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不知道何时飘到枕头上蹲着的铁片,希棋想把铁片从房子里扔出去,刚想伸手去拿又有些忌惮的缩回手。
还是先去找那个怪老头,再来处理这个祸害。
希棋换上衣服,照了下镜子,一张惨白没有血色的脸出现在镜子里,甚至还有些泛青。来不及洗漱顶着个窝窝头就向楼下弄子里的香火铺子里冲去。
香火铺子还没有开门。希棋气喘吁吁的停在铺子前面,一阵眩晕,头抵着铺门,深吸了两口气,稳住自己两条因过激而歪动着的双腿。才抬起手有节奏的敲起门来。
才六点多,老人每天是七点多开门。敲了几下没人来开门,希棋停下动作。晕沉沉的拐出弄子。“是不是有必要去医院输点血?”嘴里嘀咕着。
现在大白天,外面人来人往的,经历了昨晚的事情后,希棋觉得自己原本的无神论彻底都被推翻了。
掏了下口袋只有几十块钱,银行卡没有带出来,输血的念头自然被打消掉。
进了家早餐店要了杯甜豆浆,一口气喝了下去,眩晕感觉 好多了。
又买了两个热乎的豆沙包,又蹲回到香火铺子前面,等老人开门。
希棋腿蹲麻了,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到了8点钟的时候,老人的香火铺子还是没有开门。希棋站了起来,又敲了敲门,一点声响也没有。
怎么回事?难道生病了?可为什么是今天生病?三年来,希棋从没见过老人的铺子关过门。希棋等到中午,还是关着门,吃过中饭回来,又蹲着等。时间一分分的流逝过去。天色完全暗黑下来的时候,铺子也没有开门。
希棋看着四周房间里透出来的灯光,摸了摸有些发冷的手臂,不知道该往何处去,没找到老人家也不敢回,可是如果不回去,这大晚上的自己能去哪里?几十块钱在这个城市连住宿一晚也不行。
人是铁饭是钢。拐出弄子里的左手边有几个小吃摊。要了个炒粉,摊位简易桌旁坐满了人,希棋只得拿着炒粉往前走,前面是社区的通车大道,还有一个小小的广场,广场上的石凳早就被人占坐着,找了颗大树靠着吃扑扑的吃起来炒粉来。
“小姐,看个相吧,看你今天印堂发黑,不祥之光呀。”旁边突然有人出声道。
希棋侧过头才发现旁边还坐着一个人,这是一个穿着青衣道袍,戴着道士帽,留着山羊胡清瘦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面前放了一张纸,上面用毛笔写满了纸,测吉凶,保平安。希棋只注意到了这六个字,像是一道曙光照耀进了希棋原本有些阴暗的心田。
“你怎么看出来的?我真的印堂发黑?可有什么解救之法?”希棋把吃到一半的炒粉丢到一边。转过身低声急道,这会这个中年男人的出现对于希棋来说就是像不会游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小姐先莫急,贫道问你,你是不是去了不干净的地方,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了?”中年男人捋着那几根稀拉的胡子,头靠近希棋压低声音道。
“是啊,我碰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你有灵符,八卦图什么的镇邪之宝的。快快给我护身。”希棋一把揪住中年男人的衣袖几近恳求道。
“小姐,这东西不是没有,只是。。。。”中年男人用手做了个抡钞票的样子。
“应当的,应当的。”希棋连忙点头道。
“这个八卦镜,你回去就挂在门口,所有的脏东西就进不了你的房子,这瓶神水你回去撒在房子的每个角落,可以驱除所有不干净的东西,这个护身符给你,可以阻挡所有怨灵找上你。另外再免费赠送你一张符,这张符很厉害的,你要是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只管把符贴上去,不管什么妖魔鬼怪也蹦达不了的。三样至宝,每个两百块,一共六百块。”中年男人从旁边的布袋中掏出三样东西给希棋。
