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少华山结交,将陈达放了回去。
可谁知道,史进与少华山结交之事竟被被庄客揭发,报告官府。华阴县县令派兵包围史家庄,史进和朱武、陈达、杨春一起杀败了官兵,史进不愿落草,逐远去渭州寻师。却是因此认识了鲁达,二人一见如故,便结为异性兄弟,又遇着打虎将李忠,三人便学着刘关张桃园结义。
后来鲁达遇着了那对被镇关西欺负的父女,打死了郑屠后,官府开始通缉海捕鲁达,史进只好去到延州(今山西延安)继续寻师,李忠也是自谋出路去了。这鲁达来到东京之后,稍安定了一些,便也托人打听,才知道一番辗转之后,史进还是决定到少华山落草,而李忠却是去了桃花扇当了寨主。
至于王进,倒是听史进说过好像去了延州隐居,后事如何便也不知道了!
林冲知道了来龙去脉之后,也是感叹,说那王进王教头武艺也是了得,且善于教习,更是条铁骨铮铮的好汉,若是能寻来一道行事,说不得还能多一份助力。只是他这次告假只有十日,且前假未消后假难继,不然定要亲自走一趟延州去寻上一寻。
黄杰一想,便也道:“这等事情,直叫达哥一道做了就是,不如达哥先去少华山寻了史进,而后便去延州寻了王进,在去桃花山寻李忠就是!”
当下便也说定,也就让岳飞叫了乌云胡娜,一道出门雇了大车往汴河大街行去。
待去到了老胡儿包下的酒店前时,却不见他身影,几个帮衬的党项人见着乌云胡娜,便也急忙用党项话乌拉拉的说了老大一通,原来老胡儿发觉乌云胡娜一夜未归,急的好似火上房一般,今日一大早就去了开封府报案,如今又带着人去城中各处寻找去了!
当即便有党项人引了黄杰他们坐下看马,自然也派了人去寻老胡儿,不多久就瞧见老胡儿骑着一匹杂色健马匆匆赶了回来,待问清楚原来是乌云胡娜昨夜瞧瞧跑到青云观闹出事端,今日黄杰亲自送回后,老胡儿便也千恩万谢,干脆就将他骑回来的杂色健马赠与黄杰,道:“这马不比贵客早先要去的良马差,只是不好看,难以卖出价钱,权当与贵客代步就是!”
最终,当鲁达骑着这匹没有名字的杂色健马出城往西时,见他面上虽然是难色,眼中却都是欢喜。(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四百一三章 【亡命之徒】()
送走了鲁达,众人干脆就在老胡儿包下的酒店坐下吃酒,酒过了三巡后,黄杰便也与老胡儿直言,希望与老胡儿订下一匹健马,良驹二十匹前后,一般的健马百余匹上下,老胡儿便也答应下来,说是有一批良马约在一百五十匹前后,如今应该已经过了庆州(今陕西庆阳),摸约再有月余或能赶在腊月节前后抵达汴梁。
此外,他乃是转为西夏国使支应的坐商,所以在外城卫州门外十里驿的西夏行商大营里还养着三十余匹马儿,算上养在汴河大家酒店马厩里贩售的二十余匹,便有近六十匹马儿的现货,若是黄杰要得急他或许可以找汴梁的西夏商人们周转一下,十日内估计能凑得出来。
黄杰听来,便也笑称倒也不急,不如就等他那批马儿从庆州过来,再来拣选。
这老胡儿如此热情,倒也不是真为了赚黄杰的银钱,而是早在他赠马之前,乌云胡娜便用党项话与他叽里呱啦说了老大一通,之后这老胡儿的态度也就比之前更为热情了,想来乌云胡娜与他说的事情,必然与黄杰懂得灸马医马不无关系。
只是这老胡儿也是个晓事伶俐的人,也不敢一句话便暴露了心思,热情邀请黄杰留下吃酒之后,便也天南地北的海吹河侃起来,时不时插上几句有关相马的话头来引,倒也将气氛烘托得很是热烈。
却说这聊到他的这批新货将从庆州过来,林冲便也问道:“俺记得这银州马榷最大,洪、龙二州也有马榷,为何不走此路,却从环州、庆州方向过来?”
