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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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林家有子-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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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好了,自己也有了哥哥,又是人品出众的,她如何能不喜?日常与林琰之间说话便多了几分亲近。

林如海因女儿回来,身子也轻快了许多。林府这大小两辈三个主子,可说是各个欢喜无限的了,只郁闷了贾琏一个。他叫自己的贴身小厮昭儿兴儿两个,在外头暗暗跟林家的仆从打听林琰的来历,又连着往荣府送了两封信,说了林府这里的情况,却还没有接到回信。这后头,他可怎么办呐?

燕窝

“姑娘,大爷那边遣了碧萝姐姐送东西过来了。”

黛玉坐在妆台前,紫鹃替她摘了头上的钗环,正一缕一缕地将黛玉的头发放下来。

外边雪雁的声音传了进来,黛玉听了,忙回身道:“叫她进来罢。”

话音落下,碧萝打起帘子进来了,手中抱着两包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后边跟着提着食盒的婆子。

碧萝见黛玉已经卸了钗环披散着头发,先是微微一怔,随即福了福身子笑道:“我来的有些晚了,扰了姑娘歇着。”

紫鹃一边儿替黛玉将头发挽好了,一边儿看着碧萝笑道:“碧萝姐姐不知道,我们姑娘每日都是这样的。只说戴着这些累赘了,每到晚间,必是先要摘了下来的。要说睡觉,可还早着呢。”

说着又命人倒了茶上来给碧萝。

黛玉回林府有些日子了,碧萝自然也早就认得了紫鹃这个黛玉身边儿的大丫头,也知道这是荣国府里老太太给姑娘使唤的人,自小伴着姑娘长大,与姑娘的情分不一般。此时见她抢在黛玉前头说话,心里不禁有些纳罕:这紫鹃,好歹也是国公府出来的丫头,怎么在姑娘跟前如此说话?

心里想着,又听得黛玉笑问自己:“这会子天都黑透了,又冷又湿的,哥哥又叫姐姐出来做什么?”

碧萝听问,方想起来自己所来之事,忙命那婆子将食盒放在桌上,指着食盒道:“大爷听说姑娘这几日晚间睡得不大安稳,就托人从外头找了这新鲜的牛乳来,说是温热着喝了下去,夜间睡得便好了。又恐姑娘喝不惯,嫌腥膻味,里边还加了些杏仁碎。“

又指着自己带来的两包东西:“这两包里一包是上好的血燕窝,一包是雪粉冰糖,都是大爷从京里来的时候,特特命人找来的。大爷说了,这血燕窝最是滋阴润肺,又不寒不燥,正适合姑娘吃。每日里早起和着冰糖熬了,姑娘吃上一盅,也能调养着身子。若是吃长了,春秋时分姑娘的咳症也可缓解一二,也比那些苦药汤子药丸子受用些。”

黛玉听了,眼圈不免红了。

她自小体弱,先前在家里父母身边儿,一直注意着饮食上头,食补居多,药物不过是每每病了时候才用的。

自从到了荣府,很多规矩都与在家中时候不同。黛玉纵使不习惯,也少不得随着改了。老太太虽是疼爱,却也只是在一应用度上比别人好些。看自己病了,请医延药自然不会差,可也只是如此了。何曾有人替自己想的这般细致周到?

这般被家人照顾,黛玉只觉得心里暖暖的。眼中一热,便要滴下泪来。

紫鹃熟知黛玉性情,见状忙劝道:“姑娘快别这样。大爷一片好意为姑娘想着,姑娘若是这样,叫大爷心里不安。”

又抬头抱歉地看着碧萝道:“我们姑娘就是这样,碧萝姐姐别见怪。我们姑娘最是爱哭,花儿落了也哭,月亮不圆了也哭。日后姐姐就知道了。”

黛玉听了破泣为笑,拿帕子拭了拭眼睛,推了一把紫鹃,道:“哪里就是你说的那般了?我原是有了一个好哥哥,心里欢喜的。”

紫鹃无奈道:“是,姑娘是欢喜的。宝二爷常说,女儿是水做的肌骨。我先还不信这话,还笑了他一通。如今可不由得我不信了,等咱们回去了,必要跟他去陪个不是。”

