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宗政承洛。”
捏在她下巴上的手,转而覆上她的脸颊揉捏起来,“还是洛洛好听,不要这么生分嘛。”
唐明言扯开她的手,“不要叫我乱七八糟的名字。”
宗政承洛反手就又捏上去,笑得好生得意,眉毛一挑,作恍然大悟状,“哦,你是说唐嬷嬷啊,挺好听的……唔……”
宗政承洛推开她,不满的按住她的薄唇,“亲就亲嘛,你咬我干嘛?”
唐明言扯开她的手放在肩上,“不要再胡闹了,我问你正经事,玉生烟她在这里的时候,有喜欢过别人吗?”
“嗯?”宗政承洛手指在她肩上一下一下的扣着,沉思了半晌才答道,“倒是不曾听过,他公务很忙的,上次就是去剿匪的时候失踪的,父皇派了好些人去找也没得到音讯。”
唐明言这才松了一口气,如此说来,即便恢复记忆也是无妨的,她与赵穆灵交好,自然偏向着赵穆灵。
宗政承洛凑到她耳根,眉毛轻挑,满脸坏笑,手指在她肩上一下下摩挲,“不过,民间有个有趣的说法,你要不要听?”
唐明言拿下她的手握住,又推了她离开一点,“好好说话。”
“民间传言,中山王有断袖之癖。”
唐明言眉毛一蹙,“她喜欢男人?”
宗政承洛抚平她的眉心,“无事的时候,我四弟几乎与他形影不离,不知怎地就传出了这么个说法,中山王与当朝四殿下过从甚密,是那……龙阳之癖。”
唐明言忽而松了口气,“不对。”
“哪里不对?”
“你四弟,不是喜欢那个水姑娘吗?所以,便不是龙阳之癖。”
“可我四弟也时常念叨他呢,还派了好多人去找。”
“阿木。”
宗政承洛转身,便见了赵穆灵已经出来,眼珠子溜溜一转,便知坏事了,这事让她听见,可是不妙啊。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我终究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而不让她恢复记忆,毕竟,谁也不想要不完整的人生。”
赵穆灵身子一沉,已经被玉生烟从后面抱得紧紧的。
玉生烟吸吸鼻子,压下酸楚感动的情绪,“灵儿对我最好了,我最喜欢的也一定是灵儿,不论以前有喜欢过的人,还是没有,我都一定会只喜欢灵儿的。”
宗政承洛抱住唐明言呜呜两声,“好感人好感人,你看看人家,言儿你都不给我说这么真诚的话。”
“……”
她怎么没说过?她怎么不真诚了?她都以血为鉴了。
“我辛辛苦苦才把你追到手,你以后要好好学学甜言蜜语海誓山盟,然后说给我听。”
“……”
赵穆灵感动的情绪一扫耳光,捏捏眉心,同情地看着唐明言,“你家姑娘好特别。”
玉生烟抱着赵穆灵笑出声来,“的确特别。”
唐明言眉毛轻挑,揽紧怀里人,“我乐意宠着,你们赶快如胶似漆起来,我可没心思担心你们,你看……”
唐明言下巴昂了昂,示意宗政承洛,“这个我已经够操心的了。”
宗政承洛恶狠狠地咬上她的下巴,“我什么时候让你操心了?明明是我为你操心。”
唐明言快跃一步,躲开她,闪身进了正堂,“我不跟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
宗政承洛立时追了过去,“小王八蛋,你给我站住,我怎么不讲道理了?”
玉生烟笑个不停,“她们好……好恩爱。”
赵穆灵淡然的动了动胳膊,“是不是该放手了?”
玉生烟继续笑,凑近她耳边,“她说让我们赶快如胶似漆起来,我觉得很有必要,灵儿,我好久没亲过你了,亲一个怎么样?”
