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恋忘返。
下一刻,原本僵硬的他一翻身把我压在了下面,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双手,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只有我的倒影,好像一直都只有我,不禁地点了点头。
我轻轻地又一个翻身,压在了他的身上,再一次印上了他的唇,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木然的任我为所欲为,待我觉得无趣,想要抽身的时候,再一次被他翻身压住了,他眼中的火焰灼热了我的心。
霸道地封住了我的吻,来势汹汹的,强悍得让我招架不住,微微挣扎地说:“停……停下来……”他抬起了头,微喘地道:“停不下来了。”说完,再次低下了头,吻得我喘不过气来,只能在他的怀里无助的浅吟。
而后的一切,我完全深陷在他所编制的□网中,那份温暖紧紧地笼罩着我,不断地冲击着我的心,等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后,心里反而觉得踏实了,也累得进入了梦乡,梦境中,那份温暖依然存在。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我的身边了,昨晚的一切就像是发了一场梦,但床上凌乱的痕迹却证明那不是梦,而且还是我主动的,昨晚的一切,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把他当成了替身了吗?到底是他迷惑了我,还是我迷惑了他。
六月,巡幸塞外。皇三子胤祉迎康熙帝于自己邸园,侍宴,嗣是岁以为常。南书房翰林陈邦彦辑唐宋元明题画诸诗成,康熙帝亲为阅定成《历代题画诗类》一部。
康熙南巡回来后,就直接移驾到塞外去了,连紫禁城也都不回了,这是理所当然的,进入了夏天的六月,谁也不想留在这热腾腾的北京城里,更何况是这座城里的城主呢,他想到哪里避暑,只有他说了算。
我也不想留在这城里面,所以又自己搬到了郊外的园子里了,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就是,自从和十四那晚发生了那类似于一夜情的事情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怎么跟他说清楚那晚的事情。
幸好,我当初说要来园子里住的时候,他也没说什么,我就赶紧收拾了细软逃到这里了,速度快到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在我还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心之前,只想赶快地逃离那府里的一切,最重要的是避开他。
来到这里快半个月的时间了,他都没有来过一次,我本来应该觉得很高兴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点失落的感觉,这种感觉日益地侵蚀着我的心,让我再也不能平静下来了,都是他害的。
“他怎么还不来啊?”我无聊地在亭子里发着牢骚,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子?我不是为了逃开他才来到园子里的吗?为什么现在却会有想他来看我的荒谬想法?这不是跟我的初衷相左了吗?
正当我想得出神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身后的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有点害怕地转过了头,却发现正在想的那个人就站在了我的身后,顿时被吓了一跳,真的是想曹操,曹操就到了,心虚地问:“十四,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在期待着谁来?”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问出了一个让我摸不着头脑的问题来,正想问清楚他的时候,他却又抢道:“我不管你期待着谁来,都不准想了,我等了你这么多年了,已经没有什么耐性了,今天我就要一个明确的答案,你……那晚是什么意思?”
问这话时,他的脸颊竟然微微地红了,那晚的事情好歹也是我先惹起的,我都还没有脸红,他脸红个屁啊!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说了“不知道。”三个字,我都还没有想清楚,他就来了,这要怎么回答。
“不知道?”他重复了这三个字,随之自嘲地道:“我会让你知道的。”下一刻,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所说的话时,他就把我拦腰抱了起来,往房间的方向而去,吓得我赶紧攀着他的脖子,就怕他会把我摔在地上。
我偷偷地观察着他铁青了的脸色,害怕地问:“你要干什么?”他状似亲密地在我耳边道:“我要干什么?我要你面对自己的心。”他的话,让我不由地心慌了起来,我的心,难道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吗?
当我心里想着事情的时候,他一脚就踢开了房门,抱着我进到了房间里,再一脚就把门给扣上了,我顿时觉得心灰意冷,连逃生的机会都没有了,想着想着,我就被他甩在了床上,幸好没有被甩得鼻青脸肿。
不然,都不知道明天怎么见人了,在我庆幸自己没有受伤的同时,他壮硕的身躯随即就压了下来,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无数的吻就落在了我的脸上、唇上和颈脖上,再加上对我的上下其手,让我的身体逐渐地升温。
我无措地抗拒着他,“你……不能这样子……”而他却一点也不为所动,“我为什么不能这样……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说完,迅速地剥光了彼此的障碍物,以他的身躯覆盖了我的身子,两具躯体相触时,彼此都发出了一声叹息。
但让我没想到的却是,他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温柔地对待我,而是一口就咬在了我的心口上,“好痛。”我痛呼出声,他才停了下来,头埋在了我的胸口,传来闷闷的声音,“你也知道痛,那你知道我的心每天都是这样痛着吗?”
