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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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道-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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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势不妙,祁钟猛然一剑挑开黄大郎使的一招直刺,侧身一偏便要想跑,黄大郎瞧见之后,当即一个滑步便舞着沥泉追了上去,更学着之前奇梦里洪熙官使的一招突刺枪术,伸手在枪身上猛然一搓,再往前一带一推,沥泉便好似离弦的钻头一般,一下扎进了祁钟本就瘸着的大腿上,当即就听他惨叫一声跌在了地上。

    黄大郎也不托大,见沥泉得手将祁钟钉在地上,当即伸手拔出背上的松纹宝剑抢了上去,见祁钟猛然扭身还要拿手中的半截短剑顽抗,便干脆利落的使剑去削他手腕,口中还大喝一声:“撒手!”

    “叮”的又是一声脆响,祁钟倒是用手中的半截短剑准确架住了黄大郎削来的这一剑,可结果却是他手中的半截短剑再次被削去了一大截,手上便只剩下带着两寸来长剑身的剑柄了。

    “啊!”祁钟大叫一声,又惊又怒之下就将手中的剑柄往黄大郎丢去,可黄大郎岂能让他丢中,闪身避过之后又是一剑削去,这次却是看准了他的脑袋。可就在将要削实的紧要关头,却是突然想起这家伙刚才刚才好像提过什么金子,急忙将手中的剑锋微微抬高了少去,竟擦着祁钟的头皮将他头顶的发髻给削了下来。

    “停手!停手!俺降了!俺降了!”差点被一剑削掉脑袋的祁钟彻底被吓缩了卵,一手摸着头顶一手胡乱摆道:“别……别杀俺!”

    黄大郎也不客气,先将松纹古剑归鞘,然后直接从他腿上拔出沥泉枪,不顾祁钟的惨叫之声凄厉,便将枪头架在他脖子上,伸手扯起他另一只好足就往卢家父子身边拖了过去。

    待拖到了地头,黄大郎扭头一看,扶着卢二的卢鱼儿手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塞了一把朴刀,便扯过卢鱼儿拿着他的手将朴刀架在了祁钟的脖子上,喝道:“看好了这家伙,俺去给大兄二兄掠阵去!”

    刚刚拿着角弓的时候,黄大郎心中多少还有些糊涂,毕竟他只是一直在练武,并没有正经的参加过什么厮杀,可随着他几下就弄翻了祁钟后,突然间信心大增,觉得自己的武艺看起来也不错,便寻思去为孙家兄弟掠阵。

第八十九章 【制敌】() 
黄大郎打定主意正要上前,却脑中一闪想起了前些日子师兄公孙正教授的江湖经验,猛然回头一看,果然瞧见卢鱼儿虽然听话用刀架在了祁钟的脖子上,可神情却是十分惊惧。

    再看祁钟,这家伙果然在眼珠子乱转,不由让黄大郎暗道一声侥幸,幸亏他想起了师兄的交代,当即转身用沥泉枪的尾椎就往祁钟双肩扎下,只听又是一声断做两节的惨叫响起,被精钢包裹红铜打制的尾椎扎中,这祁钟当即就被废掉了一双胳膊。

    黄大郎也不客气,将沥泉插在身边并示意卢鱼儿把刀交给自己后,便一把扯起祁钟架着他道:“快叫你姐夫弃械投降!”

    谁想到这祁钟竟也硬气,竟然止住了惨叫,仰着脖子喝道:“姐夫,快逃!”

    黄大郎怕要坏事,想也不想先是一刀脊拍在这厮嘴上,生生敲掉了几颗牙齿,又是一刀扎在了他还算完好的右腿上,合着祁钟如杀猪般的惨叫声,对杜仲喝道:“七当家,还不束手就擒,要不要这厮的命了?”

    正在与孙新鏖斗的杜仲抽空一看,顿时怒不可遏,爆喝一声:“小贼尔敢!”