这银州(今宁夏银川)乃是大宋与西夏交接的东线大城,属西夏祥佑军司,要从西夏往汴梁东来,走银州道路最近,虽然马匹这类管制商品在过境时需要在大宋马榷进行查验和登记造册,但这老胡儿乃是西夏国使直属的马商,差不多是享有通关绿色通道和免检资格的特权,所以如今却走环州(今甘肃庆阳)兜了个大圈,多走起码五百里地,便也叫人想不通了。
老胡儿听了,便也是苦笑不得,道:“莫非教头不知,如今辽国内乱,边贸不靖,不时便有辽狗子伪装成宋人来我党项地方打草谷,便是祥佑狼兵也招惹不起,老胡儿这小本的生意,只能远远避让图个安宁。”
林冲听来一愣,却是道:“俺在军中当值不假,可是近来却未曾听说辽国有什么战事。曹正,你可知道?”
曹正也是摇头,他虽然是汴梁子不假,只是这等辽国军情一般也不会在市井之间传播,于是二人便来追问,老胡儿也说不清楚,只是听说今年夏秋闹过的乾(今辽宁北镇南)、显(今辽宁北镇北)、锦(今屑辽宁)、兴中府(今辽宁朝阳)一带大饥,民削树皮以食,甚至出现人相食的事情,而后听说当地有汉人张高儿、安生儿聚众十数万饥民夺城开仓就食,辽国称之为叛乱,便调动了数军人马平叛,夏辽交界驻守的辽军精锐大多被抽走,剩下的人马便也被放出来,化妆之后突入西夏国境打草谷袭扰,为的是牵制西夏。
林冲等人听来都是震惊,这等军情本也不是他们这般小人物能知道的,黄杰听老胡儿知道的当真不少,也在心中留了意。
这一席酒足足吃到了酉时前后才罢,本来老胡儿还想着干脆连席吃到夜里去,但黄杰还是推脱了。不过席间那乌云胡娜却是缠着老胡儿与黄杰说和,说是那黑云从小便与她作伴,如今见它伤了,便想要前去照料,言下之意不言而明,黄杰便也允了。
看看天色,想想左右也是无事,出了酒店之后也不雇车,几人便也安步当车慢慢往御拳馆方向行去。
待走出了汴河大街,路上虽然人群熙攘却也空旷之后,黄杰便也道:“方才那老胡儿所言辽国内乱之事,只言了七分而已。”
与黄杰并肩走着的林冲眉头一动,他刚才听了老胡儿言说后,心中便自生了计较,如今听黄杰挑了话头,便也知机问道:“剩下三分如何?”
黄杰便也笑道:“实不相瞒,师弟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在辽国境内安插了眼线,并用绿林烽火传递消息。这今岁五月,辽国乾、显等地实乃是遭了蝗灾,张高儿、安生儿二人并非知兵之人,不过是饿急了领头杀了城守开仓放粮充饥求生,辽廷得知消息后,派了耶律马哥领兵三万精骑前去镇压,将安生儿杀害于龙化州(今吉林哲里木盟八仙筒一带),而张高儿则率众继续转战于懿州(今辽宁阜新塔塔营子)、海北州(今阜新市清河门区细河堡)一带,并与当地霍六哥所领的另一支队伍汇合,只是九月初时,霍六哥等人被辽朝奚王回离保战败。
林冲听来惊讶,如今才是十月中旬,黄杰竟然已经得到了九月初的辽国消息,只怕黄杰所掌握的绿林烽火不比朝廷兵部职方司的探马慢上多少啊!
黄杰说完这般消息,便也来看林冲道:“师兄可是有什么想法?”
林冲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便也低声道:“俺先前在军中,多少也听的些消息,说是如今辽国内乱,正是收复燕云之地的大好时节。只是这几日,俺将从师弟处听来的消息左右核对,发现很是不妥!却瞧,一方面说是那金人将辽国打得节节败退,且每战还都是以少胜多,这如今十数万的饥民所组成的义军,却叫三万精骑给灭了,这……俺委实想不明白!”
