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那碍路的墙,却发现那不是石墙。
而是一堵人的肉墙,而且它的主人还是十四,他见我捂着鼻子,想要拿开我的手来看,还紧张地问:“有没有伤着哪里?让我看看。”我挥开了他的手,正了正鼻子,幸好没有被他撞歪,不然我要他好看。
用手戳着那肉墙,生气地说:“没事身体长这么硬干嘛啊?又不是整天让你撞人来着。”骂完,气才顺了一点,头也不回地走在了前面,他随即也跟了上来,讨好地道:“那以后我把身体练柔软,你撞着就不会疼,别气了好不好。”
听了他的话,我哪还气得出来,笑也笑岔了,把身体练柔软,那他不就是要吃变性丸了吗?这样胸膛才可以长出两团软绵绵的肉来啊!不过那时候,他不就成了人妖了吗?啊咔咔!笑死我了,肚子都痛了。
他见我笑得那么开心,疑惑地问道:“刚才你在笑什么啊?现在又笑成这样子,能不能说给我听,让我笑笑。”我才不会说给他听呢,装作神秘地说:“这是秘密,只有天知、地知、我知,你不能知,天机不可泄漏也。”
装完了神秘,继续向前走着,他也只好无奈地跟了上来,走着走着,我才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今晚我们在哪里落脚?”刚才为了和瑜宁去找太医,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被分配住在哪里了。
他笑了笑,状似亲密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让我怔了一下,宠溺地道:“小迷糊,我们的住处就在十三哥隔壁的院子里,刚才出来后你就一直走,以为你要散步,就由着你了。”说着,就牵着我的手往回走了。
而我还没有回过神来,所以什么都任他去了,脑海中想的却是,为什么对于他刚才亲密的动作,我竟然一点反抗都没有?以前不是很排斥他这样的动作的吗?难道说习惯了,不,不可能的,也许是今天太诡异了吧!
唉!不管了,而且我的定力没有这么差的,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可能影响到我的,我一直是这么认为的,只要想着我心中的那个人,就能抗拒这一切,只要心中有他就好了,没有人可以把他从我的心中驱逐。
翌日,热河行宫里就传开了十三嫡福晋怀孕的消息,十三的住处里,道喜的人络绎不绝,当然也少不了我的一份啦,好不容易等到人比较少的时候,才得到了和十三说上几句话的机会,赶紧损他,“没想到你动作还挺快的嘛!这么快又要当父亲了。”
前几年,他第一次大婚后,侧福晋瓜尔佳·婉言就给他生了个女儿,现在都已经三岁了,他被我说得脸上一红,随后脸上一整,调侃地道:“你昨天和十四弟牵手的事情,不知道写不写信告诉四哥好?”
我听了,气得说不出话来,竟然敢威胁我,简直就是奸细,比无间道还奸诈,结巴地说:“你……好……我……走……”转身要回隔壁的院子去,还听到了他的偷笑声,随即他也追了上来,在我耳边轻声地道:“你还是不要和十四弟靠得太近,我怕你真的会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四哥他就……”
他的话让我的心中一暖,不由地说:“我知道了,谢谢你。”随后离开了他的住处,心里想,有他这个朋友真好。
今天,草原上举行了一个狩猎比赛,康熙还特命各家人都要全家出动,得胜的一家就可以得到赏赐,弄得大家都为得到这份荣耀而跃跃欲试,倒有几分上战场的架势,充斥着一点肃杀的气氛。这可就苦了我自己,要整天骑在马背上,看着那些男人们厮杀而去,坐的我屁股都疼了,跟我同在的还有大阿哥和太子的女眷们,那才叫一群庞大的军队啊!至于十三嫡福晋兆佳氏,由于怀了孕,所以就不用出席了。
那就是说,在这一大群的女眷里,我没有一个是可以说得上话来的,不过,没有人来骚扰我,也图了个清净,自己跟两个小臭屁骇打着哈哈,弘春和弘明还小,十四就给他们找来了一只小母马,让他们共乘一骑。
半个时辰后,那些男人们都陆续回来了,而且都是满载而归,经过侍卫们的统计,十三和十四狩到的猎物最多,在数量上,十四的猎物比十三的多一只,十四略胜一筹,让康熙赞不绝口,当然也没少了赞十三。
他们的战役结束后,女眷们的比拼也正式开始了,一声令下,全部的都策马而去了,而我特意躲在了后方,就希望他们别注意到我,以为我已经骑马去了,但却事与愿违,还是被人发现了,而且还是被大boss发现了。
康熙有趣地看着我问:“你怎么还没有出去狩猎?”我尴尬地策马上前,照直地说:“皇阿玛,儿媳不怎么会啊!”康熙有点好笑地道:“荒唐,你好歹也是朕的乾清宫里出去的,这骑射的功夫怎么能不会?朕还记得你以前也自己练过,现在快去打几件猎物回来给朕看。”
地主阶级压迫啊!我向十三求助,他也只是摊开了双手,表示爱莫能助,十四就不用看了,不想求他,最后,只好死死气地说:“遵命,皇阿玛。”说完,一甩马鞭,□的马就飞奔起来,扬长而去。
疾风在耳畔吹过,两边的景物都飞快地向后移去,一时之间,心情也变得轻快了起来,也许这场狩猎比赛并没有我想像中得那么糟,那就好好地体会这比赛的过程吧!说不定还会取得不错的成绩哦!