    接着就瞧他一招浪里分波,用手中的铁桨一扫一拍逼着孙新连退了三步,随后他猛然转身趟步往黄大郎所在冲了过来,手中铁桨一抖手再次被他投出。

    黄大郎也算沉着,先伸足将还在惨叫的祁钟踹倒,随后抛开手中朴刀转身拿了沥泉,跟着一抖枪身就用枪尖去点飞来的铁桨,单听“咄”的一声,沥泉枪的枪身在受力之下好似角弓一样弯了起来,但“嘣”的一声,枪身瞬间又反弹了出去将这强大的动能完全反弹不说,还轻易就点歪了铁桨。

    黄大郎也在这一刻终于明白,之前师兄公孙正与自己喂招时传授给自己的卸力法门,最终还是要通过沥泉枪这样的软杆兵器来施展才对。

    话说这点念头在黄大郎脑海里闪过的时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直说他完全是条件反射一般的抓牢枪身轻轻一扭,刚刚绷直的沥泉枪旋即好似灵蛇一般弯腰扭转了方向,随后枪尖准确斩向了铁桨尾部连着的细铁链。

    见自家兵器竟被拨开的杜仲正要抽手招回铁桨,却没想到黄大郎居然将枪使得精妙,见他欲斩铁链,便也暗笑一声手上便用了巧劲,铁链子便多出了一圈波浪往斩来的枪头缠去。

    此时,两人相隔最多不超过五步,杜仲料定黄大郎的沥泉枪斩不断他用精钢打制的细铁链,只要缠住枪头,待他近身之后,黄大郎铁定是死了死了地。

    可谁知道铁链子上的波浪还来不及缠上,只见一点火星就在枪头与细铁链之间爆开,随后杜仲就感觉到手中一轻,刚要大叫不好,斩断了铁链的沥泉便如夺命的毒蛇一般自己投进了铁链波浪中,笔直往杜仲的右肩刺来。

    “噗”的一声,沥泉枪一尺三寸的枪头好似热刀扎进了冷猪油中一般,直接破入避无可避的杜仲怀中,毫无阻碍地将六寸长的枪尖捅进了杜仲的右肩,更将他后背的琵琶骨也轻易穿了过去,黄大郎一枪得中也不收手,双手握枪往前顶去,直推得杜仲连退了十多步远,最终被钉在了一根屋柱上。

    被钉在柱子上的杜仲眼眶迸裂,左手抓着枪身爆喝一声就想拔枪,可谁知眼前光影突然闪了一下,然后就感觉左腕、左膝和右膝先后都是一麻,便软软的使不上劲了,定睛一看才发现是孙新抢了上来,用双鞭瞬间废了他的手脚。

    “大郎,好手段!”孙新又是一鞭拍在杜仲后脑,将他拍晕了过去,这才喘息着对黄大郎点头道:“这厮只怕拔枪既死,便先不忙拔枪,俺俩快去遮护哥哥!”

    黄大郎也知道自己这枪扎在了杜仲的要害上,若是冒然拔出沥泉枪只怕杜仲当即就会血崩而亡,便放了手跟孙新往孙大郎与短发和尚缠斗处奔去。

    此时孙立与短发和尚也从刚刚的快打快斗变成了游走缠斗,只见二人双手的虎口应该都裂了,短发和尚也是撕下了衣衫将自己的手缠在角钟把上,在火光之下倒也看得出上面的血迹几乎侵透了。

    黄大郎和孙新上前之后便左右一围,孙新大喊一声大兄俺来助你,倒是黄大郎抽出背上的松纹古剑,喝道:“兀那和尚,今夜祸首杜仲已经被俺擒下,俺知道你是来做客的,何必为那杜仲白白送了性命,还不快弃械束手?”

    短发和尚鼻息浓重,左右一看倒也知道黄大郎所言不虚,便开口道:“你等看来不是水寨中人,却会放了洒家?”

    见这和尚搭了话,黄大郎心道有门,便给了孙家兄弟眼色,劝道:“不错!俺等的确不是水寨中人,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救下俺卢二叔叔。你若束手,等解决了水寨之事,自然给你个说法。如若不然,一旦动起手来,生死立见,便再也回不了头。尔等佛家弟子不是常言,放下屠刀,回头是岸么?”

    短发和尚突然仰头大笑道:“哈!哈哈哈!你这汉子也知道佛门偈语,也罢!你能对洒家说出这般道理,想来也不会是一个背信弃义之人,便信了你又如何?”

    说完这和尚突然就直了身子将手中的角钟一丟,倒是真个束手了。

    孙家兄弟没想到黄大郎居然就凭口舌便说动和尚束手,都是惊讶不已,倒是孙新机灵急忙上前一脚踢开角钟,便把手中铁鞭架在了和尚的脖子上。

    黄大郎见了,忙喝道:“二兄,不得无礼!大和尚既然信得过俺们答应束手,俺们又岂能信他不过?”

