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爱吾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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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爱吾爱-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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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涵痴心妄想的还想试试绘画,惨不忍睹是很客气的评价,简直N个“太”后面加个“烂”。再试自己以前最擅长的卡通图案,还好,没被收走的技巧。最喜欢的麦兜,居然能用毛笔画得不走样,至少墨涵自己很是满意。看着那个俏皮的黑眼圈,墨涵又在旁添上“来踢我”,幻想要是贴在胤禩背上一定很好玩。身后却伸来只手把画扯了过去,却是胤祥和胤祯,不知什么时候就来了的,墨涵气愤自己为什么不具备武林高手的耳朵。两人看着画和字哈哈大笑,还直说“象,真的很象。”也不理睬墨涵的追喊,拿着画就跑了出去。
这日恰是七公主敦宪的生辰,四月二十四,德妃在永和宫摆了个家宴,让人来请了惠妃、墨涵过去。因康熙征战在外,一切从简,除了同在一宫的敬嫔一家,就单请了她们。饭菜估计是考虑小孩子多,较为清淡,墨涵口味儿重,却不吃清淡料理的荤菜,只得专心对付药膳鸭子汤,又用好几个豆腐皮包子祭了五脏庙。食不言,寝不语,墨涵迅速结束战斗,抬头却见一桌的人都在掩饰对她的诧异。看来是吃态有点粗鲁,墨涵只好呲牙一笑,胤祥和胤祯顿时狂笑,几个公主也忍俊不止。还是七公主好心,暗示墨涵牙齿上卡着菜叶。墨涵还没找到地洞钻,就听见外间传来喧哗声,“胤祯你给我滚出来!”谁这么大胆,敢骂皇子?
来人十多岁,胖嘟嘟的脸,最有趣的是右眼却是熊猫眼,乌青的一圈,看到他腰间的黄带子,墨涵明白了,十阿哥胤锇是也。书上都说他丑,其实不然,他的五官很是精致,皮肤也不错,美中不足的是残存了些婴儿肥而已。
胤锇怒气冲冲的跑进来,看见一屋子的人,先给几位母妃请了安,又瞟了墨涵一眼,把手里的画摊开对着胤祯:“这是你贴在我背上的,是不是?”那画正是墨涵的杰作——麦兜。德妃连忙起身安慰胤锇,又训斥着胤祯。胤祯和胤祥却无所谓的样子,那画已经跟了十阿哥大半天,所有人都神情古怪的看他,可又怕他恼,没人敢先告诉他,直到更衣时才发现,他想起十四下午鬼头鬼脑的从后面拍过他,于是前来兴师问罪。胤祯小声对墨涵说:“那眼圈是前几日胤祥给打出来的,我们说你画得像,有道理吧!”墨涵白他一眼,谁料这话却被胤锇听见了,指着墨涵问:“是你故意给他们画的?”墨涵还真不好辩白,是自己画的麦兜没错,可很凑巧的是您就象了麦兜,麦兜却非以你为原型,这帐莫算我头上。
十阿哥正要发火,却被人喊住:“胤锇,算了!”又来个黄带子,传闻若不虚的话,这美得要把潘安、沈约气死的应该是九阿哥胤禟了。墨涵都忘记告诫自己不要做女色狼了,眼睛直直的看着帅哥,养眼啊!帅哥也回头来仔细打量了墨涵,却不留恋,只拉着老十,向娘娘们见了礼退下。
人出门,墨涵才回过神,却听见了老十极不服气的声音刺进耳朵里:“我不过是来看看敢打骂太子妃,哭闹着要给咱们做小二嫂的恩古伦格格是什么样子。老九,她模样不比你差哦!”
墨涵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可以钻到桌子下面去么?汗!!!
墨涵总算知道好运气是拿什么换来的了,脸面!原来小墨涵是失恋之后走的,虽然这年代,表兄妹可以婚配,可胤礽只把这亲妈家最后的血亲当成妹妹,没有那么多情意。墨涵其实很佩服她的行为,放在现代,二女争夫司空见惯,可这个没有依靠的小女孩在爱情的驱动下居然做出在这个封建时代显得如此惊世骇俗的事,实在难得,虽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墨涵是做不出的。想来这样刺激的娱乐版头条宫里所有人都是知道的,连五岁的十公主都知晓内幕。她环视一周,实在受不了永和宫里众多同情的目光,假装伤心的掩面跑出来透气。却有两条小尾巴跟着,胤祥和胤祯,全是小八婆,而且胤祥早识破她的假哭,直笑看着她眨眼。
“墨涵,你的汉名儿是二哥给你取的么?”如此鸡婆的问题除了胤祯别无他人。
墨涵没好气的说:“不知道。”
胤祥却老气横秋:“太子妃可是皇阿玛钦封的,你打了她,还搬到宫里,她娘家本来要上折子告你,还是二哥给压了下去,你当心点儿才是。”
墨涵却不以为意:“没事儿,我不再招惹她就是了。”
胤祯莫名其妙的问一句:“墨涵,你的牙齿很好吧?”
