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簪子稳稳的插到她的发间,她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欧阳曦嘴角慢慢的往上扬起,看着伶舞的眼神在簪子离手的瞬间已经变得冰冷无比:“今日,是我最后一次帮你簪发,从此以后各不相干。”
顿了一下,沉声说道;“到下一次见面,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伶舞浅浅一笑,默不作声,盈盈对欧阳曦道了一个万福,转身走到南宫轩身边,轻声说道:“我们走。”
“伶舞!”
听到身后伶飞的呼唤声,伶舞往前走到脚步微微滞涩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却连头也不回,依旧抬步往船舷边走去。
情人劫15
看到伶舞头也不回,直接跃下旁边的小舟时,伶飞急忙追到船舷边,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了。
“伶舞,难道你连我都不要了?”
话才说完,就往小舟上扑了下去:“你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伶飞的身子还没有落到小舟上,伶舞眼眸一眯,伸手抓住伶飞的手臂。
顺手将她的身子大力往上一抛,将她又抛回惊鸿楼的甲板上,手指着还要跳下小舟的伶飞,冷声说道:“若是你再来,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抬手往伶飞一指,冷冷的说道:“那是以前的伶舞说的,现在的伶舞,谁也不要。”
伶飞咬咬牙,依旧要纵身下去,却被赶过来的凌云抓住肩膀,轻叹出声:“伶飞!”
伶舞面无表情看着被凌云抓着不能动弹的伶飞,沉声吩咐一旁看傻眼的船娘:“划船!”
无言,无语。
就是满心气愤懊恼的伶云看到伶舞面无表情的样子,冲到嘴边的话也老老实实的咽下去。
她不傻,知道在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惹一个才和情人决裂的女人。
但是,她不惹伶舞,并不代表伶舞不惹她。
小舟在船娘卖力的划动下,悠悠的划破水面,往天麟江的下游移去。
在离开惊鸿楼差不多两百多米之后,从踏上小舟就直直的站在船头一动不动的伶舞才抬手虚扶了一下发间的簪子。
入手处,光滑无比,就连簪子间雕花的菱角,都没有一点刺手的感觉。
可以想象得出,这个簪子被人长时间的时时拿在手里触摸,才能有这样的光滑程度。
情人劫16
伶舞放下手,蓦然回首望着逐渐远去的惊鸿楼窗台。
在窗台的地方,欧阳曦的身影依旧挺拔的站在那里。
虽然已经离得太远,但她还是感觉得到,欧阳曦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她。
往上勾的唇渐渐平下去,伶舞嘴角含着的笑意完全消失之后,眼睛就看向伶云了。
“欧阳曦为什么会在这里?”
伶舞的语气,也是冰冷无比,让伶云急忙为自己分辨:“我怎么知道。”
随即冷笑一声:“这个话我还想问你呢。”
“问我?”伶舞看着伶云的眼里杀意盎然,眼眸更是眯成了一条缝:“我们这次的任务,除了老爷子和离焰,就是我们三个人知道,在得到命令之后,南宫轩和我寸步都没有离开天霖国的皇宫。”
伶舞微微的勾了一下唇,顿了顿,慢慢的往伶云的方向走去,悠悠笑道:“你敢说问我?”
伶云随着伶舞的逼近,往后退了几步,知道踩到船舷边,才想到现在是在小舟上,再往后只能是落到水里。
只能停住脚步,对逼到自己身边只有一步之遥的伶舞咬牙说道:“那也不是我,也许是欧阳曦自己想到那个地方去,碰巧了而已。”
“他若只是去寻花问柳,怎么会把伶飞一起带去?”
伶舞冷笑一声:“只怕是有心人故意想在中间装神弄鬼吧?”
“伶舞,算了。”
从踏上小舟之后,就悠悠闲坐到椅子上的南宫轩站起身,走到伶舞身边,含笑轻声劝解:“这件事情到底是谁泄露出去的,等回去之后,自然有离焰处理。”
战乱1
伶云刚对南宫轩盈盈一笑,说一声感激的话,却看到他嘲弄的眼神,脸上的笑容顿时又是一僵。
南宫轩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嘴角那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却没有了,冷眼往伶云苍白的脸看了一眼:“不管是谁,相信离焰终究不会错过。”
他话里的意思,终究还是扣死了伶云。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漠然的转身走到船头,迎着夜风笔直的站在船头。
站了一会儿之后,猛地伸手将头发上的那根簪子拔下来,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扬手将它往江心一扔。
看着簪子在夜空中划了一道弯弧之后落入水里,发出一个不起眼的涟漪消失不见。
南宫轩轻叹一声:“你又是何必,终究相识一场。”
“你没看到我现在是男子装扮吗?”
