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并王伦,且那陈海也不善茬,干掉王伦后自己反倒来做了头把交椅。
黄杰理解了此节,便也来问道:“晁盖呢?为何这次没有随你们同来攻打扈家庄?”
吴用便也道:“晁盖哥哥对攻打郓州之事极是反对,所以不曾同来。”
黄杰便也假意道:“俺却忘了他坐第几把交椅,来时郓城县令却也托付了俺,誓要拿他归案,赏钱可有一千五百贯。”
吴用苦笑一声,道:“晁盖哥哥坐第四把交椅!”
黄杰突然问道:“对也!你等攻打这扈家庄,当真是为借炮借粮而来?”
吴用闻言脸色一变,眼珠儿急速抖动了几下后,便也道:“当真是为借炮而来,借粮不过是顺手为止。郓州城坚,就算有炮也未必攻得破,只是为了吓唬那郓州的知州,叫他放出戴宗哥哥。”
黄杰自然将他面色瞧在眼力,便也笑道:“哦!俺却怎么觉得,你等这次来,却是想故技重施,也赚了那扈大娘和她那赘婿王矮虎上山。你却说说看,扈家庄里与你等约好里应外合之人是谁?”
吴用听得身子一抖,满脸都是惊骇表情,黄杰便也笑道:“你到俺当真就这么点人就敢来寻你们小梁山忠义堂的晦气?你伏在扈家庄北门外的人早就被俺的探子查得,你且等着,过不了多久那扈大娘自然要来报喜。”
吴用顿时如脱了力一般,身子一软就瘫在地上,也在这时就听梁山贼寇那边突然呱噪起来,那前阵的五十余人也用兵器敲起了手中盾牌,看样子该是准备冲阵了。
石天养这边早就等得不耐了,不过却不学他们那般那般粗鄙,便也齐齐昂首长啸,啸声如狼似虎,如泣如诉,声势瞬间就把那击打盾牌的呱噪之声压了下去。
见声势被压,这帮子蟊贼也是怒了,就见着阵型一动,就往骑阵这边走了过来。只是这前几步,人人都还举盾并排,可走了七八步后,步子大的便也超前而出,步子小的一看不对,也迈步来追。
这一里乃是三百大步,黄杰等人的骑阵所在,距离梁山贼阵和扈家庄都是半里多,此时准确算来双方相距也就二百来步的样子。待那五十余人走出差不多百余步,将抵达战场中线时,阵列已然是参差不齐,错漏百出,就算阵中有人正在大喊指挥,却也无济于事。
等他们一过中线,石天养便也呼啸一声,抢先策马疾驰而出,四个小队也按计划跟进,众人起步也不过二十来步的距离,二十五骑便也列成了两个直列滚滚而去。
六十步、五十步、四十步……待双方只有四十步的距离时,石天养再次呼啸一声,两列骑兵便如倒八字般左右一分,便来对着盾阵弯弓放箭。
这黄州卫的编配组合弓都是一石五斗的射力,配的又是十二钱重的油木重箭(一两十六钱,北宋末时一斤约640…650克。),箭头更是三炼坚钢打造的锐矢,杀伤力非常惊人。
却说这第一泼撒雨撒出去时,梁山贼们倒也迅速的举盾遮护,就石天养所见,直接打中人体的并没有几发,但却瞬间就听梁山贼的盾阵之中突然爆发出惊人的惨叫声。
不急细想之下,石天养自然按照约定的战术又来散射,可这第二泼箭雨才撒出去,便见梁山贼的盾阵突然就溃了。不少人想都不想扭头就跑,还有人直接就滚在了地上,只是黄州卫如今正在快速迂回穿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按着战术又往阵中撒了一泼箭雨,便也绕过盾阵相互交错后,两支负责阻截的小队便也缓了马速好转身对着身后正在溃逃的梁山贼放箭,而负责接战的两个小队也把组合弓挂在了后背,取了扎枪、长矛、长剑调头来战。