马跑着跑着,慢慢地就停了下来,细心地留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不经意间发现了草丛里的一只小鹿,它正在吃着草,这里没有什么保护动物的条例,而且我又不得不交差,所以就只好牺牲它了。
于是就用箭搭上了弓,瞄准了它的后腿,放手发箭,没想到它早一步发觉了我的攻势,一蹬双腿就逃开了,我的箭就落在了它刚才吃草的地方,功亏一篑,既然被它逃脱了,也不想再牺牲它了,寻找下一个目标去。
没想到接下来的几个目标,都先一步地躲开了我的箭,弄得我后来都没有耐心了,心想,交不了差也都算了,大不了被康熙训话一顿,想好了怎么应付大boss,就看到了那一大帮的女眷们就在前方的不远处。
我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所以就往她们的反方向骑去,走到了路的尽头,是一泓清澈的湖水,正是一个让人清静的好地方,下了马,靠近了湖边,用那清水洗了洗脸,顿时觉得透心凉。
在湖边的一棵树下,背靠着树干,坐了下来,马在树边吃着草,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宁静,心仿佛也被这清澈的湖水洗涤了,什么烦恼都没有,不由地闭上了双眼,感受着大自然难得的宁静时刻。
可是我没有享受多久的时间,就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不寻常的气息,顿时睁开了双眼,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什么时候周围多了这么多只的狼?脑海中唯一想到的就是逃,想牵树边的马,怎么不见了?那只死马,竟然自己先逃跑了。
怎么办?现在真的是求助无援了,都怪自己,干嘛要偷懒落单呢,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这时,一只狼崽靠近了我,突然扑了过来,我立刻向后退,却绊了一跤,跌在了地上,眼看它就要发起下一轮的攻击,谁来救救我啊?
狼袭
就在那只狼崽又要扑上来之际,我本能地用手挡在脸前,等待着预期中的痛楚来临,但一会儿过去了,并没有想像中的痛,疑惑地睁开了双眼,却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而那只狼崽心口上中了一箭,倒在了地上抽搐。
“十四。”我惊喜地说,站起来躲在了他的背后,终于有人来救我了,无论是谁都好,总算我不是一个人了,“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他好像感觉到我的不安,镇定地安慰我。
让我的心中不由地升起了一股温暖,但当我看到他只有一个人的时候,又不安地问:“怎么你才一个人来?”十四反而轻松地道:“我看你这么久还没有回来,肯定又不知道在哪里偷懒了,所以就一个人找来了。”
什么嘛!连我偷懒都知道,不过还好有人找来了,要不然,我真的要死翘翘了,但现在已经不是聊天的时间了,那群狼看到那只狼崽受伤了,都愤怒地竖起了狼毛,大有群起而攻之的架势。
十四让我背靠着树干,自己挡在了我的身前,拔出了腰间的佩剑,那些狼也卵足了全劲,陆续地扑了上来,他手起剑落,那些扑上来的狼立刻血溅当场,但好几次他都被咬到了手臂,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咬他的狼甩开。
他的手臂上渐渐地现出了斑斑的血迹,看到我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但却什么忙也帮不上,这时,看到我左方不远处的一只狼正虎视眈眈地看着我,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向我扑了过来。
“啊!”我惊呼,以为自己这次一定死定了,没想到十四却早一步挡在了我的身前,化去了那只狼的攻势,但当我看到他那痛苦的神情,我就知道他一定被那只狼抓伤了,而他竟然还保证地道:“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着,就把还在他背上行凶的那只狼,甩在了地上,一剑刺穿了它的心口,然后,他好像杀红了眼,陆续扑上来的狼都被他一刀毙命,仿佛地狱来的死神,绝不留情,血溅得把他的衣服都染红了,让我看着都觉得害怕。
那些狼被杀得七零八落,剩下几只的时候都已经放弃了进攻,三三两两地逃走了,当我正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发现十四倒在了地上,我慌忙地来到了他的身旁,不禁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他的后背上,衣服被抓破了,现出了十道深深的抓痕来,血肉模糊的,肯定是刚才那只扑向我的狼抓成的,没想到他被伤得这么严重,刚才还拼死拼活的厮杀,而且他的手臂上和腿上都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上凉凉的,是下雨了吗?为什么心会揪得死紧?而且还好痛,他不是怎么打也不会倒下的吗?担忧地问:“十四,你怎么了?”他抬起了那双朦胧的眼睛看着我,气喘吁吁地道:“我……没事……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拼命地摇了摇头,原来不是下雨,而是我哭了,怎么会呢?他见我没事后,勉强地笑了笑,下一刻就闭上了双眼,“十四。”我连叫了他几声都没有什么反应,渐渐慌张了起来,这该怎么办才好?