黛玉扭头看碧萝正笑着看自己和紫鹃,不由得有些发窘。掩着嘴虚咳了两声,轻声道:“血燕窝原本就是难得的,不如哥哥收好了,日后留着送人也好。”

碧萝笑道:“大爷就知道姑娘必是要如此说的。大爷说了,这些东西虽好,可都有讲究个年头。若是收着时候长了,也就没了效力了。再者原本就是个吃的东西,好的咱们自然得紧着咱们自己用了。”

黛玉听了这话,想着那个风姿俊秀的哥哥说出这般话来,那得是如何形容?忍不住笑了出来。

碧萝心内叹息,就知道这话会让人笑话啊。

转身从食盒中取出一只青花梧桐山水纹的小圆坛子,瞧着倒像是个大肚的酒壶。

黛玉偏头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大爷一时想起来弄的,咱们冬日里不是有那给菜保温的暖盘?大爷便比着那个弄出来这个东西。姑娘瞧着它大肚儿酒壶似的,其实中间儿是空的,灌满了滚热的水的。”

说着,又从里边取出一只粉彩盖碗端到黛玉跟前。黛玉伸手接了过来,果然还是温热的。

才一打开,一股淡淡的乳香味便散了出来。

黛玉轻轻抿了一口,点头道:“果然没有异味,还是哥哥博闻。”

碧萝笑道:“大爷说这个东西很是安神的,姑娘若是不喜欢杏仁,还可换成茯苓霜。”

黛玉心里感激林琰,却知道如今二人乃是兄妹名分,过多说了谢字,反而生分,便点点头以示自己知道了。

碧萝便福了福身子道:“那婢子就不打扰姑娘了,姑娘且歇着,婢子回去回话。”

黛玉忽想起一事,问道:“哥哥今日是不是跟琏二表哥出去了?”

“是。我听大爷说了,晚饭也是在外头吃的。”

黛玉嘱咐道:“若是这样,少不了哥哥会在外头饮些酒水。碧萝姐姐回去,且替哥哥预备着些醒酒汤罢。”

碧萝应下了出去不提。

这里紫鹃见她出去了,便将桌上的燕窝拿过来打开,给黛玉看。黛玉瞧了一眼,那血燕窝色泽橙褐,绝非那铺子中卖的一般东西。叫紫鹃收了方好,自己端起旁边的牛乳,一口一口地都喝尽了。

碧萝回去的时候,看林琰的屋子里灯火极亮,知道林琰必是回来了的。忙推开门进了屋子,却见林琰身边儿另一个丫头翠染正坐在灯下做针线,看她进来,忙摇摇手,示意里边正在沐浴,只外间儿伺候着就好。

碧萝坐到翠染身边儿,看她做的是林琰的一套小衣,纯白的料子上只用丝线锁了边儿,只在衣角儿裤边儿绣了寥寥几枝竹叶。

翠染放下手里的针线,倒了一杯水推给碧萝,压低声音笑道:“姑娘那边儿睡了?你回来的倒是快。”

碧萝一口喝下了半杯水,顺了顺气儿,也低声道:“姑娘快要就寝了,我哪里能没眼色地在那里多待?回完了话可不就回来?”

顿了顿,碧萝声音更小了些:“你说,跟在林姑娘身边的那个紫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丫头啊?咱们也是跟大爷一块儿长大的,没事儿时候也能跟大爷说笑几句,可这方才我在姑娘那里回话,姑娘还没说呢,紫鹃就先抢了话头。话里话外的,还都是‘我们姑娘’如何。怎么听着,怎么是把咱们当做外人了。”

翠染诧异道:“不至于吧?我听说,她也是大家子里的家生子儿,不像是个不懂规矩的啊。许是,她跟在姑娘身边儿久了,惯了的吧?”

