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春风醉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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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舞春风醉天下-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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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身何处 
 
 那古铜镜上,映着的是一个消瘦单薄的身影,镜前的女子面色苍白,消减了其清丽的芳华。那纤长的素手扶上自己的面容,一抹戏谑的笑容挂着那微薄的唇上,死一回换来的是一场可笑的重生。女子嘲弄地看了这张自己即熟悉又陌生的脸,算是前世今生的轮回吗?只见她缓缓转身,轻轻退下了衣裳,露出那姣好的背部线条,只是,那本应洁白的玉背,却有着一张她看不懂的刺青。听说,这是为一个负心的男人所做的自我惩罚和威胁,只见她扭头从镜子中看着这具身子的背部,自古,伤心的都该是女人吗?自己如此,这花舞儿也是如此,老天爷,你让我来代替花舞儿活在这个世上,究竟是为什么?是她的过往太卑微了,所以便要她用另一个身份重新活一次?花舞儿,也罢,从今天起,她便是花舞儿好了,只是她这个花舞儿是绝非像原来那个一样的,从今天,这个花舞儿是不会再让男人伤她一点一分。

         “咚咚!”那扇紧关着的门响起了声响。女子迅速地系好衣裳,躺回了chuang上,用被子唔好,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从那个哭的悲戚的妇ren口中明白一些只言片语的事情。背上的痛让她明白着这不是梦!

         “舞儿?”屋外的人听不到回应,便推门进来,看到趴在chuang上的女子后,叹了口气,往床沿上一座,沉沉地叹了一口气。“舞儿,你这又是何苦呢,都已经过了三个月了,为什么你就是想不开。你这般作践自己,让为娘如何是好啊!”那妇人一声一声的抽泣,扰乱了本假装昏睡的她的心房。这哭声中带着的伤痛让她不胜其烦,却无法忽略!

        “嗯!”嘤咛一声,表示她醒过来了,无需再说了。

        “舞儿!”那妇人霎时止住了哭泣,惊喜地看着苏醒的花舞儿!“女儿啊,你总算是醒了!”那妇人俯xia身去,似要抱这个身躯。

        “呃……”背部受了力,牵动了疼痛。

        “舞儿,没事吧!”那妇人听到呻声,忙是直起身子来。

        这妇人是这个身子的母亲吧,,早些天她便是醒来过几次的,从照顾她的侍女口中也听到些事情。知道这个身子叫花舞儿,是个大家小姐,貌似这花家是什么武林世家,而这个花舞儿也是很不争气,被青梅竹马的师兄利用抛弃了,不知是什么缘由将背上刺上了一张图,但本身又有些身子虚,怒火攻心一下子就病倒了,又是发烧又是呕吐的,估计就那么悲剧的死掉了,而换成了自己!

        “娘~”有些虚弱的,花舞儿喊道,从方才妇人的口中她能推断出,这是这个身子的母亲。

        “舞儿啊,你能醒了就好了,唉!”那妇人抹去眼泪,吁了口气,然很快又听她叹气道:“舞儿,你怎么就这么倔呢,你就算这样,燕欢也不会再回头了。就算他回头,你爹也不会要他这个弟子了,你把‘玄黄术’的下半部分纹在了自己身上,难道还想以此来让他回来早你吗?”那妇人的话语中颇带着一种嗔怒,似乎是要狠狠地责怪,但又是怕惊动了花舞儿的身子。

        花舞儿略微地牵动了嘴角,为一个男人啊,何必啊!“娘,我想通了!该忘的我都会忘了!”是的,这是一次重生,那些前尘往事都该忘记,否则也太枉费了她重活一次。从现在开始,她就做这个花舞儿吧,只是,她不会那么的愚蠢。

        那妇人听到花舞儿这么说,倒有些怔怔,自己这个女人自己是知道的,是个执拗的孩子,否则也不会做下这些事情。“舞儿,你当真看开了?”

