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多少影响。这也是沈大还能心安理得的逍遥快活的最大依仗。
因此,当曹仁义请他亲自前往苏南郡走一趟,见一见即将合作的商家的时候,他也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反正天天在家中逍遥快活,也让他有些腻了,正好借此机会出去走走,权当是散心……
没想到从苏皖郡出来之后没多久,就出了幺蛾子。那一晚沈大突发奇想,不愿住曹仁义和酒神卫队沿途安排好的豪华客栈,非要体验一下酒神卫队那些人嘴里所说的野外露营的感觉。曹仁义和酒神卫队的统领拗不过他,只好服从家主的命令,在荒郊野外扎营过夜。而那个让曹仁义整日里提心吊胆的人,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冒出来的……
这个人出现在曹仁义和酒神卫队面前的时候,浑身上下的衣服,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全是破破烂烂的布条,头发蓬乱,胡子拉碴,浑身上下散发着一阵阵恶臭。若不是他手里拿着的那一把雪亮的钢刀,曹仁义和酒神卫队的人,恐怕会将其视为野人。
也正因为他手里拿着的这把钢刀,让酒神卫队的朱统领将其视为极大的威胁。然而,这个突然从山林里窜出来的野人,却似乎对他和他带领的二十多名酒神卫队的成员熟视无睹,也没有什么敌意。只是毫无感情的打量了他们几眼,便再不看他们,而是丢下手中的钢刀,双目发光的朝着营地中间燃烧着的篝火走去。一边走还一边拼命的吞咽着口水,因为那篝火上面,正烤着两只金油直冒的野鸡……
“野人”的这个举动,让刚刚因为他丢下钢刀而松懈下来的朱统领等人,再一次紧张起来。因为那两只烤野鸡的架子,此时正掌握在他们的家主沈大手里。而沈大却似乎并没有让出这两只烤鸡的觉悟,反而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个突然从山林里窜出来的野人。他感觉不到,这个野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惊人的爆发力和杀气,可是酒神卫队的朱统领却非常清楚……
眼看着那野人已经离沈大不过几尺远,马上就要伸手去抢夺沈大手中的烤鸡了。朱统领再也不敢傻站着,大喝一声吸引野人的注意力,然后飞快的靠过来,伸出手臂想要拦住野人的动作。没想到这野人竟然毫不自觉,蛮横的继续向前冲。朱统领心中一恨,当即就恶狠狠的挥舞着拳头砸了过去……
其他酒神卫队的成员,眼见着统领动手了,也纷纷抽出腰间的兵刃。一部分将沈大团团围住保护起来,另一部分则严密的注视着场中动手的朱统领和那个野人。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众人平日在他手里最多走个几十招就落败的朱统领,今日却和这个野人打得难解难分。隐约间,似乎那个野人还占了上风……
一直打了半个时辰,俩人还没有分出胜负。这下子,连沈大都有些吃惊了。这是个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人?武功竟然如此高强?吃惊之余,沈大又动了别样的心思。酒神卫队的朱统领,虽说平日里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可是只要一提到让他去解决老九,他的头就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无论如何也不答应。沈慎卿是沈大的一块心病,沈慎卿不除,沈大永远无法安心。他曾经让福根安排过好几次,可福根那个蠢材每一次都大败而回,让沈大对他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
而今日出现的这个野人,武艺如此高强。竟然和朱统领对战了这么长时间不落下风,相反还隐隐有取胜的趋势。这样的人,若是能够为他所用,那岂不等于自己手上多了一个比酒神卫队更加厉害的角色?而且这个野人心里,肯定不会有朱统领死活坚持的那个臭规矩。只要他能为自己所用,自己让他去解决老九,那岂不是小菜一碟?
这样越想越觉得靠谱,最后再也忍不住了。一拍膝盖站起来,指着在一旁警戒的十几个酒神卫队成员命令道:
“你们一起上,把他给我抓住,记住,要抓活的,这个人对本家主有大用……”
一众酒神卫队队员看了看自己手中锋利的兵刃,面面相觑。场中依然打斗得热火朝天的俩人,手上可都没拿什么利器。而且他们是近身互搏,自己这一群人拿着兵器冲上去,一不小心就伤到人了,这怎么抓活的?
