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舞将瓶子盖拔开,一股熟悉的药味从瓶子里面传来,这个味道她从五年前就经常闻到,微叹了一口气,伶舞将瓶子里的药倒到指尖上,轻轻的抹在伶飞背上上的伤处上面。
在伶舞的指尖碰到伤口时带来的刺痛让趴在椅子上得伶飞微眯了一下眼睛,随即轻笑出声:“看来什么东西都是有备无患的好。”
伶舞手里不停的帮伶飞上药,眼神却越来越冷,上完药冷冷的说:“你最好给我记住一件事情。”
伶飞被伶舞郑重的语气弄得拧头回看:“什么事?”
“从现在开始,不管你任何时候,你都要离欧阳宣萱远远的。”伶舞盯着伶飞的手:“要是你再用你的手碰欧阳宣萱一下,不用别人,我第一个就把你杀了。”
伶飞用力咬着嘴唇,冷冷的说:“就算是你杀了我,只要她再像今天这样,我还是会动手。”
伶舞走到梳妆台前面,伸手把自己那把特制的簪子拿起来扔到伶飞身边的桌子上,在簪子和桌面撞击发出的声音响起来的同时,伶舞冷冷的声音也响起来了。
“要是那样的话,你就赶紧自己自杀,”伶舞冷冷的盯着伶飞有些发白的脸:“不要连累自己连累别人。”
伶飞低着头盯着那个簪子看了半响,突然咬牙伸手往簪子抓去:“好,你不就是觉得我拖累你,那我就死!”
她在门外的时候就听见了欧阳曦和伶舞的对话,也知道自己已经成了伶舞的负担,现在伶舞这样说,也是正常的事情。
伶舞暗自叹息了一声,在伶飞手里的簪子还没有刺进她自己的胸膛之前,突然出手快速无比的把伶飞手里抓着的簪子抓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血债谁偿23
伶舞暗自叹息了一声,在伶飞手里的簪子还没有刺进她自己的胸膛之前,突然出手快速无比的把伶飞手里抓着的簪子抓住,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
她紧紧的盯着伶飞的眼睛,苦笑一声:“现在不止是欧阳离不想让欧阳宣萱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是欧阳曦也不会让那个孩子出世,只要你碰了她一下,作为一个陪嫁丫鬟,你就是有十条命都赔偿不了一个太子妃的孩子。”
伶舞浅笑一下:“欧阳宣萱,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只是一个工具而已,这个是没有人能改变的事情,唯一变化的是谁才是杀死她肚子里小孩的凶手而已。”
伶飞瞪大眼睛看了伶舞半响,抓着簪子的手指慢慢的松了下来,但随即猛然眼神开始凌厉起来:“但是,若是她还是那样羞辱我,我宁死也会狠狠的打她一顿。”
伶舞轻笑出声,手指轻轻的划过伶飞的脸颊:“傻子,他们自己明争暗斗都来不及,那个欧阳宣萱又被吓破了胆,你以为她还会来吗?”
但她这样的动作只是一瞬间,很快的就把眼里的笑意收起来了,淡淡的说:“只要你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伶舞看着手里的纸条,这个是伶飞刚递给她的,上面是玉碎的笔迹要事,速回!
伶飞咬着牙,眼神里全身迷茫:“明天就是冬至了。”
听到伶飞的话,伶舞突然想起冬至的意义是什么了。
也许每一个冬至都是一样,但是对五王府里面的那些人却绝对不一样。
伶舞挑着眉头盈盈一笑:“难道我们也一定要回去?”
“这个是规矩,”伶飞冷冷的声音传到伶舞的耳里:“在十五年前就定下来的规矩,只要是王爷的孩子,就算是爬也要爬回去,否则的话就是自动放弃活下去的机会。”
血债谁还24
伶舞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她方才一踏出院门,就遇到了欧阳曦,或者准确一点来说,是欧阳曦专程在她的院门前等着她。
欧阳曦先是上上下下的打量了穿戴整齐伶舞几眼,在她还没有施礼之前抢先开口:“你要出去?”
伶舞坦然点点头承认了欧阳曦的问题:“今天是冬至,五王爷叫人过来请伶舞回去过节。”
欧阳曦默不作声,只是有些意味深长的盯着伶舞看了好半响,才突然开口说话:“你说,我要不要拦下你,不让你回去?”
伶舞盈盈一笑;“这个是太子殿下的决定,伶舞怎么知道?”
随即挑着眉有些迟疑的看着欧阳曦:“但是,太子殿下就算是想留下伶舞,是不是也要有一个理由?”
伶舞的问话让欧阳曦皱了一下眉头,心里似乎有什么事情犹豫不决一样,停了一会儿终于随意地挥挥手:“去吧!”