可是……当四个小队都按照战术调头来看时,那还有什么盾阵,至少有超过一半的人都已经跌扑在地上,另外还有十几个机灵的,更是早就抛掉了手上的盾牌兵器,宛若炸了巢的蜂群一般四散溃逃。
别说石天养了,就是黄杰也看得呆滞,当即就从躺椅上跳了起来,指着战场对那吴用道:“俺勒个去!你等梁山贼,今日是来搞笑的么?”(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六六章 【不称职】()
吴用虽然听不懂搞笑是个什么意思,但也同样目瞪口呆的瞧着战场。
百多步的距离说远倒也不远,自然能将一个个筷子粗细的人瞧得清楚。但见此时只有骑马着宋军制甲的黄州卫在迂回包抄,却不见了几个眨眼之前持盾结阵的梁山贼。
这般场面虽然看得人人震惊,不过梁山贼那边倒也反应迅速,便也瞧见有十几人疯跑出来,扯着手中猎弓便胡乱放箭,可射出的箭矢也就飞了七、八十步便也力竭,根本就遮护不到那些早就冲过战场中线的梁山盾贼。
石天养也把军令执行得很好,他依旧带着两个小队十二人就地拦截,另外两个小队虽然对梁山贼的一触即溃感到惊讶,但既然兵器已经出鞘,岂有不饮血而回的道理,便也跑马追击起来。
也不过一炷香的时间,除了三个脚程委实太快,运气值也突破了天际的梁山贼绕着圈子跑回了梁山本阵之外,其余五十几人全都被留在了战场上。石天养也不恋战,得胜之后便也唿哨一声以黄州卫指挥信号召回众人,就往本阵返回,路上还顺手取了一面梁山贼的盾牌回来。
归阵之后石天养便向田宝交令,田宝自然又来向黄杰交令,禀报预计击杀四十余人,黄州卫这边无一受伤,射出的箭矢也全都收回。黄杰听了点头答应,并且着令给石天养等二十五人记功之后,便也接过田宝交来的盾牌,一瞧之下这才满脸意外的摇头苦笑道:“按说这临阵磨枪不快也光,谁知道却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唉!平白叫俺麾下的儿郎,造了这多杀孽!”
说完就将盾牌往那吴用面前一抛,道:“你这军师好不称职,竟然也不与俺说道你等小梁山的盾牌全是杂木造的!”
吴用听了直翻白眼,还真不知道如何作答。
但见黄杰抛在吴用面前的盾牌,外观看起来也如宋军制式的长牌盾一般,但若仔细瞧看,这盾牌采用的乃是普通阴干杂木,并非是正品制式盾牌那般用桐油浸泡过的上好柳木篾片为表,内衬油松木为里,外包铁质盾边以铆钉固定。
而且,这杂木盾还特别的薄,最多也就六分前后(约2厘米),都不足一寸,到是里外涂了一层生漆防水防蛀,打了几个小钉拌扣用来固定,这种盾牌用来防御普通的刀砍斧劈或许也能挡上好几下,就算是碰着了普通的猎弓铁矢也是无碍,可如今碰上了黄州卫用的一石五斗强弓,射的还是十二钱重的油木重箭,其结果也就是箭矢轻轻松松就破了盾。
其他的也不说,就说田宝交来的这块盾牌上就仅有一洞,但瞧着盾牌内面涂的鲜血,也就不难猜出,这一箭轻松在盾牌上穿出个洞后,也在盾后的梁山贼身上开出个洞来,所以也就有了石天养他们在差不多四十步的距离,一泼散射的箭雨过后,便有十几人抱着盾牌惨嚎扑倒一幕。
这黄州卫的强弓重箭的杀伤自然也是验证过的,若对上的是藤牌到有很大几率能够破盾,若是对上宋军制式的长牌盾,直接破盾的可能性倒也是有,但却很小。至少官军用的盾牌,防劈砍的柳木篾片就有半寸厚度,油松木更是厚达一寸,全盾重有二十余斤,不如这杂木盾轻便,也就七八斤的重量。
