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见过那稻子长什么样呢。 操操额头,孟之文面带难色:“孔大人”即是皇上的旨意,我便担了此任,不过,还请大人找些精通农事的官员来帮我,这也是为了大昭国百姓计。”。
孔尚书笑着点头:“这是自然的。…”
说话间,孔尚书又提点了孟之文一些事情,更让他交接了职务”从今之后,孟之文就是农部左侍郎了。
等孟之文从孔尚书屋内出来的时候,农部许多官员已经知道此事,好些人都来贺喜”孟之文做了这么多年的官,还没有这般风光过呢”一时间也是春风得意,整个人都显的年轻了几岁。
他和几位相熟的司僚一一抱拳,互相行礼,说着客套话。
更有甚者大吵着要让孟之文请客,却那长安城最有名的仙客居,更要叫上长安城最有名的歌伎为大家弹唱一曲。
孟之文也是被大伙恭维的有些飘飘然起来,一时热血上头,便答应下来。
他这里应下之后,就去交接公务,又拿了侍郎的官印,更把官服也换了过来,这才到了给侍郎准备的公房之内办公。
农部本身事情牟忙,这些官员也都比较务实一些,办事情周到细致,中午时分,大伙也都没有回府用饭,或是在部里胡乱吃些,或是有家人送了饭点来。
而孟之文这里,自然吃的是孟家送来的热菜热饭,吃完了饭,孟之文只打发送饭的小厮回去,却忘了交待晚饭时不回家的事情,得意的琢磨着要如何请客。
到了晚间时分,各位官员把公事办完了,相携着去了仙客居,孟之文这才惊觉白日时只顾着高兴,却忘了请客是需要银子的,没有告诉小厮一声,让人送银子来,这么多官员一起去仙客居,再加上仙客居的饭菜在长安城可是有了名的贵,他如今身上带的钱,怕是不够的。
更何况,还要请歌伎弹唱呢,这又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啊。
一时间,孟之文变了脸色,要说钱不够吧,有些拉不下脸来,要是就这么去的话,又怕到时候拿不出银子丢人现眼。
他正为难呢,却见远远跑来一个青衣小帽的十七八岁的小伙子,那小伙子过来便见了礼,笑道:“可是找着老爷了,大小姐吩咐小的来给老爷送银子的。”。
“大小姐?。”孟之文有此怔住:“我并没有要女送钱来,如何………”。
那 小伙子圆圆脸上带着笑:“小的是大小姐房里环儿的哥哥,今日午时府上送饭的小厮回来说老爷升了官,合府那个欢喜啊,大小姐也高兴的什么似的,到了下午时 分,大小姐就想着老爷升了官,必是要请司僚吃饭的,怕老爷身上带的银子不够,便吩咐小的带了银票来等侯老爷,也是小的困顿了,睡了一觉,却差点误了老爷的 事。”。
一番话讲出来,竟听的孟之文心里出奇的热烫熨贴,对月婵更加有好感起来。
第九十七章 王姨娘和花姨娘
孟家上有老太太做主,下有刘梅瞧着,更有月娥和柳姨娘协助月婵管家。
可是,这么多的人,竟没有一个人想到孟之文有可能带的钱不够,没有一个人说给他送些钱让他请同僚吃饭,只有月婵一个小丫头这般心思,把什么事情都记在心里,安排的妥妥当当,才没有让孟之文丢人。
还是月婵心细啊,孟之文叹了口气,心里想着。
转念又一想,怕不是月婵心细,而是月婵真正把他这个父亲挂在心里了,万事都替他送想,才会如此的吧。
虽然这么想有些不孝的嫌疑,可是,孟之文还是不由的多思量了。
老太太一把年纪了,什么事情没有经过,难道竟不知道给他送钱吗?
还是,老太太的心思根本不在他身上,只顾着争权夺利,从来没有关心过他的衣食起居?
