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瑾笑道:“我再有闲情逸致,也不如皇后娘娘来得悠闲!”
刚刚进来便看见她沉浸在回忆的幸福表情,南瑾颇为意外,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柔软的地方,不管是多狡诈阴险,多十恶不赦的人,皇后自然也不例外。
“恭贺右相大人,有立了一功!”皇后不温不火地道,“本宫真实眼拙了,连这种简单的把戏都看不清了!”
“皇后娘娘,你不想知道为何我要帮皇上吗?”南瑾面无表情的反问。
“是啊,本宫也奇怪,皇帝杀了你妻子,你女儿又因他而失踪,你一点都不介意,还为他做牛做马,值得吗?你妻子在九泉之下恐怕。。。。。。哦,那并不是你妻子,方流苏应该成为萧王妃才对。”
“皇后娘娘还记得秋水心这个人吗?”
皇后闻言手一抖,杯中的茶水差点倒了出来,她用力把茶杯放回桌子上,紧握着茶杯稳定浮动的心绪,冷芒扫向风南瑾,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对她的动作,南瑾看得清楚明白,若有若无的冷笑滑过,皇后的惊慌很显然传达了一个讯息,她记得母亲。
“皇后这么冰雪聪明,猜不到我是谁?”
皇后的脸色刷的变白,苍白的脸色有了透明的颜色,凉意窜上背脊,让她如同抛在冰冷的海水里,不停地颤抖,隐约有个答案已经跳出嗓门,年岁上,也是那么巧合。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你是。。。。。。她的儿子?”皇后声音颤抖。。。。。。
南瑾冷笑,“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皇后身体如凝固般,坐着不动,半晌才回过神来,“不可能,我明明给她喝下那药!”
“拜你所赐,我二十年不良于行!”南瑾冷声道:“不仅如此,我母亲死了,兄长夭折,皇后第一次杀人,印象很深刻吧?”
皇后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南瑾继续道:“即便是死,你也该死的瞑目,到九泉之下给我母亲和兄长赔罪,这是我对你最后的仁慈!”
南瑾说罢,拂袖离开!
他才刚一走,一股鲜血便从皇后嘴里溢出,刚刚的茶水里,她已经加了毒药,冷静的选择了死亡。
她的身子软软的倒在桌子上,眼光刚好看见一只小鸟儿飞过,皇后的唇角露出平和的笑意。
缓缓的闭上眼睛!
皇宫局势已经被萧寒控制住了,宁州军在清峡谷出现之后便派了一路军队秘密赶往京城,对抗护城军和御林军,早在混乱之前,南瑾就命刑部的人在街上疏散百姓,宁州军和护城军交战并无伤及无辜,且在最短的时间内歼灭了护城军,冲入皇宫,和另一半的御林军会和,继续扫荡内乱。
万世安拿着皇后的令牌调动御林军把龙福殿团团围住,与此同时,宁州军也赶到,和御林军展开激烈的交锋,龙福殿内的茶花被乱军和宁州军随意踩踏,猩红蔓延,死尸堆积,等到平息下来,已是一片狼藉,皇帝静心养育多年的茶花都被这场激斗毁了。
万世安在混乱中被乱刀砍死,其状惨烈。
平息动乱之后,清峡谷那边也传来捷报,叛军投降了,这场轰轰烈烈,撼动大半个圣天的内战在最短的时间平息。
虽然伤亡不少,却取得压倒性恶胜利。
万世安和皇后谋反罪证确凿,且南瑾手里有一份名单,所有和万世安合谋的官员名字都详细记录在案,风南瑾交给萧寒,由他全权负责肃清万氏一族余孽。
有是一场腥风血雨。
万家是圣天数百年来的望族,盘根错节,要想完全扼杀危机,屠刀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
万家满门抄斩,九族流放塞外,这次叛军的首领,斩首示众,其军队有东方御接管和整编。
朝中那些和万家有过过节的官员纷纷撇清关系,他们都恨死当初自己为何有眼无珠,没有选对方向,对于这批墙头草,萧寒以怀柔政策,施以安抚,让他们深深感觉皇恩浩荡,对皇朝也更有归属感。
树倒猢狲散,短时间内,万家别灭门所造成的影响力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更明显的展现出来,那么大的一个家族,在全国各地都有万家的人身居要职,这么突然流放或者斩首,所造成的人员调度问题颇为严重,好长一段时间内,圣天秩序十分混乱,直到后面才稍加控制和好转,当然,这是后话!
