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季节,他曾经给我的安慰,抚平了我心中的不安。
想着想着,忽然就觉得昏昏欲睡了,不知道怎么了,自从进入了秋天,我就变得特别的懒惰,一天起码要睡十个小时以上,但有时候还是会觉得不够精神,就像现在,眼皮慢慢地合上,倚着亭柱就睡着了。
睡梦中,觉得很温暖,真希望就这样一睡不醒就好了。
但无论睡了多久,总有醒来的一刻,人还是要面对现实的,不能永远沉浸在睡梦中,虚无缥缈的梦境虽然可以给人无限的幻想,但却是永远也不能实现的,梦境毕竟是梦境,人要生活,是不能活在梦境里的。
醒来的时候,还是感觉到很温暖,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秋天的凉意,正想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身上竟然覆盖着一件黑色大披风,正当我郁闷这是谁的披风时,扑鼻而来了一阵熟悉的气息,我想我知道这是谁的了。
于是,站了起来,把那件披风披在了背上,还可以感觉到他那残留的温度,顿时,心中觉得暖暖的,他一定还在附近,正打算去寻找他的时候,却依稀听到了弘明嬉笑的声音,是什么弄得他那么开心?
不禁好奇心起,寻着那阵阵的笑声走去,觅觅寻寻,终于在回廊的尽头看到了弘明正在某人的臂弯里,把玩着那人的辫子,当辫尾的发丝扫到他脸的时候,他就会敏感地打个喷嚏,他竟然还自得其乐。
而那个某人,正是四阿哥,他对弘明玷污了他的辫子一点也不在意,反而放任着他胡闹,看着这画面就觉得很温馨,轻轻地走了过去,免得打破这难得的一面,当我来到他们身旁的时候,他适时地看向我。
一点也没有惊讶的样子,好像早预料到我会找来似的,让我觉得很泄气,本来还想吓吓他的嘛!但既然被他识破了我的恶作剧,就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的,专注于眼前的景色。
弘明看到我来了,立刻就甩开了被他污染了的辫子,张开了一双短小的手,想要我抱,我才懒得理他呢,现在有人把这烫手山芋接手了,当然懒得把他接回来了,一身轻松才好,就让他荼毒那个人久一点吧!
见我没有抱回他的意思,弘明就继续呆着了那个人的手里,再次拿起了他的辫子糟蹋,四阿哥只能无奈地笑着,我看着他的笑容呆了,虽然没有一笑倾城的程度,但却可以把我迷惑了,看来我入魔了。
他见我看呆了,就用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点醒了我,随着他手的落下,覆盖了我的手背,肌肤相触,一阵仿佛触电的感觉窜过,流遍了全身,脸上不禁热了起来,手心转了过来,和他十指相握。
他的温度从相握的手里传递了过来,开始还是凉凉的感觉,但慢慢的就变得温暖了起来,说他是一个慢热的人,真是一点也没有错,在别人眼中的冷面王,没想到也有这么温暖的一面,就像外冷内热的那种人。
余光看到他掀起的嘴角,又想到了一个词语形容他,那就是闷骚,想笑就笑嘛!每次都是这样撇撇嘴,好像都不怕脸会抽筋似的,要是换作我,想笑就笑的啦!那有他那么多顾忌,不过,他这种人还是不形于色的好。
这时,他淡淡地笑着道:“他长得很像你。”我不加思索地回他说:“他是我生的,当然像我的,像我一样长了一张福相的脸。”他噗笑了一声,我立刻问他笑什么,他死也不肯说,而我绝对可以肯定他是在笑我的。
在我软硬兼施的利诱和威胁下,他终于受不了说了出来,只见他忍着笑意道:“我看是你长了一脸猪相才对。”我听了,愣了一下子,不久,才反应了过来,佯怒着说:“你又消遣我了。”说着,就用力地捶了他几下泄恨。
他就开怀大笑了起来,倒是令我挺意外的,能让他这样肆无忌惮地笑着,就算他再开我多少句玩笑话也无所谓了,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导致了灭国的危难,比起这来算是小毛见大毛了。
现在只要他能对我一笑,就算是让我再给他提供笑料,那也是值得的,他快乐,我也会很快乐的,付出不一定要有回报的。
弘明那臭小子,看我们笑得那么开心,他也笑得花枝乱颤,都不知道是他笑我们,还是我们笑他,不过有笑容始终是最好的,有点感慨地说:“还是当小孩子的好,无忧无虑的,什么烦恼也没有。”
四阿哥听了,调侃地道:“难道你想返老还童?我看还是不要了,再长大也是这个样子,一点新鲜感也没有。”我一听,彻底绝倒,外加颤抖了一下,无奈地说:“你说的话很冷,一点也不好笑。”
对于我的嘲讽,他倒是无关痛痒的,径自接着道:“冷吗?不会吧!我的披风都在你的身上了,应该觉得冷的是我吧!”听他提到了那件披风,我的心中顿时一暖,没想到他也有那么细心的一面。
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但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不明白地问:“为什么那时候不叫醒我?”他半认真地想了想,才道:“那时候看你睡得像猪一样……啊!你竟然敢踩我的脚,仗着我喜欢你就敢乱来了。”
“哼!”我回了他一声,谁叫他又消遣我了,这是他应该得的惩罚,再回应了他一句,“就是仗着你喜欢我,怎么样?你奈我何。”他顿时气得牙痒痒,我偷笑,还没有见过他这么生动的表情呢。
而这时,旁边传来了细小的掌声,转头一看,竟然是弘明在拍着他的小手,一脸笑嘻嘻的,呵呵,这臭小子还挺会凑场合的嘛!一把抱了他过来,亲了他一脸,称赞地说:“不愧是我的儿子,一起对付邪恶势力。
而四阿哥只能无奈地看着这一切,一口闷气憋着,好像脸都有点红了,他都会脸红,真是有趣极了,玩着玩着,弘明大概是累了,慢慢地,就在我的怀抱里睡着了,而我就静静地靠在了他的身上。
他也任我靠着,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传递来的还是他的温暖,使我的心安定了下来,一霎那成永恒,要是现在时间能够停下来那该多好,和他永远停留在原地,不管人间沧桑多少纷扰。