        以前的花舞儿或许会想不开,但现在的花舞儿是经历过死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想不开呢? “死过一回的人了,还能看不开吗?”花舞儿略带着惆怅道。

        那妇人显然很高兴,忙是道:“很好,这样就好,舞儿,不是娘说,燕欢既然被一个白奴迷了心窍,你就不要在挂念他了。你爹对你做的事情可是很不满意的,现在你放下了,他也会好过些。”

        白奴?那是什么,花舞儿有些诧异,但行事还是小心翼翼,这不知道是哪个朝代呢,自己不能表现的奇怪,否则怕是难以生存吧!如今她只知道这是古代,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呢!“娘,现在是什么年岁了,我有些迷迷糊糊,这次生死劫,让我恍如隔世一般!”花舞儿故装迷糊的问道。

        “舞儿啊,你还真是迷糊了,不过这也好,忘了该忘的,毕竟你才十六岁,为了这燕欢,你若连一生也赔上了,太不值得了。如今是宁康三年,这世道也不安宁,舞儿,这一次,你切莫再骄纵了!”

        宁康三年,花舞儿心中在思量,这又是什么年代?但一时半刻她也不敢再多问,只诺诺地应了应,等日后再慢慢观察吧!随着身子渐渐恢复,花舞儿表面沉默,实际上是在注视着周遭的一切,自己所处在什么时代,既然不能问人,那只有自己想办法去知道了。首先是自己身上的穿着,便可以排除唐,宋,明,清。花舞儿看着自己镜中那一身淡粉色的裙衫,袖口宽大,腰间束紧,用一块帛带系扎,袖口,衣襟,下摆坠有不同色的缘饰,颇有一种飘逸出尘的感觉。许是因为自己大病初愈,所以看管她的人有很多,这让她追寻答案的路途颇为的困难。花舞儿很小心,她不认为这个世上会有那么多便宜的事情,这世上的人心太过薄凉,自己重生一次,不可能只让她享受,她怕一步错,便会踏入深渊!她的小心谨慎在其他人看来,却是旧伤难愈,总有人在私底下议论着原来发生在花舞儿身上的事情。

        “大小姐真可怜啊,被燕欢少爷骗了之后,整个人都变了,以前爱玩爱笑,现在却是每日都紧着脸,夫人还说大小姐已经看开了,我看啊,是憋在心里呢!”假山后面,有两个丫鬟在窃窃私语,正好落入了花舞儿口中。

        若说这具身子有什么不一般之处,那就是特别的轻盈,如果她刻意,走起路来可以一点声息都没有。而且,体内似乎流转着一股气,不会堵的慌,反倒是让她有一种jing力充沛之感。

        “是啊是啊,燕欢少爷这次为一个白奴叛出师门,不但伤了大小姐的心,也让老爷失望了,原本这花家的衣钵是要传给燕欢少爷的。”另一个丫鬟说道。

        花舞儿躲在假山另一头,一句话也不说,便是听着她们的谈话。

        “唉,燕欢少爷也真是糊涂,那白奴虽然生的美,但和我们东晋可是敌人,原本老爷还想将燕欢少爷引进给大司马的。”

        东晋,大司马,这些字眼落到了花舞儿的耳中时,也解开了她心中的疑虑,原来自己是来到了东晋啊。随即,花舞儿眉头一皱,东晋,天,这该不会就是中国历史上最乱的那段时期吧。自己是处于这个时代的头还是尾,是在淝水之战前还是后?顿时,花舞儿心中百感交集,自己来到了这个一个乱世,果真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吗?失神之下,她不由撞到了脚下的石子,发出声响来,惊到了那两个在背后议论是非的丫鬟。两人看到花舞儿,都是一惊,忙是行礼道:“大小姐恕罪,奴婢不该胡说八道。”

        “是胡说八道吗?”花舞儿却是反问道,不待两人回答,又道:“你们说的是实话,我的确可怜!”

