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棋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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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棋逢对手-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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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翻出手机一看,上面电子钟指向两点半,真正的度秒如年,殷朝暮脑子里一片空白,静待时间流逝。

    迷迷糊糊幻听门口有钥匙开锁的声音,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人进来,然后一次次紧张、一次次期待、一次次失望,最后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皮子实在撑不住,才不知什么时候睡过去。

    意识陷入深度失控的边缘,还模模糊糊转了个念头,死死把自己手上的枕头给抱怀里,一边想着:竟然没等到……

    接下来朦胧中感觉孙金如那大嗓门儿说了点什么,听不清,有个好听的声音刻意压低回了两句,一切都模糊不清。殷朝暮好眠正酣,想着大概是顾疏回来了,可怎么也醒不过来,头沉得厉害、身子冷的不像话。

    有人在拽他的枕头。殷朝暮用浆糊成一团的意志力死死抱住不放,还趁机在那个抢枕头的手上咬了一大口,耳听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也不松嘴。

    顾疏……顾疏……

    顾疏回来了,要把枕头拿给他。

    孙金如看着被殷朝暮死死咬住的倒霉徒弟,扬杨左半边那一撮儿眉:“没看出来,这小殷一睡死,怎么就一秒变小狗呢?还不带撒嘴的。啊~欠~”

    顾疏看着挂在自己手上的那颗小脑袋,无奈地晃晃右手,那脑袋就跟着一起晃,没半点儿松开的意思,心里苦笑:还说要我注意手,咬这么狠,你是有多大的怨念。(更新最快。dukan。读看 看)一边无奈对孙金如说:“老师您赶紧回去休息,暮生好像睡迷糊了,我看着他。”

    孙金如迟疑地研究他表情,断定离“乐疯了”虽然有点距离,但也不远,就意思性地点点头:“那你看着,实在不行凑活挤挤。我回去了啊。”

    “飞机上睡过,不累。”

    顾疏目送孙金如出去,然后才坐到床上,看看自己的手,再看看抱着枕头咬着他手的殷朝暮,喃喃道:“宝贝,松嘴啊,还真咬一晚上?那可真废彻底了……”

    也不知是不是听到他的话,殷朝暮嘴巴一抿,倒是挪开了脑袋,直接蹭到他腿边。两个脸蛋儿红彤彤,双眼紧闭,眼睫毛颤颤巍巍,一副挣扎着想醒来却死活醒不来的可怜模样。顾疏忍不住笑出声,一手帮他把发丝向后捋了捋,然后一惊——好烫的温度!

    “不省心,我不回来,明天你有的受!”

    顾疏没法,衣服都没脱,也管不了什么西服不西服的,直接把笔挺的袖子连带里面的衬衫袖口一块儿胡七胡八卷了卷,将两床被子都给他盖上,又细细把边儿掖严实。低下额头一触,感受到那柔润皮肤上高热的温度,顺势吻了吻缩在被子里难受的人。

    嘴唇有些干,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的打击过大,顾疏看着恋人缩成团抱着枕头的委屈样,心里软成一片,将人调整个舒服的姿势,为他把额上冷汗都擦干净了,便舍不得再放手。

    殷朝暮早睡得不省人事,似乎有个人为自己张罗、收拾,好像他小时候生病父亲陪着的感觉。即便睁不开眼,也知道这个人是可以依赖可以撒娇而绝不会嫌弃的;哪怕还在梦中,也依稀感觉这人的手、动作、以及不时轻声自言自语,都很温柔。

    过了一会儿,那人似乎离开了,殷朝暮挪了好久都没再碰到那具温暖的身体,心里茫茫然,竟一急,硬是醒了过来,脑仁儿嗡嗡作响!整个额头上好像挂了死沉死沉的重铅块儿,疼得厉害!

    屋里果然除了他没有别人,一阵强烈的失望让他难受得说不出话。殷朝暮本是极自持的人,感情含蓄内敛,但白天被围攻、晚上又被孙金如感性了一把,最后忐忑地熬了大半夜也没等到恋人……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沮丧地要死掉。

    怎么没在啊?

    怎么还没回来啊?