不经意间看到十四的马还停在不远处,赶紧跑了过去拖了它过来,好不容易才把十四弄上了马背,我随之也骑了上去,让他靠在了我的背上,撕下了裙摆,绑住了我和他,一拉缰绳,一夹马腹,就往行宫的方向而去。
十四喷洒在我颈间的气息很微弱,真的怕他就这样停止了呼吸,狠狠地抽打了马,只希望它能跑快一点,心跳得飞快,快得我都快承受不来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不能有事,我不能让他死。
很快,行宫就出现了眼前,心想,终于有救了。
离远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十三。”他听到了我的呼喊,就向我这边看来,当他看到我身后的十四时,顿时脸色一变,招来了几个侍卫,我停下了马,松开了我和十四的牵绊,让那些侍卫把他弄下了马。
抬进了行宫里,有些侍卫就去找太医了,等我也下了马,却脚一软,眼看就要跌在了地上,幸好十三及时地扶住了我,才免于跌倒,刚站起来,就追寻着十四的方向而去,十三随之也跟了上来。
他担忧地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十四弟怎么会弄成这样子?而且你的身上也有血,你有没有伤到哪里?”我摇了摇头说:“我们遇到狼袭了,都是因为我,他才会伤得这么严重。”说着,脸上又变得湿湿的了。
“别怪你自己,他会没事的。”十三安慰地道,还几不可闻地低叹了一声,但我已经没有心情去探究了,一心都放在了十四的身上,赶到了我和他的住处,看到太医正在给他检查伤口,然后在伤口上撒下了药粉。
血就止住了,注意到十四脸上抽搐的表情,心好像被揪紧了一样,仿佛呼吸不了似的,“萍儿,小心。”听到了他的呼唤,我立刻冲了过去,握住了他胡乱挥舞的手说:“我没事,我在这儿。”
他仿佛听到了我说的话,停止了乱动,太医才得以帮他用绷带包扎伤口,等包扎完后,我急忙地问:“太医,他还有没有事?”那太医徐徐地道:“回福晋的话,十四阿哥手臂上和腿脚上的伤只是皮肉伤,修养个几天就会没事的了。”
“那他背上的伤呢?”我赶紧问,这太医说话就不能一次过说完吗?存心让我急死啊!只听那太医道:“背上的伤就比较严重了,伤到了筋骨,至少要修养几个月的时间才可以康复。”听他这样说,我才松了一口气。
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那就是说,他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那太医也不肯定地道:“暂时没有,不过,要是伤口发炎的话,就很难说了,福晋不用担心,奴才会尽力救治的,倒是福晋您……”
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自己满身血污的样子,无所谓地说:“我没事的,这都是他的血,我只是吓着了而已。”那太医听了,说要去给我准备定惊茶和十四的药,他就退下了,这时,十三才来到了我的身边。
“他没事了,你就别怪自己了,皇阿玛那边一定都知道了,我去报个信。”十三安慰完我后,什么时候离开我也不知道,心里想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快点给我醒过来,好化解我心中的不安。
当晚,十四的伤口真的发炎了,还引发了高烧,我不断的给他换药、拭汗,只希望他能快点的好起来,经过了一个晚上的奋斗,翌日,再探测他的温度,烧总算是退去了,伤口也没有再恶化。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而我却倒下了,理所当然的又使底下的人一阵的手忙脚乱,事后还听到潭月说,我倒下的时候,十四又昏迷不醒了,这倒成为了行宫里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话了,而我却觉得亏了,还没有收版权费呢。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给十四换药、包扎伤口的这些工作我都一手包办了,弄得他经常以一种满怀深意的眼神看着我做这些事情,使得我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把他的眼睛给挖出来,丢给那些伤他的狼吃。
这天,我又给他包扎伤口,他背上的伤已经结痂了,但却留下了几道深深的伤痕,让我每次看到,心里都觉得很愧疚,然后就给他的手上和腿上换药,他没有穿上衣,所以明显地感受到他那阳刚的气息。
等做完了一切后,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道出了一句话,“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而我却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他,因为我的心真的很乱,最后还是选择了逃避。
十月,行武殿试。
从热河回来后,已经三个月了,十四背上的伤还是时好时坏,这都是因为他不肯安静修养的原因,经常弄得结痂的伤口再次裂开,而每次他都让我善后,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好玩不玩,拿自己的命来玩。
今天,十四和我又要进宫去见德妃了,自从他出事后,德妃就非常的担心,十四为了让她安心,差不多每个星期都会去见德妃,好让她放下心来,他也总能在去见德妃前,把伤养好,都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控制伤势的能力。这天,恰逢是行武殿试的日子,武殿试,就是科举时代,皇帝对武科会试录取的武举,在殿廷亲自进行的考试。这对于武举的人,是一场重要的考试,一举成名的话,说不定就能为朝廷效力了。
给德妃请过安后,看到十四对武殿试很感兴趣的样子,他一翘起尾巴,我就知道他想怎么样了,和他进到了内殿后,我命令地说:“你不能去那武殿试,要是去了,伤口再裂开,我以后都不管你了。”
“好好好,不去就不去,我都听你的。”他讨好地道,“不过,我还有点事要办,你在这里等我,办完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