    孙新听了一愣,却见已经收式起身的孙立暗暗点了下头,便也还是收了铁鞭,对短发和尚叉手道:“得罪了!”

    和尚回了佛礼,却是拿眼来瞧大兄孙立,眼中颇多赞许之意,突然问道:“好汉子,方才你使的可是太公鞭法?昔年秦州西军麾下孙麒孙麟兄弟,还有孙仲谋赵红燕夫妇可知道?”

    孙家兄弟听了都是大惊,孙新更是连退两步,睁大双眼问道:“敢问大师法号如何,为何认得家祖和家父、二叔?”

    和尚哈哈大笑起来,自报家门道:“洒家衡州雷豹是也!”

第九十章 【黄州热】() 
“衡州雷豹?”孙家兄弟都是一愣,似乎并没有听说过的样子,那雷豹瞧见,也是摸了摸头道:“衡州雷家总知道吧?”

    看孙家兄弟还是发愣,雷豹最后一拍脑门,解释道:“哎呀!倒叫洒家忘记,这二十多年前,洒家和家父曾在秦州与你等家祖一会,家父雷霖当时以家传的雷公捶法与你等家祖的太公打神鞭斗了数十个回合,最后惜败一招,难道你们家祖没将此事传下来?”

    听雷豹这么一解释,孙家兄弟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然的神色,孙立也收起手中的铁鞭,抱拳道:“原来是雷公之后,适才多有得罪了!”

    “无妨!”雷豹拂袖一笑,却道:“洒家往日曾与这幺龙寨的当家杜仲有故,今次本想上门来找他合伙做一票富贵,谁想牵扯进此事。适才他水寨里做反的人认为洒家是杜仲请来的帮手,要将洒家一块埋了,洒家不得已这才出手自卫,如何处置,你等当有公断。”

    雷豹这话说的明白,孙家兄弟当然也听明白了,不过却都没有开口,只是来看黄大郎。不过此时倒也明白了,为何黄大郎能用三言两语说动雷豹束手,原来是雷豹认出了孙立使的变法,以其说是相信什么黄大郎的人品,还不如说是人家对这一层关系更有信心罢了!

    黄大郎倒是大包大揽的答应了一声:“大师不用担心,俺理会的!”

    随后却是转身去看卢二,却发现此时卢鱼儿居然捡起了刀,一脸严肃的架在直翻白眼的祁钟脖上,卢二伸手扶着卢鱼儿的肩膀,正咬牙撑着。

    黄大郎见状急忙上前检查了一下,发现祁钟应该是疼晕了过去,一时半会怕也死不了,倒是卢二的双腿肿胀得厉害,整个人也虚脱得厉害。

    正不知怎么办才好时,倒是雷豹对孙立问道:“听闻方才围攻洒家的寨人言道,要为一个姓卢的头目讨还公道,便是好汉吧?”

    孙立瞧了一眼,倒也点头,却不多话,倒是雷豹远远的走了过来,借着火光瞧了瞧卢二的腿后,笑道:“这是泡了水道中了湿毒,恰好洒家身上就有一丸能治此症。”

    说着雷豹真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木盒,打开之后拿出了一枚龙眼大小的拉弯,可卢二却是叉手道了声谢后,冷脸拒绝道:“好意卢二心领,方才被你打杀的田四儿,乃是俺手下的兄弟。”

    雷豹呵呵一声轻笑,倒是干脆的把药丸收了回去,不再多话。

    此时,只听大门外的厮杀声也是渐渐弱了下来,旋即孙新自告奋勇出去查探,很快孙新就转回来道:“大郎、大兄,门外厮杀已经停了,留了一地伤残,说是陈大被打退之后便逃往埠头,那胡九带人追杀去了。”

    黄大郎一看,这大院之内除了五、六具伏尸之外倒也没有什么伤患了,那七当家杜仲此时也还被钉在柱子上,垂着头不知死活。眼下周围只有孙氏兄弟、卢家父子和雷豹几人,黄大郎也不敢托大,便问:“二兄,门外的伤者可有人救治?你去瞧瞧,让还能动弹的人先进门来,俺们好帮着救治。”

    孙新几步跑了出去,不一会就扶着一个受伤的红巾汉子进来,随后就有六、七个受伤的红巾汉子陆续挪了进来。黄大郎这时留意一看,就看见了将几人送来的吴六居然还活着,只是左臂和右腿受了刀伤而已。