情断
他那控诉般的话语,让我的心莫名地揪紧了起来,不由自主地回抱着十四,只想以此给他一点的安慰,我心痛吗?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心里面感觉有点涩涩的,像是有一口气堵在了心里,不知道怎么把它释放出来。十四停止了所有的侵略,静静地躺在了我的身边,这六月的夏天里虽然还是很热,但像现在这样子裸裎相见,还是会觉得有点冷的,而且还不好意思,轻轻地把床里边的背子挪了过来,覆盖着两人的身体。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到了现在这种时候,竟然没想过要反抗他,每次都是这样放任着他,我应该是很排斥的才对,为什么都没有抗衡过?难道我的心真的变了吗?我不觉得自已是一个三心两意的人。
正当我想得出神的时候,身旁的他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我以为他是睡着了,不禁地伸出了手,描绘着他略显刚毅的脸庞,饱满的额头、略浓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和薄薄的双唇,一直而下,心中一叹。
他已经不是我多年前初见的那个小男孩了,原来他在不知不觉间也已经长大了,霎时,他在这么多年对我的点点滴滴,一下子都涌上了我的心头,好的、不好的全都占据了我的心,他好像已经在我的心里生根了。
那我是真的变了心了吗?不,虽然我的心里是有了他,但那个人还存在我的心里,只是他的位置被别人占去了一点了,怎么可以这样子?我一直相信的一心一意到哪去了?还能把其中一个驱逐到心外吗?
但不可否认的,我的心里确实是有了他的存在了,我对那个人的感情,竟然被他这么多年来对我的好打败了,是他的感情太过于强烈了,还是我自己的感情太过于软弱了,这么容易就被他侵入了我的感情世界。
端详着十四的脸庞,对他的感情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总是要我承认心里有他,现在我终于认了,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了他的肩窝里,闷闷地说:“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听到也好,听不到也罢,我以后都不会再说的了,那就是,我……好像……也许……可能……喜欢上你了。”
“你说的是真的吗?”他突然激动地一翻身,再次把我压倒,吓了我一跳,不觉地惊呼,“你不是睡着了吗?”他赖痞地一笑,眼神仿佛要把我看穿,“我只是闭目养神而已,如果真的是睡着了,就听不到你说的话了,刚才你说的是真的吗?”
问这些话时,他脸上的欢喜表露无遗,让我觉得很没有面子,早知道他会这样,我就什么都不说了,让他一辈子也不知道,于是赌气地说:“我刚才说什么了,不记得了。”说完,转过了身子,背向着他。
“我记得就好了。”他贴了过来,从身后抱住了我,轻笑地道,“而且会永远地记在心里面,你知道吗?我等你的这句话,等了我这么多年,等到我心都疼了,现在,终于让我等到了。”他的话,让我的心里觉得酸酸的。
用自己的手覆盖了他抱着我的手,从那上面传来的,是我已经习惯了的那份温暖,再一次印证了一句话,习惯真可怕,一旦没有了这种习惯,就总是会觉得哪里不对劲似的,以后千万不要养成一种习惯。
而他好像是得到了鼓舞一样,开始在我的后背作乱,从我的颈脖一直吻下去,肩膀、背脊、细腰,又顺着吻了上来,双手也开始在我的身前轻轻地抚摸着,所到之处,都让我的身子不断地升温、颤栗,掀起了阵阵的情潮。
“以后……我不准……你到……别的女人……房里……”我喘息着说,既然接受了他,我就要他一条心的对我,至于我以后能不能一条心的对他,现在还不知道,“遵命……我以后……都听你的……”他同样气息不稳地道,说这话的同时,从后面进入了我,再一次陷入了他所营造的□网中,现在,就让我放纵吧!其他的事情,以后再算吧!
