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袁嘉升急忙说道,“快请他上来!”
“哦,是。”
裴羽今日穿了一身休闲服,在加上寸长的头发看起来是很干净利索,只可惜那张俊俏的小脸平白被那两道疤毁去了模样。袁嘉升见他进了屋,心脏猛然间加快了跳动,呼吸也急促了起来,就像连续上了十几层楼梯一样,胸闷气短久久恢复不过来。
裴羽并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打量起了这个房间,很豪华,很漂亮,心中暗道:用不了多久,这里就是属于我的了。
“请坐!”
裴羽扫了他一眼,大方的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袁嘉升坐在他对面,觉得浑身长了刺般不舒服,犹豫了半天才开口挤出一句话,“小羽,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
声音语气都太冷了,有时候袁嘉升甚至怀疑眼前这个人根本就不是裴羽,一个人的性格怎么会变这么多?
“你今天来是?”
“谈生意!”
“谈生意?谈什么生意?”
“那块地皮,你还想要吗?”
袁嘉升一皱眉,顿时明白了他的目的,他既然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买下那块地皮,自然也有和自己谈生意的资格。“开个价吧!”
“七亿!”
那块地皮六亿两千万被拍走,如此一来裴羽就能平白在中间赚上八千万的差价,果然会做生意。
“小羽你真的变了!”
裴羽靠在沙发上悠然的呼了一口烟,“我是来谈生意的。”
袁嘉升只好收回了口中的话,低下头想了半晌,那块地皮的预算本是六亿之内,如今要他平白多拿出一个亿自然要多加考虑一下。
“这个开价,太高了。”
“把你的命加上去就不高了。”这话一说袁嘉升倒是没了下词,是呀,人家毕竟救了自己一命,难道自己的命还不值八千万吗?
“你说的对。”
“当然了,袁大少爷的命又岂止八千万,不像我们这种小人物,随便给个二,三十万就能转手卖掉。”
袁嘉升顿时被咽的不轻,脸色由青转白,心理的愧疚一股脑的涌了上来,憋的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裴羽把烟抽尽按灭在烟缸里,然后拿着文件站起了身,“你可以考虑一下。”说完已大步走向了门口,一手刚搭到门把上,身体就被人从后面抱住,让他浑身顿时一僵。
袁嘉升把他抱的很紧很紧,恨不得揉进自己身体里,一手颤抖的摸上那两道疤痕,即使心理早有准备可是真到碰触时手还是像触电一样抖了起来。
“小羽,这是,这是怎么弄的?”
“呵~”裴羽冷呵了一声,“我没有把刀割向喉咙,你一定很失望吧?”
袁嘉升痛苦的闭紧了双眼,死死的咬住自己的下唇,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当时为什么要做的那么绝,这么多年,这么多个日日夜夜,他早已明白了自己的心,只是一切都晚了,一切的一切都在也无法挽回!
裴羽扯开围在自己胸前的手,转过身面对他。袁嘉升以为会在他的眼眸中看见眼泪,或者只是单纯的恨意也好,可是没有,什么也没有,乌黑的双眸中依旧犹如一潭死水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涟漪。
“袁少爷,不好意思,我要告辞了。”
“小羽!”袁嘉升急忙拉住他的手,垂着眼表情苦涩。
“袁少爷还有事吗?”
想说什么,袁嘉升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单纯的不想在放开那只手,可是手心里传来的却是一片冰冷。袁嘉升还记得裴羽的血管偏细,血液流通不好,所以手脚的温度总是比常人的要低,摸起来总是冷冰冰的。那时候袁嘉升总是会把这双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口,用体温暖着,裴羽还曾为此感动到流泪。《“嘉升,你对我真好!”“只是暖个手就好了,你还真容易满足!”“等我老的时候你也要为我暖手好不好?”“好,只要有我在身边,你的手永远也不会冷!”》
可是此时裴羽却眼露鄙视,厌恶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并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把那只手擦了一遍,然后把那块手帕丢在了地上。
袁嘉升尴尬的垂下了眼,“小羽,我怎么找你?”