    当即黄大郎忙叫孙立陪了雷豹并看好祁钟,自己跟卢家父子和孙新便去帮忙给这些伤者包扎,这次来时孙立自然是准备了各种伤药,正好派上了用场。

    忙了好一会,才刚刚将大家的伤势粗略裹扎住,就发现天渐渐亮了起来,随后便听见有笑语欢声从门外传了进来。待众人抬头望时,却瞧见胡九满脸喜色的领着二、三十人回来了,并且他身边还跟着全须全尾的孙七叔和李三水等人。

    见了面一说情况,原来是李三水带着孙七叔他们走到半路正好撞上陈大来援的队伍,孙七叔便决定坐山观虎斗,直到陈大等人被胡九打退,且又发现吴六也在胡九的队伍中后,这才动手跟着追杀,最终在埠头处将陈大一伙全部斩杀了。

    胡九走到院中后,看了众人一眼便伸手跟旁人接过一物,高举着喝道:“陈大已经伏诛,卢二哥哥,俺算是给你报仇了!”

    卢二闻言身子一震,咬着牙直盯着胡九手上举着的人头,良久却是叹了一口气道:“老九,这份情俺父子承了!还让陈大凑个全尸,入土为安吧!”

    “好!”胡九就把陈大的人头交给手下,却把目光扫了扫院内,自然瞧见了被沥泉枪钉在柱上的杜仲和地上的祁钟,以及站在黄大郎等人一边的雷豹,眼中露出讶异的神色。卢二当即把黄大郎制服祁钟又钉住杜仲,并劝说雷豹束手的事情说了,便道:“如今水寨以你为大,便由你来做主吧!”

    这胡九张口虽然叫卢二哥哥,也只是因为年齿的关系,要论地位他本就是幺龙寨的二头目,昨夜起事干翻的寨主杜仲后自然是他来做当家的大位。

    只见胡九也不客气,当即走到了杜仲面前,叫人取水来讲杜仲浇醒后,便问道:“杜仲,你不分青红皂白,残害自家弟兄,又任人唯亲,放任内弟祁钟私吞水寨秘库,克扣弟兄们的粮饷。往事总总,也不细算,所以今日俺胡九这才领着兄弟们反水,如今你还有何话好说?”

    杜仲抬头看了看眼前众人,面露苦笑道:“无话好说,是俺瞎了眼!但求祸不及家人,你若肯立誓,我便让祁钟交出秘库!”

    胡九也不思考,便答应道:“好!俺胡九对天发誓,定不害你家人,若有违誓,天诛地灭,受万箭穿身而亡!”

    胡九发下毒誓之后,便让人将祁钟拖了过来,祁钟此时也早就被人弄醒,嘴里漏风的哭道:“姐夫,俺不想死!”

    杜仲冷然道:“想不想都要死,交出秘库密匙,求一个痛快吧!”

    胡九也是沉声道:“祁钟,俺也不想对你用刑,你交出密匙,俺给你一个痛快!”

    祁钟惨笑一声,最终还是答应了,便让胡九附耳过来,小声与他说了几句话,就惨然道:“来吧!给俺一个痛快!”

    胡九却是冷笑一声,道:“你现在还死不得,待俺去验证了秘库密匙是真,再送你上路不迟!”

    随后却是扭头来看杜仲道:“大当家,这便送你上路如何?”

    杜仲哈哈一笑,却道:“打碗酒来,俺喝饱了就上路!”

    胡九便让人打来一碗土烧,亲自端着喂给了杜仲,随后便用朴刀扎进了杜仲的心口,将他了账。

    待杜仲咽了气后,胡九亲自拔下沥泉枪交到黄大郎手中,一脸的意味深长道:“今日能尽全功,全赖大郎相助啊!”

    黄大郎自然敏锐的听出了这话里意思,便也直言不讳道:“好说!俺倒是想跟胡九叔叔讨个人情,卢二叔叔身受了湿毒,俺想带他回黄州医治。还有那和尚,也与俺家有些渊源,还请叔叔赏个薄面,让俺一并带走可好!”

    胡九听了眉头一挑,可他还没出声,孙七叔便冷哼一声,当即四老和孙家兄弟便各自挪动了几步,隐隐围在黄大郎的身后戒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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