刘梅身为他的正房太太,这时候也没有什么表示,是不是说明刘梅只是瞧中了孟家的门第,眼里心里的根本不是他孟之文这个人。
还有月娥,同样的女儿,做出来的事情不及月婵万分之一,真是让人失望啊。
一时间,孟之文想了很多,心里如同扎了根刺一样,越是想及,越是刺的心里难受。
摇摇头,把这些念头全部甩掉,孟之文笑着叫了一帮同僚去喝酒吃饭。
月婵没有想到不过送些钱,这样的一件小事情会在孟之文心里留下那般深刻的印象,会让孟之文对孟家其他女性主子那般不待见起来,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说实在话,月婵为什么会想到给孟之文送钱呢?
这和月婵前世的经历有关,月婵前世的时候,也是见过那些清官们升了官,被同僚吵着请客,因囊中羞涩而丢了人的,或者为了省些钱硬是不请而被同僚排挤的,这种事情见的多了,月婵也就晓得官场上的一些事情。
今儿那送饭的人回来之后到厨间和人说起孟之文升官的事情,便被那以探听消息为乐的环儿听到,自然,月婵也就知道了,她是个心思的人,思量间,就想着晚间指不定孟之文要请客,怕银子带的不够丢了人,便和环儿说了一声,让环儿的哥哥拿了银子给孟之文送过去。
这倒也并不是月婵如何把孟之文挂在心里,也不是说老太太和刘梅心里就没有孟之文,这和人的见识有极大的关系。
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可到底是后宅妇人,她所精通的也都是后院争斗和利益得失的计较,刘梅见识还不如老太太,自然更不能面面俱到了。
只月婵因为经历不同,见多识广,心胸不输男儿,才会想到这些的。
说实在话,孟之文确实有些冤屈了老太太等人。
吃过晚饭,月婵等了好一会儿,环儿才从二门上匆匆回来,一进门就笑了起来:“小姐说的果然不错,老爷今儿确实请客去了,晚间也不回来吃饭。”
画眉正站在月婵身后给她揉肩膀,一听这话,顿时惊叹连连:“小姐怎么想的?莫不是未卜先知么?”
月婵一笑:“哪里是未卜先知,不过是推测出来的,作不得数。”
“这也很厉害了……”画眉笑了起来:“也就是小姐能够想得到,我们这些蠢笨的,别说想了,怕别人做出来了,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说话间,月婵又瞧向环儿:“环儿,你让你哥哥再跑一趟,这已经入秋的天气了,夜间风凉,老爷也不知道多少时候才会回来,你让他拿些厚衣裳坐了马车去仙客居门口等着,多早晚老爷出来,让他也伺侯着回来。”
环儿笑着应了一声,才要出门,月婵又把她叫了回来,让画眉从匣子里抓了几块碎银子交给环儿:“外边风气凉,这个给你哥哥拿着,出门在外的,也不知道等多长时间,让他买些酒喝着,也暖暖身子。”
环儿心里感激月婵替她哥哥着想,赶紧道谢,月婵笑说了一回,这才放她出门。
环儿出了听澜阁,带着件厚衣裳一路到了厨间,却见她哥哥和她老娘费婆子正坐在一起聊天,费婆子端着一碗剩下的鸡汤给她哥哥喝着。
见环儿进来,费婆子赶紧站了起来:“你不在小姐房里伺侯着,来这里做甚,仔细小姐找不到你。”
环儿一笑:“娘只管放心,这是小姐让我来的。”
说话间,环儿拿出碎银来交到费婆子手上:“小姐让哥哥再跑一趟,说是让把这件厚衣裳交给老爷……”
她口齿伶俐的把月婵交待的话说完,甜甜一笑:“这不,这银子是给哥哥买酒喝的,小姐心善,体恤咱们这些下人,哥哥可一定要把小姐交待的差事做好。”
环儿哥哥费大小是个和气老实人,这时候憨憨一笑:“妹妹放心吧,你是小姐屋里得力的,就是为了妹妹着想,我也不敢怠慢了。”
费婆子看环儿一副笑嘻嘻的样子,再看看费大小喝鸡汤喝的满面红光,瞧瞧手上银子,心里满足的很。
