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老夫人又发病了,您快去看看吧!”
老管家满脸冷汗的小跑过来,裴羽一听随即变了脸色转身向别墅的方向跑去。自从把母亲接回家之后,父亲总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发疯的病症已经多有好转,没想父亲刚出国一天母亲竟然又发起了疯。
还未上楼梯就听见上面传来了一阵阵哭闹声,裴羽急忙加紧了脚步。打开门时母亲裴云正举着一块玻璃碎片,满脸怒气的指着两个女佣人,手上的血水顺着胳膊一直滴落在地毯上。
“妈!”裴云一见裴羽那眼神瞪的更加恐怖,举着玻璃就冲了过来。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裴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硬是把那块玻璃给夺了下来。裴云还是哭喊不止,见手上的东西被夺了去,抬手就甩了裴羽一巴掌,在他脸上留下一个血红的巴掌印。裴羽的头侧了一边,粗喘了几口气,慢慢的转过头,眼见着第二巴掌就要扇下来,裴羽瞬间牵制住了她的双手,紧紧的搂在怀里。
“赶紧给她打针。”
“哦,是!”女佣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去了镇定剂给裴云注射了下去。
“把儿子还给我,把儿子还给我~”
裴羽长长的叹了口气,直到母亲彻底的安静下去才把她抱到床上,为她盖好了被子。“把药箱拿来。”
“是!”
裴羽接过药箱,拉过母亲的手小心翼翼的为她检查清洁伤口,那些伤口很深,血流了好多,裴羽处理的很慢很慢,慢到脸上的血印都干涸了。就算沉睡梦中的母亲根本体会不到疼痛,裴羽也是万般小心,直到确定里面没有丝毫残留的玻璃碎片,才上好药缠上了纱布。
“妈,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母亲为了自己整整疯了十几年,每每想起这点裴羽就觉得心痛的无法承受,一切都是他们的错,他们不但害了自己的性命,还害了母亲,害了真正的裴羽,这笔帐是时候该了结一下了。
裴羽狠狠的咬紧了牙关,转身出了房间。
…
阳春三月,空气中还带着刺骨的寒气。夜晚回家的人全都收紧了衣领,依旧阻挡不了寒风的入侵。
一个穿着貂皮大衣的身影踏着薄雪快速的走在马路上,背影看上去更像是个富家小姐,不过那张脸上却早已挂上了皱纹,她转过街道快步的走进一个小区的大门,似乎因为天气寒冷临到门口的时候还特意加紧了脚步。
一路上了三楼拿出钥匙开了其中的一扇铁门,屋子里一片漆黑,好象没有人在家,心理暗自埋怨着:那个死鬼又跑到哪儿去了?
和平时一样开了灯之后急忙走到客厅一侧,那角落里摆着一张神台,上面供着一座慈善的观音。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保佑你什么?保佑你不被冤鬼缠身?”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陌生又阴冷的声音,那女人浑身一僵,一点点的转过身,顿时被眼前的四五个人惊的后退了一步!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家?”
“没什么,就是来串串门而已。”裴羽冷笑一声,转身座在一旁的椅子上,翘起了二郎腿。这么多年没见这个女人也只是老了一点点而已,害了人命还如此心安理得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天天拜佛烧香,真是可笑!
刘美慧心升不妙,这些人看就知道来者不善,尤其中间那人,面孔清秀却有两道刀疤,眼神阴霍让人打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看了眼旁边的电话快速冲了过去,没想那些人竟然也没拦着她,快速的按了三个键子之后才发现那电话里竟然没声音,顺着线找去才发现早就被人剪断了。
裴羽叼了根烟在嘴边,一手下急忙为他点了火,“平士凯在哪儿?”