“我说过,这右相,我腻了!”御书房内,当皇帝把官印还给南瑾的时候,南瑾冷冷的道。
皇帝一愣,“这不是你故意扰乱万世安实施的计谋么,南瑾,父皇答应你,暂时不公开你的身份,可你要留在朝中帮父皇,好吗?”
南瑾斜睨他一眼,冷然道:“皇帝,这期间发生的事,说过的话,并无虚言,我说腻了就是腻了,还有,我希望你永远别公开我的身份,我对那张龙椅没兴趣,萧绝和萧寒,都能胜任!”
当初他以为只有萧绝适合,经过这次的混乱细细观察萧寒处理危机的方式,并不比萧绝差,只是他悠闲逍遥惯了,不愿意承担责任罢了。
“南瑾,你不要走!”皇帝给他要走,匆忙站起来,急扑过来,一抓着南瑾的手,却别南瑾抽开,皇帝急道:“南瑾,你心里还是有父皇,当你是萧家的一份子,不然这次也不会帮父皇,等你想通了,再回来好不好?至于皇位的事,以后再商量。”
南瑾面无表情,眉间一点朱砂益发凄绝,淡然道:“皇上,我帮你,和亲情无关,只是身为圣天子民该尽的责任罢了,你不用觉得亏欠我,我也不需要你来补偿,若不真的想要补偿,就留一片清净的天地给我,这是我母亲的遗愿,他不愿意我回到皇宫。”
南瑾逼不得已,抬出秋水心,皇帝如被人狠狠地打了一巴掌,瞬间呆愣,南瑾转身,离开御书房。
心儿。。。。。。遗愿!
南瑾出宫之后,简单得收拾包袱,便离开京城,一路南下,登上去女儿国的船。
夜里江上的风有些冷,今晚的月色很好,如一曲悠远的音乐在夜间静静地流淌,那跳动的音符,幽静的让人心安。
南瑾躺在船舱里,假寐了一会儿,发现自己了无睡意。其实南瑾很疲惫,天牢里待了足足快半个月的时间,没一天睡过安稳觉,不停思考着如何骗过万世安和皇帝他们,做的滴水不漏,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一击即中,彻底解决圣天多年来的政治问题,他对皇上,对萧家已经算是两清了!
现在他只想着赶快去女儿国,不知道苏苏怎么样了,还有小白,他很想念她们。
月光调皮的透过窗口,淡淡的泄进来,朦胧清白的月光像是思念的面纱,如他镀上一层思念,深入骨髓。船载赤丹河中荡漾,水不停地拍打船身,想起阵阵水声,如孩子调皮的笑声。周围很静,偶尔听到河面上渔民们唱着高亢的渔歌,熟悉的音符,让停靠的河面上的船夫纷纷应和,此起彼伏。南瑾静静地听了片刻,可能是太晚了,渔歌也停了,他微微一笑,眉宇间尽是倦色,眼圈下青黛非常明显,极想睡觉,养精蓄锐,偏偏就是不肯入眠。
南瑾心中涌起淡淡的失落,没有人陪着身边的感觉,真实糟糕透了。
没遇见流苏之前,他很享受一个人的宁静的空间,无人喧哗无人吵闹。
可这几年,习惯她相配相伴,一时不在身边,且离得那么远,在京城是无时无刻就想了,可有万氏谋反的事分了一半精力,倒没显得
很明显,现在空下来才发现,相思入骨,倍感孤寂!