    他发着烧,虽然清醒过来,神志还有些迟钝,屯坐在厚厚实实的被窝窝里,竟没想过谁给他盖的被子,只抱着枕头自个儿郁闷。郁闷完了艰难地带着被子团儿下床,爬到床头柜边上,摸来摸去地找药,找了半天没找到。起身时脑袋又在衣柜上一撞,整个人天旋地转,可怜得不行。

    顾疏顾疏顾疏顾疏……你哪儿去了啊!还不回来?四肢软成面条,嗓子里烧了把火,缩回被窝里瑟瑟发抖,荞麦枕头早不知扔到哪里去。他这回下了死决心,坚决撑着,他要等顾疏回来。

    可惜人有时候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殷朝暮很快就再度昏睡过去。

    心里惦着事儿,总睡不踏实,梦中听见门嘎达响了一下,接着悉悉索索的声音,然后便有一只干燥冰凉的手掀开刘海儿,在他头上摸一把就缩回去。殷朝暮感到自己落入一个沁凉沁凉的怀抱,而且被硬质衣服硌得难受。过了一会儿有人哄他起来,他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被那人不留情地扒开。

    “暮生?暮生,起来量体温。乖。”

    殷朝暮不情愿地睁眼,看到是顾疏。心里呕得难受,有无数话想告诉他、想问问他的想法,但最后脑子烧得不够使,只乖乖点头。

    “哦。那你把外衣脱了,硌。”

    “温度计先放进去。”顾疏一只手伸进被窝,在他脖颈处解开扣子,冰凉冰凉还带着外头夜间霜露的寒意,拿着温度计往他胳膊下面一夹,殷朝暮被刺激地立马醒了一大半儿:

    “冰冰冰——冰啊——”

    顾疏被叫的头疼,赶紧把两床被子有围好,包成一个大蛹,只露出最顶上那颗小脑袋。

    “你去哪儿?”

    顾疏说:“给你拿药吃,青霉素过敏么?”

    殷朝暮反应不过来:“青霉素啊……”他两只眼就无意识地跟着顾疏走,看他把外套脱了,只穿衬衫,两个袖口撸到了肘关节,还挺利索。

    “对,过敏么?”顾疏拿了头孢颗粒,一看殷朝暮那样子,只得放下,耐心哄他:“乖,宝宝,从前吃过什么退烧药么?”

    殷朝暮盯着他,不说话,突然红了眼圈,泪珠子晕出来,瞧得人心尖揪疼揪疼。

    “唉。”

    明明面对记者们他可以撑、面对孙金如的体谅他可以忍住,但深夜病中对上爱人一声拿他没办法的叹气,就哭得收不住。顾疏不哄还好,越是温声细语,越忍不住抽抽噎噎,眼框子都被打红了一圈儿,衬着他发白的脸,倒比往常气度端正时要艳丽好几倍。

    “哭这么伤心……我还没死呢啊……”

    殷朝暮被他逗得一笑,随即又涌上一层安心,自己独力苦撑那么久,现在终于有个人回来陪着,哪能忍住呢?于是继续哭,边哭还边往他怀里缩。

    “……你、你都不回来……”

    顾疏抱着怀里的大宝贝,这时候也知道对方是委屈了、想撒娇了,心里悔得恨不能扑回去把一天前那个自己掐死!他当时是鬼迷了什么心窍,居然舍得拖着不回来……“是,我错啦。乖,咱们把药吃了,赶紧睡一觉。我以后绝对不再干这擦、蛋事儿了。”

    殷朝暮烧得意识一片混沌,只当他懊恼自己回来晚了,一边哭一边把手环上对方的腰。顾疏腰很性感,又只穿着一层单薄的衬衫,进屋这么久原先冰渣渣一样冷的气息也变得舒服。殷朝暮搂着,头因为使劲往里缩而使嘴唇擦着他小腹一侧,哭得累了、也满足了。

    顾疏看他一抽一抽哭得差不多,才给放到枕头上躺好,最后也没闹明白过不过敏,便没敢给下猛药。不得已,只得信起最原始的土法子,每隔一小时换一次冷敷毛巾、灌一大杯热水。他拖了把椅子坐在床边,因为怕错过钟点也没敢趴在床沿睡,只凑活着仰靠在椅背上对付一小时,然后把殷朝暮喊起来喝水。