裴羽从口袋里抽了张名片,像打发要饭的一样随手甩在地毯上,转身离去。
裴羽走了,只留下一张来自御海大酒店的特制名片。
那天晚上袁嘉升喝了好多酒,醉的不醒人世。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淹没那满心的痛。裴羽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理,而今那根刺更像是生了根发了芽,长出无数的小刺狠狠的扎着脆弱的心脏。
这世界上有千万种药,却惟独少了一种后悔药。有些东西来的太过轻松,谁也不懂得去珍惜,失去了就会明白,他对于自己到底有多重要。有些东西争取的太难,总会觉得那东西珍贵无比,得到了才知道,狗屁不是!家财万贯又怎样,钱永远也弥补不了灵魂的空虚。
38
38、三十八: 。。。
第三日,袁嘉升在御海大酒店的总统套房内见到了裴羽,对于这里一天八千六的开价,裴羽丝毫不与在乎,竟连开了十天的房。入住时总台的小姐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曾经的同事,谁曾想的到那个小小的保安部竟藏了这么多大人物。一个变身太子爷的袁嘉升还不够,此时又来了一个裴羽,而后又看到开着豪车的林杰时,各个更是痛心疾首,怎么那时就不曾泡上一个,不然此时早已飞上枝头变了凤凰。
袁嘉升来时裴羽刚刚洗完澡,本以为来的是林杰,走过去打开门才看清来人,裴羽的好脸色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羽!”
裴羽胡乱的擦了几下头发,转身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有事吗,袁少爷?”
只见了这么几次,袁嘉升就发现裴羽的烟瘾似乎很大,不由的开始担心起了他的身体。“抽烟对身体不好。”
裴羽送给他一个嘲笑的眼神,心中更是鄙视他的假仁假义。“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
袁嘉升暗自叹息,只好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那块地皮,我要了。按你的开价。”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裴羽掐了烟只留下一句,“那就办手续吧!”说完已经一步步上了楼梯,独留下袁嘉升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事情很顺利的进行了下去,只用了短短两天双方就办理好了所有的手续。裴羽没有让林杰出面,而是让自己的心腹张文和跟随左右。这叫张文的人正是上次在拍卖会上的人,在国外时因为裴羽救了他一命,至此死心塌地的跟了他,也算是裴羽最信任的一个人。
交接手续办好之后袁嘉升伸手拉住了起步离开的裴羽,一句话也没说,就这样拉着他的手不放。
张文有些戒备的看着袁嘉升,手甚至已经摸向了怀里的枪。裴羽看了他一眼,“袁少爷,还有事吗?”
“小羽,我,我有话对你说。”
裴羽把手上的文件交给了手下,命他们到楼下等着。房间恢复了宁静,裴羽抽回手静静的站在他面前,“说吧!”
袁嘉升叹了一口气,久久难以开口,“小羽,你,你还爱我吗?”这句话问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低着头不敢面对此时的裴羽。
“爱!”那豪不犹豫的一个字让袁嘉升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了下来,猛的抬起了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小羽~~”
裴羽用拇指摸了下嘴角,然后用十分恶劣的口气加了一句,“可能吗?”
袁嘉升当场僵在原地,好象被人从十万里的高空狠狠的踹了下来,因为那滋味太痛除了流泪他已经做不出任何反应。
面对袁嘉升的眼泪,裴羽依旧那么平静。如果换成几年之前,怎会忍心见他流泪,可是此时看在裴羽眼里却觉得那些液体是如此的虚伪。
有没有听说过古代西方的传说,鳄鱼既有凶猛残忍的一面,又有狡猾奸诈的一面。当它窥视猎物的时候,往往会先下流眼泪,作悲天悯人状,使你被假象麻痹而对它的突然进攻失去警惕,在毫无防范的状态下被它凶暴地吞噬。另一说,是鳄鱼将猎物抓捕到手之后,在贪婪地吞食的同时,会假惺惺地流泪不止。总之,鳄鱼的眼泪是虚假的眼泪,伪装的同情。
就像此时袁嘉升在裴羽心中的形象,伤害了别人还要流下鳄鱼的眼泪、装出悲悯善良之态十足的阴险狡诈之徒。
“小羽,对不起!”
