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沉云夺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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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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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歉意地看着,她看似无所谓地笑了笑,冲着我说:“那今晚的晚餐时间就空出来给女士吧——”

白君瑞不知何时已经走过来,搭着我的肩,举止有些亲密,“李律师,很抱歉,小旗今天的早午晚餐时间已经被我预定了,可能要让妳失望了。”

“失望确实有一些,我记得中国人有一句话,叫来日方长,是吧?”凯萨琳脸上灿烂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却依旧自信地仰了仰头,然后对我笑了笑,从桌前离开。

白君瑞含笑着目送她的背影。

走出事务所的时候,白君瑞突然沉吟说:“你的上司确实有那么点意思。”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看了看前头。

凯萨琳挽着一个男子的手,两人一块走到一辆轿车面前。

“别随便打主意,她惹不起的。”

白君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像是意义深远地往那处看了看,轻笑一声。

我让他那声笑弄得心里发毛,拉着他赶紧说:“程辰已经到了,再慢他又要嚷嚷了。”

我们约在了一家中华餐厅。

远远就瞧见程辰对着我们招手,看过去还是毛毛躁躁的模样。

“白大哥,你这次会在B市待多久?”程辰和白君瑞热络,感情甚笃,白君瑞正对着脸蛋微红的侍应生笑着点了几道菜,回头说:“还不确定,这次可能会待久一点。”

“是为了公事?”

白君瑞嗯了一声,说:“公私皆有。”

正当我们谈笑的时候,原来在前桌直往我们这里瞧的两个女孩突然走了过来,其中一个红着脸停在我的跟前,另一个推着她,又在耳边怂恿什么。站在我跟前的女孩可爱地笑了一声,说:“先生,能不能给借我手机?”

我微微一顿。

程辰扔了瓜子,抢先开口说,“小妹妹,成年了没有?要打电话去前面的公共电话,哥哥可以借你电话卡。”

那两个女孩突然涨红了脸,后头那一个胆子较大的骂了一声“狗屎”,就拉着前头的女孩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程辰啧啧两声,“现在的小姑娘真是,就是因为这样才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案子……”然后,突然对着对头坐着的白君瑞怪笑一声,说:“白大哥,我挡得及时吧。”

白君瑞看似赞赏地点了点头,给程辰夹了个丸子,“以后我不在的时候继续麻烦你看着了。”

“当然,大学的时候,我给胖仔挡得,都快成人民公敌了。”程辰勾住我的脖子,一脸坏笑地说:“要不是我,这条肥鱼早就让人瓜分了。”

“知道你功劳大,重重有赏。”

我看了看两人,苦笑着用筷子戳了戳刚蒸好的小笼包。

程辰去年参加了司法考,现在当检察官,人没正经多少,嘴皮子不知怎地越练越好,我实在望尘莫及。 

“白大哥,你刚才为了公私两事,你的公事说了我也不了解,那是为了什么私事?”

白君瑞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也没什么,就我那小妹妹要订婚了,做哥哥的总得提她操办操办,这是人生的大事,可要多费心思。”

这会儿我也不禁抬头。

舒伯伯一家都在B市,白君瑞被外派到北部管理那里的分公司,这些年长势极好,白君瑞的位置越坐越高,前年舒伯伯也正式宣布收白君瑞做养子,基本上确定了白君瑞为日后继承人的地位。

“小祺,你不知道这事么?家里的人没通知你?”

我干笑地摇了摇头,大学的时候,每年的暑假都拿来打工,毕业之后时间更少了,转眼也有六年时间没回去新加坡,除了和老何偶尔联络之外,基本上和任氏没什么联系,就只在念头听到任老太病重的消息,其余的实在是了解甚少。

“那这真是个大消息。”白君瑞像是心情愉悦地说:“舒媛的对象和你们应该还挺熟悉,以前都是同学。”

我抿了抿唇。

程辰皱眉问:“哪个同学啊?”