七月,驻跸热河。巡幸诸蒙古部落。
康熙辗转又到了热河,巡视蒙古的各个部落,蒙古的主要部落有土尔赫特部,准格尔丹部,鄂尔多斯部,察哈尔部,卫拉特部,尔梅克部,布里亚特部,鞑靼部,图瓦部,乌珠穆沁部,为了对其进行统治,清代的皇帝时常都会巡行蒙古。
自从我对十四敞开了心扉以后,心情豁然开朗了很多,和他在园子里厮磨了将近半个月之久的时间,我只想开心地过好这段快乐的时光,因为我知道,一旦离开了这里,回到了那个烦嚣的世界,很多的问题就会接踵而来了。
但在这里,最让我讨厌的就是他要和我做那件事情的时候,他总是永无止境地需索着,都快让我承受不来了,虽然我也觉得很舒服的,但做得多也会腻啊!而他却好像永远都不会厌烦似的,每次都弄得我仿佛散架了一样。
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问他,“你到底够了没?”而他总是千篇一律地回答,“不够,永远都不够,我要把这么多年来的都给补回来。”他说的话,让我连拿豆腐来撞的心都有,最后,每次都是我屈服了。
就这样,时间就在我和他的打打闹闹的日子中度过,仿佛远离了尘嚣,什么烦恼也没有,简简单单地活在两个人的世界里,要是能一直这样悠闲下去就好了,但好日子总是有尽头的,只是来得快,还是慢而已。
一条从府里传来的消息,打破了这园子里安静的日子,那就是妍雅在几天前生出了一个女儿,这已经是他的第五个女儿了,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心里竟然有点不是滋味,以前的完全不在乎已经没有了。
这也是无可厚非的,心里既然装进了他,以后就会对他的一切在意起来,曼青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如果我事事在意的话,那还不恼死我自己,所以过去了的就让它过去吧!只要他以后只有我就好了。
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十四,他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心想,还是回去看看的好,就跟他说想要回去了,他想了想也同意了,还说了一句,“都听你的,我们回家。”听到“家”这个字,我的心里竟然暖暖的。
以前,我从来都没有把那府里当成过是家,不过,从现在开始,我竟然对他所说的那个家有了一点的归属感,这都是因为心里有了他,所以我的感觉才会变成这样子的吧!看来他对我的影响之深,已经超乎了我的控制。
回到了府里之后,我首先去看了妍雅生的女儿,白白嫩嫩的,精致得好像一个洋娃娃,要是我也有这样的一个女儿就好了,等她长大了,一定要把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好在人前炫耀炫耀,满足我的虚荣心。
那取名字的任务又落在了我的身上,这还不容易,她是夏天出生的,乳名就叫夏夏好了,至于正名,按照字辈,就给她取名玉玮,妍雅对于这两个名字也很满意,我又完美地完成了任务了。
一天,我正在逗弄着夏夏,在旁边的妍雅忽然笑着问道:“姐姐,你接受爷了?”被她问得一愣,不由地反问:“你看得出来?”她笑了笑,挑通眼眉的样子,装模作样地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爷总算是等到了。”
我反而找不到话来反驳她,只好装作什么也听不到的继续和夏夏玩着,突然从心口涌上了一种恶心的感觉,立刻夺门而出,就着最近的一根廊柱干呕了起来,其实也没吐什么出来,只是觉得很不舒服。
妍雅在我的身旁帮我顺着背,等那恶心的感觉退下去之后,才发现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让我觉得有被人算计的感觉,她取笑道:“看姐姐的样子,挺像害喜的,我去找太医来看看啊!”说完,就真的把我丢下了。
害喜?我不会是又有了吧?虽然喜欢孩子,但这也来得太快了吧!
不久,太医真的被请来了,跟着回来的还有十四,而且更要命的是,我真的又怀孕了,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对于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忧,还是喜,因为我要想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要面对很多事情。送走了太医之后,十四又来到了我的身边,一下子抱住了我,傻兮兮地道:“已经两个月了。”我刚才也听到了,不用你说多一次好不好,无奈地说:“我知道了。”说完,砸了一下枕头发泄一下。
“算算时间,是那一次有的,我很开心。”他又傻傻地道,那一次?他说的是哪一次啊?让我好好想想,两个月前,不就是我主动的那一次吗?气死我了,捶了他一下,赌气地说:“你得意啦!”他被我捶了一下,无关痛痒的,反而把我抱得更紧,黏得我像牛皮糖一样,现在都被他黏惯了,而我怕的是,我怀孕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会被传开了,到时候,我要面对的还有很多很多,都不知道应不应付得来。
几天后,我就被德妃召进宫去,当然还不忘带着弘明这个挡箭牌,免不了的,被她嘘寒问暖了一番,要我注意这注意那的,要我再给她生出一个精灵的孙子来,精不精灵不是我决定的好不好,但表面上还是附和着她。
等到我可以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实在是太佩服她的唠叨了,竟然可以维持两个小时的时间,在花园的亭子里等着十四来的时候,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高无庸把一张小字条交给我之后就走了。
打开来看,上面只有四个字,“有话问你。”苍劲有力的,是那个人的字迹,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有些事情,还是早点面对的好,既然想通了,就往我和他见面的老地方走去,每走一步都觉得很艰难。
一路上,我都在想,如果两个人,我真的要选择一个的话,那必定会伤害到另外一个,但是如果不选的话,三个人的关系是很难维持下去的,脚踏两条船的话,迟早会被淹死的,虽然我会游泳,但不排除会呛水啊!
到了角楼,四阿哥早已经等在那里了,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一定会立刻就去到他的身边,可是现在,我竟然不敢过去了,而是他慢慢地向我走来,等他一靠近,我仿佛就被笼罩在冷空气中,冷到了心里。
“为什么?”他首先打破了沉默,冰凉的手抬起了我的头,让我面对他,我的声音梗在了喉咙,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又冷道:“你不是跟我说过,以后都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吗?”经他提醒,我才想起自己曾经给他的承诺。
那个承诺好像已经太遥远了,他见我不说话,又道:“把孩子打掉。”我后退了一步,肯定地说了一声“不。”那是我的孩子,我不能这样做,“为什么?”他前进了一步,我继续退后,他步步逼近,“你说话啊!”
我被逼到了墙边,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