裴羽觉得可笑,实际上他真的笑出了声,一边笑着一边为袁嘉升整理了一下领带,动作竟给人一种暧昧的感觉,“哦,对了,有时间替我向嫂子带声好…哥哥…!”
裴羽轻轻的打开了那扇门,豪不留恋的走了出去,袁嘉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却依旧阻止不了那些汹涌而出的眼泪!却在同时更加鄙视自己的所作所为,曾经的和现在的,甚至大骂自己,袁嘉升不是个男人,不,你根本就不是人!
今日一别,裴羽在次失去了踪迹,就好象这段时间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不同的是,梦醒了,所有的一切都不会有改变。而袁嘉升的生活却被彻底的改变了。
整整半年袁嘉升都在不停的寻找裴羽,可是那个人依旧犹如鬼魅般半点踪迹也寻不到。袁嘉升知道裴羽已经恢复了记忆,他已经想起了当年所有的事情,也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他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当然,包括那次未遂的暗杀他也定是记起。
找到他干吗,求得他的原谅吗?根本不可能!那个爱字更像是一种枷锁,把袁嘉升紧紧的套在了其中,这种折磨简直比死还难受。
新年过后,古诚向他送来了一份隐秘的资料,袁嘉升看过之后长长的叹了口气。公司才平静了半年,不成想此时又出了异常。
最近一段时间有人在暗中收购自己公司的股票,而查来查去竟然发现那只是一家刚成立不久的小公司,让袁嘉升疑惑的是,如此小公司竟然能有这般本事,能调动如此之多的资金本身就不简单了,而那幕后老板的真实身份却至始至终都没有查到。
“先生,如此下去怕是对公司不利,这人好象对我们公司十分了解,所有股东的资料他都一清二楚。”
袁嘉升点了点头,其实心理早就怀疑了一个人,只是一直不敢肯定,真的会是他吗?袁嘉升暗自想了许久许久,对古诚匆匆的交代了几件事。
第三天晚上,袁嘉升的堂弟袁嘉凯到酒店去吃饭,回去的路上被几个人“请”上了一辆黑色的轿车。远处的古诚把一切都看在了眼中,见那车开走不远不近的跟了上去。
那辆车行驶了很久,最后停在郊外的一栋白色二层楼前面,古诚冷笑了一声,随即拨了一个电话,熄了车灯在原地守株待兔。
很快古诚的手下全部到齐,众人在暗处把那栋小楼围了个水泄不通。许久之后几个人带着无精打采的袁嘉凯出了门,坐进一部轿车里扬长而去。古诚见时机已到带着几个手下冲了进去。
踹开门的时候屋内只有一人,站在窗边手上端着一杯红酒,对于身后闯入的人完全不与理会,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穿着一条西裤,上面穿着一件白衬衫,只系了两三个扣子,露出大片胸膛,竟给人一种懒散的美态。
“裴羽,果然是你!”
裴羽慢慢的饮了口红酒,才回过头,“有事吗?”
“袁先生要见你。”
裴羽冷哼一声,“要是我不愿意呢?”