白君瑞翘着腿。

“王筝。王家的大少爷。”

***

最后,晚餐时间,我在程辰的公寓里,陪伴我渡过的,还有麦〇劳的鱼柳汉堡以及一杯大号可乐。

程辰一脸严肃地翻查着资料,我低头看着他递过来的照片。

“这次我的工作是要调查一个涉嫌进行非法□易的组织——”程辰这人看过去流氓气挺重,不过办起正事,却从来不马虎。

“这是F区的夜色俱乐部,我们的主要目标虽然不是锁定在这里,不过我总觉得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我看着他,问:“于是你告诉我,你想去拜托我查看看这所俱乐部的相关资料?”

他点了点头,将一小叠的照片翻了翻,指着其中一张,“就是这个,我之前一直跟踪这个人,后来转眼他就没影了,就在那间俱乐部。”

“而且这俱乐部每个月都会集中一些‘重量级’人物。”

“你怎么会知道的?”

程辰嘿嘿一笑,“我盯着他们一年多了。”

程辰从来不忌讳和我谈这些事。

我明了地点了点头,咬着汉堡,仔细地看着那些照片。

蓦然,我的眼光似乎瞟到什么,猛地又翻看回去。

“你看到了什么这么紧张?有什么发现?”

我看着眼前那张拍摄有些模糊地照片,光线昏暗,照的是一个搂着几个女人、有着猥琐样貌的中年男人。

“你见过?”程辰嗤笑一声,“这卖大麻的家伙,警方正在锁定他,迟早要把他关进监牢里蹲一辈子。”

我摇了摇头。

我看的不是他。

这中年男人两边都坐着几个浓妆女人,在最左边的一个长发女人,只照到了侧脸。 

虽说不是很清晰,却依旧能看出个轮廓,有点上挑的眼,笑的时候会露出小酒窝,带着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魅力和韵味。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这人……长得有些像李玲。



作者有话要说:小杜下一回就会出来了TvT




第二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二回(上)

整个晚上,我手里攥着那张照片,耳边萦绕的是,曾经在那尴尬的舞会上的浪漫舞曲,周遭投来饱含取笑和鄙夷的目光,那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女孩跳一曲完整的华尔兹。

原本以为会是个甜美的梦,到中途的时候,所有的场景转换,等我突然回头的时候,只瞧见素颜的她,脸上的笑靥随着黑幕慢慢崩塌。

“李玲——!!”

我蓦地睁开眼。

程辰只穿着一条内裤,嘴里叼着根牙刷,手里的杯子晃啊晃,皱眉看着我。

“作末啦(怎么啦)——”

我出了身冷汗,还有些心有余悸,深呼吸稍稍平复之后,正想让程辰安心,却瞧见那张脸慢慢漾开一丝贼笑,连着我的疙瘩,都踊跃活动起来……

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看了看一地的照片还有纸张,嘴里还带着泡沫,直接勾着我的肩说:“谁啊——喜汉的伦?鼓鼓作末不及道啊——(喜欢的人?哥哥怎么不知道啊)”

这孩子……

我一手拍开他使劲儿往我颊上蹭的脸,胡渣刮得我生疼,坐起了才发现昨个儿忙得太晚,一不留神就在沙发上睡了,现下脖子有些酸疼难过。

“发仔,索嘛,谁啊?八大葛及不及道?(胖仔,说嘛,谁啊?白大哥知不知道?)”

我看了看腕表,离上班还有几个小时,还来得及赶回去梳洗。

现在程辰和我已经不住在一块儿。

大学时期同住的时候,我已经见识到他薄弱的节操感还有强大的破坏力,要不是那会儿经济有点紧张,实在受不了四年都和这孩子朝夕相对。

说起来,除了第一年的学费是任氏出的,后来我都是靠着苦读拼来了学年奖学金,生活费也都是靠零零散散的打工一点一点凑出来的,还好我这心智怎么说都是老头儿,年轻人的消遣是消受不起了,严格说来,这四年也没吃多少苦。

“发仔,泥不嫩萨心额意度不起八大葛——(胖仔,你不能三心二意对不起白大哥)”

我拍了拍他的脑子,就去浴室洗了把脸,稍后回来拿了外套,程辰已经梳洗完毕,见到我,整个人突然赖到了我身上。

“哎,别跟个大孩子似的,我等会儿还赶着上班。”

我费力地推开他,他笑得跟什么似的倒回沙发,说:“你都把欠家里的学费还完了,这么拼命是干什么?”