黄杰听了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想不明白,师兄难道没听过,这凶的怕恶,恶的怕狠,狠的怕横,横的又怕亡命之徒,而那亡命之徒却也怕玩儿命的。如今那辽国便算是横的,压着国朝和西夏,可那金国的女真人却都是亡命之徒!”
一旁的曹正听了,便也拍手道:“着啊!师叔说的有理,市井之间果真是有这个道理!只是俺想不明白,那些饥民义军,为了活命便是人相食之事也做得出来,该也是些亡命之徒才对啊!”
黄杰便也白他一眼,道:“这亡命之徒也分武艺好的,和武艺差的啊!”
众人听了,便也哈哈大笑起来,引来街路之上的众人侧目,还让本在对街已然侧身而过的一小群人转身跟了上来。(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四百一四章 【懂个球】()
林冲听来也是点头,却是皱眉道:“师弟,那金国之人自该是唤作女直,为何你总是称之为女真?”
黄杰便也道:“却是师兄不知,这些女真人,本称为黑水靺鞨,乃是辽兴宗耶律宗真那厮要避自家名讳,强要女真人改称女直人。却不知道,如今那金国正与辽国谈和,其中便有一项是叫辽国赔礼道歉,恢复女真的名号,说是将女真改称女直,乃是砍了两条腿的意思。”
黄杰这般说完,林冲等人还没反应过来,却听旁边突然有人哈哈大笑,直道:“有趣!有趣!这女真砍了两条腿儿变作女直,赵某当真还是头一次听说!”
众人不用扭头来看,也听出是谁来,当即林冲、岳飞和曹正三人都是愕然,黄杰却是转脸间与他三人使了眼色,便回头与那赵乙叉手道:“哎呀!却是赵兄,当真巧了!”
不过,黄杰定眼一瞧,却发现这次赵乙身边除了那纯道还有梁师成这守道二仆之外,还多了三人,一个是前不久才下手忽悠过的王黼,一位是年约五旬上下的瘦高老者,还有一位三十出头的青年,也是瘦高个子。
今日那赵乙着的一身青色儒衫,而王黼着一身月牙色儒衫,瘦高老者与那青年公子倒是都着的花色锦袍,不过那公子头上束发的金冠之侧,却还簪着一朵鲜艳的芙蓉花,仔细一瞧还是真花,并非是绢锦制作的宫花。
还有,这青年手上居然还捧着一个做工精细的鞠球。
黄杰在打量王黼等人时候,赵乙也在打量着黄杰,但发现黄杰根本未在王黼身上停留,却目光直直落在那青年公子身上,而且一旁的林冲居然也是瞪眼来瞧,便也好奇起来,笑道:“正好!赵某今日邀了两位好友正要去甜水巷角球店观蹴,黄道长与林教头不如一道同去?”
说着,便也一拍脑门,拉着王黼道:“对也!这三位赵某忘了引荐,此乃赵某学长,姓王单名一个合字。”
黄杰便是一笑,叉手道:“见过王学长!”
王黼也是淡淡一笑,叉手道:“见过黄道长!”
赵乙一见黄杰居然这般晓事,便也高兴的又拉着那高瘦老者与黄杰介绍道:“这一位,乃是赵某家中的教授,姓高名奇,平时也都尊一声高教授。”
黄杰便也叉手来见,眼中满是笑意,道:“见过高教授!”
那高奇高教授便也眯着眼睛来瞧黄杰,便也暗暗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之色,也来回了个礼。最后赵乙便来拉那个青年,笑道:“这位,便是高教授之子,单名一个进字,也是蹴鞠好手。”
之后赵乙便与王黼他们三人介绍黄杰和林冲还有岳飞三人,只是介绍道林冲时,本是一脸好奇之色的高进突然一拍自己脑门,指着林冲便要说话,也在这时那高教授却是身手一拍高进的后颈,喝道:“这几位既是公子的好友,还不见礼?”
