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夺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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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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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我处于有些迷糊状态的时候,凯萨琳却传来了一个让人有些惊愕的消息——雷德?曼若自杀了,还留下了一份遗书。与其说是遗书,倒不如说是告白书还来得贴切。

雷德?曼若对戴斯?金的父亲抱有同性之间的爱恋。

我不得不赶到事务所了解情况,详细情形凯萨琳并没有透漏许多,想必她也是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颇为震惊的,语气中隐含着一股难以置信的感觉,她这么说——

“雷德?曼若是因为戴斯?金的父亲遭到狙击失智而产生了极大的心理压力,后来他透过敬拜上帝来寻求安宁……”

“他爱恋罗宾?金将近二十多年,任,有时候我不太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能让人这么样地执着,在对方的灵魂死去之后,随之崩溃。”

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

——我爱的人,他真正的灵魂已经死去了。

——我犯了最愚蠢的错误,但是,我还是无法不去追随他,即使他并不需要我。

凯萨琳说,这是遗书中的两句话。她最近的情绪似乎一直起伏不定,单看先前她对待戴斯?金的果断态度,就能感受到凯萨琳的心境有所转变。

“任,你相信真的有如此真诚的感情吗?”

然而,在过了两天之后,我和凯萨琳都收到了戴斯的邀请参加庆祝会,他的语气诚恳,我第一次从他的话语中感受到了他高程度的文化修养,一瞬间还适应不过来。

凯萨琳因为茱蒂吃坏肚子必须到医院照看女儿而无法参加,并将这重担扔到我头上,戴斯虽说态度赤诚,语气中还是少不了那股霸道的意味,我几乎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个庆祝会杜亦捷自然也会出席,相隔数天未见,看着他迎面走来的时候,我总有股说不清的奇怪感觉。

怎么说呢,有种心脏让人捏着似的,呼吸不太顺畅。

杜亦捷显然不知道我会来,从被宾客团团围住的小圈子大步而来,“小祺,你怎么会……”杜亦捷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紧,而在这时候,作为主角的戴斯却笑着走了过来,态度热情友好的扬声说:“我重要的朋友,你终于来了。”

戴斯看了眼杜亦捷,嘴角笑了笑,转而拉着我走向前头的好几个衣装不俗的人。

“这位就是帮助我的律师先生,任……”他看了看我,我会意地笑笑说:“任祺日。”戴斯对着眼前那一群人笑了笑,带着玩笑的语气说:“你应该取个洋名,Ingram很适合你,象征了智慧。”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我有些不自在地应酬一二。

戴斯笑了笑,自顾自转头地对我说:“对了,那位嚣张的红发律师也来了?我必须承认她确实有两把刷子,我得感激她。”

“不,很抱歉,她今晚有些其他重要的私事。”

“哦?”戴斯挑了挑眉,又从侍应生的托盘中拿了杯酒,对着我指了指,“那好,这杯你就先代她喝了,我们痛快痛快。”

我虽不至于一杯酒醉,可在这种场合,还是得尽量控制才好,只是这一杯想来是躲不过的了,正要抬手接过的时候,杜亦捷却走了过来伸手揽下,将那杯酒一口饮尽,戴斯像是有些不快,将我揽了过去,“这杯不算,你喝。”

杜亦捷眉头一紧,“戴斯,注意你的形象,今晚不是给你胡闹的时候。”

“我胡闹?”戴斯笑了笑:“是啊,我就是个没用又爱胡闹的破落户,爸爸给我的东西就快要被那些人瓜分了,雷德那个叛徒也是被他们私下解决的,但是你不要忘了,我不一定会是输家,我手里还握有你的把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刻意放低了声量,我和他靠得近,几乎是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有些惊愕。

杜亦捷闻言倒是一笑,摇了摇头,仿佛戴斯说得是什么可笑的事情。

戴斯状似无趣地冷哼一声,放开我径自往另一头的宾客走去,我下意识地揉了揉被捏的有些发疼的肩膀,杜亦捷两手按在我的肩上,“把你卷进来了。”

我自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我只是个小人物,起不了什么作用,就是不知戴斯怎么邀请我来这种场合,这不像是单纯的庆祝会,空气中似乎隐隐弥漫着一股山雨欲来的气味,其中有不乏面目熟悉的大人物。

“小祺。”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我一个激灵,抬手掩住耳,急急转头看着杜亦捷,只见他笑了笑,说:“你很能发愣,在想什么?”

