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伶舞微仰着头,一脸倔强的样子,玉碎轻叹出声:“将你嘴角的血迹拭去吧,他已经走了。”
伶舞冷笑出声,根本就不伸手去接玉碎递过来的丝帕,而是径直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丝帕,慢慢的擦拭着嘴角:“这个是你们欠我的。”
事事难料16
伶舞冷笑出声,根本就不伸手去接玉碎递过来的丝帕,而是径直从自己的袖子里掏出丝帕,慢慢的擦拭着嘴角:“这个是你们欠我的。”
这个时候,皇后猛地站起身咳嗽一声:“我们回去罢。”
她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伶舞还站在这里一眼,将手递给欧阳宣萱:“你扶着我回去。”
龚贵妃轻笑出声:“姐姐,你不要忘记你还有一个好儿媳。”
“有吗?”皇后到了这个时候,才扫视了一眼伶舞和站在她身边的玉碎:“谁是本宫的好儿媳,本宫自然是清清楚楚,犯不着妹妹提醒,要是妹妹有本事,自己生两个皇子,让他们帮你娶两个好儿媳再说。”
说完之后,皇后看都不看被她说得面红耳赤的龚贵妃一眼,只是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伶舞,随即转身离去。
伶舞轻笑出声:“皇后也走了,现在我还真的是人见人厌的太子侧妃了。”
玉碎微微垂目,低声叹息道:“若是你不背叛王爷,玉碎以后定将欠你的还给你。”
“背叛?”伶舞冷哼一声,手指一松,手里捏着的丝帕在她松手的那一瞬间被凌厉的北风吹外远处。
伶舞的眼睛一直跟着在地上翻滚游移的丝帕游走,看到它被一颗树干挡住,停留在瑟瑟北风中之后,才侧脸嫣然一笑:“从今天我发现你们将我的性命狠心送掉开始,我就不是王爷的人了。”
玉碎轻笑出声:“那也对,毕竟王爷给你的只是一条命,你也用一条命还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不但是嘴角含笑,就是眼神中也是满含了笑意:“但是你还不是出手了?”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和欧阳曦刚才说话时,一样的那种戏谑语气了:“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只是一时手痒,或者说是真的觉得那个人穷凶恶极才将他杀了的吧?”
杀之宴1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和欧阳曦刚才说话时,一样的那种戏谑语气了:“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只是一时手痒,或者说是真的觉得那个人穷凶恶极才将他杀了的吧?”
伶舞冷笑一声:“难不成你忘记了一件事,我是只为我一个人活着的人,你们的事情要是暴露了,我也活不成。”
她随即轻笑出声:“我为什么这样做,那倒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但是,你为什么要在王爷面前帮我圆谎?”
她看向玉碎的眼神如波,盈盈眼波让玉碎心里一梗,提了一下嘴角:“那你为什么又要杀死莫轻风。”
伶舞用手轻抚过自己发间的那个金簪:“若是我不杀死她,到时候万一她被别人抓住,供出今日是伶舞和她一起去下毒的,那伶舞岂不是要跟着她一起死?”
说到这里,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我说过,我是一个只顾自己的人,如果是两个人一起死,还不如她一个人死。”
玉碎静静的盯着伶舞看了半响,等她说完,良久之后才轻叹出声:“原来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不管怎么样你都不会死的话。”
他的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沉声道:“也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所以你将王爷的全盘计划都大乱了,你知不知道就是凭你这样的作为,我就可以帮王爷杀了你这个叛徒?”
对玉碎的话,伶舞是直接嗤之以鼻,有些嘲讽的笑笑:“玉碎,若是我这样做,那就是死定了。”
她轻叹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玉碎:“这一次,我的命反正是我自己拼回来的,就算是因此又送了命,也是不吃亏了。”
伶舞说到这里,眼眸突然变得更加冰冷,看着急匆匆往她这个方向走过来的伶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冷冷的说道:“你们到底安排了多少事情,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帮自己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
杀之宴2
伶舞说到这里,眼眸突然变得更加冰冷,看着急匆匆往她这个方向走过来的伶云,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冷冷的说道:“你们到底安排了多少事情,能不能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帮自己准备一口上好的棺材。”
玉碎微皱眉头,纤长的手指轻弹了一下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背,侧脸看着伶舞:“若是我告诉你,我们所有的计划已经全部停止,你信不信?”
