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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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欢-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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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你给我负责!!你给我负责。”原谅我脑中此时只剩下了这句话。
拍着我后背的手微微一僵,罢了动作不停,他叹了口气;“姑娘,小僧是出家之人。”这次他唤的却不再是女施主。
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当初你看的时候怎就不想到你是出家之人!我不管,我不管。”
“你给我还俗!”
“姑娘,这是难为小僧。”
“你给我还俗!”
“姑娘,小僧那时是在救你。”
“你给我还俗!”
“……”
“……”
“姑娘,小僧什么都没看到。”
“不用看的?你用摸的!呜哇,你这混蛋!你给我还俗!”
抽搭着红红的鼻子倚在他肩上,他却也不得推开我,只是背后的大手依旧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我突然想起昨夜闻见的肉香,我抹了把眼泪,努力睁着自己的大眼望着他,小心翼翼的问;“是不是有肉?”
他听了先是一愣,随而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明明有的。”昨夜真真切切的闻到了那肉香,想起这个摸摸肚子,嗯,是饿了。
“你别骗我,昨天晚上我分明闻到了,快拿出来吧小和尚,快吧,你看我,都瘦了,拿出来吧。”我边说着便捏捏我的脸颊,就为了向他证明我真的瘦了,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那星眸里仿佛带着点点笑意,却仍是一脸平淡的望着我;“那定是你闻错了,不得什么肉的。”
我心一横便在他肩上蹭了蹭;“相公~拿出来吧。”
他眼神顿时嫌弃,又再次恢复了那咬牙切齿的意味;“你脸皮都是这般厚的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依旧眼巴巴的望着他;“相公~”
家风不紧,阿爹和阿娘自我小时便将我管得太懒散,我的性子始终是大大咧咧的不拘小节,丝毫不得姑娘家该有的娇羞本分,所以阿爹时常便叹;“青夭这丫头就好比那脱缰的野马,日后如此,谁人还敢娶她啊?”
想想自打我十二年岁,阿爹便开始为我的亲事操劳来了,不得不说,这一点,他比我那阿娘还要上心。
如此便到了我十六岁,与我同般大的姑娘们都嫁出去了,却看我,无论是上门提亲的还是阿爹相中的人家,但凡是见着我了,就可以用退避三舍来形容了,如此我那阿爹就更糟心了。
就说说,跑赌坊,下青楼,绑先生,打恶棍这些事我干的不算少,用大哥说的话,这些于我来说那都不叫事儿。
也不知是个怎的,阿爹在朝中任官,却在某日突告于我,朝中罗丞相家公子听闻了我的“英勇迹事儿”表明十分的中意与我,有与我结为连理之意,阿爹一听那何止说是乐意,就巴不得第二天把我塞进花轿嫁过去了。
可是……那可真真是我不得见过面的人,连他的性子如何我都不曾知晓,唯一晓得的便是听大哥说,那公子生的分外俊俏,我自是不肯,这才有了这逃婚的一说,再然后遇匪,被小和尚救下。
“姑娘,相公二字不是乱喊的,下来。”他伸手揉着他的额头。
“拿出来的先。”我不死心的紧紧黏着他。
“你不下来我如何拿出来?”
“好好。”
如此一听连忙应声便松开了抓着他的手,乖乖的坐在他的面前,就等着他拿出来。
他把手伸向随身的包袱,看了我一眼,再看了小白一眼,嘴角浮起点点笑意;“你看你和小白多像。”说完掏出一张荷叶递与我,我眼巴巴的接过,一阵肉香便慢慢飘出,就是这个香味。
我小心翼翼的撑开荷叶,唔……烤鱼,贪婪的吸上一口气,肉啊肉,正打算大快朵颐,还未咬上一口他便拍了拍我的头,示意我住嘴!