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在白皙的脸颊上升腾起来,古人云,此话孟浪。
“我让她给你治病。”
玉生烟撇撇嘴,“我是有病。”
赵穆灵对这显然别有意味的话有些不解,“嗯?”
“相思病。”
赵穆灵嘴角轻轻一笑,甚至微不可查,“别闹了,我们去治病。”
玉生烟捻了她的下巴,痴迷缠绵的吻了下去……
宗政承洛刚一进正堂便撞进唐明言怀里,“言儿。”
唐明言将食指竖在嘴前,圈着她匿身在门板后面,向外面查看,按照她的经验,这么感动的时刻,她们必然不适合在,况且,她可是难得见到赵穆灵失态。
宗政承洛手肘轻轻戳了戳她,“你看你看,她们亲上了,啧,她们好像不太会啊?你说我要不要偷偷教教小玉子?”
唐明言猛地扳过她的身子,推进压了她在门板上,“你想怎么教?”
宗政承洛鼓鼓嘴,眼珠子转转,眉毛挑挑,“唔,就那么教咯。”
眼见的唐明言的眼神越来越凌厉,宗政承洛圈了她的脖子,呼吸温热,近而可闻,“言儿这么处处为着你的灵儿着想,我心里很酸呢。”
唐明言抿抿嘴唇,“可我爱的,只有你。”
“我知道。”
“那你呢?”
宗政承洛贴上她的薄唇,“你说呢?”
唐明言舔了舔她的唇线,“这种事教我就可以了,旁的人不用你管。”
宗政承洛猛然攥紧她的前襟,“你……手别乱动。”
唐明言眉毛轻扬,“我有动吗?”
宗政承洛倒吸一口气,呼吸凌乱,“这是别人的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
☆、第139章 闲来一更
“咳……”
唐明言摸摸额头,抻一抻衣襟;状若无事一般缓慢而有节奏的站好;“你们考虑好了?”
宗政承洛从压制下弹起身;转到她身后,抱着她的腰把脸整个的埋住。
玉生烟推着赵穆灵坐下;“考虑好了,你说应该怎么治?”
唐明言点点头,“这个好说,你府里面应该有大夫;让他给我取一套金针来,打通了筋络便好。”
“哦,应该有吧。”玉生烟挠挠头;她是莫名其妙被拉进王府里的;想着人生地不熟便将计就计了,但是对府里的事务却并不了解。
“我去问问管家。”
唐明言想要坐下,却是无奈身后还挂着一整个大人,拍拍她的手背,“放手,坐下等。”
“不要。”宗政承洛哼哼唧唧地在她身后磨蹭,看别人很过瘾,让别人看见自己……就大大的不好了。
“承洛姑娘,她们待会要去医病,你不想和我了解一下,你家言儿在我那里的时候,做过什么……好玩的事吗?”
黏人的小姑娘啊,等下妨碍治病就不好了,赵穆灵瞥一眼唐明言,万一让这个明显被摄了神的人扎错了穴道可怎么是好?
好玩的事?宗政承洛手指松了松,一下一下叩着,想是在思考。
唐明言眼神一动,不妙,她完美无缺的形象啊,“咳,我没做过什么好玩的事,治病怕是得用上几个时辰,你们下下棋也好。”
咦?有猫腻。
宗政承洛松开手,凑到赵穆灵旁边的座位,饶有兴致的问,“什么好玩的事?”
“没有,灵儿下棋很厉害的,你们试一试。”唐明言挡在她面前,隔断她俩。
“我们那里有一种东西,类似于肚兜,你见她穿过吗?”
唐明言一个撑不住,趴在高凳上了。
“这次我们回来时,我有帮她带回来。”
“哦?这我倒不知道?”