碧萝摇摇头,想着紫鹃跟黛玉说起宝玉时候眉眼含笑的样子,撇了撇嘴,却不说了。

里边儿一阵轻响,碧萝翠染两个仔细听了听,知道是林琰沐浴已毕,都站起来来至门口。碧萝道:“大爷,我把燕窝冰糖和牛乳都送到姑娘那里去了。姑娘说多谢大爷费心。”

半晌,里头“嗯”了一声,林琰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说罢。”

碧萝这才打起藕荷色锦缎棉门帘,跟翠染两个一块儿推门进了里间。

林琰身上换了一套月色中衣,懒懒地靠在火盆前的躺椅上,腿上搭了一条杏色薄被。长发披散在肩上,水珠儿犹自顺着发梢滴落。

翠染忙过去抓起一条干帕子过去替他一捋一捋地擦干了,碧萝却是拿了另一条干巾给他掩在肩头,,嘴里抱怨道:“大冷天儿的,就算是屋子里,一会儿头发也就冰凉的了。一会儿湿透了衣裳,又该嚷膀子疼了。”

林琰不甚在意,随手抓过旁边红木三足小几上的朱橘,手里转着玩儿。许是因为饮了酒的缘故,原本白皙的脸上泛着一层浅浅的红晕。

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林琰才问:“碧萝去姑娘那里,姑娘做什么呢?”

“姑娘就要就寝了,我放下东西,又把大爷的话说了,姑娘让我替她道谢。”

林琰抓起一块儿丝帕,仔细地剥着朱橘,一旁的烛光跳动,在他脸上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好容易等他剥完了橘子,取下一片放在口中,细细地品了品,半眯起了眼睛,一派享受的样子。

碧萝翠染都知道这位大爷的性子实在说不上好。白日里那副温文雅致都是给人看的,如今这样子才是他平日里的真面目啊。

“碧萝方才说什么呢,还把声音放小了,成心不让我听?”林琰放下橘子擦擦嘴角笑问。

碧萝翠染对看了一眼,碧萝便将方才的话说了,末了又道:“不但如此,紫鹃但凡提起姑娘,便是一口一个‘我们姑娘’。还说些‘等咱们回去了’,要去跟那个什么宝玉的去赔不是。我就纳闷了,这究竟是把咱们当作了外人,还是把这府里当作了外边?姑娘分明就是这里的人,可还回到哪里去?”

林琰勾着嘴角,眼睛瞥了碧萝一眼,碧萝便住口不说了。

林琰哼了一声,道:“她原本就是荣府的人,自然是想着回去的,这也是人之常情。你们叫人收拾了屋子罢,我也就歇着了。”

碧萝翠染忙出去唤了人进来将浴桶抬了出去,又擦了地,这才掩门出去了不提。

林琰自己依旧倚在那里闭眼假寐,今晚跟贾琏应酬着,喝了些酒,头有些晕晕的,心思却还清明——今日给黛玉送燕窝,是想起了看书时候,发现那薛家的宝钗不过是几句好话一点子燕窝冰糖,便让黛玉认作了知己姐妹。可见,黛玉这个小姑娘平日里得有多渴望亲情。既是这样,何不自己先来做了?横竖东西自己有的是,既拉近了兄妹情分,又替黛玉调养了身子,日后还省的她三天两头病了,自己去着急。

至于那个紫鹃,原本就是荣府老太太身边的人。荣府的老太太将她放到黛玉身边儿,自然是为了伺候黛玉。只是却也没有那么简单。就如同宝玉的一举一动,袭人都要去告知王夫人一样。紫鹃,也就是老太太在黛玉身边儿的一个眼线罢了。

再一个,那紫鹃对黛玉服侍得无微不至,竟能把雪雁这个从小跟着黛玉的丫头压下一头,可见心机手段也都是有的。

再联想到后来紫鹃自作主张地去试探宝玉的行为,林琰睁开了眼睛,紫鹃丫头,你要是安安分分地服侍黛玉也就罢了,若是再起那些有的没的心思,拿着林家女儿的名声去探路,就别怪我林琰手下无情了。

林琰自然不会为一个丫头伤神,今儿晚上他可是预备了一份儿好礼送给了贾琏的。想起外头没有回来的贾琏,林琰坐了起来,低声笑道:“如花美眷呐,琏二哥!”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啥,我又更新了哦……留言呐?霸王不是好习惯呐……

嗯,梅子滚下去修改课件,下周还有一次研究课要讲。大概,这次完事儿后,本学期就没啥重要任务了,更新有保障了……呃,有鼓励不?