我遽然抬头,看向他的目光有些不满。
他笑的分外无辜的耸耸肩;“昨夜就烤了的,你还是看看有没有坏掉,天气太热,若是馊掉了就吃不得了,扔了吧。”
我一听要扔了连忙紧紧揣抱在怀里,眼神警备的看着他;“吃得吃得。”
他却是笑出了声,径直掏出一根萝卜截成两段,一截递给了小白,一截留给了他自己,丝毫不再看我一眼,我再宝贝的掏出那烤鱼,再不搭理他便吃了起来,满口留香,引人回味,这便是肉的味道,尽管它有点干巴了。
待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整条鱼已经被被我吞食进腹,我意犹未尽的拍了拍肚子,满足的叹了一口气,所谓饱暖思淫欲,我抬头看着小和尚那张好看的俊脸,心中突地横生出这般想法,如此好看之人,不拐回家了岂不是可惜?
他小口小口的啃着萝卜,动作优雅,浑身贵气,是的,贵气,浑然天成好似从骨子般流露出来一般,就好似一瞬间,那种贵气无限扩大,就好像是……万人之上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受伤了

“你阿爹阿娘都不曾教过你不能太久盯着一个男子看吗?”
我心想竟然他都这般说了,我若不拿出我该有的气魄,又怎的对得起我那大哥给我取的女霸王的名?
“我看我家相公又何妨?”
“……”
他似乎懒得再与我纠结这个问题了,低下头轻轻抚摸着小白,我看着他的侧脸;“你给我烤了鱼算不算做杀生破了杀诫了?”
“……”
“你看你都破了杀诫了,你就还俗吧……”
我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袍。
他却将那包袱背在身上;“既然你吃饱了,歇足了,那我们便赶路吧。”
对于他刻意避开的回答,我撇撇嘴,解开缠在脚上已经稀巴烂的布匹,穿上那双脏兮兮的绣鞋,这才拍了拍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便站在不远处看着我,连忙小跑跟上,来到他的身边,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呆子!”
“小僧法号蔓华。”这是他第十一次强调他的法号。
“呆子!”
“……”
这是第五天,其实与他在一起走着,他的话极少,多是我一人自言自语,自娱自乐罢了,他倒也不曾嫌我,只是始终默默的听着不发一语,偶尔在我抱怨饿的时候从他便会自觉的从包袱里掏出两个果子来。
他的包袱干瘪瘪的,但似乎里面的东西总拿不完一般。
今晚无月,天气有些阴沉,看模样是要下雨了,他持着火把走在前边,我跟在后边,二人一前一后的穿在这茂密的丛林之间。
“小和尚,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啊。”我的双腿已经走麻掉了。
他头也不回的道;“马上就要下雨了,得寻一处避雨的地方,若你想要淋雨的话大可停下,反正我是没有再多的僧袍于你换着了。”
于此,我便怏怏的闭了嘴,省下力气好好的赶路。
约莫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他突然停了下来,我心存疑惑的凑上前看去,就在不远处,一茅屋立在黑暗之中,隐隐可见其轮廓,我心里一喜,找到了,可以歇息了。
我正打算迈开步子向前走去。
“等会。”随着肩上一紧,小和尚的手已经紧紧的搭在了我的肩上,任我再不能往前半分。
我不满的扭头看着他,暖黄的火光之下他的俊脸显得阴沉,正想要说点什么,他突然将他怀中的小白塞进我的怀里,随而比了个动作,示意我不要说话。
随后将手中的火把熄灭,我的手上却是一紧,隔着一片夜色,是他拉着我的手,他好似很防备的缓缓后退,我一阵莫名其妙,为何屋子便在前面却又要往后退?
“喂!怎么了?”