“啊,要这么多钱呀。。。”希棋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口袋哑声了。
“你别嫌贵,只要能救你一命,就是再多的钱也值了,今天我们在这里相见也是缘份,你给个五百块算了。我们道教中人也是讲究救济世人的。”中年男人一脸正气的说着。
“那个道长,我身上没有这么多钱,我把手机抵给你行吗?明天我就拿钱赎回去,你看行吗?”希棋把手机和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全部拿了出来递给中年男人。紧张的看着道长,就怕他不答应。
“那你记得明天拿钱来赎。”中年男人认真的叮嘱希棋道,接过钱和手机放进兜里。
希棋拿着东西心里无比踏实的往家走。
看着希棋走远的中年男人在下巴上一刮,山羊胡子不见了。把身上的外袍一脱,帽子一摘,再一看哪是个道士,整个就一身时尚打扮的年轻人。
希棋经过香火铺的时候,门还是关着的,回到家,果然照着中年男人的吩咐,先是贴了张符在那块铁片上。再把房子里里里外外,边边角角,全部洒上了神水,八卦镜挂在门口上。大功告成。
“你个臭东西,害得我差点被吸干了血,现在我镇住你,明天就把你送到道长那里去,灭了你个脏东西!”希棋把铁片拿起来放到桌子上指着铁片破口大骂。
在外面晃了一天的希棋早就累趴了,澡也没有洗就扑到床上呼呼的睡起来。希棋一睡着后,原本贴在铁片上的符轻轻的飘到地上。青烟骤然冒起,隐约可见的影子从里面幻化出来。
捡起地上的符纸“什么破玩意?想镇住我?这是符纸吗?真是个笨得死的女人,还敢跑回来呼呼大睡。看在你还有用的份上,先留你一条活命。”影子看着呼呼响的希棋大为讥讽着说。
可惜现在的希棋睡得跟一条死猪一样哪里听得到,要是知道突然又出现了这么个东西还不直接心胆惧破。
这一觉睡得特别踏实,特别香。
希棋醒来已是快中午,直接泡了包方便面吃过后,拿着银行卡揣上钥匙后,拿了塑料袋把贴了符纸的铁片装了进去。下了楼,香火铺还是没有开门,希棋也没怎么多想,只能治住这鬼怪,找哪个还不是一样。
先是从银行取了一千块钱出来,准备去赎手机。可树底下,那个道士还未见人影。希棋只得又拎着铁片去超市买了点菜回了家。
吃过晚饭希棋又拎着铁片去找道士,还是没看到人。又拎了回来,把铁片放在桌子上。越看越窝火,人善连鬼也欺!
把铁片扔进垃圾袋,绑好。“我把你扔到垃圾堆去,你爱缠上哪个就缠上哪个,别来找我,不然让你死得难看。”希棋怒道。
正欲出门,突然一下房间里一片黑暗,停电了!希棋一惊,手里的垃圾袋啪的一下掉到地上。希棋还没来得及惊呼,房间里又恢复了光明。拍了拍胸口,呼了口气。
希棋提着垃圾下了楼。
“真是蠢女人,扔了?!鬼就不能认路了吗?何况扔得掉吗?我就看上你了,缠上你了,自认倒霉吧。”原本被希棋的装到垃圾袋里的铁片还好端端的出现在桌子上,旁边还坐着翘着二郎腿的影子!
5。吸血七次才是道
等希棋回来的时候,铁片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一大早又找那个道士。道士不在,希棋终于觉得自己可能是上当了。
去诊所打了两瓶氨基酸,去菜市场买了只鸡拎回家煲汤。
趁着煲汤的时间,希棋脱光衣服赤身走进浴室冲澡去了。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和希棋哼着洗涮涮的歌唱声。
“身材真不怎么样,胸小,屁股扁平,腰不够细,腿粗,皮肤不够白。不过这鸡汤倒是蛮香的。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影子坐在床上,对希棋的身材嗤之以鼻后,脸向厨房不停的拿手往自己的鼻子上搧着。
流水音和哼曲声遮住了影子的声音。
洗完澡看了会电视,汤好了,美美的喝了一小锅汤后,希棋拍拍肚皮,满意的一声长喟“真饱。”倒在床上呼呼去了。
连续三天,打了三天的氨基酸,喝了三天的鸡汤后,希棋总算觉得身体算是恢复了一点点元气。看来这三天大补还是有用的。取下手套看了下,怎么没一点好转呢?