伶舞不置可否的看着伶云匆忙的脚步,对玉碎的说法喟然一晒。
她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去回答玉碎的问题,有时候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看着伶舞淡漠的神情,玉碎暗自叹息了一声,他知道伶舞不相信,也不可能再相信,只能是勉强提了提嘴角,不再往下说。
伶云看到玉碎,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即低头施礼:“伶云见过玉碎师父。”
玉碎含笑点头:“起来吧。”
伶云还没有站直身子,眼睛就看着伶舞了:“伶舞,皇后娘娘方才有话叫我带过来,她说……”
说到这里,她有把话给停了下来,咬着下唇咽了一下喉咙。
伶舞淡淡的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伶云:“你来,就是为了帮皇后传话,犯不着说一半留一半的,其实你跟在我身边那么久了,应该知道我不会为了你不说就着急。”
现在这样的局面,她根本就没有心思和伶云捉迷藏玩心眼,现在她主要的精力全部都要集中在欧阳离和玉碎身上。
“我那里敢故意惹你着急,”伶云急忙否认伶舞说中的事实:“主要是皇后好像很不高兴,她说,若是在宴会开始之前,你若是还不回到大殿上,她就立刻下懿旨,将你这个太子侧妃废掉。”
伶舞先是诧异的挑了一下眉毛,随即轻笑出声:“皇上和皇后的兴致不错啊,都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了,他们还有心举办宴席,有这样的皇上,果然是东陵国的福分。”
杀之宴3
伶舞先是诧异的挑了一下眉毛,随即轻笑出声:“皇上和皇后的兴致不错啊,都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了,他们还有心举办宴席,有这样的皇上,果然是东陵国的福分。”
玉碎抿了一下唇,伶舞说的也不无道理,虽然说今天的大宴是早就定好了的,但方才祭天大典上连续出现两次让人惊魂的事情,这个宴席应该是取消才对。
伶舞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发间的簪子,手指轻抚过还有些火辣刺痛的脸颊,侧脸看着玉碎:“怎么样?我现在的模样还能见人吗?”
玉碎微眯起眼睛,细细端详起来。
看到伶舞脸上虽然有一些红肿,但是在她身着的红裳映衬之下,还是不怎么看得出之后,他的嘴角就往上勾了一下,戏谑的笑道:“我们的伶舞什么时候也会变得这样没有自信,居然会担心自己见不得人了?”
伶舞有些不耐的皱了一下眉头,径直往前就走。
伶云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站在原地,抬手摸了一下自己鼻子的玉碎,甜甜一笑:“玉碎师父你不要介意,伶舞也许只是担心皇后生气,心急着赶过去,所以才是这样的。”
“哦?”玉碎眼眸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玩味,挑眉看着伶云:“看来你和伶舞的相处得还是不错的。”
伶云微撅着唇,娇嗔的瞥着玉碎:“那是当然的,她是我的好姐妹,也同样都是为王爷办事的人,能不好吗?”
玉碎眼里突然出现了戏谑:“是真的吗?”
伶云用力点头一副坦荡荡的样子,让玉碎扬了一下嘴角,随即面色一整,正色的看着伶云:“既然你知道,你们是好姐妹,也都是为王爷办事的人,那下一次就不要故意在我面前说那些话。”
伶云怔了一下,脸上的甜笑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好一会儿之后才讪讪的说:“伶云不懂玉碎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
杀之宴4
伶云怔了一下,脸上的甜笑顿时变得有些难看,好一会儿之后才讪讪的说:“伶云不懂玉碎师父说的是什么意思。”
玉碎眼眸已经变得冷冽无比,脸上那种戏谑的笑意也不复存在,冷冷的盯着伶云看了半响,等她心里开始忐忑不安,心跳逐渐加快之后,才将视线从她的脸上挪开。
伶云才松了一口气,玉碎冰冷的声音就传来了:“你最好记住,既然都是王爷的人,那就好好的帮王爷做事,不要一天到晚的想着窝里斗。”
“我……”伶云急忙说出一个我字想分辨,在看到玉碎猛地望向她的眼睛后,低头轻声答了一句:“是,伶云记住了。”
玉碎满意的点点头:“去吧,宴席就要开始了。”
伶舞踏进大殿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声音都停了下来,每一个人都还清楚的记得,高统领额间的那根金簪,更记得这个红裳如血的伶舞。
看向她的眼里也是包含了各种各样的眼神,有惧意有鄙夷,更多的就是一副看笑话的神情。
对所有的视线,伶舞都置之不理,她的眼睛直接看向了欧阳曦,看到他含笑的嘴角时,伶舞的心终于有些定下来了。
欧阳曦嘴角的笑意只是一闪而过,随即脸色一沉,将视线移到坐在他身边的欧阳宣萱脸上,轻笑着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话,让欧阳宣萱的脸顿时红了起来。
虽然只有一眼,但是伶舞却已经从欧阳曦眼里看到了理解和感激,他知道她为什么要杀高统领。
其实欧阳离的心思,基本上每一个的清楚,只是没有人说破而已。
说破了,除了让他直接发动宫变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作用。
欧阳离固然不愿意被人说破,欧阳曦也同样的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将所有事情都逼到没有办法回转的局面,高统领要将欧阳离说出来,就是想利用这一点活下去。
