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舞的脸色比凌云还要苍白。
她这个时候才如梦初醒般,一把将凌云从地上拽起来,力道之大让凌云再次痛呼出声:“你这个该死的女人,难道不知道救人的时候,犯不着用杀人的力气?”
满心惊慌帮凌云检查伤势的伶舞,确定他不会死,而且还有力气骂人的之后,她脸色顿时就好了很多,理智也恢复过来了。
伶舞将凌云的头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枕着,她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狐疑的盯着凌云:“你怎么在这里?”
凌云咳了一声,苦笑着看着伶舞诧异的眼睛,刚想说话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情衷临死前的那一掌虽然没有击在他的要害上面,但还是让他受了重创。
那样的高深的功力不管是击在什么地方,都能将人的内腹震伤。
好不容易把咳嗽止住之后,凌云脸上又泛起嬉皮笑脸的神情:“若我说,我是因为感觉到你有危险,所以才特意赶过来,你信不信。”
伶舞高高挑了一下眉毛,本来因为凌云剧烈咳嗽又开始有些担忧的神情一闪而过,没好气的把自己膝盖上枕着的凌云往下一抛,站直身子拍拍身上的灰:“我不信。”
幽离界11
伶舞高高挑了一下眉毛,本来因为凌云剧烈咳嗽又开始有些担忧的神情一闪而过,没好气的把用自己膝盖枕着的凌云往下一抛,站直身子拍拍身上的灰:“我不信。”
凌云神情一黯,勉强笑笑:“是太子殿下叫我跟着你的。”
本来已经走到情衷身边查看的伶舞身子僵了一下,随即伸手在情衷的脉搏处探了一下,确定他已经没有生息之后,才回头淡淡的笑了一下:“是吗?”
凌云看着伶舞故作无意的样子,心里突然痛了一下,咧嘴嘻嘻一笑:“我今天也杀人了,原来杀人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他笑起来的样子,其实比哭还要难看一点。
情衷不是被伶舞杀死的,他是死在凌云的手里。
凌云用身子帮伶舞挡住那凌厉的攻击同时,他的手掌也击打在了情衷的背部。
伶舞手掌击到情衷脖子动脉上,手里拿着的簪子刺到他的心脏,都是在凌云击杀情衷之后。
凌云的功夫本来就不差,远远高于伶舞之上,他差的只是一些实战的经验而已。
伶舞坦然的点点头:“杀人的滋味的确不好受,特别是第一次杀人,那个滋味更加不好受。”
“这是我第一次受伤,也是我第一次杀人。”凌云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都回避着伶舞看着他的眼睛,勉强笑笑:“原来这两样的滋味都不好受。”
伶舞微微提了提嘴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知道这两件事情的滋味都不好受,而凌云却都是为了她才这样做的。
一直到这个时候,伶舞都不曾说一声谢谢,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一句谢谢了。
不止是不需要,而且还不能说谢谢。
大恩不言谢。
凌云也不愿意从伶舞嘴里听到一个谢字,勉强笑了一下,哑声道:“虽然这两个滋味都不好受,但你也不用和我说谢谢,本来就是太子殿下吩咐我保护你的。”
幽离界12
凌云也不愿意从伶舞嘴里听到一个谢字,勉强笑了一下,哑声道:“虽然这两个滋味都不好受,但你也不用和我说谢谢,本来就是太子殿下吩咐我保护你的。”
伶舞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凌云,她其实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虽然凌云是欧阳曦叫来保护她的,但是他完全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命令,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
就算是欧阳曦的命令,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做。
伶舞若是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那她就是傻子。
但一切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伶舞刚想说话,却立马皱了一下眉毛:“有人来了。”
凌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也听到了远远的往这个方向走来的脚步声。
凌云勉强支撑微微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往四周看了一下:“不好,我是一个傻子,要是被人看到我在这里,一定会引人怀疑的。”
这个问题他不说伶舞也知道,快速的打量了四周的环境之后,
“你还能不能走?”
看到凌云微微摇头之后,伶舞就开始行动了,在凌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他扶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腰际,随手扔到一颗树上高枝上:“藏好了。”
隐约中伶舞听到凌云小声的咒骂,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微微勾了一下:“这个该死的女人,就不能温柔一点。”
来的人是欧阳野。
从欧阳野踏进树林里开始,伶舞就清楚他知道情衷的事情,因为他的方向是准确无误的往她们这个方位走来的。
又或者,情衷本来就是欧阳野请来的。
看到伶舞俏生生的站在风里,欧阳野的眼睛顿时就睁大了。
他本来春风得意的脸色瞬间变得黑黑的,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看伶舞,又看看躺在地上已经毫无生息的情衷,睁大的眼睛猛地收成一条缝:“你杀了他?”
幽离界13
他本来春风得意的脸色瞬间变得黑黑的,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看伶舞,又看看躺在地上已经毫无生息的情衷,睁大的眼睛猛地收成一条缝:“你杀了他?”