这几天希棋天天戴着手套出门的,这是为了避免吓倒别人,另外也是怕引起别人的好奇心。
想起在诊所那个护士说的话“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天天吊氨基酸?”
“你怎么这个天气戴手套?”
希棋除了扯了两个笑算是回答,真不知道能说什么了?难道告诉她是被某只东西给吸血了?营养不足,然后手成了老太婆的手?估计说出来也没人信,真信了恐怕就会被拉到某某生化室当试验品了。
三天过去了,希棋的房子里再没有出现鬼异事件。希棋算是彻彻底底的放心了,开始奔往人才市场找工作。投了几份简历,都是等电话通知面试,用人单位见简历就收,像是皇帝选后宫佳丽一样的。N多号去争一个职位,初试再试复试决试,逐级筛人下去。而胜出者只有N他之一,二。
找工作找到第三天的时候,下午一点的面试。经过下面老人的香火铺的时候,门还是关着的。
“搬走了吗?不会是翘了吧?”希棋喃喃出声。
面试的时间快到了,来不及多想,希棋拐出弄子去冲向公交站台去面试去了。
这个面试耗时很长,光等前面的面试者就等了两个小时。等到希棋的时候,又是笔试,又是口试,然后人事经理面试,部门经理面试。。。最后还是等电话通知。。。。
下了公车,在路边买了碗汤粉。提着往家走。
希棋快步往前走,只想回家吃东西就睡觉,走到自家楼下时,希棋突然停住,转过身向前走几步,老人的香火铺子透出微弱的灯光。
老人开门了!
希棋快步冲到香火铺子的门边。老人背着门口,坐在凳子上,手里在不停的忙乎着制着小纸人。希棋几乎每次见到老人都是在做小纸人。
“呃。。。那个。。。”顿住了,因为不知道要怎么称呼老人,希棋觉得此刻应该要尊重老人一点,唤爷爷是唤不出口了,那唤什么?
“我等你很久了。”老人干哑暗沉的声音很平静。
希棋小心的走进这间满是香纸,香烛,纸人的铺子里。真是在等我,就不会平白故的消失这么多天。希棋在心里嘀咕道。
“把门关起来。”老人还是回头的道。继续手里的活。
希棋犹豫了一下,心里有丝害怕,这个老人和这间铺子都透着怪异。不过从出事的第一天开始老人说的话来看,这好像并没有害我的心,希棋如是想之后,安心下来,把手里的汤粉放下,关上厚重的木铺门,随着门闩啪的一下落定声,希棋的心又砰的窜高了下,再落下。
铺子有二十个平米大左右,里面东西不多,摆放得很整齐。
老人转过身,抬起头。
希棋看到这张没有肉的沟壑交错的面皮的像木乃伊的脸,很明显的受刺激了,因为铺子里很静而希棋倒吸气的声音很响。这张脸经过了多少岁月的刻画了?