那吴用看着丢在面前的杂木盾也不说话,只说黄杰这边得胜返回后,梁山贼那边足足磨蹭了快有盏茶时间才摆出二、三十个喽啰,猥猥琐琐的跑来战场上,先是翻找了一下可有伤患,见全都毙命之后,这帮人居然也不搬回尸体,只是捡拾散落的兵器,包括被射穿的盾牌,然后又猥猥琐琐的回去了。
黄杰看看天色,抵达郓州已然是午时前后,来这扈家庄磨蹭这半天,又耽搁了个把时辰,如今日头斜垂,天色已然变暗,该是酉时前后了,怕不久就要天黑,便也吩咐道:“虽说人死为大,也不想结下怨仇,便也容了他们取回遗骸,谁知他们这般不晓事,竟叫同袍暴尸于此,大龙你且领二伍去将死尸收敛了,首级记得取下,晚些时候记得分出一半赠与扈家庄。”
黄大龙便也灵命,便叫上两个小队,也不骑马,自带弓箭刀剑也走了过去,便将尸体一具具拖来叠好,再挥刀斩下首级,之后一人提了二、三个人头便也施施然转了回来。
一开始黄州卫这边出来搬动尸体时,梁山贼那边倒也还没有什么反应,直到开始枭首这才呱噪起来,但显然他们是被打破了胆子,虽然在阵中鼓噪得肝胆俱裂一般,却也没人胆敢冲出来理论。
黄大龙等人回来,便也将首级好似京观一般筑在阵前,便也来报数道:“少主,这一阵杀了五十二个小梁山贼寇,石家哥哥他们一人合算两个人头,可每人才记半功,却有些少了!”
黄杰听来好笑,便也叱道:“军功岂是儿戏?容得你讨价还价?快去看看马肉炖好了没有,叫弟兄们都去洗洗,准备开伙了。”
将黄大龙打发走后,黄杰便又躺下,却与完全失神的吴用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起来,那吴用也不知道是被吓破了胆还是别有用心,对黄杰所问那梁山情况也是张口就答,不过瞧他看似失神,但对黄杰偶尔提出的某个问题,他会不由自主的微微转动眼珠的举动能瞧出这厮也在装样。
黄杰也不理他,倒也问清了那小梁山忠义堂所在,其实乃是在小梁山附近的一座积水小岛上,梁山贼寇们在那小岛上建了座规模不大的水寨,有房舍五十来间的模样,此外还有一支百余条渔船组成的船队,梁山众号称如今有八百好汉,其实有近一半都是住在渔船上,平日要是山寨没有征召,大伙儿都是各自大鱼谋生,住在岛上水寨里的贼众其实不足三百人,这次二头目柴进宝带来攻打郓州的人马,几乎全是船队的好汉,水寨里的人马都听了大头领浑江龙陈海和四头目铁天王晁盖命令留守。
至于缘由,虽然吴用没有细说,但黄杰也能猜着。
此外,他也记得奇梦中演过,说是那戴宗与柴进(宝)、宋江还有吴用这些人交好,如今他身陷牢狱,这些人领兵来救也是说得过去。(未完待续。)
卷六 梁山破 第四百六七章 【谈何容易】()
不一会,天色迅速暗了下来,黄州卫中自然有人从辎重车里取来引火之物就在骑阵周围点燃,扈家庄那边也在墙头打起无数火把,只有梁山贼这边毫无动静,也没人点火照明。
此事,却闻一股子大料炖煮马肉的香气突然弥漫开来不说,还有一股子焦烤麦面炊饼的香味混合着往四周发散。都不用黄杰开口,黄大龙和黄石头二人便也各自托着一个食盘过来,一个盘子里放着一钵炖马肉汤、三小碟腌菜,另一个食盘里放着一叠碳烤炊饼和一壶用铜盅烫着的酒。
二人来了后,自然有人送上一张折叠桌打开,黄大龙将菜布好后,便也道:“少主,这便开伙?”
黄杰点点头,却也笑道:“你不忙着吃,先去扈家庄阵前,叫那扈大娘派些人来取了首级。”
黄大龙叫声得令也自去了,不多久便也转回,道:“少主,那扈大娘不在,如今在扈家庄阵中做主的是那王矮虎,他虽是道谢,却推说晚些时候来人。”
黄杰答应一声,便也只顾自的拿了酒壶道出一杯美酒来,与吴用笑道:“吴学究可善饮酒?”
