在老婆身后去支招。偶而输了钱,两老的回家就互相埋怨。这个说那块牌不该这么打,那个偏说自己都是听了郭XX,才以至于如此。时间久了,郭XX也还是亲自上战场。那些茶友知道他的牌技差,也时常怂恿他来打牌。每次输了钱,吕老大,又要说他一顿。这郭XX自知道理亏,不啃声,只说自己从明天开始不打。谁知道,次日禁不住茶友的邀约,又上了牌桌子。那吕老大依旧骂他。郭XX气焰就渐渐地在吕老大面前矮下来了。这吕老大渐渐地得了气势,怒气上头时候,就有些乱骂起来。也知道这些年郭XX大概没有什么钱了,当面或背面便时常说郭XX自己挣不到钱,在家里吃白食。这郭XX的气势又更是矮了一截。
这日,两个老的都又输了钱,又在争论是谁的不是,争得面红耳刺。这吕老大,忍不住道,“我老母亲再是输了钱,她输的是他的退休工资。你呢,你又没有退休工资,连每月的饭钱都是老母亲出,我还给你贴些钱。你说你一个月能挣多少钱,你去赌我们也没什么意见。反正你输你自己的钱——现在不是这样。”这郭XX忙道,“我就帮你母亲打了两盘。”吕老大道,“现在我只说你,你动不动就址到别人头上。”这刘家芳输了钱正没在恼火,见郭XX说到自己头上便怒道,“你挣着要上牌桌子的,你不挣,不输这俩盘,把手气输霉了,我后面会输那么多?”吕老大断喝道,“你今后,还去打牌,就滚出这屋子。”一句话,说的郭XX不敢啃声。
夜里,在床上翻来覆去,想想吕老大的话,越想越委屈。自己已经年越60,这几年,钱已经被耗得差不多了,又没有个子女,已经没有什么去处。老父亲几年前弥留之时,曾经嘱咐自己要留点钱,防着自己的后路。当时只想着两个儿子虽然不是亲生,但还是对自己也似亲生一般。并没有料到今日会如此!。现在看来,往日那班对待自己,也不过是看在钱份上,如今钱没了,也不知道他们几娘母往后如何摆布自己。想着想着,也就悲从中来,满眼含泪。正在这时候,刘家芳,在旁边说道,“以后,你就不要打了,老大知道了,自然要骂你的。”这郭XX也只得答应。
郭XX虽然没有再去打牌,刘家芳还是要输钱。到了这年底,茶馆也多了。这生意也没有什么利润。刚好,吕老大的老婆生了小孩子。郭XX就在家里帮着带小孩子。刘家芳母子权当请了一个保母。即使如此,这刘家芳也是一张嘴放在郭XX身上的。无非说自己只有200元的退休工资,只够自己一个人吃穿用费,搭上郭XX自然是不够的,大儿子,也是下岗的,他们一家三口也只靠儿媳妇那点工资。小儿子替别人打工,也只是了全他自己。言下之意让郭XX自己出去找点事情做。郭XX已经快60岁的人了,那里去找事情做,明知道刘家芳排挤他,心理也不敢说。偶而,兄第从农村来看望自己,明眼人一看便知道情况。兄弟便私下问郭XX,郭也不敢实说,只道是刘家芳对自己很好。心里只巴望到能够如此委曲求全,过完剩余之年。如此又过了三四年,这郭XX越发呆不下去了。那吕老大动不动让他滚,说他是吃白食的,这几年至少也吃了他几万块钱。还不说其他费用。这郭XX也只能当耳旁风,闲时,就只说他很多朋友都是大老板,经常邀请他去玩耍。这日,郭XX又说他表第也在重庆发了,赚了几百万。“你的朋友那么有钱,你就去嘛,何必呆在我这穷窝子里。”吕老大讽刺道。吃饭时候,也不叫郭XX,等郭XX厚着脸皮自己从房里出来吃饭时候,吕老大,又说冷言冷语道,“也!没喊你,你还是晓得出来吃饭呢。”正说着,吕老大的才几岁的小女儿,又跑过来,骂道,“老东西,你怎么耐在我家里不走。”刘家芳忙制止道,“小孩子,不许乱说了。”
那郭XX在家里自此陪尽小心,只想着自己年纪大了,没有个去处,虽然自己由得他们作贱;勉强还算有个窝。如此想来;自然是不想从这里走出去。但终究郭XX和那吕老大势成水火,最后刘家芳也渐渐讨厌郭XX,说他呼嚕声音太大,吵得自己睡不好觉;也就默许自己的儿子们几次三番赶郭XX走的言行。郭XX见事已经至此,只得摊牌说自己曾经出钱卖房子;要自己出这家门;好歹得还自己的钱。那吕老大便道;道,“钱?你这些年吃穿用;难道是不花费钱的。你那点钱早就开销完了;恐怕多的钱我都贴了进去;按理;你就应该倒补贴我们些钱;如今到罢了;你还反咬我们一口!”