伶舞低头对欧阳曦盈盈道了一个万福:“多谢太子殿下,若无他事,伶舞这就告辞了。”
欧阳曦转头看着跟在伶舞身后的伶飞,突然微微勾起嘴角,邪魅的笑笑,轻悠悠的说;“伶舞,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
伶舞心里一凛,欧阳曦说话的声音虽然轻柔,但语气却是让人毋庸置疑的,抬眼静静的和欧阳曦对视了一阵。
确定自己无法从欧阳曦的眼里看出任何心思之后,伶舞嫣然一笑:“太子殿下有什么事情尽管问,伶舞也相信殿下绝对不会让我为难的。”
欧阳曦眼里出现一丝说不清楚的嘲讽,走上前抬手按在伶舞肩膀上:“伶舞,你应该知道,若是我想问的话,就是再为难你,我也还是会问的,你根本就不用拿这样的话搪塞我。”
伶舞暗暗叹了一口气,欧阳曦说得没有,他的确就是这样的人,只要他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会问。
“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陪嫁丫鬟,而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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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就不是什么陪嫁丫鬟,而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吧。”
伶舞心里猛地跳了一下,但脸上却很自然的泛起了淡然的笑容,眼神更是显得平淡无波。欧阳曦这句话根本就不是问话的语气,而是一个说出事实的肯定语气。
伶飞猛然抬眼看着欧阳曦,身上突然发出了杀气。
欧阳曦的眼睛一直盯着伶舞的眼睛,连她眼睛细微的变化都没有放过,看到她一点神情都没有变化,心里也产生了一种疑虑。
但他心里的疑虑在感应到伶飞的杀气之后,骤然消失了,轻抬按在伶舞肩膀上的手,用力捏了一下她的下巴,有些戏谑有些恨恨的笑问:“你说,我应该怎么说你?”
伶舞同样感觉到了伶飞的变化,当下侧脸,将欧阳曦捏着下巴的手指避开,朝他盈盈一笑:“太子殿下应该骂一声,伶舞是一个骗人精。”
她回头看了一眼眼神凌厉的伶飞,笑吟吟的对欧阳曦说;“若不是她,伶舞相信这一次定能骗过太子殿下。”
伶舞的样子,一点被人戳穿的尴尬都没有,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欧阳曦心里的那种恨意渐浓。
欧阳曦微眯了一下眼睛,按照伶舞说的狠狠的说了一句:“你这个该死的骗人精!”
伶舞眼珠一转,悠悠的叹息一声:“多谢太子殿下赞赏!”
她盈盈一笑间突然面色一整,盯着欧阳曦的眼睛:“太子殿下这样一问,伶舞就有些事情事情不太明白了。”
也不等欧阳曦回答,伶舞径直问出声:“看太子殿下的样子,也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伶飞的身份,现在怎么会突然知道。”
她看着欧阳曦的眼神如刀:“还有的就是,太子殿下在这个时候突然说起这件事,又是为了什么?”
伶舞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太子殿下千万不要告诉伶舞,你现在不是在这里专程等着我,只是偶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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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舞悠悠的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太子殿下千万不要告诉伶舞,你现在不是在这里专程等着我,只是偶遇而已。”
欧阳曦绝对不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人,更不是一个会浪费精神做一些没有用处的事情,他今天来这里,绝对就有他的原因。
伶舞心里升起一种很强烈的预感,想要弄明白欧阳曦这样做是为什么?
欧阳曦和伶舞凌厉的眼神对视了一下,每次伶舞露出这样咄咄逼人的眼神,欧阳曦就会直接变成一种无所谓的神情,脸上也出现一种似笑非笑的讥讽笑意。
欧阳曦的手轻滑过伶舞的脸颊,让伶舞心里升起一种寒意:“没错,我的确是专程在这里等你的。”
他眼里又露出了那种猫抓耗子的戏谑:“我主要就是想问一下伶飞的事情而已。”
说完之后,他的手指就离开了伶舞的脸颊,深深的看了伶舞一眼:“至于你问的那些事情,等你明天回到太子府的时候,再来问我吧。”
伶舞有些仲怔的看着欧阳曦离去的背影,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欧阳曦话里有话,但是他到底想说些什么,又让她感觉到有些明白,却怎么样都抓不到那种感觉是什么。
“小姐,我们走吧。”
伶飞的声音让伶舞从仲怔中清醒过来,不由暗叹了一声,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杀手不应该犯的事情。
对一个杀手来说,精神恍惚是一个大忌。
就像是感情一样,都会是一个杀手的致命忌讳。
伶飞的眼睛也在看着欧阳曦的背影,有些含恨的笑笑:“我不喜欢他。”
伶舞皱了一下眉毛,冷冷的看了伶飞一眼,径直抬脚往前走:“现在你最好还是记住一件事情,像我们这样的人,本来就不会也不应该喜欢任何人。”
伶飞的微微撅嘴,闷不做声的跟着伶舞往前走,突然有些赌气似的冒了一句话出来:“但是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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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舞的眼睛突然眯成了一条缝,她现在虽然坐在轿子里面,但还是感觉到了外面暗藏的杀气。