“他,他,还没回来。”刘美慧大概有些明白了,怕是平士凯在外面得罪了人,人家找上门了。
“哦,那我就等一会儿好了。”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刘美慧急忙冲向门口,却被两个保镖死死的按住了身体,并且捂住了口。
裴羽向手下使了一个眼色,那人急忙闪到了大门旁边,悄悄的拧开了门锁。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平士凯并未发现屋里的异状,直到关好门转过身时才发现旁边竟然站着四五个膀大腰圆的男人。
“你,你们是什么人?”那手下冷笑一声,挥拳擂在了他的肚子上。平士凯捂着肚子就跪在了地上,四五双黑亮的皮鞋停在了眼前,平士凯一抬头正对上裴羽那双阴冷的眼睛。“带走!”
“是,先生!”
一直被人押进车里平士凯和刘美慧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睛和嘴巴都被人捂的严严实实,车子在路上行时了四五个小时,待到在睁开双眼时,四周已经是另外一番景象。
狭小的屋子,三面都是被刷成黑色的墙,另外一侧是一根根铁栏杆,看起来更像是个牢房,那些人把他们丢在里面之后就锁门离开了。
“老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士凯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不然他们为什么要抓我们?”
平士凯狠狠的抓了抓头发,也想不起来自己得罪过什么人。许是这几年过的并不顺意,平士凯老了很多,鬓角甚至已经生了白发,脸上还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在加上如此一劫更是受了些打击,看起来憔悴非常。
整整两天两夜,那些人都没有给他们送过饭,甚至连水都没有送过一点,偶尔有人走过来看一眼,平士凯询问过好几次那些人都支字不答,后来忍不住开口骂了起来,这些人也像听不见一样,完全不与理睬。
一直到第三天上午,裴羽才带着几个手下来到了地下室,在铁栏外摆了一张椅子,静静的坐在那里,欣赏着里面二人的狼狈。
41
41、四十一: 。。。
裴羽当政三个月,袁家的雇佣保镖多到前所未有的数量,袁振豪一项不喜欢吵闹,所以以前的袁家大宅除了几个佣人之外在无别人,袁嘉升上台之后也一直遵循父亲的传统,把公事全部搬进了公司,老宅一直保持着安静与祥和,而此时只要走进袁家大门就随处可见一身黑衣身材魁梧的保镖,让人时时刻刻都会觉得神经紧张。
对此袁振豪完全不与反对,短短的几月接触下来,他发现这个小儿子做事很有主见,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绝对会一意孤行的做到底。也因为心怀愧疚袁振豪更是放任小儿子的各种所作所为。
从窗户看向后院,灰色的小房子门口正有几个保镖在来回走动,里面关押着什么人,袁振豪大概也知晓一二,远远的看见裴羽带了两个人走了进去,袁振豪深深的叹了口气。
“小云,我们的儿子活的很痛苦!”裴云一脸茫然的坐在轮椅上,头发在丈夫的手里被一丝丝的梳着,不言也不语。
这段时间袁振豪为她找了全世界最权威的精神科大夫,加之昂贵的药物治疗,病情早已大有好转,只要裴羽不出现在面前,裴云一般时候很少在发一次疯,甚至已经认出了袁振豪。只是在心灵深处还是不愿意接受大儿子惨死的事实。
与此祥和一幕相比牢房里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平士凯已经接连问了一串问题,裴羽却未答一字,就那么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盯着他看,那眼神要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已经饿了他们两天,早以虚弱的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裴羽联想到前世的自己,三四天吃不到东西,饿的晕过去,在从饥饿中醒来,有时候以为会这样直接饿死,却在濒临绝境的时候被人塞了口食物,于是就那么一年年的挺到了十岁。
“饿吗?”