墨涵有点糊涂:“很好啊!怎么了,还有菜叶?”
“你咬伤了太子妃,她肯定想拔光你的牙!”胤祯的话太有内涵了!想这两兄弟之前闭口不谈,如今十阿哥算是抛砖引玉了,他俩根本不顾及墨涵的颜面,使劲爆料,墨涵知道的打斗信息越来越丰富,连胤祥都忍不住把宫里有关的传闻一一复述,然后又追问墨涵细节,墨涵厚着脸皮摘抄点杂志里老婆抓外婆(此外婆特指外边的老婆),外婆打老婆的桥段满足他们的求知欲,宫里多的是暗斗的经典范例,如此刺激的明争当然罕闻。说到末了,墨涵惊叹自己从来没有发现的说评书的潜力,连她都觉得战斗很是激烈、精彩,有点大战三百回合的意思,可惜没有惊堂木在关键时刻敲敲。总算唾沫横飞的说完,听众已经痴了,甚为叹服。
忽听身后传来笑声,墨涵的脸在夜色中泛出红来,羞愧到极点!

夜阑

墨涵辨得出那是胤禩的笑声,他是知道自己所谓失忆的底细的,墨涵觉得往后在这古代要学着依照黄历过日子,今天肯定是诸事不宜,尽丢脸。
夜里已经起了风,胤禩打发走两个不情愿的弟弟,墨涵想要向他说明事由,却被他一笑了之,只让墨涵跟他走,去的好像是御花园方向。
夜凉如水,墨涵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是温暖的,知道他当初不告诉她实情也是要护着自己,而今自己又怎么给他解释和太子的感情呢?月光把他的身影洒在地上,墨涵不愿踏上去,可又舍不得离他太远。走了片刻,进了一处殿阁,胤禩要墨涵把眼睛闭上,看着他脸上浓浓的笑意,墨涵心里虽疑,还是依言而行。
胤禩牵着墨涵的手缓步前行,问她:“涵儿,你最喜欢什么花?”墨涵毫不犹豫的说:“海棠,虽艳却无俗姿,可好?”
“好!”他心中恰觉得这艳无俗姿最堪配墨涵。胤禩拉着她站定,把已备下的的披风给她系上,道:“钦天监说今天夜里要起大风,果真如此。这风来得真是时候,不负花开一季了。你睁开眼看看。”
浅粉色的花瓣随风漫天飞舞,像雪片落下,那馥郁的幽香也落在脸庞,墨涵伸手去抓,那花瓣艳似晚霞、轻如薄纱,哪里抓得住,倒有那漏网的往衣服里钻,躲进袖子里的花瓣呵得肌肤酥痒。墨涵就随着那飘落的花瓣不停的旋转,那花雨就萦绕着,她也是一身淡红的衣衫,转得快了,人影花影浑然一体。胤禩不禁看得痴了,直到她一个踉跄,险些乱了步子,他忙上前搂住她的腰,她那眼里含着笑,肌肤就如这海棠一般娇艳,那唇恰似鲜艳欲滴的海棠果。
胤禩忍不住要把那海棠含进口里,墨涵却突然挣脱他的怀抱,去看他费心布置在海棠树周围的十余个烛台,真是不解风情。墨涵用烛台摆出个心形,又去看那五棵有四米多高的西府海棠,她蹦跳起来去够那低矮的枝桠,碰不到又去摇晃碗口粗的树干,多动症患者的症状。胤禩无奈的摇摇头,有墨涵这样的折腾,不烧红烛,花也是无法入睡的。她闹够了,又把胤禩拉到树下,让他坐在草地上,嬉笑着说:“我给你面子,权且当你是美人了,醉卧美人膝。”说完就躺到草地上,把头枕在了胤禩的腿上,任由那海棠花瓣飘撒在脸上。透过花雨和枝叶,隐约能见到漫天的繁星,“有一说是人死之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看着他生前爱的人。可我不喜欢那样,隔得那么远,摸不到触不到的。还有个人说女孩是花神,我要死了就去做这海棠的花神,每年都是暖和的四、五月嫣然顾盼于枝头。到那时,你可要好好给我写篇祭文,伤心的哭一场,再每年花开时节都来看这落英缤纷的美景。”