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有没有共享天上同一轮明月。
太过于思念,耳边总是想着两个字。
南瑾。。。。。。南瑾。。。。。。
苏苏特有的撒娇语气,虽然总是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告诉她,要正经点说话,可心里还是很喜欢听她撒娇的口气。。。。。。
这么想起来,他真是个又固执又别扭的男人。(晓晓插花:抹汗啊,乖儿子,你才觉悟啊,好迟钝啊,一定是我捡来的。)
南瑾想着想着,有翻个身子过去,他不由想起以前,有时候工作太晚了,困过了头反而显得很精神,怎么也睡不着,苏苏便会唱歌给他听,虽然他不好打击她,但她唱歌真有够难听的,弹了一手好琴,却没有一副好嗓子,那歌声好像是很细,很别扭的那种细,好似声音卡在喉咙里出不了,拼命喊的那种感觉。每次挺听着像是憋出来的歌声,他就越来越精神,还是面无表情地听着,不敢笑出来,不然以后这福利就没有了。
看着苏苏逼红的脸蛋,他浑身的疲惫劲都没了,那脸红耳赤的可爱样子,看的人好像狠狠地欺负她。
每次唱完她还会强迫着他说好听,想起来就觉得他们像一对孩子,果然夫妻关起门来,情趣颇多,不足为外人道哉。
现在好像听听她的声音,才这么想着,就觉得魔音穿耳,这幻听太严重了,南瑾不知不觉笑了。
思念一个人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南瑾第N次发觉这个事实,其实并不是多么强烈的感觉,只是做什么事觉得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苏苏。。。。。。
船驶过凤城的时候,南瑾并未上岸,从家门前悄无声息的飘过,一直进入漠北海。
女儿国,皇宫。
小白无聊的卷着身子坐在躺椅上,无聊到她想打瞌睡,龙浅月很喜欢她 ,看见她身上那只神采飞扬的蝴蝶更是开心极了,小白一回国,龙浅月就帮她更名龙淳儿,封号凤来公主,受尽万千宠爱,凡是大型皇室家宴,龙浅月都会让小白露面,混了熟脸,小丫头最讨厌着热闹虚伪的场合,又不能人性,只得此次都去,还指望着龙雪梨能带她娘出来,结果影儿都看不见,死活都不知。
“球儿,上来!”小家伙朝地下勾勾手指,一直雪白貂儿蹦进她怀里,在她胸口磨蹭,使劲地吃豆腐,虽然她没什么豆腐给人吃。
这种貂儿很少见。是稀世品种,又一次去皇家家宴,小家伙刚好看见她,太喜欢就抓着不放,躲在假山里自娱自乐,周相家的二公子周凡在宫里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小白,小白。。。。。。”
小白玩的不亦乐乎,伸头看见周凡,她又不认识,又缩了回去。后来龙浅月看不见她,翻天覆地的找,闹得鸡飞狗跳,一人一貂才从假山出来,她当时的表情和怀里的貂儿一样无辜。这貂儿是周相家二公子周凡的小宠物,结果被她霸占,小白还光明正大的说是她捡来的,龙浅月宠她,也就不说什么,周凡也不在意,算是送给小公主解闷的,于是就抢了人家的宝贝。
她可是一点愧疚心都没有,还私自给貂儿改名叫球儿,因为它本来叫小白。周凡刚刚喊得是她怀里的小东西,而不是叫她,小白倍受打击,差点没把貂儿丢到湖面喂鱼。
抱着貂儿,小白秀气的打了个哈欠,清风吹,花香弥漫,吹得她昏昏欲睡,她过得比猪还舒服,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貂儿在她袖子上咬了一口,表示存在感,畜生也是有感觉的,自从跟了这个主子之后,它也变得想猪了,不然就被她虐待,一点都不比它以前的主人好。
“做什么?”小白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瞅着它,小小的指头戳戳它的额头,“你闷啊,没看见我也闷嘛,你要讲点义气,陪我一起闷!”
小白摸摸球儿的头,一本正经的表情!
龙清风远远就看见小白无精打采,如一滩泥般软在躺椅上,抱着同样一脸郁闷的貂儿,不由得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小公主,又发闷了?”清风有趣的坐在她身边,小白翻了白眼,开门见山,“清风,我娘呢?”