        一听花舞儿这么说,那两个丫鬟忙是跪倒在地,惶恐道:“大小姐,奴婢知罪,还请大小姐宽宏大量,切莫让夫人知道奴婢在私底下议论大小姐啊!”那两个丫鬟忙是求饶。

        “谢安现居何位?”花舞儿故意问道,趁着这两个丫鬟害怕。

        虽然不知道大小姐突然问这个是为什么,但这两个丫鬟还是如实回答道:“大小姐,宰相大人的名讳我等不应直呼的。”

        谢安已经是宰相了,花舞儿略微的估mo了一下时间,她曾经是中文系的高材生,对中国的历史也略懂一二,这个年代是能人辈出的年代,却也是危险地年代!

           
 
往事如梦亦如风 
 
 那一晚,方桌上是一席的好菜色,从不喝酒的自己特地打开了储藏室里的红酒,坐在对面的那个女人,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漂亮,眼中是掩不住的得意光芒。身边的丈夫,却也是坦荡地坐着,似乎已经认定自己往日温顺的妻子是不会反抗自己的安排的。五年的fu妻啊,最后还是一纸离婚协议情断,又有谁知道,那个时候的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思呢?既然可以一毕业就嫁给这个比自己年长近十岁的男人,可以和家里断绝一切关系也要嫁给这个男人,那么,在这个男人为了另一个女人抛弃自己的时候,她怎么还会有往日的温顺呢?

        花舞儿对着满池的睡莲,带着嘲讽的笑,回想着那一个魂断的夜晚。如何在酒中下了安眠药,花舞儿记忆中清清楚楚。那个时候,自己是好生端详了那个男人的眉目的吧!为什么她当做终身依靠,视为大山般依赖的男人,变起心来那么快呢!他已经不再年轻了,笑起来眼中都是皱纹,为什么那颗心就是不安分呢?自己二十二岁就嫁给他,到了她近三十,他近四十的时候,居然,还有一个年轻的女人抢了她的位置。可笑,她用一把火烧了这个往日甜mi的家,看着烈火将chuang上的那两个人吞噬。而自己,躺进早已装备好热水的浴缸里,用锋利的刀片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死吧,大家一起死好了……

        “扑通!”一粒小石子被投进了水中,大乱了花舞儿回忆的神思,她缓缓转过头,是一个小少年,是她这个身份同父异母的弟弟,花廉。

        “姐姐,你又在想燕欢了吧!”花廉不过十二岁,但很是世故,对于发生在花舞儿身上的时候,似乎有些幸灾乐祸。

        花舞儿并不喜欢这个孩子,开始时只觉得这孩子有些骄纵,但后来发现,这孩子不仅仅是骄纵,对她这个姐姐也透着一种看不起。花舞儿不去理他,沉默是她的保护色。

        “啧啧!”花廉见她不理人,却也不生气,双手摆在身后,大摇大摆地坐到花舞儿身边,只听他道:“姐姐,你也别想着燕欢那小子了,爹说了,与其让你别人看笑话,还不如早些把你嫁出去,正好,城中崔家的大少爷要娶妻,爹已经托媒人给你说亲去了。”小孩子用一种可怜的语气诉说,似乎在他的眼里,自家姐姐还真不争气一样。

        “什么?”花舞儿终于开口了,这些天,她沉默得让人很是担忧,个个都说她性子变了,其实,还不就是怕多说多错,让自己陷入危险吗?所以才处处小心,多看看,少说话啊!但现在,她一听家里竟然要把她给嫁出去,不由大惊。嫁人,门都没有!

        “就是那个叫崔珏的,姐姐,那人以前好像也讨好过你哦!”花廉笑嘻嘻说道。

        花舞儿眉头一皱,什么崔珏,她又不认识,现在的花舞儿可不是以前的花舞儿。“爹在哪里,我去跟他说,我是不会嫁的。”

        “呵呵,我就知道,姐姐,你还想着燕欢是吧!那小子长的是不错,但就是眼光差了点,居然为了个白奴,连身家都不要了。姐姐,在他的眼里,你可是连个白奴都比不上哦!”花廉幸灾乐祸地取笑道。

        这些日子,花舞儿知道,白奴是对鲜卑人的鄙称。她也算是知道自己所处的是什么时候了,宁康三年,就是公元375年,这一年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她不知道,但是却也明白,自己现在所在建康便是日后的南京,正是现在东晋的首都。她所知道的就是这个时候,中国大陆上还存在着很多的国家,除了东晋之外还有前秦,这个对晋人来说很是威胁的一个大国。以及,一些她也搞不清楚的小国家。这个时候的东晋,有王谢两家扶持幼帝,也算是君臣和睦,尚算得上是安稳吧!