他似乎倒抽了一口凉气,纵然隔着黑幕我也能感受到他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四周突然亮起一片通天火光,急促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我还未回神,看明白个所以然便被紧紧的拥入一个怀抱,一只大手紧紧的按住我的头抵在他的胸膛,鼻息之间是他身上淡淡的木子花香,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一声声的喊杀声遁入我的耳朵里。
有什么东西溅在我的后背,温热的,一声声刀剑,一阵阵惊呼,刀嵌进肉里的声音,痛呼声,高喊声,纷纷交织成了一片,汇进我的脑海里让我瞬间分不清真真假假,直至听见他的一声抑制住的吸气声,我抬起头望去,他嘴角溢出的嫣红顺着他好看的下巴落在我的额头。
“小和尚……”我木讷的喃喃。
他裂开嘴角满是温和笑意,一只手却再次将我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不要看。”
声音很轻,就好似云絮一般飘忽,脑中渐渐清明,这是遇袭了,奇怪的是我并不害怕,剩下的只有担心,我看不见身后那些人向我和他挥来的刀剑,鼻头莫名一酸,伸手紧紧的环着他的脖子,闭上眼睛头枕在他的肩窝处;“你会带我回去的是吗?”
他身子一颤,随而淡淡笑意传开;“是。”
得到他的回答,心却渐渐平了下来,四周一片刀光剑影竟也再掀不起丝毫波澜,安心,就好比,纵使是身处刀衫火海,只要他在,我便受不到半分伤害。
“殿下,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得罪了,还望莫怪!”
一个男人高声呼呼喝。
小和尚却声音沉冷一笑,那感觉如妖如媚,丝毫不似平日与我之间的平淡。
“呵……我本无意取你尔等性命,既然你们如此不知回头,那便罢了,要上便一起上,今天我便一起送你们一程。”
他的声音清冷的响在我的耳边,带着肃杀之意,听在人耳朵里只觉得让人背后一凉,我开始不能思考,比如那些人为何叫他殿下,那一夜为何他纷纷取了那些人的性命不留任何余地,而直到后来的后来,我才发现当时我漏掉了太多的问题。
四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弥漫开,我依旧僵着身子仍由他提抱在怀中,他似乎步子有些颤,只是大手依旧温和的拍着我的背;“没事了,没事了。”说完耳边刮起阵阵风声,我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只见他已环着我提起轻功运走于树梢之上,远远望去,尸横遍地,血水嫣红,听着渐近狼嚎,他与我终消失于夜幕之中。
我也不知道具体他飞了多长时间,最后于一处隐蔽的山洞落下,脚方落地,他突然好似被抽干了力气般倒在我的身上,隔着夜色我看不清楚四周模样,只是心却紧紧提起。
他无力的笑声荡开,手紧紧的扣住我的手;“别动,让我靠一会儿,有些累了。”
我大气不敢出,只由他无力的靠着我,什么东西晕染了我的衣袖,粘稠,血腥味淡淡的散开;“你受伤了?”
他的笑有些苍白;“无碍。”
我知道他受的伤定是严重了,心里突然慌了起来;“伤着哪了?严不严重?”手慌脚乱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手在他的后背碰到一把硬硬的东西,好似是剑。
意识到这点,心越发的慌了起来,他似乎感受到我的慌张,笑得云淡风轻的出声安抚道;“你别慌,先在包袱中掏出火折子点个火。”
亏得他提醒,我连忙应是,摸索着他的包袱解开,好半天才摸到了火折子点燃,飘渺的小火光映着这个山洞,我急忙举着火折子去看他,只见他脸色苍白,嘴角的嫣红已经干涸,身后的僧袍被染成了褐色,一把利剑直直插在他后背之上,我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笑着指了指我身后,示意我回头看;“运气不错。”
我回头望去,借着火光,只见一张石床摆放在洞中,床上还零散着几张兽皮,地上还放着几捆干柴,看模样是上山打猎的猎户留下的。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脸带笑意的看了我一眼;“笨蛋,去把柴火点了啊。”
“是,是。”我连忙应声,就去解开那其中一捆柴火点燃,完毕了来到他的身边,紧张的看着他,就等着他的下一步命令。
我看着他的模样;“我……我该怎么做?”