身为男人的尊严平士凯不肯轻易说出那个字,刘美慧却实在坚持不住,双手抓住栏杆满脸的乞求像,裴羽向身后的人打了个响指,保镖了然,不一会儿就从前面别墅提来一个垃圾桶,沿着铁栏外面倒了一地。
怎么说也是大户人家,就算是垃圾桶里面也没什么叟酸的食物,多数都是残更剩饭,只是这一举却无形的诋毁了别人的尊严。
“饿了就吃啊!”裴羽说的那么轻松,就像在对流浪狗说话一样。垃圾怎么了,前世的时候刘美慧也曾如此对过他,干葱叶,香菜梗,绿毛馒头,叟了的腐菜,那个叫平凡的孩子什么没吃过。相比之下这里的东西要好太多了,早上刚丢的面包,昨晚剩下的点心。。。。。。
“不是饿了吗,怎么不吃?”
刘美慧怒目以待,那眼神恨不得杀了裴羽。平士凯早已忍无可忍,“你这个疯子,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要杀要剐至少也要先说个明白!”
裴羽顺手掏出一把枪,砰的一声就扣动了扳机。那颗子弹擦着平士凯的耳朵就射了过去,枪声落了十几秒平士凯才反应过来,一屁股跌坐在水泥地上满脸的冷汗。
裴羽随手把手枪丢给了后面的保镖,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二人露出的惊恐表情,“看来你们还是不怎么饿。”
“你,你到底是谁?”刘美慧哆哆嗦嗦的小声问了一句,裴羽不紧不慢的回答到,“我是来寻仇的。”
“仇,什么仇?”
裴羽向身后的人伸了下手,张文急忙把怀里的一叠相片递到了他的手里,裴羽简单看了几张抬手向前方一扬,那上百张相片就像飞落的花瓣一样铺满了牢房四地。
平士凯只看了一眼附近的照片就惊恐的瞪大了双眼,那是一张幼童尸体的照片,全身都是伤痕,死不瞑目,看起来十分的恐怖。他又怎会不认得,只是这些早被警察封存入档的照片怎么会从见天日。
“是不是很奇怪,这些照片怎么会在我的手上?”裴羽优雅的翘起二朗腿,“你能花钱把这些东西埋起来,我自然也能花钱把这些东西挖出来。”
平士凯一把甩开照片,双眼怒睁,“这,这你和有什么关系?”
时至今日仍然冥顽不灵,无可救药。裴羽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这种人说任何话都是多余的,随即向保镖招了下手,“把垃圾清了,在饿他们三天,不许给任何食物。”
“是!”
裴羽已懒得在见那两张丑恶的脸,起身即要离去,想了想又转回牢房门口,“你们对平凡都做过什么,我就会对你们做什么,做好心理准备!”
“你,你想怎么样?”
做贼心虚的刘美慧听见那句话快速的回忆起了往事种种,不由的惧上心头,裴羽冷哼一声,“这世上有句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想怎么样,你最清楚不过了!”
事隔三天之后裴羽在次来到了牢房,平士凯早以失去了所有的反抗力气,瘫倒在地上动也不动一下,只把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隙。而刘美慧早已饿到晕死了过去。
这二人的体力可比自己差多了,才饿了五天而已就到极限了,看来真是老了。裴羽冲保镖招招手,接了凉水的水管马上把二人淋了个全湿,刘美慧猛的睁开了双眼,恢复神智后一点点艰难的挪到了铁栏处,“求,求你!我,我不想死!”
“想吃东西?”
“想,想~”
裴羽随即招了下手,一桶垃圾又泼在了地上,刘美慧在也无心管什么尊严不尊严,颤抖的把手伸向那半个面包,抓起来就往自己嘴巴里塞。
见此一幕裴羽就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没有报复的喜悦,只有满心的屈辱。平士凯依旧在坚持着他身为男人的尊严,即使胃中绞痛难忍,却硬挺着不肯去吃那些垃圾。
“你们虐待了他七年,我也想照单全还,不过很可惜,我没那么多时间。。。。。。七个月,只要你们能坚持七个月,我就放了你们,不过,要是在这之前就死了,那我也只好毁尸灭迹,找个地方把你们埋了。”
平士凯顿时瞪大了双眼,那眼神要是可以化做实质,怕是此时的裴羽早就被他杀了几百回了。
裴羽轻轻的呼了一口烟,对那种目光视而不见,“不过我还要提醒你们一点,我这个人做事一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如果你们在七个月之内就死了,那剩下的时间就由你们的儿子来偿还好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平先生的儿子好象叫平思涵吧?”