古诚也冷笑了一声,“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抓我一个人竟然派出这么多人,你还真瞧得起我。裴羽放下酒杯把手插…进裤袋里,“带路吧。”
裴羽十分配合的跟着上了车,古诚留下几名手下留下搜查,其余的人全部跟着回了老宅。袁嘉升早已得到了消息,甚至命人收拾好了一间客房招待裴羽。
可是那个人来了半晌袁嘉升却一直不敢去见他,直到深夜,一瓶红酒见了底袁嘉升才股起勇气进了裴羽的房间。裴羽神态自若的靠在沙发上享受着尼古丁,见他进来表情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悠然的呼了一口烟。
半年不见,裴羽似乎瘦了好多,若隐若现的身体甚至能清楚的看见肋骨,袁嘉升盯着那一处久久无法移开视线,全身的血液迅速往一个地方涌了去。时至今日袁嘉升对他的感觉依旧没有变,即使那张面孔已不在俊俏,即使眼前的人不会在对他露出任何发自内心的笑颜,那感觉却依旧强烈。
“小羽,你到底要干吗?”
“收购你的公司。”
说的那么简单,就像在说买盒烟那么容易。袁嘉升不得不笑了出来,“小羽,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了?”
“不敢。”
袁嘉升气结,闷闷的灌了自己一口酒,砰的一声放下了杯子,高脚杯应声而裂,断成了两截。“你就这么恨我吗?”
裴羽不答,算是一种默认,袁嘉升无奈的摇了摇头,“小羽,放手吧,这样下去你会输的很惨!”
“是吗?我看,是你太有自信了吧?”
袁嘉升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如此的胸有成竹,难道他就这么有把握?事实证明裴羽果然不是虚张声势,第二天一早御海集团的内部就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动乱。
公司高层竟有一半的人失去了踪迹,接二两三的电话让袁嘉升越来越不安,更加严重的是公司的股票竟然一股股的转到了别的公司名下。
袁嘉升越来越心惊,冲进裴羽的房间,却在看见那张面孔时说不出半个字,只有颤抖的手一直在指着他。
裴羽冷笑了一声,“怎么,沉不住气了?”
“我劝你赶紧停手,不然这辈子你也别想出去!”
“我并没打算出去,相反我正打算在这里住一辈子呢。”
袁嘉升猛的冲过去把沙发上的裴羽死死的压在身下,“你够狠!”
丝毫没有反抗的裴羽轻笑了声,“你怕了?”
“怕,我什么时候怕过,你想玩是吗?我奉陪到底!”即使裴羽有能力收购所有股东手里的股票他也没办法掌控御海,袁嘉升手里依旧稳稳的握着百分之五十多的股权,真要是撕破脸皮到最后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袁嘉升一把撕开了那件白色的衬衫,却在看见那些伤痕时生生的停住了所有的动作。纤瘦的肩膀上有两个放射型的枪伤,胳膊上还有几道粗细不等的刀疤。
袁嘉升干咽了一下,颤抖的触摸上那些伤痕,一道一道直直的刺进了眼睛里,“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裴羽看了眼那些伤痕,满不在乎的拉上衣服,袁嘉升一怒又粗鲁的撕开了那件衣服,兹啦一声因为用力过猛连接缝处都被撕开了线。“告诉我,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他的怒吼,裴羽依旧一字未言,袁嘉升被怒气冲了头,猛的压上去,粗鲁的吻了起来。
没有反抗的裴羽冷冷的说出几个字,“HIV!”
袁嘉升顿时僵住了身体,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惊恐的看着身下的人。裴羽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坐了起来,挑衅的逼近他,“来呀,想死就来呀!”
“怎么会?怎么会?”接二连三的打击已经让袁嘉升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一边退着身体,一边不停的摇着脑袋。他怎么会染上那种病,怎么会,怎么会?而围绕在他心头的却不是对爱…滋病的嫌恶,而是即将失去他的那种恐惧。一想到眼前的人会很快失去生命,他就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快塌了。
“小羽,你骗我的对不对?”袁嘉升乞求的望着他的眼睛,只想在那里找到一丝丝的欺骗,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不信你可以试试!”
不要,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这一切是不是全是我害的,为什么你不哭也不闹,还要说的这么轻描淡写!袁嘉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死死的抓住自己的头发,大脑已经疼到让他完全无法忍受。
裴羽曾被他亲手送进公馆,那里到处都是变态又恶心的男人,即使裴羽会染上那种病也并不奇怪。也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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