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身子洗干净等着孤”太子一挥手,让两个太监把宫女抬了下去。
“爷,太子爷”
太子的心腹太监贡来小心上前:“太子妃求见。”
“不见”太子心情正差,谁的面子都不卖。
“爷,太子妃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讲。”贡来惹不起太子,同样,也惹不起太子妃,只好硬着头皮上前禀报。
“重要的事情?”
太子皱起眉头来,显的心情更差几分:“让她进来吧,不,孤出去见她。”
说着话,他一整衣裳大步出去。
太子妃云氏身着杏黄飞凤服,一脸焦急的站在门外:“爷,刚才妾身去瞧孟妹妹,谁知道妹妹动了胎气……”
原来这就是重要的事情,太子心情极度不爽,上前瞪着太子妃:“云氏,你若是闲极无聊,孤不介意给你寻些事情做,孟氏动了胎气,你是做什么的,太医们是做什么的,来寻孤又如何,孤可不是太医,孤去了,难道她就好了。”
云氏被抢白一番,脸色青白起来,咬了咬牙:“妾身寻思着孟妹妹慢是想要见到您的。”
一句话,太子啪的一声,直接把手边一棵小树打断:“要见孤,哼,孟氏太把她当人了,孤是她能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你去告诉她,孟氏侍宠而娇没有规矩,着她闭门思过一月。”
想到孟家做的事情,太子心里明白,这孟月娥怕也听说了这件事,想要借着动胎气的由头把他寻过去,好给她娘家开脱。
哼,都当他是傻子吗,说是老九逼着孟家不买孤的帐,可要是孟家没有这个心思,老九能逼得了?
这不过是孟家转投了老九这一边,两边合伙演的戏罢了,他这个太子虽然说不一定比下边那些弟弟强,可也不是大草包,三十年的太子生涯不是白过的,他要是个傻子,父皇和大臣们怎么能容得他做到现在。
这孟家也是脑子不清楚的,老九那是什么,表面上看着是个混不吝的,内里心眼却最多,兄弟们都叫他狐狸九,孟家还真当他是实心实意替孟家考虑吗,真是太天真了,这些皇子们哪个与人说话做事不留几分心眼呢。
老九也不知道怎么yin*的,把孟家的心思给勾了过去,出了这么个主意给孟家,孟家还想两不得罪,呸,任是谁一瞧都知道老九耍着孟家玩呢。
太子冷笑两声,倒并不想去和孟家计较了,一家子傻不愣登的,有什么好计较的,他要真和这家人上了劲,不是承认自己也是傻子么。
“是”太子妃应了一声,转眼又一脸的愁苦:“太子爷,这事情……孟妹妹本就动了胎气,要是再罚她,会不会……这孩子到底是爷的骨肉。”
太子冷哼一声:“爷不缺孩子,她要是连个孩子都保不住,爷还要她做甚。”
太子妃面上为难的应着,实际上,心里却已经乐开了花。
孟氏,让你背地里给我下绊子使阴招,你自以为你是个厉害的,岂不知,这太子府里哪个简单了,要没点心思,怎么活到如今,你把别人都看成傻子么,真没人教过你,任何时候,都不要小看了任何人,或者一个看起来一点都不起眼的人,要真较起真来,许背后给你一刀子呢。
“爷若是忙着,妾身便过去瞧瞧,也劝劝孟妹妹。”
太子妃行了礼,一脸笑容的说道。
太子把脸扭到一边:“看什么看,你派人告诉她,别动那些有的没的心思,她娘家的事情孤知道,让她好好琢磨琢磨,以后不许再和娘家的人接近。”
太子妃应了下来,又和太子说了几句话,劝了一回太子,让他保重身体,这才带着下人离开。
太子妃刚走,便有一个小丫头匆匆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道:“太子爷,孟侧妃身子不好,请爷……”
话未说完,太子一脚踢了过去,把那小丫头踢的翻了个跟头,吐出一口血来:“混帐,这是什么地方,容你大声哗喧,一点规矩都没有,孟侧妃也是个没规矩的,教的下人也不懂事。”
一句话,把月娥打入谷底。
那丫头愣了一会儿,爬起来跪在地上,吓的浑身颤抖。
太子这会儿倒是没心思罚人,一摆手:“你去吧,告诉孟氏安生些。”
丫头不敢说什么,应了一声爬起来就跑。
“不知死活的东西。”太子眼睛眯了一下,射出一道精光来。
先不说月娥如何听了丫头的话,如何心里难受,如何琢磨对策。
只说太子妃满面春风的离了太子的书房,一路上笑的极好看,带着一群的丫头婆子进了东跨院。
月娥使的丫头迎了出来,太子妃脸上带着笑:“得了,别行礼了,侧妃如何了?”