伶舞嫣然一笑,并不答欧阳野的话,只是弯腰从情衷胸膛里将自己的簪子拔出来,从掏出丝帕将上面的血迹轻柔的拭去,反手插回自己的发间。
慢慢的做完这一切之后,伶舞才抬眼看了一眼欧阳野惊疑不定的眼神,似笑非笑的脸上充满了讽刺:“你说呢?”
她抬头看向欧阳野的时候,刚插上去的簪子也跟着移动,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微微的光芒。
但就是这样的微光,却也刺痛了欧阳野的眼睛。
欧阳野盯着伶舞发间的簪子,他的眼睛眯得更紧了,心里惊骇无比。
情衷是什么样的人欧阳野很清楚,也曾经见过情衷出手杀人,亲眼看到他的功夫已经到了让人叹为观止的地步,。
情衷更是欧阳芳华的师父,功力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伶舞可以相提并论的。
可是眼前看到的一切,让欧阳野不得不相信,伶舞的确将不可能杀死的人杀死了,她还丝毫无损的站在那里笑看着他。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欧阳野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居然敢动手杀了他!”
“哦?我为什么不敢?”
伶舞不露痕迹的逼前一步,满意的看着欧阳野跟着自己的脚步又往后退了一步,才轻声叹息着说道:“我的确不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只知道一点,他是想杀我的人。”
她挑了一下眉毛,眼里的笑意就更浓了:“我说过,想杀人的人,就要做好被别人杀的准备,不管他是谁,命都只有一个。”
欧阳野才退了第二步,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俊俏的脸铁青无比,脸颊上的青筋也不住的弹跳:“那你为什么不死?”
幽离界14
欧阳野才退了第二步,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俊俏的脸铁青无比,脸颊上的青筋也不住的弹跳:“那你为什么不死?”
他心里对自己退的这两步后悔到了极点,作为五王府的世子,他从来都没有一次在别人的面前显出如此懦弱的行为,更何况眼前的是他不共戴天的伶舞。
伶舞似乎根本就没有看到欧阳野黑沉沉的脸,更像是没有看到他眼里的狠毒恨意,依旧叹息着说:“伶舞也会死,只不过不是这一次而已,我说过了,不管是谁,杀人的也一定会被别人杀。”
欧阳野用鼻子冷哼出声:“等所有的事情都完结之后,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伶舞淡然的笑笑,对欧阳野的狠话她根本就一点都不在意,她的眼睛看着的是地上的情衷:“还望大哥能帮伶舞一个忙。”
她的话才落音,欧阳野的眼里就出现了提防的神情,伶舞在这个时候说出让他帮忙的话,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在他心里,伶舞一定有着某种目的。
伶舞已经在他心里造成了但凡一言一行定有目的的印象。
欧阳野当即冷笑出声:“你的本事那么大,有什么地方犯得着要我帮忙?”
看到欧阳野防备的眼神,伶舞的嘴角顿时就往上勾了起来,眼里也闪过一丝讥讽。
但这些神情也只是一闪而过,随即就正色地和欧阳野对视着:“伶舞因为有事情在身,只是想请大哥帮忙叫一个下人过来,将此人掩埋好而已,毕竟他是在五王府里面被人杀死的,传出去还是不太好。”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放过欧阳野的任何一点神情。
欧阳野听到伶舞说的话,看着躺在地上的情衷,他脸色蓦然变得惨白起来:“死在五王府里?”
再次将视线从情衷身上移到伶舞的脸上之后,欧阳野的眼里就多了一丝惊慌:“我警告你一点,今天你杀了他的事情,绝对不能和任何一个人说。”
幽离界15
再次将视线从情衷身上移到伶舞的脸上之后,欧阳野的眼里就多了一丝惊慌:“我警告你一点,今天你杀了他的事情,绝对不能和任何一个人说。”
“哦?”伶舞神情不变,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大哥请放心,伶舞只会告诉玉碎师父而已。”
但是她却感觉到自己的心开始加快跳动了起来,虽然她不明白到底幽离界是怎么一回事,但还是感觉很多事情隐隐接触到了边缘,所有的一切也许就在欧阳野透露出一些蛛丝马迹。
果然如伶舞所料,欧阳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难看之余,还多了一种恐慌,一种掩饰不住的恐慌。
欧阳野咬着牙,怒视着伶舞:“我都说了,任何一个人都不能说。”
伶舞轻挑眉毛:“很抱歉,这个事情我不能答应你,玉碎是我的师父,要是没有足够的理由,我绝对不会有任何事情隐瞒于他。”
“你。。。。。。”
欧阳野太阳穴旁边的青筋很明显的往外突了起来,手指也紧紧的攥成了拳头,盯着伶舞的眼里也冒出了凌厉的杀意。
“今年冬天的天气比往年似乎冷上几分,大哥可要注意保重身子。”
伶舞似笑非笑的轻笑出声,眼睛似有意似无意地往地上的毫无生息的情衷瞄了一眼,随即伸手轻抚了一下垂在她身边一枚枯叶。
她悠闲自得的样子似乎完全没有察觉欧阳野突然冒出来的杀心。
但是她这一眼就足以让欧阳野把心里动手的打算消除。
欧阳野顺着伶舞的视线,看到躺在地上的情衷之后,握紧的手指渐渐的放松,脸上杀意也在一瞬间消失,那种焦虑的神情再次浮现。
他已经放弃杀死伶舞的打算了,而是在考虑是否对伶舞说出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连功夫高深到他望尘莫及的情衷,都被伶舞杀死了,他欧阳野又怎么会出手?