我拢了拢外套,说声“先走了”,就往外头走去。

这两年生活刚刚走上步调,那点薪资还撑不起车贷,我住的那套公寓在地铁站附近,虽说是贵了点,不过好在方便。

公寓保全是个喜欢爵士乐的白人大汉汤姆,见到我的时候节奏感十足的晃了晃,嚼着口香糖说:“先生,回来得真早。”我冲他笑了笑,点头示意,他笑意更深地说:“年轻人就是应该去玩玩,别憋坏了。”

汤姆人不错,就是太热心了点。

在这儿生活几年,越发觉得老祖宗的话假不了——含蓄,你果然是种美德。

习惯性地打开电梯边的邮箱,稍微看了看,抽出了水单和电单,目光忽然瞥见那夹杂在一堆广告单里的白色信封,不由得微微一滞,下意识地要扔出的时候,终究还是打开来——

这次除了支票之外,还附带了一封信。

我随意地打开,目光略过那一行行干净有劲的字,看到里头末尾的段落——

【何管事夫妻都盼着你能回来看看,若是时间能允许的话。】

【祺日,你能看到这儿,三叔很高兴。】

【但愿,你一切都安好。】

最后的落款,印着一个飘逸的“云”字。

我看着那一封信微微发愣,一直到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才匆匆忙忙地打开,上头是程辰的讯息。

原来我把领带落在他那里了。

讯息的最下方写着——明晚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那间俱乐部,别担心,只是看看罢了,纯当放松。

我轻叹一声。

程辰做事喜欢先斩后奏,上头的一个带着他的长官虽然赏识他,有时候却也拿他没法子。程将军这些年没少嘱咐我看着他,好在程辰也是有点分寸的,惹不出大麻烦。

再说……我想起了那张照片,迟疑片刻,眼皮跳了跳。我赶紧抬手揉了揉眼,低头便回了句“好”。

整理好心情,我把那封信连带着支票撕了撕,连着那几个广告单子,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

***

兴许是前一个晚上休息不够,早上的时候又坏了心情,在事务所做事的时候,老是出神犯错,最后还是凯萨琳看不下去,批了我下午的假,非逼我回去休息。

“你知道的,任,我相信你的工作能力和效率,我确实很需要你,不过我也不希望被人当成欺负可怜实习生的可怕恶魔。”凯萨琳从一叠叠的资料里抬头,摊手说道。她最近在跟进一个古董诈骗案,看过去有些棘手,至少对方聘请的律师,是她目前最大的敌人。

我这天确实有些疲惫,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

走出凯萨琳的办公室之前,她突然叫住我,朱唇微启,好半晌才问了这么一句:“Charles和你关系很好么?”

我疑惑地回望着她,她合了合掌心,有些口吃地说:“你……嗯,白先生看过去和你关系不错,他是一个很有名的人,我的意思是,他其实——任,作为你的老师,我是很关心你的。”凯萨琳像是被抓住喉咙一样地,有些滑稽地睁大眼。

我大略明白凯萨琳的意思,不由得一阵好笑,却也解释说:“妳误会了,我和他之间并不是那种关系,当然……”

白君瑞的性向就跟他现在的名气一样,不过他丝毫不避讳,在两年前舒伯伯宣布他为养子的同时,也向媒体正式公开自己的性向,并态度诚恳地表示已经有中意许久的人选,只是仍在追求的阶段,希望媒体能够给他一个私人喘息的空间,并且祝福他能早日携美而归。