一个丫头上前回道:“回太子妃,这会儿刘太医正在诊脉。”
太子妃笑笑:“我知晓了,我去看看妹妹。”
说着话,太子妃进了屋子,就见刘太医似是诊完了脉,正在吊书袋呢,那意思无非就是月娥思虑过重,身体弱,再加上受了大刺激,这才动了胎气。
太子妃冷笑,受了大刺激,这个孟月娥,到了如今还想给她上眼药么,哼哼,这次也让她尝尝被别人上眼药的滋味。
听着刘太医说完话,太子妃上前道:“辛苦刘太医了,劳烦你给妹妹开副药,好好的给她安胎,要是好了,太子和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了你。”
刘太医躬身行礼,连声应是,被小太监带下去开药方了。
太子妃笑着一挥手:“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我和妹妹说会儿话。”
一屋子丫头婆子哪敢不从,全都退了下去。
孟月娥坐起,双眼狠命瞪着太子妃:“姐姐,哪里敢劳动姐姐……”
太子妃坐到月娥身边,抿嘴一笑:“妹妹怕是在等太子爷吧,实话告诉妹妹,太子爷是不会来的。”
月娥一惊:“不会的,我如今这个样子,爷一定记挂,不会不管我的。”
“妹妹太天真了。”太子妃掩口而笑:“爷如今正恼你母亲家的人呢,怎么会来,爷没有废了你,那就是看在你怀里骨肉的份上了。”
见月娥脸色难看起来,太子妃心里得意,让你有事没事总是给我上眼药,今儿我也让你尝尝这滋味。
“对了”太子妃惊叫一声:“太子爷还让我告诉你,说你不懂规矩,不识礼数,你母亲亲不会教女儿,教出这么一个恃宠而娇的闺女,以后,再不许和你母亲家的人来往,还有,爷说还要罚你闭门思过一个月,妹妹可是听清楚了。”
“不会的”月娥根本不相信,前段时间对她还极好的太子爷转眼就变了脸,她由宠妃变成了讨人嫌的废弃之人,以后的日子……月娥想想就觉得心寒。
“怎么不会?”太子妃掩口而笑:“实话和你讲了吧,这可是爷亲口吩咐我的,不说,不想来看你,让我捎话过来就成。”
月娥猛的摇头,太子怎么会就这么恩断情绝呢?
前几日还和她甜言蜜语,还关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每日探望她,看着她的肚子欢喜无限,今儿却这么冷言冷语,丝毫不顾忌她还怀了身孕,太子爷,忒的心狠了些。
太子妃冷笑一声:“你当太子爷真喜欢你,这太子府的女人多了去了,长的比你好的也有,比你有才华的也有,比你有心计的更不缺,怎的太子就必要对你上心呢?还不是要拉拢你母亲家的人,想着你哥哥许还有些用处,这才对你好了点,如今你母亲家都投靠了别人,你母亲亲被拘禁起来再不得露面,你,再无用处,太子自然丢弃。”
一番冷言冷语,月娥彻底的崩溃了,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娘亲,怎么会如此?”