    这一晚折腾的,大概是熬了夜又哭了好大一场,加之恋人就在身边守着,什么心也不用操,殷朝暮睡得极好。哪怕每隔一小时就有人喂水,也没扰到其余的睡眠质量。

    到早晨五点左右,顾疏背着他去卫生间上了趟厕所。殷朝暮还迷糊着,手脚也软,顾疏在旁边扶着他也没害羞。回到客房的时候被椅子一绊,瞬间清醒了两秒,顾疏又给量了趟体温。他唯一的记忆是有人俯□在他额上吻了吻,也不嫌一夜出的汗味,低沉的嗓音好像钢琴声一样动听:“烧退了,再睡会儿,早呢。”

    其实生生病也不错……殷朝暮迷迷糊糊地想,安心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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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更新了版面,咱们都被无情地踢下线了……据说,在下一盘很大的棋。首页原先的强推榜换成VIP金榜了,那个据说是传闻中的收益榜,非天夜翔昨天占了第一和第三,帅得没边儿了有木有!我喜欢的大神全在上面,那个榜各位不妨多看看,绝对都是最牛叉的作品!含金量非常足!昨天还有《菊内留香》隔壁还有《花容天下》……这些作品的名字摆上去,真是……瞬间给我一种某一天在X点看到江南三叔萧鼎排排站的感觉……

    牛叉的晋江啊……(啊咧?我客服了?)

嫁给我吧(三)

    早上起来的时候,身上出了汗,黏黏的,但退烧后那种灵台一片清明的畅快,反倒清晰很多。(请 记住dukan)殷朝暮从被子团儿里扒出来,窗帘还拉着,阳光透过来的光线亮得刺眼,九十点种的样子。

    床边歪着个椅子,椅子靠背上挂着一件男式西服,深蓝与浅灰交织的银亮条纹,让这件西服看上去带点隐晦的华丽——一件对气质要求极高的衣服,殷朝暮几乎在看到的瞬间就回想起昨夜不甚清晰的片段。

    顾疏回来了?他还抱着人又哭又闹折腾了一晚上?呃,不太真实……

    揉揉太阳穴,翻身下床,走到外面一看,小客厅里没人。孙金如的大嗓门儿和木木叽叽喳喳的喧闹劲儿,根本就窝不住,估计有事出去了。厨房里传来刀子剁在案板上闷闷的声响,他转个身,就看到身材颀长的男人正挽了袖子带着一次性手套剁腔骨。

    男人的侧脸非常耐看,线条跌宕起伏。衬衫穿在他身上,明明不算出彩,却偏衬出淡水粉的舒服感。尤其不说话默默干事情的时候,刘海稍长,在额前一晃一晃,肤色清冷,逆着光投下的剪影干净修整。殷朝暮看着看着,想起最初顾疏给孙木木介绍自己名字时的解释来——

    草木扶疏的疏字。

    这个男人安静的时候,就是有这么一种疏疏朗朗、云淡风轻的气质,让人感觉很可靠,很安心。他可以说参与了顾疏从少年到青年这一段最重要的人生历程,亲眼记录过他青春勃发、意气用事的时期,也记录过相遇时默默忍耐对上自己却忍不住出口讽刺的样子。

    原来不经意间,彼此的牵扯与纠葛,已经这么深。

    “嗯?起来了?”顾疏剁完肉,由于手上脏,只能用大臂上的袖卷蹭蹭就要滑入眼睛的汗珠,一转头,便看见殷朝暮站在门厅下,微微笑着。对视那一眼,彼此都有种幸福在心中滋长。“烧退了么,等我熬上汤,再去量□温。”殷朝暮也不走过去,只点点头。“熬汤?”

    “嗯,猪骨煲,我还记得你给了65分,刻骨铭心啊。”

    殷朝暮失笑,眉眼弯弯,“没办法,高标准、严要求。”

    “只可惜我做了好久,你巴拉巴拉劈头盖脸一顿批评,最后还狠心打出65这种分来。真的挺打击人。”

    殷朝暮端正了态度,一只手撑在下巴,“实话说,厨师就是要知道自己不足,才能在下次……!”话没说完,顾疏两步走过来在他睡得红润的脸上亲一下,然后满意地看到那一双圆溜溜的眸子,“你啊,脑子不懂得打弯儿,难怪不讨长辈喜欢。()”

    虽然是鄙视,但言辞中却喜滋滋地仿佛在夸奖一样。殷朝暮被他提起伤心事也有点难过,随即挺直了背扬起脖颈,语气淡淡:“不讨就不讨,我没给错……喂!”