“涵儿,我不要你先死,一个人看风景是很残忍的事,你狠得下心留我独自孤清么?”他相信老天也不会残忍的来毁灭如她一般美好的事物。此刻若要他舍去眼前人,哪怕只是想想,都痛如剜心。若是她回复记忆,这样的笑容或许不会再对他展露了吧?他私下问了太医,又寻了医书来研读,墨涵这样失忆的先例是有的,而不少医案中记载,无需汤剂,亦可能在机缘巧合下不治而愈。他不希望墨涵的生命中有忘却童年的缺憾,可又惧怕她痊愈之日便是缘尽之时。
墨涵却不知他存了这许多的心思,只认真的叮嘱他:“胤禩,你千万不要学那种去殉情的傻瓜,难道你看见蝴蝶就以为是梁山伯和祝英台。我若是死了,我很贪心的,巴不得还有人把我放在心里,时时想念着我,好过大家都在坟墓里躺着。我最馋嘴,你不时带着好吃的来给我扫扫墓,我就知足了!你若死了,我也这样对你。你不是爱干净么,我就天天去给你打扫,还来给你说笑话,那样你就不闷了!”
胤禩知道她的歪理一来就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她自己说过也就忘记了,那些道理其实经常都是前后矛盾的,视她心情而定。此刻实在没有必要驳她的兴致。伯父道,少年人能坦言生死,其实是因为生正欢,死尚遥远,能让他们相互厮守的岁数实在还很长。想到此,他亦坦然。
墨涵躺下了都不安宁,话痨的沉默就是伸出舌头去沾那落下的花瓣,卷到嘴里含着,一会儿又鼓着腮拼命把飞过来的花瓣吹开。胤禩像着魔一样不时的去看她的海棠红唇,克制着自己一再把视线移开,心中忽忆起她于马车中吃瓜子的俏皮样。也知道那花不好抓,她摊开手掌,守株待兔,还让胤禩也给她接空中的花,不许去捡那落入尘土的,等胳膊都要举酸时,手里的花瓣也堆了少许。墨涵坐起来,把胤禩手里的合在一起。
胤禩看她认真的样儿,直发笑:“可是要拿回去捣胭脂?”
蜡烛早已燃尽,胤禩却觉得这连月光都不曾光顾的夜色中,墨涵的两只眼睛象草原的狼眼一样发亮,仿佛闪烁着蓝蓝绿绿的火焰,表情十分诡异,他心知不妙,她却边说边靠了过来:“是要捣胭脂,不过是做现成的。”两手攥着花瓣往胤禩脸上涂来。胤禩背靠着海棠树,却是避无可避,怕伤着墨涵,抓住她的手又不敢太用力,只得等她心满意足自动停下。那手上全是花液,胤禩掏出绢子给她擦干净,她却把鼻子凑近他去闻脸上的花香,热乎乎的气息喷到他脸上不觉心中发痒。胤禩猛然把她环腰搂过来,如蜻蜓点水般将唇在墨涵的海棠唇上碰了一下,他尚自有些羞涩,但见她呆呆的凝视着他,两只小狼眼居然更加亮了,忍不住又把更灼热的吻深深印了上去。
夜里睡得香,墨涵早起胃口特别好,沁州黄熬的小米粥就着小菜,那小碗装着也不知道消灭了多少,惠妃连叫慢点儿。吃完了又叫她一起在钟粹宫的院子里散步,嘱咐她今日呆在宫里,叫了裁缝来,再给她做几身夏天的衣裳。该是胤禩问安的时间,却不见来,他每日来得都早,离了惠妃这儿还要去给他额娘良贵人请安。墨涵心里还在回味夜里的事,想起来就觉面庞发烫。她安慰自己,好歹三十岁的人,不过是个初吻,没这么拘谨吧。心里盼着他早些来,瞧瞧他是何情态,可又觉得羞怯,满是初恋的青涩滋味。
却见秋水领了竹心进来,竹心打了千,说:“娘娘,八阿哥脸上又出疹子了,还咳嗽、流泪。此刻太医正请脉呢,应该还是花粉过敏。”墨涵心知是昨天海棠惹的祸,后悔不已。惠妃问道:“可派人去给良主子报信了?”竹心答道:“八阿哥让奴才先来钟粹宫,再去长春宫。”惠妃对这样的答案很是满意,嘴里却说:“做娘的都是心疼儿子的,你快去那边,陪着良主子去西五所。”
竹心出去了,惠妃让秋水取了松花粉,去看胤禩。墨涵连忙跟着惠妃出了钟粹宫。惠妃见她跟着,也没说什么。墨涵心里着急,却又不好在惠妃面前表露,只好没话找话:“八阿哥不是花粉过敏么,松花粉不会过敏么?”