想到传来的消息,原来她娘亲还好好的,娘家什么事情都没有,可就是纪婉容去了九王府一次,她爹爹就变了脸,不念多年夫妻之情把娘亲给关了起来,再不许她出门,更是把盐商那里的联系断了,又上了请罪折,太子爷这才……
都是孟月婵,这背后一定是她捣了鬼,不然爹爹也不会关了娘亲的,她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孟月娥一时眼中射出仇恨光芒来,心里恨极了月婵。
太子妃在旁边瞧了,心里更加的乐了起来,她也猜着如今月娥最恨的怕就是她那个姐姐了,自然是欢快的。
孟月婵,此女可不能小视,也罢了,月娥一个人就把太子府搅的差点翻了天,那出嫁之前一直打压着她的月婵怎么会是个简单的人呢,若不是有这件事情,月娥怕还是太子府里第一得意人呢。
太子妃低头,眼中厉光闪过,孟月娥既然已经记恨了她的姐姐,以后,她们姐妹怕是不死不休的,她倒想看看这两个人交手是怎么个样子,怕是极有趣的。
她又想着,以月娥的手段,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复宠呢,她一定得防着,必不能让月娥翻身。
第二百七十章 东方皓
天气渐渐凉爽,夏日的暑气一去,街上人立刻多了起来。
这日是大集日,东市玄武大街两边的店铺人声鼎沸,路面上人来人往,大多都是穿着绸缎衣裳的富贵人,间或有些个穿粗面衣裳的平民。
这玄武大街一带住的都是富人,平民在西市,所以,此处可以说是达官贵人聚集的地方。
就在一片喧嚣声中,一骑黑马飞驰而来,马上坐了一个头戴金冠,身穿黑裳的俊美男子。
男子骑马近了一座酒楼,马儿还未停下,他就飞快跳了下来,稳稳站在地上,把缰绳递给一旁迎出来的小二:“爷的房间可准备好了?”
小二笑着应声:“回九爷,您那间房留着呢,咱们可不敢给别人用。”
来人正是九王爷高子轩,只见他微微点头,抬腿进了酒楼,小二在后面陪着直上了三楼。
在一间并不显眼的房间前停下,小二小心的拿出钥匙开来了门,请高子轩进屋。
一时,高子轩坐定,早有人端茶上水,又上了一些高子轩喜欢的菜点。
待一切准备妥当,小二恭敬的退了出去。
高子轩端坐着,吃了几口菜,临窗看看楼下,却见底下一片热闹,他却皱起眉头来。
过了一会儿,听到敲门声传来,高子轩嗯了一声,立刻有人推门而入,定晴一看,竟是工部尚书。
“下官见过九王爷”
工部尚书薛汝昌躬身行礼。
高子轩一抬手:“免了吧,时近正午,薛大人恐未用餐吧,不如过来就座。”
薛汝昌小心的坐了过来,压低了声音:“九爷,您让下官做的那木马,下官已经做好了,却不知道九爷从哪里得的图纸,真真巧夺天工。”
薛汝昌出身关中薛家,却是古时巧匠传人,薛家历朝历代坐过工部尚书的数之不尽,工部一职,似是为薛家专留一般。
高子轩为漕运一事,专门问过月婵,从月婵那里得了张木马图,以机关陈法之术做成木马,可开机关令木马行走,不用喂草料,不用歇息,半月之中只需给木马某个机关内添加一块低档的玉料就成。
那木马可运极重的货物,爬山越岭很是方便,若真能做成,大范围组织起来,运货物运银两可是比漕运要省时省力许多,更能省下许多维修河道的银子来。
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可以以此代彼,废除漕运。
当时高子轩拿到图纸的时候,便惊喜莫名,虽然不知道月婵又是如何得到的图纸,却不防碍他精心策划。
当初,高子轩对这一代的薛家家主薛汝昌有过大恩,他便寻了薛汝昌来,让薛家帮着照做木马,若是成功,便可以……
今日在自家酒楼相聚,也正是为了木马而来。
“图纸你不用多管。”高子轩一摆手:“那木马如何?行走速度如何,所费怎样?”