“没、没想什么。”我别过眼,低垂着头,脸上火烧般地灼热,自发地和杜亦捷拉开了一点距离。

杜亦捷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说了句“失陪”,侧头听了听,脸色有些变化。

“谈不拢?……”杜亦捷语气不太愉快,后来更为严厉起来:“他今晚会……”

“无妨。做你的事吧。”

杜亦捷挂了电话的同时,就有一个类似手下的人走了过来,在杜亦捷面前微微弯腰,说:“那一位已经到了。”

杜亦捷脸色有些难看,拢了拢外套,说:“还真是个大麻烦。”语气有些烦躁。

我对杜亦捷道:“你有事的话先去忙吧。”杜亦捷看着我微微皱眉,“我一会儿让人送你回去。”他拍了拍我的肩,和那个手下一起往宴会大门走去。

我暗暗松了口气——不知是来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会场里的人不少聚集到了门口。

我乐于站在角落,到底也是不好参合,拿了点东西在角落尝了尝,一个健谈的白人侍应生还向我推荐了他们这里的奶油蜜汁虾仁,好在这会场不小,我这默默无闻的也没什么人注意。

却没想到,我正吃得欢的时候,一个人有些匆忙地走了过来,看着我喘了喘说:“任律师,原来你在这里,请跟我来。”

“请问是有什么事么?”我疑惑地看了看他,他是跟在戴斯旁边的一个叫汉斯的随从,刚才走进会场的时候还打过照面。

汉斯说:“先生,这事情我也不明白,不过有个大人物要见你。”

我挑了挑眉,大人物?

“任律师,请跟我来吧,老板在那位先生面前称赞了您,他似乎对您非常感兴趣,一开口就说要见您。现在在休息室等您,快些过去吧。”

“那……麻烦你了。”

我的眼皮跳了跳,当下有股不好的预感。

跟着汉斯走出会场,那似乎真的是个挺不得了的人,周围围着许多人,这般瞧去还看不清是谁。

“律师先生,记得和那一位说话的时候要留意点,我这是给您忠告。”

估计是汉斯的语气太慎重,我也有些紧张起来。

在装饰堂皇的门口前,汉斯直挺着摇,低咳了咳,然后敲了敲门。

门打开的时候,温暖的空气蔓延而来——在这种时候开暖气,实在有些怪异。

似乎有好几个人都在里头,汉斯先行走了进去,只听汉斯说道:“老板,我把人带来了。”

我暗暗吸了口气,带着浅笑微微抬头。

站在一边的华人对着坐在中央的那人笑说:“这小伙子应该就是金先生口里刚才说的任律师了,三爷。”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更新剧情番外……
主要是透漏一些小祺不知道的事情。
这个番外很重要TAT,
和之后的剧情有重大关系,请大家不要跳过啊~




番外七

重生之沉云夺日 番外七

烟雾弥漫。

他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外头,桌子上摆放着那做工精细的白金坠子,在微弱的浊黄灯光下闪耀。

他将坠子又拿起来,捏在两指间把玩。

这坠子的设计很别致,外头是个圈环,里头有一个月牙——确实是个能做些手脚的隐秘地方。

在一天以前,他还沉浸在与那个人相遇的喜悦之中。

或者应该说是激动。

要不是方才阿德带给他这些事实,他或许会跟毛头小子一样地,糊里糊涂地陷了进去。

几个小时前,阿德就站在桌前那个位置——他们都不是以前那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冲动少年了,时光太磨人,阿德从以前跟着他到现在,少说也有二十年了。

“杜哥,我知道说这些话可能不太中听。”

阿德抬了抬眼,斟酌了话语,才说:“这也太巧合了,怎么这么巧,他就出现在这个地方,然后又这么巧,被杜哥你救了——呵。”阿德摊了摊手。

“杜哥,他真是没什么脑筋,和以前一样,看过去真的是一点也没变。”

是啊。

除了那模样有些细微的不一样,其余的还真是一点也没变。

但是,也只是“看过去”而已。

他在这十几年经历过太多事情,多得连他自己觉得不会忘记的感情,也开始有些模糊起来。

阿德将这个坠子交给他,“杜哥,我们都明白,很多事情不能单看表面。”

阿德看过去粗里粗气,心却细得很,这些年来着实帮了他不少忙。

那坠子的月牙里面有个精巧的窃听器,细看边缘,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匆忙粘合的痕迹。

“杜哥,没有人,是不会变的。”

他认同这句话。

不管这玩意儿代表了什么阴谋,这些年以来他一直藏在心底的“纯粹”,似乎也经不住时光的磨练。

“我明白。”他有些疲累地捏着眉心,他整晚没睡,遇到那个人,他激动得不能自己,却又怕吓着了那人——他还以为,他们之间还有很多的时间。

只是,这美梦醒得太快了。

烟灰缸里满满的烟头,他看着这随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已经不是那个意气用事的热血少年了,现在的他,很多东西都已经玩不起了。

他不是不愿意相信任祺日,他只是不太相信“人性”罢了。

这种心痛的感觉,他比想像中的还要快调适过来。

以至于在第二次见到任祺日的时候,他很自然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绪。

任祺日看到他的时候,显然很惊喜,他看不太出,那惊喜之中还没有带有其他的成分。

不知这是不是也是巧合,任祺日当上了律师。

他捻息了烟——少年时候的话,他自己想了,都隐隐觉得幼稚。

任祺日和他相处的时候有些战战兢兢,他带着他去吃法国餐,不管是气质或是餐桌上的礼仪,任祺日都掌握的很好——他以前怎么不明白,这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而任祺日又不太一样,他骨子里似乎有种柔软的正义,那么为了一个检察官的朋友,而舍身取义来接近他这个十恶不赦的人,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入口的红酒,味道是极苦的。