杀之宴5
欧阳离固然不愿意被人说破,欧阳曦也同样的在没有把握的时候,将所有事情都逼到没有办法回转的局面,高统领要将欧阳离说出来,就是想利用这一点活下去。
高统领当时在欧阳离置之不理的地步,就是想将事情弄到不收拾的地步,趁乱活下去。
她能想明白,欧阳曦又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伶舞当时杀高统领,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欧阳曦。
放下心之后,伶舞的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在这个大殿上,每一个座位都安排好了,只有她这个太子侧妃是站着的,而且,也没有多余的席位了。
对这样的情景,她也不知道是应该感到好笑还是感动,这个分明就是欧阳曦和皇后为了保护她,故意在别人面前演戏。
他们是用一种极端的手段将她保护起来,因为这样一来,欧阳离就不会对她产生怀疑。
伶舞心里有些傲然的哂笑,她伶舞不需要这样的保护,只有弱者才是如此。
伶舞不是弱者,虽然女人如花,但她绝对是一朵在沙漠中都能顽强成活的菟丝花。
在伶舞蹙眉的同时,看到了一双明朗的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已经站起来,对伶舞做了一个辑,柔声说道:“若是席位已经满了,伶舞不如过来和我同席吧。”
伶舞的眼睛一亮,笑盈盈的回了一个万福:“南宫太子是东陵国的贵客,伶舞又怎么敢……”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南宫轩的眉头先是紧紧一皱,随即浅笑出声:“伶舞,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是知己,若是你还要推辞,可是会伤我的心的。”
“如此,伶舞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伶舞含笑走到南宫轩的席位上坐下:“方才在大典上没有看到南宫太子的身影,还以为南宫太子被什么事情耽搁,不会过来参加宴席了,却想不到还是见到了南宫太子。”
杀之宴6
伶舞含笑走到南宫轩的席位上坐下:“方才在大典上没有看到南宫太子的身影,还以为南宫太子被什么事情耽搁,不会过来参加宴席了,却想不到还是见到了南宫太子。”
大殿上除了他们两个人说话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声音。
所有的人都在南宫轩站起来邀请伶舞的同时,都屏声静气的看着他们之间的举动,等伶舞真的应南宫轩的邀请,与他同席笑语之后,更是一遍鸦雀无声的寂静。
伶舞和南宫轩面色坦然,似乎根本就看不到别人的侧目。
“恭喜二皇弟。”
在寂静中突如其来响起来的声音让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若是她没有记错,这个声音应该是欧阳曦那个大哥欧阳洵的。
伶舞清楚今天早上她在宫门发生的时候,让欧阳洵心里定是将自己恨到了极点,他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绝对没有好话。
欧阳洵说完那一句之后就停嘴不再往下说,等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的时候,才邪笑出声:“二皇弟果然是眼光独具,娶了一个这样能唱会跳,还能亲自陪伴贵客的太子侧妃……”
他的话音未落,皇后就已经呵斥出声:“洵儿。”
皇后的面色然后还是和以往一样,但是手指却有些轻颤。
她怎么样也想不到,在这个时间,欧阳洵还要做出这样的举动,同样都是她的儿子,这个让她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欧阳洵无所谓的挑了一下眉毛:“母后,难道儿臣说错了?这个伶舞本就是舞姬所生,现在当上了太子侧妃,已经是她的殊荣了,却……”
“放肆!”皇后终于忍不住轻斥出声。随即还是强忍着怒气,沉声吩咐大殿上的侍从:“来人,将大皇子扶下去休息,他喝醉了。”
皇后的话说出来之后,站在欧阳洵身后的几个侍从面面相觑了一番,却怎么样也不敢动手将依旧稳坐在椅子上的欧阳洵请走。
杀之宴7
皇后的话说出来之后,站在欧阳洵身后的几个侍从面面相觑了一番,却怎么样也不敢动手将依旧稳坐在椅子上的欧阳洵请走。
酒宴根本就没有开始,皇后的吩咐分明是想将欧阳洵赶出酒宴。
欧阳洵的凶狠残暴是出了名的,若是他们真的按照皇后的吩咐去做,只怕一出大殿就会被这个活阎王杀了。
欧阳洵头都不回,他早就知道那些侍从绝对不敢过来,只是死死的盯着皇后,冷冷的道:“母后,你未免也太偏心了吧,为了二皇弟你那样对我也就罢了,现在居然为了一个舞姬生下来的贱人,也这样?”
伶舞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欧阳洵在这个时候,口口声声说她是贱人,这个伶舞听过无数次的话,应该不是他的口吻。
她才想到这里,一道亮光就往欧阳洵的方向射去,伶舞眼眸一冷,猛地站起来,身子往亮光的方向抓去。
比她动作更快的是欧阳曦,在伶舞手指离那道亮光还有半尺的时候,他已经将它握在手里了。
伶舞飞快的和欧阳曦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即低头看向他手里拿着的那个黝黑闪亮的暗器,看到上面的色泽之后,他们的眉头顿时皱起来了。
这个菱形的暗器上的毒,是属于那种见血封喉的,若不是欧阳曦及时将它截下来,只怕现在得意洋洋坐在椅子上的欧阳洵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