最后刘家芳让自己的儿子不再吭声;亲自出马对郭XX道;“按理我们是夫妻;我应该留你;但是老大;老二和你闹得这么僵;你再呆在这屋头;也没有意义。我也不想你们成日里吵闹;你想想;好多次;如果不是我制止儿子们;他们恐怕把你给甩出这屋子了——我的意思是;事到如今;你多少开个价”郭XX道;“家芳;我的处境你是清楚的;现在你们不给我点钱;我出去又怎么办?反正多少给点;我出去做个小生意多的我不要;就6000元钱”吕老大听罢道;“也!你开口就要6000元,你去偷;去抢——”刘家芳忙令大儿子闭嘴巴。
最后,那刘家芳和郭XX最后协商妥定;由刘家芳儿子们拿出四千元钱与郭XX,才算了却这件事情。第二日,这吕老大手中拿着即将给郭XX的钱的时候,心中真是是心痛得很,待要反悔,又怕郭XX不走。最后,拿了二千元钱给这郭XX,就想让郭XXX先搬出这屋子,又哄郭XX说下个月有钱了,再给剩余的二千元钱。这郭XX实际上也不知道出了这屋子还能去那里?回乡下,怕亲戚耻笑,如今虽然收了这二千元钱,就非要全部拿齐了这剩余的二千元钱才肯离去。原来,这郭XX心想着自己尽可能呆多些时间,等大家气消了,说不定自己再委曲求全,也许大家还能让自己留下。哪知道那刘家芳却已经私下里在左邻右舍说那郭XX自己说好了拿钱走人,现在拿了钱却还想耐在家里。
终于,吕老大抽了机会,见郭XX独自出去,忙换了家里的钥匙,又把郭XX的一些随身行李仍在门外。这郭XX回来见敲不开门,无可奈何之际,才拿了自己的行李回老家乡下去了,修葺了自己的老土墙房子,又开始翻土种田。这已经是2001年,郭XX63岁。此时候,郭XX乡下的兄弟姊妹都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一些侄儿。这些侄儿又有几个记得自己的大爷当年的恩情的,都怕与他来往,被这孤苦零丁的人牵扯上,躲避不及的。
我最后一次得了郭XX的消息是2003年,回老家,有位远房的亲戚先说了邓老师年纪快到100岁了,说起郭XX,道,“现在,郭XX造孽了,一个人在农村,自己60多岁来种田,没有劳动力,跳水担粪都只有半桶半桶挑。。。。。。”
这正是:看他英俊潇洒,早年富贵荣华,怎知晚景凄怆。说什么夫妻恩情,散尽了钱财,方知鸳鸯也有离散时。道什么手足血浓,那知兄弟先去,自个儿孤苦无依,落了个老来贫穷。
《第一章 我的父亲》 完
《第二章 我的母亲(一) 》
我的母亲,叫王挺章;生于1929年;具体的日子不记得了。据母亲说,其祖上是客家人,湖广填四川那阵子过来,从此就在这边生活。
记忆中的母亲总是很自豪地说外祖父掐指会算,并以此知道过去;未来。
一日,外祖父忽然叫人到后山上去看,说后山来了一个盗贼,三十多岁,穿着一件衬衫。外公他们半信半疑。带了些人绕到后山,果见这么一个中年人,正准备从后山上下来。
又一日,家里建筑碉楼,请了些工匠,其中一个铜匠早晨醒来发现自己的行李不见了。这行李当中有铜匠的一年的辛苦工钱和一些工具。外祖父立马掐指一算,就安排了两帮人。并吩咐一路人从后山过去,沿着小路追下去。一路从正面沿大路追,一直追到集市上去。小路和大路上没有,盗贼一定进集市上的路口小店里面。果然那盗贼正是在那小店里被外公带人给抓住的。
关于外祖父的事情,我还是有些相信的。因为外祖父王元清,是个大能人,年轻时候和他兄弟分家得的家产,就是一间破茅草屋子。年轻时节的外祖父闯荡云南,贵州。贩卖骡子发了财,其后又购制田产,开了草纸坊,一步一步成为衣食之家。不仅如此,中年时期,外祖父在当地,创立袍哥码头,也算乱世中的一豪杰。不料晚年得了疯瘫,不多久便去了。外祖母的情况知之甚少,听母亲说外祖母爱酒如命,先外祖父而去。叔外祖父的情况不是很清楚,母亲说叔外祖父也是专门替人打官司,接了状子就起轿,到了衙门就已经做成新的诉状,可以上庭了。
对外祖父那一辈,我所知道的大概就是这些情况,除此而外,母亲还留下外祖父的一张满清时候的相片。据说那是当年,外祖父开创袍哥码头那年照的。还有就是外祖父留下的手抄的毛笔抄本,小时候,我也曾以此为摹本练书法,还特地向我的同学炫耀;“这是我外祖父的手抄本”;可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那些抄本。
外祖父一生育有两子。其一是我的叔外公。叔外公生来就是有先天不足;患有先天性癫痴;不到三十岁就死了。早年取了一个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