但我知道这些幻想是永远也没有可能实现的,所以就要珍惜现在所拥有的,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和他在一起的时间,这样将来才不会有遗憾存在,俗话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就这样,和他呆在一起大半天了,谁也没有出声破坏这宁静、少有的相聚时分,但却是可以深深的感觉到,彼此的两颗心是那么的靠近,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存在,我想,这就是两个人的永远吧!
正当我们还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忽然,远处传来了一阵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一切的宁静,我知道,分开的时间又要到了,他从容地站了起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可以看出他眼中的不舍。
我微笑的对着他说:“下次再见。”他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慢慢地走出了我的世界,相握的手直到最后一刻才分开,等到他消失在我的眼前,手上还残留着他的余温,证明这一切并不是一场梦。
我一直还坐在那里,回味着刚才的点点滴滴,直到找人的宫女来了,我才愿意回到现实中来,还要面对这世间纷扰的人和事,不是你想逃避就可以逃避得了的,只有看清楚眼前的路,才可以继续地走下去。
这时,弘明也悠悠转醒了,找来的是德妃身边的宫女瑶琴,说是德妃又有精神跟她的孙子玩了,正要找人呢,我听了,不禁莞尔,把儿子交到她的手上,她向我福了一身,就带着几个宫女走在了前面。
当我正想也跟着回去的时候,却看到了同来找人的一个宫女,站在了我前方的不远处,细看之下,她正是我的妹妹葶舒,我不由地愣了一下。
姐妹
自从我知道了葶舒心里属意的人后,每次到永和宫来的时候,我都会刻意地逼着她,有时候如果真的避不了了,就淡淡地和她点头微笑,然后就是借故地离开,以求尽快地逃离现场,免得发生不愉快的事情。不过现在,看她特定留在原地的架势,我想今天是不能再逃了,既然她都亲自找上门来了,我若再逃的话,好像也很说不过去,那就迎战吧!反正我也不一定会输,我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想好了一切,我慢慢地走向了她,待靠近了的时候,她本想跟我行礼的,我立刻扶住了她,阻止说:“咱两姐妹的,就不用这些虚礼了。”她“嗯”了一声,我才放开了她的手,和她并肩往来时的路走着。
一路上,我都用余光留意着她,她好像几次都有话要跟我说,但最后还是压下去了,什么也没有说,我不忍心看她这么辛苦,毕竟她对我的心结如果不解开,痛苦的还是她自己,解铃还须系铃人。
于是,我体贴地说:“你有什么话就问吧!不要憋着,对身心不好的。”她听了我的话,脚步明显地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跟上来了,再走了十几步的路程,才听到她低声地问道:“十四爷对姐姐好吗?”
我怔了一下,没想到她一开始问,就问到了十四,看来她对他用情不少,斟酌了一下词句,才回答道:“算是好吧!”事实上,已经是好到不能再好了,我倒希望他能对我坏一点,这样我就有理由恨他了。
随后就是一阵的沉默,在我以为我们今天的话题就此结束的时候,她才幽幽地道:“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羡慕姐姐还是憎恨姐姐,虽然当初我早就知道十四爷接近我都是为了打听你的一切,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深情的他。”
她停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再道:“在十四爷和姐姐没有被指婚前,德妃娘娘已经找我谈过了,当我听到她让我嫁给十四爷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么的高兴吗?我当晚高兴得一晚都睡不着,你知不知道?”
听了她控诉般的话语,我的心也揪紧了,原来在我的背后,还有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我正想安慰她的时候,她又抢道:“在指婚的那天,当皇上看到我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还是很有希望的,但最后还是忽略了十四爷的意愿。”
说到这里,她自嘲地一笑道:“在姐姐晕倒,十四爷扑向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输了,什么希望也没有了。”说着,她就留下了泪来,让我心中一窒,想要给她拭泪,却被她挥开了我的手。
她径自抹去了脸上的泪水,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庞,我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歉疚地说:“对不起,但那时候也不是我可以预料到的。”这时,她忽然激动地道:“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知道姐姐不喜欢十四爷。”
听到她这么说,心不由地紧张了起来,她竟然知道我不喜欢十四?让我怀疑自己和她这姐妹间是不是有心灵感应的,那她会不会知道我喜欢的是另一个人?又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心灵感应?不会吧!