老人对于希棋的举动像是没有看到一般道“伸出你的手来给我看看。”
希棋搬了个小板凳坐在老人旁边,把手套退了下去,手伸到老人面前。干扁的手和希棋的年龄形成极大的反差。
老人看了希棋的手一眼,站起来“跟我来。”老人说话的时候竟然脸上的皮是没有动的!动的只有嘴巴而已。
佝偻的身体走一下停一下腿好像还微微的发颤,希棋从后面看上去好像随时会倒下一样。不禁伸出双手,如果老人倒下去,好及时扶住。
左手边有块黑色的布帘,老人撩开布帘就走了进去。希棋盯着了那块黑黑的布帘看了三秒钟后,不知道这黑布帘后面有着什么样的秘密。跟着进去。
黑布帘后面是一个只有一米宽左右的过道。黑黑的,没有灯光,希棋有些踌躇的站在原地“有灯吗?我看不清。”小心翼翼的说完。
马上亮起微弱的光,火柴微燃的光芒。老人把火柴伸到右手边和头平行的灯罩里。这个灯罩很不一样,看上去是纱灯罩而不是现代用的玻璃灯罩。红烛的火光透红透明的灯纱让整个过道看上去有些如置黄昏梦幻中一般。
老人停住没有动,轻轻的转动了一下灯罩,希棋感觉脚下一沉,人晃了两下。伸手想要去抓老人以支撑一下身体,可伸出手又缩了回来,抓住了旁边的两根铁索。原来石板是由四条粗大的铁索勾住的。站着的石板在慢慢的下沉。像一部匀速下降的升降机,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暗藏机关。
希棋盯着老人的后脑勺有些出神,长长的头发看上去灰扑扑的披散着,如果放电影里一和疯子或者丐帮乞丐倒是像的很。
石板停止下降了,希棋随老人下了石板,石板又自动慢慢的往上弹。
这是一间地下室。最里面是一张石床,上面放着一床被褥,看来老人是在这里休息的。四面墙壁画了张副大图,希棋只认得其中两副,青龙和白虎。
地下室是有红烛照明的。
老人进到石床边,石床是空的,从石床下面掏出了一个大布包。这个布包不就是这古人用的包袱吗?
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白玉瓶,“过来。”老人沧桑干涩的声音把正打量地下室微微出神的希棋的思绪拉了回来。
依言走了过去,老人打开瓶盖,一阵恶臭随着盖子的打开而飘了出来,希棋几欲吐了出来。赶紧用手捏住鼻子。
“伸出双手。”恶臭对老人像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希棋乖乖的伸出手,瓶子里浓稠黑褐色液体,很像止咳糖浆,流到希棋的手心,每个手心倒了大约二毫升左右。黑褐色的液体就像是有生命般一样,希棋瞪大眼眸看着液体慢慢的渗透到皮肤里面去了,几分钟后,手上没有一滴液体,双手又神奇般的恢复了之前的红润紧致。
“这个东西是什么?太神奇了。”希棋不停的翻动着双手,实在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来奇迹真是随时存在的。
“拿去吧,你还用得到的。”老人把白玉瓶放到希棋手上,不紧不慢道。
“等等,什么还用得到?难道说我这个病还要复发的?”希棋惊道。
“还有六次。你还要被那个东西吸上六次血。”老人说的云淡风轻般的,好像就是明天午饭我们吃豆腐一样。可在希棋听来却是一个晴天霹雳。
“还有六次?不可能的,那东西我已经扔到垃圾堆去了。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了。”希棋头不停的摇摆着说。
老人没有说什么,从怀里摸出了一个圆体白玉。闭起眼睛,嘴里念念有词,一会,睁开双眼,手在白玉上一扫,白玉上面出现一个画面,这是一间房子,好熟悉。
“这是我的房间呀,怎么你能看到的?”希棋张大的嘴巴简直能放一个鸡蛋了。房间里的电视是开着的,电视里正放着内衣表演秀,模特惹火的身材在T台上转着圈。
希棋突然一把从老人手里抢过白玉脸几乎贴到了白玉上了,眼珠子差点因眼睛睁得过大而暴了出来“等等,这是什么东西?”手指发抖指着白玉上的某个地方,她看到白玉里面的正坐在电视机前看模特表演的影子了!焉能不震惊?
老人从希棋手里拿过白玉贴身放好。“他本是附身于玄铁定器中的,是你把玄铁宝器从墓地拔了出来,然后用你的血复醒了他,他必须每隔七天吸你一次,然后吸七次,一共七七四十九天。”
“你说的玄铁宝器是不是就是我从墓地里拔出来的那个破铁片?他要再吸我的血,我就要死了,才吸一次就让我扛不住了,吸七次,天啦,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呀,我还不想死,我还年轻,还没结婚还没生孩子。”希棋哪里扛得出这个打击,急得干哭起来。
“这是命数,他吸到的第一口血是你的,就会一直要吸满七次为止。你是逃不了的,放心,你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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