        有些不悦地看了看这个弟弟,花舞儿知道这孩子不喜欢自己,正好,她也不见的喜欢这小子,少年老成,又不怀好意。“你以为我还会要一个背叛我的男人吗?”花舞儿冷笑道,自死过一次后,她的心便似笼上寒霜,对男人总带着一些戒备和厌恶,对世道也有些嘲讽,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但这不代表她就乐意别人安排人生了。

        被花舞儿突然冷着的脸吓了一跳,花廉有些不高兴,便说道:“还不知道是谁要死要活的买醉呢?这会儿说的这么傲气了,也不看看自己以前的样子。”

        听听,这是一个小孩子说的话吗?是一个弟弟对姐姐说的话吗?虽然这古代的人是早熟,但他一个小孩子这么刻薄,断然不是一件好事。花舞儿站起身来,便是要离开,她要去问问她的“爹”,要把她嫁出去,也要问问她愿不愿意。

        “你要去找爹啊,爹一大早就出门了!”花廉看出花舞儿的意图,便是说道,一手拉住花舞儿的手臂,说道:“姐姐,听说玄黄术的下半部分在你身上,什么时候,让弟弟也看看啊!这花家的宝贝,可不是你一个人的。”

        敢情这小孩一开始就是为了自己身上的玄黄术来的,花舞儿不由冷笑,这些时日,她也知道,这花家在东晋不是什么大族,但缺也受人的尊敬。这花家算是半隐世半入世一样,她知道晋人好玄学,这玄黄术分为两部分,前一部分为武功招式和心法,后一部分传说是窥天之术,但晦涩难懂,领略之人便可飞升成仙,但自古到金,花家还没有谁能够连成的。但只凭这前半部分的武功,就能让花家成为门阀士族想要招纳的对象了。据说,那燕欢便是利用花舞儿学去了那前半部分的武功,但后半部分的内容还不及偷学,便不知是什么原因bao露了目的,最后便是抛弃了花舞儿去找他的白奴去了。

        “放开!”花舞儿有些冷地说道,那下半部分在她的背上,这死小鬼还想扒了她的衣服看吗?不过这事似乎就家里的父母知道,其他人是不知道的,而且,听母亲说,那个纹身的师傅也被暗自灭口了,为了那秘密不被传出去。

        “姐姐,别那么小气吗?那玄黄术又不是你一个人的,只让我看看吗!”花廉扯着花舞儿的衣袖,有些不依不饶。

        花舞儿看的心烦起,便是袖子一挥,便见那花廉被她推到了池子里。糟糕,她险些忘了,这身子是具备武功的,自己习惯用以前的力道,忘记分寸了,花舞儿懊恼想道。

        “你……花舞儿,你真歹毒!”被推入池子的花廉有些阴,看他样子不像是溺水,却冷不丁地听他喊道:“救命啊,救命啊!”也见他扑腾起来,似乎真的是被淹着了一样。

        花舞儿明明是看他没事的,见他突然叫开了,也不急,便是冷眼看着,看这小孩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花舞儿的冷漠落入了听到呼救声赶来的下人,所有人惊诧地看着她冷眼旁观,心中都是敢怒不敢言。而花廉的亲娘赶来后,便是抱着花廉大哭。“廉儿啊,谢天谢地,你没事,是哪个黑心肠的把你推入池子的啊,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怎么办啊!”

        花舞儿感觉到投在她身上的视线,有人看到花舞儿将花廉推到池子里,虽然看不真切,但那动作却是看见的。这个时候,便有下人在窃窃私语。

        “娘,廉儿只是说了燕欢大哥的事情,姐姐就……”花廉装可怜的说道。

        “啪!”花廉的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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