    顾疏收回捏着人脸的手,看他再度瞪圆的瞳孔,心下好笑——明明长这么可爱,却总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做出卫道士的表情长篇大论,像只不懂得缩头的小乌龟,顶着厚厚的壳无视任何攻击。真的很搞笑!

    “顾疏!你刚切过肉好!”

    扣起食指,指背在他额上轻轻敲了一记,那人果然下意识扑扇着睫毛,漂亮得让人心痒痒。“殷小龟?”

    “啊?”小龟迷茫,不知道这是叫谁。顾疏缩着肩膀笑,趁势又扣一记——“还是只笨小龟,啧。”

    “说了不要动手动脚,刚切过生食啊!你到底有没有下厨的基本素养!”

    顾疏拎起刀子切菜,殷朝暮跟过去,看了没几秒就皱着眉指点起来。譬如刀工太烂、譬如手法不对、譬如某些能吃的也被粗枝大叶切下去……诸如此类。他往日品鉴的都是名厨大厨,自然不好坦白了往死批评,此刻两人关系亲昵,不用顾忌,有什么说什么。可怜顾疏本来就只学了一道菜能拿上台面,基础手法全是二把刀,虽然想在爱人面前小露一手,但弄巧成拙,落在殷朝暮这位大家眼里,简直处处都是错、半点不可取!

    “你这么切,番茄的汤汁溅得哪里都是,而且刀子停留在食物中的时间太久,容易把之前切菠菜的味道串进去。再快一点,切太慢了……”

    “咣——”

    殷朝暮被他突然把刀子摔进案板的举动惊得一怔,就看顾疏沉默地褪下手套凑到水龙头下面冲手。

    “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走,回卧室,量体温。”

    “为什么?先把汤熬上再量也不迟。”

    “很迟……”顾疏把他抱在怀里,双手虚环住他的腰。殷朝暮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把头枕上去,唇瓣正好贴合在顾疏下颔线上,感受着他肌肤因出声而震动,无端便添了几分暧昧。“宝贝,你乖一点,头不疼了是?那就老老实实去坐好,等着开饭。”

    殷朝暮其实是因为顾疏回来而欣喜兴奋,才蹭到厨房添手添脚,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方才就都心猿意马,只好借着说话来掩饰,最后还是顾疏撑不住直接把人搂怀里。

    抱着就很好。两个人都舍不得动。

    “别乱喊。恶心啊你!”

    顾疏一直低低的笑,偏头蹭他的脑袋,“这就恶心了?其实没喊错啊。”

    殷朝暮脸开始发烫,但心里却舒服得好像蜷在阳光下一样,懒洋洋得不想动。

    “昨天……其实我知道记者会不该去,但我总得有一天站出去,我没偷过戒指……顾疏,很抱歉。恐怕要给你添麻烦了。”

    顾疏一手在他背上抚了抚,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殷朝暮枕在他肩颈窝处,接着说:“我说是单恋,不过可能瞒不过去,你最好早点做准备。”

    顾疏低头在他脸上小口小口吻着,分心说:“做准备?什么准备?”

    “就是……嗯,准备下说辞……”殷朝暮躲了躲没躲开,索性也拉着他手臂吻唇边的肌肤,两人都有些懵。顾疏的眼睛很干净,或许因为眼尾偏长而显得慵懒,但当他眯着眼盯人,就会变得特别锐利,像夜里深邃星空下炸开的一蓬星火。而一旦笑起来,那黑白分明的颜色又会同雨水洗刷过那样,散发出清冷和瑰丽的魅力,眉眼温润如画。

    但很少有人见到他这种表情,殷朝暮见得也不多。所以每次顾疏这样看他,就有一种冲动,想要离得再近一点、再近一点。他把人拉低,凑上去,唇齿呼吸间的气息不知何时变得甜腻惑人。

    “不用准备了。”顾疏说完,黑亮的睫毛垂下,两人唇瓣离得极近,都克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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