救美

却说贾琏自从来到扬州,先两日还能安安生生地呆在林府里头。到了第三日,便觉得浑身不自在了。

要知道,扬州风光绮丽,商贾云集,最是天下第一繁华之所。贾琏身处其间,哪里能整日间憋在林府里?更何况自古扬州出美女,大乔小乔,飞燕合德,上官婉儿,清丽高贵者有之,冶艳妖娆者有之,才女有之,名妓有之。贾琏先前在京城,那是心向往之却身不能至。

如今好容易来了此处,又没有了凤姐儿那只胭脂虎在身侧,哪里就能够只窝在屋子里呢?只是碍着林如海,不得不强自忍着罢了。

好容易瞧得林如海病势稍轻了些,便来约了林琰,只说往外头去逛逛。

林琰欣然同意,想了想又面露难色,道:“只可惜这个时候天冷,扬州这里没什么好去处了。若是等到天暖时候,只瘦西湖一处,便有游不完的好景致。曲水如锦,柳带似风,荷浦熏风,四桥烟雨呐。可惜了,可惜了。”

说话间,忽又敲了敲自己头,笑道:“依我说,不如琏二哥在这里住上一年,这扬州四时景致便都能见识一番。古人都说了,读万卷书不若行万里路。琏二哥久居京城,虽说是好,可这江南风致有机会见识一番也是不错的。”

贾琏看他说的高兴,一张白皙俊秀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心里不由得有些鄙夷——瞧着样子倒是个好的,原来也不过是念书念傻了的书呆子而已。

笑着拍拍林琰肩膀,贾琏故作神秘道:“好兄弟,回去换了衣裳咱们就出去。”

一时两个人都换了衣裳,带了各自的贴身小厮出了林府。

林琰只要往那名园古林之所去,贾琏少不得耐着性子跟着走了一处。

冬日里天短夜长,不过转眼间,日头便已偏斜。林琰瞅瞅天上日头,推说林如海身上不好,要回去看看。贾琏才得出来,心里便有些不愿。

好在林琰甚是有眼色,笑道:“琏二哥难得出来一次,小弟却不能尽地主之谊,这个,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不如琏二哥自己先逛逛,待明日小弟再陪琏二哥走一遭,如何?”

贾琏笑道:“这如何使得?咱们兄弟两个坐一辆车出来的,自然也该一道回去。我也惦着林姑父,明日再逛不迟。”

说着,硬拉着林琰上了车。林琰笑了笑,也就随了他去。

谁知尚未走出多远,就听见外头车夫一声吆喝,马车骤然一顿,险些将林琰贾琏两个摔了出去。

因是林家的人,贾琏心里窝火嘴上却不好说,林琰已经沉下了脸,冲着外边喝道:“怎么回事?做事这么不老成?”

“回大爷的话,方才旁边突然冲出来一个人,险些撞上了。叫爷们受惊了。”

林琰撩开帘子向外看去,果然,车的斜前方站着两个人。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满脸蛮横,正抓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装扮的女子拉扯着。

贾琏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就这一眼,便愣住了。

那女子白皙秀致,虽是素颜朝天,但眉目如画,娟秀可人。更妙在秀眉微蹙,双目含泪,整齐雪白的贝齿紧紧咬着下唇,说不出一段儿楚楚可怜之态。

大冷天气里,便是贾琏林琰这样的男子,都裹了厚实的斗篷出来,那女子却偏偏只穿着一身儿素白的长袄绵裙,更衬得腰肢纤细,不堪一束。

“咳咳。“林琰握着拳虚掩在唇边咳了两声,贾琏如梦方醒,想着自己方才看那女子看的入神,不由得有些讪讪。

尚未来得及说什么,便见那汉子一推之下,那女子已经匍匐在地,也不起来,只倒在地上嘤嘤啜泣。

“哎哎,那个人,你一个男人,伸手就去打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智女子,不觉得羞惭吗?”贾琏跳下车,便往二人走去。

林琰跟在后边,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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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一日贾琏英雄救美后,便时常从林府里出去。林琰自然知道他的去处,命人仔细盯好了,也就不去管他了。

跟着林琰的心腹小厮长乐儿不明所以,暗地里问林琰:“大爷,那席秀秀是花楼有名的红牌,大爷花了大把银子替她赎身。要是只为了送那个琏二爷,当面给不好?还得了人家感激,这么一来可有什么好处?”

林琰给了他几脚,好处?哪个贪图他的好处?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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