“可能放在包袱里了吧,我见她来之前,好像给你也买了些衣服,要说尺寸……她定然是不会错的。”
唐明言清咳一声,单手捂住额头,“灵儿……”
她怎么也没想到,赵穆灵竟然提到这件事,那时,她只是……只是想着既然回来,便再也回不去了,便买了些有特色的衣服,只是想着这繁多的花样她定然是喜欢的,留个念想也罢,可她并未告诉赵穆灵是她的尺寸啊。
赵穆灵微笑着轻挑了眉毛,“你那点小心思,除了自欺欺人,又能骗得了谁?”
“……”
宗政承洛咬咬下唇,她俩这般熟稔,倒显得她是局外人了,什么她的尺寸没放在心上,一口一个灵儿,还帮她带着贴身衣物倒是记了十成十。
她摆出饶有兴致的笑来,捏了唐明言的腰,把人拽过自己身旁,“原来言儿还有什么心思瞒着我么?”
唐明言揪着眉苦笑,“哪有?”
赵穆灵眉心一动,才恍然明悟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错误,古人自是没有现代那么开放,她说得话莫不是引起误会了吧?
她本是想着让她纵然被伤却仍旧放不下的事让宗政承洛了解的一清二楚,却看她们的举动倒是适得其反了。
赵穆灵嘴角微笑,端了桌子上的热茶与宗政承洛,“承洛姑娘。”
宗政承洛接过茶杯,展示出一副甜美的笑容,“谢谢灵儿姐姐,想必言儿在你那时,给你添了不少乱子,等下我带你去好好逛逛京城,有许多有趣的东西呢。”
此话的意思乃是,言儿是她家的,她家的,她家的,哼。
赵穆灵嗤笑出声,轻轻摇头,“承洛姑娘……”
宗政承洛打断她的话,“你救了言儿的命,便是我的救命恩人,叫我承洛就好。”
“承洛不必当我情敌一般,你家言儿就算寒症缠身,心灰意冷,却还是心心念念惦记着你,买了许多东西却又偏偏不肯承认是买给你的。”
唐明言赦然的摸摸鼻子,“我去看看金针找的怎么样了。”
话毕已然走的踪影全无。
“啊,喏,金针我找来了,还需要别的吗?”
玉生烟往回走,刚巧碰到唐明言,举了举手里的紫檀盒子。
唐明言拿了那盒子打开瞧了一眼,“你这王府倒都是好货,走,去治病。”
玉生烟看向正堂方向,迷茫地指了指,“我们不去找灵儿吗?”
唐明言敲敲她的头,“我给你治病,你找她干什么?去你的寝房。”
“可是……”
“快走。”
“哦。”
宗政承洛目光复杂地望着她去的方向,瘪瘪嘴嘟囔着,“笨蛋。”
“感情便如一把细沙,紧紧攥着只会让它从指尖滑出去,她那样爱你,便是我这个外人都看得一清二楚,为何你不能完完全全的信任她呢?”
宗政承洛沉了气息,心神安定的端了茶杯抿了一口,“你又怎知我不是完全信任她的呢?”
信任是一回事儿,吃味是另一回事儿。若是同别人比和她亲密,她心里自不会好受。
“也是,她那点心思又有谁不知道呢?”
说到这宗政承洛撑着下巴看她,眉眼带笑,“她喜欢我就那么明显吗?”
赵穆灵斜瞥了一眼她那略带得意的模样,“明知故问,你家言儿不止心里恐怕眼里都只得你一个。”
宗政承洛手背遮在嘴上压住几声笑,又直了身子,“你家小玉子心里眼里肯定也就你一个,我看得出来,她长的好看,武艺又好,琴棋书画,尽都精通,虽然每样照着我家言儿都差了那么几点,也是很不错的了。”
赵穆灵:“……”
什么叫每样都照着唐明言差了几点?
