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伶舞却知道,在这个看似直线的攻击里,宣武的攻击的目标最起码换了十五个方位,伶舞也跟着挪动了十五个身形。
宣武神情出现一种异常的祥和,手里的动作虽然快,但在旁人眼里却更是有若舞蹈,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跟着他一起赴这场死亡之舞。
她抓住簪子的手,还是轻松的垂在腰际,淡然的脸上也完全看不出任何倪端,闪避的身形就像是跟着宣武的动作起舞。。
若不是那双凌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宣武的手,谁也想不到两个犹如翩翩起舞的人,竟然是在生死搏斗间。
只要谁出了一点差错,都只能有一个结果—死亡。
伶舞脸上轻描淡写,眼睛却越来越凌厉。
宣武每一次如舞蹈般的攻击,的确是有破绽,但那些破绽却在她想动手的时候,就被宣武下一个攻击遮掩。
宣武看似极慢的动作,在实则快速无比的变化中,将他才露出来的破绽完全弥补。
、
弥补好了的破绽,就不再是破绽了。
所以,伶舞只能是闪避。
伶舞在闪避到第二十一个方位的时候,她突然决定了一件事情,她不躲了,她的动作很快,决定之后,身子也跟着直接停在了原地。
边疆风云14
伶舞在闪避到第二十一个方位的时候,她突然决定了一件事情,她不躲了,她的动作很快,决定之后,身子也跟着直接停在了原地。
因为她发现了一件事情,若是在这样避下去,输的只能是她。
她每次闪避都是全身牵动,而让她闪避的宣武却只不过轻轻的移动一下手臂的方向。
就算是她可以每一次都提前将宣武的手掌避开,到最后却还是力竭。
欧阳曦那边已经交上了手,四个幽离界的高手,虽然不能将欧阳曦杀死,但也足以让他腾出手来帮伶舞。
宣武的心本来就被伶舞在开始的时候,弄出了一点不应该出现的波澜,时间一长,他的心就会定下来。
伶舞不愿意也不能放过放弃这个时机。
所以,她停了下来。
宣武一直紧紧跟在伶舞身边不到半尺追击的手,在伶舞突然停下来的时候,心里被伶舞这个不应该出现的动作用力震动了一下。
但他的依旧毫不停留的往伶舞的胸膛要害处按去。
伶舞和他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而他自己的动作也实在是太快。
在根本没有想到伶舞会突然停下来的时候,宣武就算是想停下自己手里的动作,也是停不下来。
而且他也不想停,他很自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了他全力一掌。
宣武的嘴角已经露出笑意,但伶舞的笑容比他露得更早。
伶舞停下来的同时,突然盈盈一笑,抬起手臂抓住自己的发丝往后一扬,让发丝全部散落,含笑轻声说道:“你上当了。”
你上当了,这个四个字,伶舞说得轻飘飘的。
在平时,上当了也许只是少点钱,受点损失。
但是现在这轻飘飘的四个字,在宣武耳里不亚于如雷灌耳,因为在现在,上当了就是生和死之间的鸿沟。
边疆风云15
但是现在这轻飘飘的四个字,在宣武耳里不亚于如雷灌耳,因为在现在,上当了就是生和死之间的鸿沟。
宣武的眼眸突然一眯,他虽然不明白伶舞说的是什么,但手还是不由自主的猛地往后回抽。
他本来就觉得不对,伶舞为什么会突然自杀性的停下来,若不是对自己的武功非常有信心,宣武早就将手掌撤了回来。
现在伶舞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狡诈,又怎么能让他不退。
打出去的手掌,用出去的力道在收回来的时候却必须要换成另外一种回抽的力道。
宣武的动作虽然快,但伶舞的动作更快,她要的就是宣武往回抽手,拼命的时候只能是往前不能回头,回头只能死。
在宣武旧力和新力相交的同时,她猛地往侧甩头,用散落下来的头发往宣武往回抽的双掌缠去。
每一根发丝都化作绕指柔,缠绕住宣武的双腕,逐渐收紧。
这些绕指柔限制的不仅仅是宣武的手,更让他的心都被这些柔软的发丝缠绵住,再也看不到别的东西。
宣武只想将他手腕上的这些发丝弄断,让自己的双手恢复自由。
伶舞的长长的发丝在宣武注满真气的双手分开的时候,被寸寸扯断。
飞扬在本空中的黑色碎发,让宣武心定的同时却又心慌起来,黑色的碎发遮住了他的双眼,让他看不到伶舞在什么地方。