伶舞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空洞无比,语气也冷清清的:“现在,我不再需要簪子,它也和我不配了。”
伶云睁大眼睛,将视线从水面上移到一声红衣的伶舞背影上,刚想说什么,沉吟了一下之后,却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伶舞冷笑一声,回首看着南宫轩:“人我都不要了,还要簪子做什么?”
“伶舞。”
离焰一脸穆然的踏进庭园,死死的盯着坐在树下的桌子边品茶的伶舞,他脸上那种淡然全然不见:“伶云说,是欧阳曦救走了财神,是不是真的。”
伶舞挑了挑眉,抬眼看着站在身边的离焰。
慢慢的抿了一口茶,将杯子放到石桌上之后,才淡然的说道:“你觉得伶云敢对你说假话吗?”
战乱2
离焰被伶舞的话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伶舞却浅浅一笑:“你既然知道她不敢说假话,又何必还要多此一问。”
“如果是真的,”伶舞无所谓的样子,让离焰的眼里恨不得冒出火花:“那你也不要怪我们违背誓言,对欧阳曦出手。”
伶舞好笑的看一眼一脸杀意的离焰,站起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似乎根本就不想和离焰讨论这个话题。
将房门推开,返身看着离焰:“若是伶云都和你说了,那你也应该清楚,现在欧阳曦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们要怎么样,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犯不着问我。”
离焰盯着伶舞好半天,才冷声说道:“当时,你们为什么不在拦截一下欧阳曦,要是那样的话,伶云已经把财神带回来了。”
“那为什么伶云不去帮我拦截欧阳曦?”
对离焰的话,伶舞直接嗤之以鼻,冷笑着说道:“我已经尽力了,离焰,你虽然不会武功,但也应该知道,一招之间,就是生死。”
她轻轻的叹息了一声:“若是我们再支撑一下,那就要有劳你去帮我们收尸了。”
离焰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伶舞脸上的表情,似乎想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半响之后沉声说道:“但是我却不相信,欧阳曦会对你下杀手。”
“是吗?”
伶舞挑了一下眉毛,冷哼出声:“给我一个欧阳曦不会对我下杀手的理由?因为他爱我?”
她的眼里突然充满了嘲讽:“但是你也不要忘记了,我原来也爱他,还不是一样会对他下杀手。”
战乱3
一叶扁舟,随波逐流。
一红一白的俩个人在舟上。
南宫轩抬起手,将曲子最后的一个音挑完,在余音缭绕中突然开口,看着半躺在船头一身红衣男子装扮的伶舞。
浅笑一声:“都过去差不多半个月了,他们还是没有欧阳曦的消息。”
坐在甲板上,斜倚船舷的伶舞,本来在半闭着眼晒太阳,闻言侧脸抬眼看着南宫轩,和他相视一笑。
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从惊鸿楼那一夜之后,欧阳曦和玉碎两个人就像是失去了踪影一样。
不管幽离界动用什么样的人脉消息,从任何一个渠道,都无法得知他们的下落。
伶舞微眯起眼睛,视线越过南宫轩的肩膀,往相隔大约两百米远的一艘船抬了一下下巴。
轻笑出声:“看来,他们对我们还是不怎么死心,好像只要跟着我们,就能找得到欧阳曦一样,把他手里的财神挖出来一样。”
每一次他们出门的时候,身边总是跟着乔装打扮的各式人物。
就像是身后的那条船,似乎是不经意走在他们小舟后一样。
南宫轩浅浅一笑,走到船头在伶舞身边坐下,望着后面的船只,叹息出声:“谁让财神的胃口实在是太大了,把他们的家底都端了。”
伶舞勾了一下嘴角,侧身将自己的手指放到江水里。
感觉到江水带来的清凉,惬意的叹息出声:“随便他们跟着吧。”
他们泛舟江上,本来就不是为了和谁接头,而是想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商量他们两个人应该做的事情。
战乱4
伶舞一点都不担心欧阳曦的安危。
有玉碎那个什么都算计得清清楚楚再做的人在欧阳曦身边,根本就不值得担心。
“只要安排好了一切,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想到玉碎说的这句话,伶舞忍不住轻轻的念了一遍。
那一夜,欧阳曦出现在惊鸿楼,就是玉碎事先安排好的。
玉碎居然在没有和任何一方说好的情况下,把所有人的反应和可能发生的事情,都算了个清清楚楚。
在玉碎那个老狐狸的安排下,欧阳曦又愿意按照玉碎安排好的去做。
以东陵国的人脉关系,幽离界虽然厉害,但是想在短时间之内把他们找出来,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南宫轩叹息一声:“我已经通过我们西武国特有的联系方式,让人禀告母后,做好一切的准备了,不管是天霖国和任何一个国家起了战乱,我们西武都不会插手。”
“我相信欧阳曦也会安排好东陵国的一切的,只要他们死守边防,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出兵,让我们有足够的时间,把天霖国这个已经失去神志的皇上杀死,找到他的玉玺另立新帝。”
伶舞微微颌首:“让新帝下诏不再出兵,也许所有的事情都还有解救的方式。”
说到这里,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一字一句的说:“幽离界的人也是人,也只有一条命,虽然高手多一点,各种诡异的手段强一点,但我就不相信拼不过他们。”
“的确如此。”欧阳曦叹息一声:“他们毕竟不是神。”
伶舞淡然一笑,眼眸突然一冷:“我突然想起欧阳曦会在什么地方了。”
战乱5
南宫轩微微皱了一下眉毛,对伶舞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虽然不明白是为什么,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在什么地方?”