那夫妻二人顿时被吓白了脸,满面恐慌,平士凯不知哪来的力气,半爬半挪的攀上栏杆,“不,不要,我求你,我求你不要伤害思涵!”
这一句无形之中加重了裴羽心中的怒气,都是你的儿子,为什么要如此区别的对待,当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事?
“真让我感动,只是我不明白,平先生对长子和幼子的差别为什么会这么大?”
平凡的存在对于平士凯来说更像是一种侮辱,时至今日他也认定那个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种。只可惜当年DNA的技术还没有普及,是与不是谁也无法断定。
“那个野种,根本就不是我的儿子!”平士凯终于把心理话说出了口,裴羽略感意外,不过没有一丝显露在脸上。如果可以他还真不希望自己有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如此一来反到趁了心。
“平先生就那么肯定吗?”
与其说是肯定,倒不如说是在催眠自己,几十年来平士凯从不曾改变这个想法,其实平凡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种他也没有实际的证据。
裴羽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证实那些豪无意义,就算不是他的亲儿子,他也没有权利虐待自己,更没有权利夺走自己的生命。
“想保护你儿子,可以呀,这就要看你能不能坚持下去了。”
平士凯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颤抖的抓起地上的垃圾,闭着眼睛猛的塞进了嘴里。裴羽冷笑一声,从保镖手里接过手枪,对着那二人伸出铁栏的手瞄了又瞄,而后又慢慢的移到了头上,在移到心脏的位置,脸上露出一种可以称之为诡异的笑容,最后对准那二人的手砰砰连开了两枪。
“啊!!!”二人几乎同时发出了惨叫声,伸到牢笼外面的手上都出现了一个黑黑的血洞,粘稠的污血迅速的扩散到四周。
裴羽丢了手枪,面不改色的看了半晌才对刘美慧说道,“实在抱歉,我家里没有高跟鞋!”
刘美慧的面孔早已被冷汗侵透,脸色煞白一片,没有半丝血色,最让她恐惧的不是手上的枪伤,而是这个男人是如何得知当年的细节。为了惩罚那孩子偷吃东西,自己曾用高跟鞋废了他一只手。这件事除了自己根本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包括平士凯在内。
“不要忘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裴羽冷冷的留下一句,转身离去。
走出阴凉的地下室,被扑面而来微风一吹,裴羽打了个寒战,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开心,不明白自己的心情为什么会这么压抑,为什么没有报复的快…感,是不是还不够狠?
“父亲呢?”
老管家急忙答道,“老爷有事出门了,晚上才回来。”
裴羽点了下头,随即去了母亲的房间,为了避免母亲在犯病,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的面了。自己两世的母亲,裴羽对她有着无法形容的感情,即使每次见到她都会被咒骂,裴羽也还是想见她,盼望着有一天这个母亲会记起自己,给自己一点点温暖。
打开房门时母亲正坐在轮椅上迷茫的望着阴暗的天空,消瘦的身体看起来那么单薄,裴羽轻轻的走到她身后,唤了一声,“妈~~”
和平时一样裴云在次对他瞪起了双眼,一边咒骂一边疯了般的甩了他几个耳光,裴羽无奈只能使劲全力束缚住她的身体,直到她骂累了瘫坐在地毯上。
“妈~~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好累,真的好累!裴羽从身后紧紧的抱住母亲的身体,把头压在瘦弱的肩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阳光从乌云间的缝隙撒出来,为房间带进了一丝暖意,裴羽恍惚中记起许久许久以前的一幕,不记得是多少年以前,也不记得脑海中的一幕是属于平凡的记忆还是裴羽的记忆,母亲也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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