伶舞就在他的身边,手里的簪子也在宣武将她的发丝扯断的同时,已经准确无误的插到了宣武的心里。
“其实当时你根本没有上当,若是你不收回手掌,我就死了。”
伶舞盈盈一笑,手里抓着的簪子猛地往外拔出来:“而且,你忘记了一件事情,头发是杀不了人的,能杀人的只有我的手。
宣武往后仰去的时候,他才透过那些飞舞的发丝看到伶舞。
边疆风云16
宣武往后仰去的时候,他才透过那些飞舞的发丝看到伶舞。
伶舞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睛却没有往他的方向多看一眼,她对自己的出手很清楚,宣武已经死了。
伶舞长长的发丝,现在变得只剩下一尺多了。
杀死宣武,她也不能说自己毫发无损,但她损失的只是头发。
用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头发,换取了武功比她高强得多的宣武性命,何乐不为。
头发可以再长。
命却只一条。
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想杀人的还是被杀的,命都只有一条。
伶舞抬起手腕,反手将自己散落都发往头顶一挽,伸手往案台上抓起一支毛笔将发髻簪稳,变短了的发丝,会影响她的视线。
将头发绾好之后,她的眼睛里就只有制空了。
欧阳曦被那几个幽离界的人缠住,虽然不至于败落,但一时之间也不能将他们击毙。
幽离界出来的,本来都是高手。
制空被欧阳曦的剑逼得往后退,但是他只是退了五步,因为他知道,他同伴发出来的攻击,会帮他将欧阳曦的追击挡住。
要是单打独斗,他们每一个人都不是欧阳曦的对手,但是联手,却可以将欧阳曦困住。
他们修炼的都是一种功夫,联手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他们现在就是在等,等宣武把伶舞杀了之后,过来帮他们将欧阳曦杀死。
没有一个人发现宣武已经死亡,因为在欧阳曦的剑前面,他们谁都不敢分心往别的地方看一眼。
制空退了五步,返身往欧阳曦攻去,那个帮他解围的同伴,在欧阳曦的剑下,已经是险象环生。
制空发现不对,不是因为他背心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更不是因为他突然消失的力道。
而是他同伴眼里的惊慌。
边疆风云17
制空发现不对,不是因为他背心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更不是因为他突然消失的力道,而是他同伴眼里的惊慌。
伶舞是在制空准备上前帮自己同伴的时候,从他的背心将手里的簪子轻轻松松的插入制空的心脏的。
制空看不到,但是在他身前的那些同伴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了制空的援助,欧阳曦手里的剑不受任何阻拦的划破幽离界那个人的颈部动脉。
看着伶舞将手里的簪子拔出来,欧阳曦手里的剑挽了一个剑花,往剩下的两个敌手攻去。
、
在他的剑还没有到达之前,那两个人对望一眼,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跃过士兵的头顶,往远处逃窜。
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将手里的剑往一个人的背心掷去:“伶舞,去。”
伶舞微微点头,往欧阳曦掷出去的剑追去,看着那个人的身形,在他身子欲往旁边闪避欧阳曦的剑时,手里抓着的簪子同时掷出。
随即笑吟吟的站在原地,看着那个人闪避剑的同时,却将身子自行凑到她掷出去的簪子上面。
等那人坠入地面之后,伶舞才缓步走过去,将他背上的簪子取出来。
她返身的时候,欧阳曦已经抓着另外一个人的腰带,大步将他提到原来应该是大帐,现在却只是一片空地多了几个死人的地方放下。
伶舞返回欧阳曦身边,对他微微点了一下头,示意那个人已经被她解决掉,随即站到一边,笑看着的地上那个下额已经被欧阳曦打脱的人。
看到沐阳蹲下身子,伸手往那个人的嘴里掏出一个和牙齿一模一样的药丸,伶舞不由得摇了一下头,叹息着说道:“每一个人都是用这样的招数,你们就不能换点别的招数吗?”