幽离界16
伶舞的手指依旧轻抚着那枚枯叶,余光却将欧阳野所有的动作收在眼里,欧阳野不说,她也不会催促。
想要知道别人心里的秘密,特别是一些很重要的秘密,就一定不能急,更不能追问。
秘密不是追问出来的,追问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别人什么都不说,第二个就是说了也是假的,真的秘密只有耐心的慢慢等待那个人自己说出来。
伶舞心里很着急,但是她知道,欧阳野比她还要着急,比耐心,没有一个人能比得过伶舞。
这件秘密也许比她想象的还要大。
欧阳野等心里的惊慌都过了之后,沉吟了一下指着情衷:“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说了,我不知道。”伶舞随意的耸耸肩:“我只知道人可以分成两种,一种是死人,一种是活人,他现在已经是一个死人。”
欧阳野点点头,他的脸色凝重到让伶舞的心开始情不自禁加快跳动的地步“但是有的死人比活人还要可怕。”
伶舞心里暗暗承认欧阳野的话,表面上却嗤之以鼻:“是吗?我怎么就不知道?我只知道死人就是动不了的人,简直是开玩笑,他活着我都不怕他,等他死了我倒怕了不成?”
她的眼波流转,看着欧阳野的眼神突然变得戏谑起来,还有一丝鄙夷:“想不到像大哥这样的英雄人物,居然也会怕鬼。”
“有些死人,会让很多活人为了他的死,”欧阳野被伶舞鄙夷的样子逗得牙痒痒的:“可怕的不是死人,是他身后的活人。”
伶舞挑眉静静的看着欧阳野,等着她期盼的结果出来,她知道欧阳野这一次一定会说出来了。
“他叫情衷,是芳华的师父,他来找你,一定是因为芳华的事情。”
欧阳野往下说的话证实了伶舞的猜测:“他同时也是玉碎的同门,你说,你告诉玉碎你把他的师兄杀死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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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野往下说的话证实了伶舞的猜测:“他同时也是玉碎的同门,你说,你告诉玉碎你把他的师兄杀死了,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伶舞听出欧阳野话里对她恐吓的意思,心里暗暗冷笑,看来这个欧阳野还是不打算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就是想用她知道的事情糊弄过去,当下无所谓勾了一下嘴角:“哪又如何,反正玉碎是我的师父,难不成还会为了一个什么同门对我这个弟子怎么样不成?”
欧阳野发现自己本来打算好的说辞一下子都说不下去了,他本来就是想用玉碎将所有的事情都避开,但是伶舞说的也是事实,最起码表面上就是事实,她说的话也没有什么值得反驳的地方。
“玉碎也许不会怎么样,但是他别的同门就未必会放过你了,”沉吟了一下,欧阳野将要说的话想好了之后才缓缓的说出来:“而且,他们不会放过的还包括了五王府。。。。。。”
伶舞盈盈一笑,还不等欧阳野说完,径直打断他的话:“大哥何必要故意吓唬伶舞,我早就听说欧阳芳华从小在四王府里呆着,也就是说,情衷只不过是四王府的一个下人而已,主子杀死了一个下人,实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他在四王府怎么会是下人,就像是玉碎,在王府里的地位也是。。。。。。”
说到这里,欧阳野的嘴巴就紧紧的抿上了,凌厉的盯着伶舞的眼睛,好半响之后才开口,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反正我警告你,若是你告诉了别人,帮王府惹来了祸事,我欧阳野第一个饶不了你。”
伶舞和欧阳野对视片刻,蓦的提了提嘴角,低头对欧阳野盈盈道了一个万福:“大哥请放一万个心,既然大哥将这件事情说得如此紧要,伶舞又岂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这件事情伶舞绝对不会和任何一个人提起。”
欧阳野逼近一步:“若是你说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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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野逼近一步:“若是你说了又如何?”
伶舞盈盈一笑,抬起右手与自己额头齐平,食指和中指并列指天,同时面色一正,沉声说道:“若伶舞将此事告诉他人,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她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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