她伸出手将轿子的帘子掀开,低声吩咐前面的轿夫:“停轿。”
等轿子停稳之后,她就径直下轿,站在华灯初上人来人往的街心,貌似随意的往四处看了一下,其实把所有和这个热闹的街道不协调的情景都收入了眼里。
看到她的轿子停下来,紧跟在后面的轿子也停了下来,伶飞掀开帘子走到伶舞身边,有些狐疑的看着嘴角含笑的伶舞。
抬头看了一下天色之后,伶飞轻声开口:“小姐,天色已经不早了,离老爷规定的戌时大约也就还有不到半个时辰了。”
伶舞心里一惊,本来她就觉得这些杀手不简单,他们的杀气虽然重,却一点都不凌厉,若不是因为他们杀惯了人之后隐藏不了的杀气,连她都无法感觉到。
现在从伶飞的反应上来看,更加证实了伶舞的断定,这些杀手应该是完成无数任务的高手,所以伶飞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伶舞心里暗自提防,脸上却是一点神色都不露,抬眼往前面看了一眼,淡淡的说:“反正没有多远了,我们还是慢慢的走过去吧。”
伶飞怔了一下,看到伶舞眼里的凌厉,心念转动,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说完之后转身吩咐那些轿夫:“你们先走,我陪着小姐走回王爷府就行了。”
伶舞满意的笑了一下,等轿子离去之后,眼眸猛地一冷:“你记住,不要离我五步以外。”
五步是她有把握的控制范围,这些杀手也许功夫不算高,但是都是完成过无数任务的高手,伶飞的功夫虽然比他们高,但经验毕竟不足。
伶飞盈盈一笑:“你放心,我连三步都不会离开你。”
从伶舞一点表情都没有的眼眸中,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了伶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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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脚沿着人流熙熙攘攘街道往前走,眼睛往着两旁的小摊子左右瞄着,侧脸对伶飞嫣然笑语:“我从来都没有逛过街,你呢?”
伶飞甜甜一笑:“我也没有。”
“那好,”伶舞眼睛盯着前方一个算卦的先生,笑吟吟的对伶飞笑笑:“那我们就慢慢的一路欣赏回去。”
等她们走到卦摊前的时候,那个算卦先生的头就抬起来了:“看两位姑娘的相貌,定是富贵非凡之人,不如算一卦如何?看看福寿怎样?”
伶舞微微勾了一下嘴角,挑眉看着算卦之人:“先生还是先算算自己吧。”
算卦先生脸色一沉:“正所谓算卦不算自身,姑娘何苦要取笑在下。”
伶舞眼波流转,笑看着伶飞:“你信不信我虽然不会算卦,但却是知道他的命如何。”
伶飞低声浅笑:“那是。”
伶舞淡笑一声,笑眯眯的往前走:“我从来都不算命,对我来说,命就是在我手上,算不算都一样。”
她才转身,算命先生桌子上卦筒突然跳起来,里面的竹签也纷纷往伶舞的背部射去。
在算卦先生的内力催动之下,每一根竹签都不亚于一把铁制的飞刀。
跟在伶舞身后的伶飞挑了一下眉毛,却连身子都不转,似乎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一样。
伶舞满意的笑笑,突然回身伸手往那些漫天飞舞的竹签抓去,等她的手停下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竹签。
在算卦先生惊骇的眼神中,伶舞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我说过,我虽然不会算卦,但也知道你的命怎么样,你又何苦一定要找我帮你算命。”
说完之后她转身往回走,等她们走了三步之后,算卦先生的身子才往后倒去,眼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生命的迹象。
在他的咽喉处多了一个卦签,伶舞在接竹签的时候,已经帮他把命签抽出来了—下下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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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咽喉处多了一个卦签,伶舞在接竹签的时候,已经帮他把命签抽出来了—下下签。
伶舞回头的时候,她的眼睛就盯上了一个买菜的人。
那个人正在低头帮自己框子里的菜浇水,用手到旁边的一个水桶里掬出一点水,再均匀的洒到那些菜上面。
卖菜的人洒水的动作很认真,伶舞看着他的眼睛更认真,一路走过去的时候,似乎眼里除了这个人洒水的动作,世界上再也没有别的事情了。
等她走到那个卖菜的人身边,她的眼里就有笑意了,转头看着伶飞笑笑:“如果一个人能把手里的水洒得每一颗都一样大小,你说,他是什么人?”
伶飞皱了一下眉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一件事,就是他绝对不可能是卖菜的人。”
“是吗?”伶舞诧异的回了一句,才又转头望着那个买菜的,悠悠的叹息了一声:“那么,我希望他是一个真的卖菜的人,我实在是不想帮人算命了。”
她的手里还抓着那算命先生的竹签,在第一根上面,俨然写着下下签。
伶飞盈盈一笑,眼里却是冰一样的冷:“希望如此。”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她身边经过的一辆马车突然受惊,往她们这个方向冲了过了。
伶飞眼睛一眯,准备往一旁跃去,但是她身边那个抱着一个小孩的母亲同时因为马车受惊,慌乱之间往她的这个方向躲避。
妇人脚下被一个担子一绊,身子往前扑,手里的六七岁的小孩也脱手往伶飞的方向飞去。
伶飞自然而然的伸手去接,突然感到胸口一痛,刚想把小孩甩开,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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