这事情那时候还上了头条,虽说也有些负面评论,不过多的是对白君瑞抱持着宽容和赞赏,程辰那会儿兴奋得跟什么劲儿,拉着我逐字阅读,还模仿白君瑞的语气说出整段话,在我耳边说了将近一个月。

要不是程辰喜欢的的确是女人,我怕是要误以为这两人假借媒体相互传情了。和程辰表达了我的看法之后,他却蓦地哀嚎几声,完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令我讶异的还是舒伯伯。舒伯伯是个老派的美籍华裔,在思想方面还是受到东方老旧观念所熏陶,他能接受白君瑞的性向,实在是有点始料未及,起码他们养父子的感情确实是好得没话说,从白君瑞出门从不忘记给舒伯伯带礼物这一点就瞧得出来。

凯萨琳听了我的解释,像是恍然又有点难以置信,想来是我的脸色真有点难看,她也没再多问,关心几句就放行了。

只不过,我一打开门,就瞧见外头围着的人顿然散开,有男有女。其中一个刚进事务所实习的女生史蒂芬妮猛地回头,冲我暧昧一笑,然后比了一个大拇指。

我不禁觉得——代沟,果然是在无形中产生的。

回到公寓的时候,基本是倒头就睡,一直到晕乎乎地醒来时,眼前就是暗沉沉,一片静谧。

我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摸索着四周,迷迷糊糊地站了起来,脑子似乎在发热。

手机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

我整个人一跳,急急将方才随意搁在椅子上的外套一把抓了过来,胡乱地从里头将手机找了出来,低头一瞧。

上头一整排满满的未接来电,光芒有一些没一下地闪烁着,我抿了抿嘴,按下通话键,那头立马响起一把低沉略带紧张的声音。

【小祺,我刚才在事务所楼下等你,你的同事说你已经先回来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现在已经快到你住的地方,你再等等。怎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我扯了扯干涩的嗓子,抚了抚额,说:“没事……就是昨晚——”我正打算解释,门铃当下就响了起来。

我愣愣地放下电话。

那门铃又急促地响了一遍,我才从床上惊起,慌慌忙忙地跑去开了门,期间还差点一个不慎跌在地上。

一打开门,就瞧见白君瑞身上穿着暗色大衣,头发有些湿漉,整个人带着一股水汽,我不由得一顿,这才发现外头似乎下着雨。

白君瑞一见我开门也不客气,拉着我关上了门,直接走了进来,不等我说话,就伸手来探了探我的额头,虽说光线有些不足,却依旧能感觉到他微微皱着眉头,低声说:“果然是有些发烧了。”

“还好,我买了点药。你吃了没有?”白君瑞翻了翻袋子,又抬头,看着我,“我知道你一定什么也没吃。”我看他从进门就开始忙碌,现下把袋子搁在桌上,就往厨房走去,翻了翻冰箱,回头道:“你先去坐着,我来熬点粥,吃过了再吃药。”

“不用这么……”

白君瑞没好气地抢先说:“刚才我还遇见了你上司,她说你看过去精神不济,你是不是又熬夜了,饮食又没什么注意,以前受的教训还不够么?”

我顿时语塞。

白君瑞说的教训,指的是我大学第四年的时候,因为学业紧张还有作息紊乱的关系,后来不小心进了医院,吊了两个晚上的盐水。那时候程辰着急得乱了分寸,想也没想就打电话找白君瑞,那倒好,把人当晚就从北部找了过来。

“你先去躺着,这里我来就行。”白君瑞将大衣脱下,见我狐疑瞧着他,又说:“我好歹自己生活了十几年,满汉全席是没办法了,熬点粥什么的总还行,乖,去躺着。”

被比自个儿实际上还小上二十几岁的人这么哄着,面上实在有些挂不住。

白君瑞这人看过去好说话,脾气一倔起来却是麻烦得紧,我摸了摸鼻子,头还泛着疼,只好依言乖乖在一边的沙发坐着,有些困倦地缩了缩脚。

白君瑞熬好粥后,外头的雨也跟着大了起来,还打了几声雷。

粥里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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