几个月之前,他们一家还穷困潦倒着呢,哪知道,哪里来的福气,自家丫头竟让小姐看中了,从一个粗使丫头一路提上来,这会儿成了身边得力丫头,自家也跟着沾了光,不管是她还是她家老头子和儿子,都得了肥差,除了月银外,还有各种补贴,另有一些见不得光的进项,家里一下子宽松不少。
而且,听环儿透出话来,小姐是个最和气不过的,并不要环儿以后当通房丫头使唤,只说等她将来出嫁的时候,会给环儿挑个好婆家,让环儿也做那风光的正头娘子,这可比什么都好。
费婆子别看面上老实,其实是个有心眼的,她一家子已经商量过了,不想要终身为奴,让子孙后代也做那低三下四的家生子,想着什么时候脱了籍去,自己也买上几亩地,做个小地主就满足了。
到时候,大小再娶个好媳妇,以后生个孙子,可是聪明的话,也供他读书识字,要是祖上有德,或者还能出个官老爷呢
每每想起,费婆子就笑的合不拢嘴,对于月婵更是言听计从,忠心非常。
再加上月婵不是个藏私的人,对屋里丫头都很好,便是环儿,也常教导她读书识字,环儿是个聪明丫头,最灵透不过的,学会了之后,回家教导费大小也学着,如今,费大小也能约摸着看些书本,可是把费婆子欢喜的什么似的,恨不得把月婵供起来。
瞧着费大小喝完汤拿了衣裳要出去,费婆子不放心,又追过去嘱咐了些话,这才放他离开。
费大小一走,费婆子欢天喜地的拽过环儿来,娘俩个走到后面的小厨房里,费婆子把小灶上的锅盖揭开,从里边端出一碗鲜嫩的鸡蛋羹来,递给环儿:“赶紧吃些吧,大晚上的跑来跑去,怕是没吃好饭。”
环儿一笑,端着那热汤的蛋羹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瞧向费婆子:“娘你放心吧,等将来小姐出嫁的时候,我就豁出脸面了,求小姐让咱们一家赎身出去,到时候,咱们就不再做奴才了。”
费婆子笑笑:“这样最好不过了。”
说着话,费婆子再瞧环儿一眼:“你哥哥年纪大了,眼瞧着要成亲的,我估摸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找个什么样的。”
这事情真是为难,环儿也细思量起来:“娘说这话有些为难,咱们家是要赎身的,要是哥哥娶了这府上的丫头,到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放出来,可这会儿可找那平民女子,怕人家也瞧不上咱们奴才出身,更何况,咱们在这府上住着,什么样的气派没见过,说句不中听的话,便是女儿现如今出去,也比那小门小户的姑娘强上不少,要是娶那外面没识见的,将来不定是个祸害呢。”
环儿想的是极,费婆子都不由点头,佩服起了月婵,才多长时间没见啊,竟把自家女儿教导的如此通透知世情,可见小姐是个有大见识的,看来,以后对小姐得再尊重些。
“宁娶大家婢,莫娶小家女,这话可是在理的。”环儿点着头,一边吃蛋羹一边说着。
那头,费大小拿了衣服出门,在二门处找了相熟的人驾了马车出去,一路去了仙客居。
这路上走着,便觉的风真的很凉,又走一段路,竟是起大风了,风中夹杂着细细雨丝,饶是大小穿的厚了些,身上也是一阵阵发凉。
大小怕赶不上孟之文出门,便让人把车赶的更快了些。
等到了仙客居门口,见这里灯火通明,再瞧瞧门外,也看不到孟之文的身影,大小拿着钱问了外边的小二,得知孟之文还在里边喝酒,也就放了心,到旁边的铺子里买了些酒菜,叫了赶车的,两个人坐在车上边吃边喝,倒也自在些。
等了好长时间,终于等到孟之文出来了,大小赶紧拿了衣服迎上去。
等到他过去的时候,却愣在当场,原来,孟之文身后竟是跟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那两个女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很恭敬的跟在孟之文身后,怕不是哪位大人送的侍妾吧?