清风摇摇头,说道:“你别着急,她在丽王府,不过我还没查出来她在何处,不知道公主情况如何,小公主放心,属下们会全力追查。”
小白不客气的笑了,精致的五官平板的如装上去的,不冷不热地道:“这么多天都没查出来,你们还不如我家的玄北玄武叔叔,哎。。。。。。怪不得被人欺负,太弱了!”
“小公主,你可好了,抢了二公子的貂儿,害的他又跑了一趟雪山去抓,遇上暴风雪摔伤了,差点没命啊!”清风随意说起昨天的事,巧妙地转了个话题,没查出流苏的下落,已经被小白贬的一无是处了,他还想看看这小丫头愧疚的表情呢。
小白哦了一声,拎起怀中的貂儿,粉色的嘴巴,粉色的眼睛,雪白通透的体毛,小巧玲珑的身子,他突然好奇得问,“清风,你喜欢吗?”
清风慌忙摇头,他才不喜欢这团不明物体,貂儿被她拎着,有些不舒服,伸出小短腿一踢,差点踢到小白脸上,小家伙面无表情往后扬手,把可怜的小动物抛出去,好绚丽的抛物线。
清风咂舌,真狠!
貂儿在空中哀叫一声,凌空翻了身子,稳稳的落下,又蹭了过来,表情委屈,又蹭进她怀里寻找安慰。清风哭笑不得,小白指着貂儿,疑惑地道:“你看看它,又白又粉,有爱撒娇,男人怎么会喜欢这种东西呢?不理解啊!送都送人了,还跑去重新抓一只,笨!”
“小公主,好像是你抢了人家的吧?”而且,你也是又白又嫩的呀!
“哦,是吗?”小白垂下头认真思考,下结论,“貂儿喜欢我,不算抢!”
清风默,小白抱着貂儿往后靠着,喊了声,“好无聊啊!”
小白静了一会儿方道:“清风,你和无情是什么关系啊?”
清风笑笑,“没什么关系!”
“才怪!”小白哼哼,睁开一只眼睛,她明明看见他俩有问题,小白兴奋道:“无情长得好漂亮耶,虽然他当时使诈抓了我娘,我很讨厌他,不过现在好喜欢他的脸,赏心悦目啊!”
那天晚上光线那么黑,看起来就很美,在充足的光线下更美的惊心动魄。
“小公主,他抓了公主!”清风淡淡的提醒这个小花痴。
“我知道啊,可是他真的很漂亮,是我爹爹之后我见过最美的男人了,当然了,我爹爹永远第一,清风,我有点同情你,要天天和他作对,你手里的剑怎么挥得出去啊?”
清风挑眉,“不挥出去,就等着被砍吧!”
“那你怎么不杀了他?”
“我打不过他!”
“那他怎么不杀你?”
“他也打不过我!”
小白沉默,上下打量他一眼,无限同情,感慨道:“美人怎么样都可以被原谅的!”
清风默,他还以为她会发表什么高见呢。
这小公主什么都好,就是对人的皮相要求都得维持在一定的水平上,不知道哪儿学来的奇怪毛病,典型的以貌取人啊!
小白斜睨他一眼,“你去找无情,让他告诉你我娘在哪儿呗?那个堂姨婆到底要干嘛,抓住我娘不放,杀不杀,给不给的,一点都不干脆!”
说起流苏的安危,清风一脸严肃,沉声道:“皇上和丽王私下见过面,丽王承认公主在她手上,让皇上别轻举妄动,否则便对公主不利。”
“把我娘当人质了?”小白摸摸貂儿的柔软的皮毛,小脸严肃的冷凝着,“这种市井的小把戏也完,瞧这手段就不是什么当王的料子,上不了台面啊!”
清风挑眉,这小丫头虽然小,却经常能说出精辟的观点,风家堡人才济济,教养出得人物果真了得,“前段时间,我已经给你说过女儿国内的情势,皇上也要忌惮丽王三分,虽然是皇上,有的事也不能随心所欲,而且她又是长老阁的人支持,皇上更是 不能随意动她!”
小白似懂不懂的点头,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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