他这一顿是为了年少时那段朦胧的、还不及萌芽的感情,来做一个简单的结束。

但是,后来的发展,他有些意外。

当看到任祺日额上都是汗水,喘喘地将那地瓜塞入他的手里,他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我在打工的时候,常买来吃。”

他知道任祺日目前的生活不太宽裕,虽然感觉上他不太像是会和家里闹别扭的公子哥。

他觉着,他是越来越看不清任祺日这个人了。

就像吸食毒品一样。

一方面明知危险,一方面地受他吸引。

他将坠子还给任祺日,暗暗注意着他脸上的所有变化——那是一种带有类似愧疚的复杂情感。

他想他应该是明白什么了。

任祺日是个矛盾的人。

程辰和他如今站在对立的两边,而任祺日不可能站在平衡点上。

他是一个自私的人。

就算明白,之后那温和的人会面临什么样的局面,他还是要这么做。

不管怎么样,他必须逼任祺日做出选择。

××××××××××

以下是附加短小番外:(上一世)

当看到报纸上的讣告时,杜亦捷有那么一瞬间是怔住的。

他认得这个人。

任氏的总裁,那个面目温和的男人。

他这些年常年在国外,一回来却是收到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坦白说,他并不是不吃惊的——虽然他对这个名叫任祺日的男人没有很深的印象,但是他还记得那种感觉。

和这个人谈话的时候,那种感觉,是很不错的。

那时候他回到新加坡,和任氏有一项规模颇大的合作案——说真的,任氏其实是一日不如一日了,除了任氏之外,其实还有更多更好的新兴公司,在和这一位任氏总裁面谈之后,他还是做出了让人有些出乎预料的选择。

杜亦捷看着讣告上的那张照片。

这并不是有多好看的人,要说任氏的话,令他印象深刻的反而是那位气焰嚣张的执行经理——他只玩男人,而那姓王的经理面貌姣好,单看一眼,确实觉得那男人有着一股张狂的美丽。

然而,在和任氏面谈的时候,他的目光倒是不由自主地频频落在中央那一位话不多,地位却是最高的任氏总裁。

他听过不少传闻,能以一句概括——任氏老总是个脾气软的废物。

和任祺日面谈之后,他觉得这话说得太过了,不过却也不假。

这人是温和,脾气也软,可到了关键又奇怪地固执起来,若要说为什么会落到这种不上不下的局面,估计和用的人有关了。

总得来说,任祺日,不太会懂得看人。

然而,杜亦捷在先前,确实有股想和这一位传言中没什么能力的任氏总裁交好的想法,不过还来不及实行,他就因为其他的事情离开新加坡,工程也是让手下的人来监督而已。

没想到转眼不过一两年,这个青年就已经死了。

他是个早就对死亡感到麻木的人。

然而,这时候,他却觉得不太舒服,或许是觉得唏嘘,抑或是其他的感觉。

但是,他总觉得,是该去看看那个人的。

那个温和的、拥有柔和气质的男人。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够把这么一个人闭上绝路。

任祺日的墓地在一个风水地段,听说是现在的新老总——也就是当年那个执行经理给他选的,从入棺到葬礼,全数亲力亲为,不假他人。只不过,他听说任祺日走到这份儿上,这一位没少出一份力,人死后才来做些什么,想来也是心里不太平静。

另一个让他在意的,倒是任氏三爷了。虽说没什么交集,传闻却听到了不少,也是个厉害人物,只是把亲侄子害死了之后,不知是不是报应,人也不大行了,据说每天说一堆疯话,前些日子任祺日下葬的时候还跳进墓穴里——这事儿听起来让人发笑。

大家族的事情,和他是没什么干系的。

他算是草莽出身,能有今天这地位,也是靠着踩着尸体走上来的,里面还包括了他的亲生父亲。

死了才做这么多的表面功夫,不嫌多余么?

杜亦捷带着一束百合,跟着前头领路的人。

到了任祺日的坟前,稍稍顿了顿,那前头摆了满满的波斯菊,领路的人回头看着他,说:“这人走得冤枉,这些花都是他喜欢的,之前他一个佣人天天带着他儿子,给他摆的。”

“先生,前些时候那才叫闹得厉害,三两头就有个人来,一站就是一天,拉着还不走,听说是把这人害死的,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邪了,不过听说也差不多了。”

杜亦捷给了领路人小费,独个站在墓前。

这墓碑没有墓志铭——虽说也不是一定要写,不过看着,像是缺少了什么。

他将百合放在墓前,自顾自地说:“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今天冒昧地来了,希望你不要介意。”他知道这个人是不会介意的。

他和他不算相熟,这时候却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仿佛他们已经认识了许多年。

最后,他离开前,伸手抚了抚墓碑上的照片。

三十年,对这个人来说,已经是漫长的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2010年快乐!

第一个番外是在祺日和小杜见面之后,至于那个窃听器,正文中会提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都是杜亦捷的番外……剔牙。
元旦是需要提供福利的,
我想写年轻的三叔和幼齿的祺日,掩面。




番外八

重生之沉云夺日 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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