果然,大小猜的没错,等他迎上去的时候,却见孟之文喝的有些高了,走路也有些打晃,大小赶紧扶住,笑道:“天气凉了,小姐使唤小的给老爷送件厚衣裳,老爷还是穿上吧,旁边马车等着呢。”
一听是月婵派的人,孟之文有些感动了,心说月婵这孩子是真心好啊,总是记挂着他。
“也好”孟之文点头,由着大小扶他上马车,才迈上车,他才想到身后那两个女子,回头对大小道:“这两位是别人送的,一位姓王,一位姓花,你就叫她们姨娘吧,你去雇上两顶轿子,让人把两位姨娘送回家去。”
“是”大小应了一声,扶孟之文上车,又赶紧着雇轿子不提。
其实,大小心里还是很不平静的,心说这都是什么事啊,老爷才升了官,便有人赶着送女人了,这府上本来就乱,再添上两个女人,也不知道乱成什么样子。
再者说了,这王姨娘和花姨娘一瞧就不是老实的,跟着回了府,谁知道会不会跟大小姐做对,得,还是回去之后赶紧和妹妹说上一声,也让大小姐有个准备。
第九十八章 百花开放才是春啊
一大清早的,月婵还在被窝里睡的正香甜,便听到外边吵吵嚷嚷,让人睡不安生。
她坐起身,才要说话,却听窗外环儿的声音传来:“各位妈妈们,小些声吧,小姐还睡觉呢,你们就这么吵吵闹闹的,老爷不过是带两个女人回来,有什么稀罕的,也是咱们府上,老爷是个正派人,不是那沾花惹草的,这后院女人少,你们瞧瞧别的府上,哪家没有七八个十来个女人的。”
却听一个声音粗哑的婆子笑了起来:“环儿姑娘啊,你坐,咱们这不是稀奇么,你说说,老爷才升了官,就有人送美人了,难怪常听人说,书中自有那个什么来着。”
环儿一笑:“是书中自有颜如玉”
“可不是么?”那婆子也轻笑起来:“还是环儿姑娘识得字,知道这些个东西,叫我们这些睁眼瞎来说,可是说不出来的。”
环儿又比划一下:“小声些吧,算我求各位妈妈了,吵着小姐,谁担当得起呢”
几个婆子听了,声音压低了很多,全都凑到环儿跟前,七嘴八舌的说将起来,那个道:“照我说,这美人进府,太太可是要吃亏了。”
这个道:“就是这个理,我听人说啊,太太昨天晚上发了好一通的脾气,你们说,照太太那性情,会不会给那两位没脸。”
环儿小声道:“照我说是很有可能的,太太是那容得下人的么,这两位姨娘肯定是要吃些暗亏的。”
先前那婆子啐了一声:“什么暗亏,你们也不想想,这两位姨娘要是那绵软的,那些大人还会送给咱们老爷么,必定是精明能干的,说不定,是那种地方出来的,我瞧啊,这两边一对上,不定哪个吃亏呢,哼哼,太太现在可不得宠,新来的两位年轻貌美,又会哄人,不定把老爷哄成什么样呢。”
环儿听的这婆子越说越是不像,赶紧站起来道:“好了,都别说了,这些事情哪是咱们讲得清的,都赶紧干活吧,小姐这会儿也该醒了。”
几个婆子一听这话,说了几句之后一哄而散。
紧接着,月婵就听到环儿的脚步声,帘子一打,环儿穿了件藕合色夹衫子,腰系了葱绿的腰带,轻手轻脚的进屋。
一看月婵已经醒了,环儿立马笑了起来:“小姐可是醒了,我这就给服侍您梳洗。”
月婵穿了鞋下床,由着环儿给她穿了件蜜色绣百蝶图的夹衫子,底下罩了石榴裙,腰系深红白玉腰带,又系了一块碧玉雕的荷花坠子,坠上穿了浅黄的络子,随着走动在裙间若隐若现。
月婵穿好了衣裳,看了环儿一眼:“什么姨娘的,我只听你们在外边胡说,却没听仔细,到底怎么回事?”
环儿一笑:“是昨儿夜间的事情,小姐这两日累了,昨天睡的早了些,可是不知道,老爷昨天晚间回来的时候,带了两个女人回府,一位姓王,一位姓花,好像是哪位大人送的,老爷推不过,只好带了回来。”
这样啊,月婵轻轻点头:“刘梅那里又是怎样的?”
“太太自然是知道的,听说,还发了好一通的脾气,差点没带着人找那二位姨娘去。”环儿笑着把昨天夜间的情形讲了出来:“小姐可是没瞧见,太太当时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