赵穆灵眉毛轻轻耸动了一下,嘴角勾了一个细微的弧度,缓缓拨动了茶碗盖,发出清脆的细微的响声来。
“烟儿她心性纯良,对我更是言听计从,每句话都是紧记着在心坎上,她心里思虑什么我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客观的讲,就算我同时遇见她俩,也是会选烟儿,你的心思,她琢磨的*不离十,她的心思,你可未必……”
赵穆灵放下茶杯,言尽于此,足够了。
宗政承洛不高兴了,昂了昂下巴,“她的心思,我自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痴心错付十余载,如今始觉悔当年,这话是她梦里讲过的。此番回来若不是你死缠烂打把她本就硬不起来的心肠缠软了,她恐怕再不会在你面前现身呢。”
宗政承洛年岁不大,从小便受宠,到了灵山又被唐明言宠的无法无天,回了宫又是被当着国宝宠,小心思常用,谋计却是不大用的,不大用就会生锈。
又总有人让她依靠着,愿意保护她,因而心虑纯简,做事顾忌甚少,考虑又不甚周全。
此刻被一盆凉水浇下来,心里委屈的不行,痴心错付,悔当年?再不会回到她的身边?当即就偃了旗息了鼓,刚刚还欣喜悦然的表情登时塌了下来。
这话还是她家言儿说的,亲口说的,梦中的话,便才是心底最真实的想法吧。
见她如此,赵穆灵暗叹果然心虑稚嫩单纯,被人从小宠坏了的。她这么说自是有目的的,一国公主天潢贵胄,又无普通皇室的尔虞我诈,自是被保护的好好的。
唐明言的性子是恨不得把这姑奶奶碰在手心里,含在嘴里,便是被人亲手捅了一刀,不过些许时日,便都忘记了一干二净,日后恐怕也无人会提点她,敢提点她。
但是一个人,想得太少总是不好的,其中缘故赵穆灵虽然不通晓,看她这模样,却知定是爱着唐明言的,断然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既然如此发生那样的事,便只有一个可能:误会。
所以,她该长大些。
另外,居然当着她的面诋毁玉生烟,果断还是该教训教训,唐明言下不去手,她便代了。
“不会的。”轻轻的三个字,定定的吐出来。
“嗯?”
“就算我不去死缠烂打,她还是会回到我身边。”
肯定的语气,坚定的神色,表面一派淡然的赵穆灵内伤了,真是够自信。
眉毛轻动,“那倒未必吧。”
宗政承洛笑了笑,“灵儿姐姐真是睚眦必报,我不过说了些实话,便如此刺激我。”
“……”
“那话倒可能是言儿说的,却必然是久前所说,伤了心的气话。”
“自六岁那年我们相见的第一次,便再也分不开了,她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她。”
六岁?赵穆灵内伤加重,早恋?这也太早了,怪不得是十余载,她只当是虚数,却是真的了,自小相识,那彼此的心思秉性自然通晓的一清二楚。
“她不来见我,定是因为我伤她深了,可她越是忍着,压着,就会越是想见我,她那颗心,一直在我身上,也只会在我身上。”
“所以,就算我不去找她,待她说服了自己,便也会自己来找我。”
“……”
此事,不止宗政承洛心中笃定,而是人所共知。
姜子轩曰,“言儿唯一的死穴便是洛儿,怎么离得开嘛。”
将离曰,“师父就是个没出息的。”
离朱曰,“师父用情至深。”
李之秋曰,“勾引老师实是不可能完成的梦想。”
唐明锦喟然轻叹,“我唐家一门情痴的优良传统传承的未免太好了。”
赵穆灵轻笑一声,“你对她倒是有把握的很。”
宗政承洛抿抿唇笑了笑,“言儿她便是我的天下。”
“嗯?”
“所以我整日想的,也不外乎是如何治理天下罢了。”
“……”
赵穆灵端了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宗政承洛的意思是,研究唐明言是她的主营业务,而且是专业经营。
宗政承洛微微昂了昂皓白的下巴,“所以我对她自然是最有把握的。”
赵穆灵好笑的看着她,“你们还真是天造地设,天生一对。”
宗政承洛得意地笑,“那是自然。”
赵穆灵语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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