吴用被编排了一下午,估计也是饿了,自从方才黄大龙取来酒食之后,他便瞧在眼里苦在心中,只是这人也算有些风度,也没出言讨取,甚至腹内也没发出什么咕噜之声,听黄杰来问,便也正色道:“小生不善饮酒,只能吃得两盏。”
黄杰笑笑,便将酒盏碰唇干了,又来倒酒时,突然就听阵前一把粗豪声音道:“直娘贼,休要辱了咱家哥哥!”
黄杰一听这嗓音倒也熟悉,便也问道:“咦!他倒是一觉好睡,谁把那厮嘴麻核取了?”
一旁的黄石头忙去查看,而后转回道:“少主,队医说这人有严重的鼻息肉,怕麻核引发口痰堵塞呼吸道,便也与他取了,如今又给他堵上了。”
黄杰偏头往梁山众的阵中瞧了瞧,如今天色已然大暗,但那阵中就是不生火,便也笑道:“既然醒了,便提来问话就好!且与吴学究松绑,与他个凳子坐了。还有那解珍,也一并提来。”
很快那李逵还有解珍也都提来,也给吴用松了绑,将他架坐在一张折叠凳上。
叫人将解珍和李逵口中的麻核取出,又给水漱口后,黄杰一面吃着炊饼下马肉汤,一面也细细打量起他来。这李逵被黄大龙擒回来后,因为当时他是后脑中了飞蝗石,便也捆了之后丢在阵前,黄杰倒也懒得去瞧看。
如今起来,这李逵倒也是个名副其实的黑大汉,省的粗壮黝黑不说,一脸的络腮胡子却是胡须稀松,如今头上的绿头巾也是歪歪斜斜,本来露出的半个膀子,也叫人与他遮掩好,现在捆坐在地上的样子好不滑稽。
待他吐了几口唾沫,又准备开骂的时候,黄杰拿了个炊饼在手,问道:“你便是那黑旋风李逵?做过什么事迹,俺在郓城县打探消息的时候,为何全然不曾听闻有你这人,县里也没有你的海捕文书?”
李逵听得瞪眼,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如何说道,便也来瞧吴用,吴用见李逵瞪眼的模样,也明白这厮不知道如何说出口,便也代答道:“李头目原是江州大牢的牢头,因为顾念宋江哥哥的恩义,便随哥哥一同上山。”
黄杰听了点点头,慢条斯理的用筷子将炊饼破开,夹了块马肉和腌菜放进去包好,美美的咬大口,细嚼慢咽之后喝了口马肉汤相送,才道:“俺就说,一个堂堂的忠义堂头目,张口闭口便是污言秽语,原来是个牢头出身,倒也难怪。”
只说吴用、李逵还有那解珍三人等了好半天,见他将一个炊饼吃出了花来,却不想黄杰居然说出这般话来,都是气得不行,李逵闻言又要开骂,可还没张口腹气先出,就听“噗”一声放了个结结实实的响屁,而后就听他腹内一阵雷鸣。
黄杰闻声色变,急忙捂着鼻子跳起身来,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后退,指着李逵道:“你这人好生无礼,一言不合便出虚恭,晦气!晦气!”
那李逵本也是准备直娘贼、入娘贼的叫骂,谁知道一个屁居然这般大的威力,突然间便也心满意足,好像是做成了“一屁惊鬼神”般的大事,便哈哈大笑了起来。只是笑了几声后,却发现身旁的解珍没笑,坐在一旁的吴用也是没笑,且还一脸厌恶表情,这才醒悟什么地方不妥,歉然的对吴用道:“吴用哥哥,铁牛方才那般可是失礼里了?”
吴用微微点头,便也来对叉手黄杰道:“黄镖头,李头目本是粗人,还望见谅!”
黄杰摇头一探,便将手上的半个炊饼一丢,叫人撤了上新,也道:“也给吴学究上一份!”
很快酒食便也上来,黄杰还亲自与那吴用斟酒,谁知吴用却是叉手推却道:“黄镖头,俺等聚义时,曾盟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故此吴用不敢独食。”
又道:“吴用方才与黄镖头说话,倒也瞧出镖头也是个性情中人,今次我小梁山去赚那玉麒麟也算有错在先,镖头受雇来寻,也无过错,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不若还请镖头与俺一分薄面,且准放了李头目回去传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