高进被这一喝,脑子也转过弯来,只能作揖与三人行了子侄之礼。
当下也不多言,简单寒暄后赵乙便也力邀一同前去观蹴,这等好事黄杰也不推脱,便也答应下来。
这甜水巷位于汴河大街的东侧左二厢内,要说也是蛮远的,不过瞧起来赵乙兴致勃勃,一行人便也快步穿过汴河大街,来到了甜水巷二街的一处巨大院落,但见院墙不高,至多是三尺六寸的胸墙,透过这矮墙便也看见院落当中立着一座回字形的角楼,角楼之上彩旗招展,更坐立着许多人,而角楼下层却只是立柱,并无拦板遮挡。
待更走近些,却发现这院落当街门脸一面虽然空旷,可其他三面院墙上居然早就坐满了衣色庞杂的人群,都是齐齐望着角楼中央,静悄悄在等着什么。
待赵乙领着众人走近了,自有那纯道快步上前打点,而后便有小厮领着大伙儿入了正门,再拾级而上登来角楼的二层的一间阁子中。从阁子的阳台往下一瞧,便能瞧见四方的角楼中间便是一块规规整整的筑球场了。
这宋代的蹴鞠和唐代的踢法一样,民间大致有两种玩法,一种是‘白打’,另一种玩法便是“筑球”,放在军中还有一种称之为“击鞠”,也即是马球。
这“白打”不设球门,两个球队分别派出同样数目的球员,在场中轮流表演,以头、肩、背、膝、脚等身体部位顶球(绝对不允许用手),做出各种高难度动作,而球不落地。由裁判分别打分,以技高一筹者胜。
而“筑球”更强调对抗性,球场中间会竖起一个大球门,高约三丈,宽约一丈,以彩带结网,只留出一个尺许见方的网眼,叫作“风流眼”。比赛双方分别派出十二人(或十六人),穿着不同颜色的球衣,立于球门两边,组成“左右军”对垒。
在比赛中,左军与右军均设“球头”、“跷球”、“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等角色,每个球员按照自己的角色,站立于不同的位置,承担不同的任务,每场比赛还设有“都部署校正”,即裁判员。
待众人都入阁子坐定后,便有侍者送来吃食酒水,还有人拿了本花名册上来,说什么今日对局的乃是张如意、郑三儿等等,今日彩头如何如何,便听赵乙挑头押了张如意十贯钱的彩头,王黼还有高奇便也随意押了几人,也都是三五贯钱的彩头,便是林冲居然也是晓事的跟着赵乙押了那张如意,待问彩的管事来问黄杰时,黄杰便也道:“贫道才来东京,尚且摸不着头脑,便先作壁上观好了!”
哪知这时,那高进却是惦着手中皮鞠,凑近来与那问彩的管事道:“本衙内瞧着,今日里汴河队里都是些糟酸的臭脚,你且去与东家说和说和,本衙内亲自下场顶了跷球如何?”
那管事听了,竟然露出一脸媚笑,道:“衙内暂且少待,小的这便去与东家说和,若是今日衙内愿意下场,汴河队的彩头只怕要往下沉上一沉。”
说完便也屁颠屁颠的跑了下去,不一会便也上来报喜说是允了,随后高进便也跟着下去准备,不多久就听楼下筑球场中响起鼓乐,随后两支各十六人的队伍便自出场,那高进也换了一身深蓝短打蹴衫出场。
而然,也就在开球之后不过十数息的功夫,正在传球的高进突然使了一招黑手,将对方球员绊倒,顿时引来满场的嘘声和倒彩,就听对面有人大声喝道:“兀那何处来的野厮,凭地懂个球儿,也敢上场?”(未完待续。)
卷五 东京寒 第四百一五章 【信你】()
这高进所顶替的“跷球”位置,乃是专司挟住同伴踢来的球,并向球头供球打门的角色,便好似后世球赛中的中锋,虽然含金量可能不如专门打门的射手球头,但这个位置却是全场最为出彩和出风头的,高进胆敢下场顶替,且这角球店的东家也敢让他上场,自然说明他还是有些斤两的。
而且这民间筑球不同于宫廷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