尽管脸色十分苍白,他却依旧扬着脸上的笑意看着我;“过来。”
我便急忙凑到他的身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他废了好些力气转过身背对着我,深吸一口气之后;“帮我把剑拔/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借你靠

我看着那剑柄只觉得心底发凉,虽我胆识过人,但以阿爹的话来说不过是神经比别人粗了些罢了,虽大哥乃为朝中虎将,常年征战沙场,受的伤也算不得少,但我可是真真不得做过这些个处理剑伤的事。
“我……”不自觉的声音中带了些哭腔,我承认我现在真的是害怕的,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迟迟都不曾握上那剑柄。
小白始终乖巧的蜷缩在角落里睁着那双红红的大眼望着我二人。
“怎么了?”
可能是等了半天还不见我动作,他突然出声问道。
我下意识咬唇,心里一阵挣扎,垂下眼眸看着我颤抖个不停的双手;“万一……我怕……”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山洞里传开;“我告诉你个事。”
“你说。”声音带了几分哽咽。
“你若是现在拔/出来,我还不一定死,你若是再等一会儿,还不给我拔剑止血,那等我血流干了,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都没得救了。”他的声音气若游丝,我一听便瞪大了眼睛,对,他的伤拖不得,牙一咬,心一狠,手已经握住了那冷冷的剑柄。
“所以,你别怕……知……啊。”他话还没说话,便痛呼出了声,我一时看着手中的短剑愣神。
他匍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回神急忙便扔掉了手中的剑将他扶起,他好似有些苦笑不得的看了我一眼;“你好歹给小僧一个准备啊,姑娘。”
“对不起,对不起。”脑子一热便将那剑拔了出来,也没仔细想过给他准备,如今只剩下一味的赔着不是。
他有些无奈;“将包袱里面的那个绿色的小瓶子拿来。”
我又连忙拿来包袱翻了起来,待找到了递给他,他看了眼瓶子又看了眼我,我不解的睁大眼睛眨巴的看着他。
“你是说让小僧自己上药吗姑娘?”
我身子一僵,心里突然明白,连忙移开与他对视的视线。
“你……你是男的。”
“这点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我……我是女的。”
“这点我知道。”他平静的回答。
“额?”怎么这句话听着甚是别扭……
“我……”
“你还想说什么?”
我哭,难道非逼我说出来吗?
“男女授受不亲啊……”除了我家那个刚满月的小表弟的身子,我哪里见过男子的身体啊。
“你现在才想起来男女授受不亲,早那会儿蹭在小僧身上死活不愿意下来,还没脸没皮的紧紧抱着小僧的时候你想什么去了?”
“呃?”
“快点吧,姑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再不给小僧止血,小僧当真要去见佛祖了。”
“哎,好好。”
他可不能死,怎么能死!还没拐回家,怎能让他死呢。
急忙便手脚利落的动手。
“姑娘,小僧在这些日子里是否得罪了你?”
“没有啊,为何这般问?”不解
“若没有,那定是小僧哪里相待不周了。”他深吸着气刻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
“为何这般说?”疑惑。
“若不然,姑娘又怎会下如此重的手呢?”
我看着被我硬生生扯下来的灰色僧袍,还有那肉往外翻的伤口;“……”
“呜呜……对不起。”我没有经验嘛!
方又过了好一会儿
“姑娘……”
“唔?”我抬头看着他煞白得毫无血色直冒冷汗的脸。
“您能告诉小僧,小僧哪里做错了吗?小僧一定改。”
“怎么又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若是没有的话,还望姑娘能把手指从小僧伤口上移开,很疼。”他话音的最后一个字眼落下,似乎隐忍着什么。
我望着被血又染湿的药粉,撒一次染一次,无辜的看着他;“可是,不涂抹均匀的话你的伤口会发炎的……”
“那你也不用倒着药粉往伤口里面塞吧……”
“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折腾了好半天,拍着手看着打好的结,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不用谢。”
一滴冷汗自他鬓角落下,他脸上的笑容僵硬无比;“那还真是有劳姑娘了,谢!谢!姑娘了。”我防备的向后退了三步拉开与他的距离,为何觉得他的言语之间仿佛要嚼碎我的骨头一般。
“不用谢,不用谢……”我干巴巴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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