惠妃说:“这不是蜂采的,是手工从马尾松的花蕊上采集的,胤禩曾给我提起在许多医典里都记载得有,可以解疹子。因他打小就容易过敏,我特地备了些。他小时候记不住,春天常这样,可这几年大了,都晓得留意避开花啊草的,几年都没事了,今儿是怎么了?”
墨涵心里说:“他是为了把我骗到海棠树下占便宜。”其实胤禩的确是因为她招人,临时起意的,绝非预谋。墨涵好奇那松花粉,让秋水拿给她看看,秋水却不给:“格格,娘娘宫里就这点儿松花粉了,八爷还等着用呢。”
惠妃嘴里说着话,脚下步子却不慢,看来她还真是心疼胤禩:“因这马尾松的花期短,只在清明前后几天的时间内,清明时节雨水又多,不凑巧的话,要几年才采得到,所以珍贵些。宫里用的又都是关外林子里的贡品,更加希罕了。又因为听说服了松花粉能延缓肌肤衰老,各宫的主子都抢着要,我和胤禩的额娘良贵人得点儿都存在我这里给他备着。”
穿过御花园,就快到了。墨涵听见她如此用心对胤禩,心里又亲近几分:“八阿哥真好福气,两个额娘都这样好。”
“他打小就特别懂事,我一瞧见就当他是自己的儿子般疼。那时你大哥哥已住到阿哥所,幸好有胤禩来安慰我的心。”惠妃见她若有所思,只当墨涵是因为年幼至亲尽失而难过,温柔的拉着她的手说:“我原是没有女儿的,你就做我女儿好了,我也疼你。”墨涵笑笑,正要说好,却见惠妃又自顾自摇头道:“不好不好,你做了我女儿,怎么□新觉罗家的媳妇呢?”
对惠妃的话,墨涵有些猝不及防,也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个儿子,不禁愣在了门外。却听见胤禩撒娇似的和惠妃述说脸上如何痒痛难耐,平时老成的他毕竟还是个大孩子,他心细,自然体会得到惠妃的爱,虽然惠妃无意间流露的生母、养母孰亲的较劲,但还是把胤禩当自己儿子看待的。她忍不住笑出声来,胤禩的声音立刻止了,不用亲眼瞧,墨涵都猜得到他有多害臊。亏他素日还在自己跟前摆出个大人样。
墨涵正要进去讥讽他几句,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的美艳少妇也如她般聆听着里间的谈话,脸上却有悲切之情,看到她旁边的竹心,墨涵明白了,福身道:“恩古伦请良主子安!”
她显然也是知道墨涵的,一脸欣喜的看着墨涵,眼里全是疼爱。
胤禩的疹子几日才消,墨涵避开众人单独去看了他几次,担心他是否还痒痛,他却厚着脸皮说只要墨涵让他亲一下就大安了,墨涵连忙说每天都去绛雪轩吃了海棠花的;不能招惹他。又忍不住凑到跟前去看他脸上的点点浅粉,打趣他人面桃花相映红。
一夜骤雨,墨涵贪睡起迟了,听见屋檐下雨滴声,不免担心,急着想去看看那海棠是否真的绿肥红瘦了,匆匆洗把脸就跑到院里,只见那抹湖水蓝已伫立伞下。墨涵钻到油纸伞下,仔细看来,他的脸倒是无大碍了。他见她一张脸素净,故意逗她:“今天还不及去吃海棠吧?我可听闻你捣了海棠胭脂膏四处送人呢!也送我些!”
墨涵白他一眼,已羞红了脸,咬着唇不答话。
“此刻便去看么?”胤禩问道。
“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么?这才刚好,还敢去么?娘娘可没备这许多的松花粉。”墨涵嘴虽倔,心里却是欢喜的,这就是心有灵犀吧。
“枉自你聪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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