“如果姐姐希望我原谅你,那就请你好好地对十四爷吧!不要再伤害他了。”这是葶舒临走前最后说的一句话,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徒留我在原地暗自伤神,心沉到了谷底。
那天,和弘明回到了府里后,我就把自己困在了房间里,需要时间和空间让自己冷静下来,要我对十四好是不可能的,更何况是不要伤害他,我想自己做不到,那晚,当十四踏进房门的时候,我就把他推出了门外,没好气地说:“我今晚不想跟你一起睡。”他听了,不同意地问:“为什么?”还敢问我为什么,“你自己惹的风流账你自己清楚。”说完,就用力地把门关上,自己睡觉去了,管它谁喜欢谁的,现在都不关我的事。
十一月,国子监落成,御书“彝伦堂”额。
国子监是中国古代隋朝以后的中央官学,为中国古代教育体系中的最高学府。明朝由于首都北迁,在北京、南京分别都设有国子监,于是设在南京的国子监被称为“南监”或“南雍”,而设在北京的国子监则被称为“北监”或“北雍”。
北京国子监始建于元朝大德十年(公元1306年),是我国元、明、清三代国家管理教育的最高行政机关和国家设立的最高学府。坐落在北京东城区安定门内国子监街(原名成贤街),与孔庙和四贝勒府相邻。国子监街两侧槐荫夹道,大街东西两端和国子监大门两侧牌楼彩绘。
国子监整体建筑坐北朝南,中轴线上分布着集贤门(大门)、太学门(二门)、琉璃牌坊、辟雍、彝伦堂、敬一亭。东西两侧有四厅六堂,构成传统的对称格局,不枉康熙御赐“彝伦堂”的匾额。
上个月,从我那晚把十四推出了房门后开始,我就对他不理不睬了一个月之久,晚上都不让他和我一起睡,以泄我心中的不快,但就在前几天晚上的半夜,他又悄悄地爬上了我的床,动作虽轻,但还是把我弄醒了。
我原本是想再把他赶出去的,但耳边忽然回响起葶舒的话来,犹豫了一下,就放任他了,当时我侧躺背对着他,还残留着几分睡意,刚开始的时候,他还是挺安分地躺着,但渐渐的,他就慢慢地靠了过来。
轻声地在我耳边道:“我知道你说的风流账是什么了。”语气中还透露着一点的欢喜,我“哼”了一声,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好,不用我多费唇舌再说他一遍,其实我觉得自己也挺倒霉的,无端端被人控诉了一顿。
“其实……”他又低声说话了,还断断续续的,“你那时候……是不是……在吃醋啊?”我被他问得一愣,下一刻就听到了他“啊!”的一声惨叫,是我把他踹下了床造成的,看也不看他,可以想像,他一定恨得牙痒痒的。
我还附加了一句,“我吃别人的醋,也不会吃你的醋。”说完,就闭上了双眼,梦周公的儿子去了,但依稀感觉到他还是乖乖地上了床躺着睡,那晚,他好像还睡得不是很安稳,进而影响到我,弄得我隔天顶着一双熊猫眼见人。
还有,自从那一晚以后,十四就恢复了和我一起睡觉,有时候我怎么赶他都不走,后来我也懒得理他了,和他恢复了同床异梦的情形,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纵容他好不好,但我真的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葶舒跟我说了她的心底话的那一天后,我的心里确实不好过了一阵子,但我却不承认这就是十四口中所说的吃醋,而将它归结为我无奈地接受这历史给我安排的身份,心中感到的不忿。
没错,就是不忿,等我想通了以后,心中不好的感觉就通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有时候,自己也真的是想得太多了,何必自寻烦恼呢,有道是,难得糊涂,每件事情都弄得清清楚楚的话,只会让自己闹心而已。
从那以后,每次进永和宫,看到葶舒的时候,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形同陌路了,她对我的心结仿佛一下子就解开了,起码见到面都可以说上几句话,但我觉得我们两姐妹间,还是有了一层隔阂。
这也是免不了的,但却比我想像中的要好得多了,也让我认识到,葶舒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了,我的小妹也已经长大了,也识得情的滋味了,原来,每个人都在慢慢地改变着。
当然,也包括了我,换作以前的我,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的忧犹寡断,以前的我是该断则断的,要不然,现在也不会这样放纵十四的行为了,到底是什么影响了我?让我产生了这么大的改变,我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年复一年,明天又将是新一年的开始了,这也将是我在这里过的第五个年头了,从刚开始的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到了后来接受了命运给我的安排,再过上了平静安逸的生活,时间就在无声地流逝着。
在月中的时候,妍雅又不舒服了几天,找太医来看过,原来她又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真是可喜可贺,不过,这也太快了吧!两个月前她刚生下了一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