“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伶舞将半躺着的身子坐直,嘴角往勾,含笑说道:“在水里!”
她坐起来的时候,手掌已经无声无息的将小舟的震裂,说到在水里的时候,小舟骤然分开,伶舞也从断裂处沉入水里。
只是一瞬间,在南宫轩堪堪站着的,裂成两半倾翻在水面上已经算不上小舟的木块边上冒出两股血色。
但是,等了半刻,伶舞还是没有露出水面。
她就像是消失在水底一样。
南宫轩脸色一变,难道有一股血色是伶舞的?
想到这个可能,南宫轩的脸色就微微变了一下,急忙轩放眼望去,水面,除了风吹过的江面带来的波动之外,其余的还是像往常一样平静。
第一次,南宫轩发现自己从来没有那么痛恨自己,怎么什么都会,就是不识水性。
也许只是几秒钟,南宫轩就连自己不会水性的事情也顾不得了,从站着的木条上直接翻身跳到了江水里,准备去寻找伶舞。
跳下江水之后,南宫轩才知道,原来不会水就是不会水的。
身子就那么直直的往下沉,就算是他再厉害,手脚也不听使唤。
嘴里,鼻子里也开始进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些昏昏沉沉的南宫轩突然感觉到手臂被人紧紧抓住,将他拖到水面上。
伶舞用手抓住南宫轩的手臂,将身边漂浮着的木板往他手臂下一塞,冷声说道:“三个,差点跑了一个,追了一段距离才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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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她柔若无骨的手轻滑过他愤怒的脸颊,指若兰花,笑眼盈盈:“虽然我胆子小,看见血就害怕,但是杀一两个人的胆子却还是有的。”她是另外一个时空穿越过来的女杀手,笑,是她最好的武器。
盈盈一笑间,谁生谁死?谁心沉浮?
战乱6
伶舞说到这里的时候,转头看完往身后两百多米处,
趴在木板上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南宫轩,喘息了几声之后,皱着眉头问道:“水幽离?”
“没错,正是他们。”
伶舞抬手勾了一下被江水浸湿之后粘在颈部的发丝。
将头发勾到胸前之后,提了提嘴角:“想不到他们还真的是对我们一点都不放心,连水幽离这样难以培养的人才也派出来了,就是为了听我们说些什么。”
说着微微一顿:“若不是他们其中一个转身的时候动作大了一点,而我恰好又把手放到水里,感觉到水流不对,只怕等我们回去之后,死的就是我们了。”
看到南宫轩突然又吐了一口水出来,神色也是萎顿不堪。
伶舞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开始我入水的时候,你不是站在木板上的吗?”
看到南宫轩的脸色突然有些发红,伶舞轻笑出声:“刚才若不是我回来得及时一点,只怕你这个堂堂西武国的太子就要被一条小小的天霖国淹死了,也不知道你这两年的功夫练到哪里去了,连身形都稳不住。”
“我哪里是站不住,只是一时担心你。。。。。。”
南宫轩脱口而出,随即止住不往下说。
但是伶舞一个听话听音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南宫轩没有说出来的是什么。
心里先是一阵暖意,佯作嗔怒的瞪了南宫轩一眼:“你啊,就是心太细,没事就瞎担心。”
看到南宫轩强笑了一下,将脸转开之后,伶舞也沉默下来了。
战乱7
她其实又何尝不知道南宫轩为什么会跳下水。
两年前,南宫轩本来是誓死不入幽离界的,却在看到她之后,就断然答应了。
为的,只是因为担心她一个人在那个冷冰冰的幽离界觉得孤单。
唯恐她难受的时候,身边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两年来,南宫轩都把他自己的心思小心翼翼的隐藏在心里,永远都只是伶舞的知己,宁愿只是做一个陪她说话的人。
这两年之间的默默守护,伶舞也不是没有心的人,怎么会看不明白。
只是这一份情,不管怎么样都无法再往前进一步了,只能是止于世间知己之间。
伶舞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了两年前南宫轩问的那个问题,若是她先遇到的是他,会不会有另外一个结果。
其实这个问题,伶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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