欧阳曦笑笑,伶舞还真的说得没错,在牙齿里暗藏毙命的毒药,的确是一个用滥了招数,要不然他也不会第一拳就直接将这个人的下额打脱臼。
边疆风云18
欧阳曦笑笑,伶舞还真的说得没错,在牙齿里暗藏毙命的毒药,的确是一个用滥了招数,要不然他也不会第一拳就直接将这个人的下额打脱臼。
但不管是不是用滥了的招数,它都是一个很有用的招数。
伶舞皱了一下眉头,径直走到一旁坐下,她无心看沐阳他们惯例式的审问。
以她对幽离界这些人的了解,他们都是无情的人,对敌人无情,对自己也无情。
莫名其妙的,伶舞心里突然有些梗咽起来。
她想起了玉碎,玉碎岂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当时他往她脖子上往下击的那一掌,也是全力以赴,毫不留情。
若不是伶飞出手帮她挡了一下,死的绝对不会是玉碎而是她。
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颈部,伶舞眼神有些虚幻起来,在她心里,从来都没有把玉碎当场敌人,到最后想不到还是亲手杀了他。
想起玉碎临死前,将自己的手按向他怀里的秘籍,伶舞心里也有些乱了,她真的不知道,玉碎到底是一个无情的人,还是一个多情的人。
感觉到肩膀传来一阵暖意,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她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掌是欧阳曦的。
侧脸将脸颊贴在欧阳曦的手背上,伶舞有些疲惫的扫了一眼地上的死人,听着耳边那个幽离界的人,因为受刑发出闷哼声,轻声说道:“曦,我累了。”
“沐帅,你们先行审问。”
欧阳曦先回身沉声吩咐沐阳,才将手收回来,走到伶舞身前,拉起她的手:“我陪你出去走走。”
伶舞微微颌首,默然的站起来,任凭欧阳曦拉着她的手慢慢的远离那些死人,离开那些怒意未平的将士。
缓缓的走到无人之处,欧阳曦看着越来越近东陵国和西武国边境之间的界牌,沉吟了一下,侧脸看着一路默然的伶舞,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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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走到无人之处,欧阳曦看着越来越近东陵国和西武国边境之间的界牌,沉吟了一下,侧脸看着一路默然的伶舞,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伶舞将脸埋在欧阳曦的怀里,用力的蹭了两下。
欧阳曦紧紧的拥抱着伶舞:“我明天还是将你送到母后哪里,你等着我的好消息就行了。”
伶舞嘴角往上轻扬:“为什么?”
欧阳曦轻叹一声:“你知道的。”
伶舞当然知道,欧阳曦是不愿意看到她为了这些杀戮心力疲惫,他清楚在她的心里,根本就不愿意杀人。
“可是我不能走。”
伶舞将头深深的埋到欧阳曦的怀里,呼吸着他身上暖洋洋的气息,低低的声音从欧阳曦的怀里传出来:“你还记得南宫轩说的话吗?”
欧阳曦抬手将伶舞头上代替簪子的毛笔取下来,将她只剩下一尺的发丝理顺,眼里全是怜悯和惋惜,悠悠的说:“我不会让你孤伶的。”
伶舞摇摇头,突然抬头盈盈一笑:“有你在身边,我就不会觉得孤伶,不要说幽离界,就是真正的幽灵路,我也不觉得。”
她脸色虽然憔悴,眼里却满是笑意:“所以,我不能走。”
欧阳曦心里一梗,帮伶舞理顺发丝的手指也僵了一下,看着伶舞盈盈笑眼,叹息出声:“其实,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到底是你陪着我,还是我陪着你了。”
“都一样,只要我们在一起。”
往回走的时候,伶舞突然叹息一声:“不知道他们的审问结束了没有。”
欧阳曦微微勾了一下嘴角,叹息出声:“其实这个只不过是一个惯例而已,不管怎么用刑,从这个人的嘴里,我们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伶舞点点头:“但是,还是不得不为,只有有一点可能,都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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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舞点点头:“但是,还是不得不为,只有有一点可能,都不能放过。”
欧阳曦忍不住叹息一声,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明知道没有结果,还是一定要去做,不由勾了勾嘴角,淡淡的说:“只要是人,都要做一些他不愿意也知道十有八九是徒劳无功的事情。”
在原来那个已经被摧毁的帐篷处,又快速无比的搭好了一个帐篷,该收殓好的尸首已经到了他们要去的地方。
除了在这个时辰,不应该却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士兵之外,一切都和平时的军营没有两样,根本就看不出这里曾经发生过殊死的搏斗。
沐阳铁青着脸站在新搭好的大帐外,远远的看到欧阳曦和伶舞走过来,急忙带着他的将领迎了上来。
沐阳躬身抱拳施礼:“皇上。”
欧阳曦急忙扶起沐阳,沉声说道:“沐帅,是我对不起你,是东陵国对不起你,要说到施礼,也只能是我。”
沐阳咬了咬牙,站直身子,侧身见手臂往旁边一摆:“皇上,请。”
伶舞踏进重新搭好的大帐之后,不由皱了一下眉头,在刚才那一段时间里面,原来看上去优雅无比的那个人,已经变成血淋淋的一个血人了。
不管是武功再高的人,也都是血肉之躯,没有一个人可以和那些冰冷的刑具对抗。
沐阳顺着伶舞的视线望向地上的那个人:“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倒是一个硬汉,什么都不招。”
伶舞提了提嘴角,将视线收回来,沐阳说的本来就是他们预料之中的事情,幽离界自有他的一套方式,让手下的人为他买命。
沐阳的眼依然看着地上的人,良久之后猛地抬起头:“皇上,我们这么办?”
他根本就不用问欧阳曦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征战多年的大帅,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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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就不用问欧阳曦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个征战多年的大帅,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欧阳曦眼眸一冷,将所有的情况和局势都和沐阳说完之后,抬眼看着咬牙紧紧倾听的沐阳,沉声问道:“沐帅,你说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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