薛汝昌一时笑了起来,神情中充满自信:“九爷放心好了,我薛家别的不敢应,可若是能应下来又做出来的物件若是不好,岂不砸了自家招牌。”
这倒也是,高子轩点头:“即是如此,你寻个机会给朝中那些沾不到漕运利益,想要下绊子的官员透点什么,好让他们向漕运发难,到时候,若是能废掉漕运,本王记你首功。”
“首功不敢当”薛汝昌越发的恭敬起来:“下官只想留下那木马图好好研究一下,若是以后九爷得了别的图纸,能让我们薛家看上一眼,我们举家感激不尽。”
薛家意在研究各种机关阵术,各种巧妙工艺,好东西对他们的吸引力自然不在话下。
高子轩应下,拿手沾了水在桌上画了起来。
薛汝昌看的仔细,看完之后,桌上水渍干了,高子轩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才要去动墙上的机关,却听隔壁传来声音:“就放在这里吧”
这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粗哑。
又听有重物落地的声音,又一个声音尖利的男声道:“便放这里吧,做成了这件事情,你我就该领赏去了。”
先前那粗哑男子道:“赏不赏的算什么,能够给爷做事,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尖利声音的男人笑了起来:“好嘛,你倒是忠心。”
粗哑男子声音压低了几分,笑的有些不安好心:“忠心不忠心的不好说,不过,跟着咱们爷比跟着那位爷要好上许多,首先不会被动不动就发落,那位爷的脾气可不好,听说跟着他的人整到被责打辱骂,要是我,肯定是受不住的。”
高子轩听那声音有些熟悉,而且听着似是话里有话,便转转墙上的机关,让薛汝昌先走,他自己留在屋内细听起来。
高子轩这间房子建的很是奇特,在这间屋子里,能够听到两边屋内的声音,而两边邻近屋子,却是听不到一点这屋子的声音,这房子建的时候,也是请薛家人出了力的,若不然,怕是不成的。
又听粗哑男子道:“你说,那位爷会不会动这位爷,老天爷,我今儿才算见了,男子竟长的这般漂亮,要是我,许是忍不住的。”
那尖利的声音笑了起来:“怕是忍不住吧,那位爷要是动了,还真是……这到底是东方家的人啊,虽然是庶子,可也是那位爷的表弟,不知道……”
高子轩听的,脸上立刻阴沉下来。
他已经听出来了,那有尖利嗓音的男子是五王爷身边的人,那粗哑男子一时猜不出是哪个,不过,也应该是五王一系的。
又听东方家的人,又说这人长的好,高子轩猜也猜得出来,一定是东方皓无疑。
说实话,东方家这一代的男子都有些拿不出手,不是文才不行,便是无所作为,靠着祖宗的荫萌度日,大概也只有这东方皓还算是个人才,可以说是东方家这一代里唯一的人才。
这东方皓出身并不好,他的亲娘是东方家的一个丫头,这一点上,倒是和霍思成有些仿佛。
不过,东方家爱面子,并没有像霍家一样逼迫霍思成,对东方皓不见得多好,却也没有失了照料,这才让他长成。
东方皓年纪轻轻,却是经史典籍都通,武艺也不错,便是心计也是有的,比东方家的几个嫡子要强上不少。
可惜了,东方家老爷却是个偏心的,一直认为嫡子继承家业,庶子该为嫡子牺牲,所以,这几年一直压着东方皓,不许他出头,而那几个嫡子又不学无术,生生耽误了东方皓。
高子轩思量一阵,却是没有想到五王把主意打到东方皓的身上了。
太子这段时间爱男色,太子*又多了几个美貌小倌,便是这样,太子还有些不满足,一直在另寻美色,五王爷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大概是把东方皓给药迷了去,让人弄到这里来。
下面说不定就是太子要来这里,可巧碰到下了**的东方皓,照太子的德性,指不定便在这里强要了东方皓也说不定。
若真是这样,怕是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