沈大这时候倒是难得的聪明了一把:“一群蠢蛋,丢下你们那些刀啊剑的,冲上去,用人堆也给我堆死他……”
一众酒神卫队队员豁然开朗,叮叮当当的将手中的刀剑丢在地上。呼啦一声一拥而上,拼着挨了朱统领和那个野人好一通老拳,总算把俩人都死死的按在地上,发出一阵阵愤怒的咆哮……
曹仁义一直安静的在沈大旁边看着眼前这一出闹剧,脑子飞快的运转,猜测这个野人可能的身份。直到一众卫队成员,将俩人都按在地上。曹仁义的脑海当中,也大概想明白了这个野人的身份。然而,这个猜测出来的身份,却让他浑身上下一片冰凉,特别是在家主沈大说出了这人对他有大用那句话之后………………
卷一 翩然而至 第一二五章 要沈慎卿改姓?
第一二五章 要沈慎卿改姓?
不错,曹仁义心中猜测出来的这个野人的真实身份。正是当日在萧家庄内全军覆没,孤身一人狼狈逃窜的那位,苏南郡近万马匪的头子吴官锦。他如今的身份,可是朝廷悬赏万金抓捕的钦犯。任何窝藏他的人,和他同罪论处。这样一个烫手的山芋,自己这位家主大人竟然想要收为己用。这要是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沈家将会面临的是什么?
想想看吧,吴官锦是钦犯,他犯下的罪别说诛九族,就是诛九十族都绰绰有余了。包庇他和他同罪之人,也就同样是满门抄斩,诛灭九族的大罪。他曹仁义不在沈大的九族之列,却不幸是沈府的门人,而且还是身份地位非常重要的一个门人。若是真的有那满门抄斩的一天,一把血淋淋的铡刀少了谁,都少不了他曹仁义……
因此,从苏南郡面见了那位合作的大商家,回到苏皖郡的洪泽沈府之后。曹仁义几次三番的向沈大进言,希望能让他弄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将那个已经被沈大改名为沈刀的马匪头子交给官府,最不济也要将他赶出沈府,不要给沈府带来麻烦。
然而,已经被沈慎卿那莫须有的威胁弄得有些神经质的沈大,根本就对曹仁义苦口婆心的劝谏听不进去。相反,自从把吴官锦带回沈府之后。沈大就几乎天天和吴官锦呆在一起,每日里请他喝酒吃肉,看戏听曲。想尽了一切办法,希望能笼络住这位高手,让他为自己效力。而且第一件事情,就是帮他除去沈慎卿……
曹仁义见自己的苦劝没有作用,心中的忐忑更甚。每日里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生怕哪天就有官兵冲进沈府和沈家酒坊来查封产业,拿人问斩。如此忧心忡忡的过了一月,曹仁义竟然再也无法控制住内心的恐惧,心中萌生了退意。
反正这几年来,他在沈家酒坊大掌柜的位置上,也已经捞了不少钱。足够他和他那一家子人安乐富足的过下半辈子,既然如此,何必再把自己一家子的身家性命,栓在沈府这颗危险的大树上?
因此,当柴叔找到曹仁义家中的时候,得到的消息是曹仁义病了,而且病得相当的严重。他的两个夫人更是离谱,嘤嘤嗡嗡哭哭啼啼,仿佛曹仁义随时可能不久于人世。听说沈大也亲自来看过一次。可是看着曹仁义那蜡黄的脸色,枯槁的面容,确定曹仁义是得了非常严重的病症之后,沈大便再也没有来过。而是跑回沈府安排接替曹仁义位子的人选去了,这期间,又象征性的派人来问候过几次,送来了几千两银子之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了……
柴叔一开始也对曹仁义病重的消息信以为真,因此,当他说明了来意,听说这个消息之后便想打道回府。人家都快病死了,他还跑来问人家关于结婚喜庆的事情,那也太不厚道了。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焉搭搭的走出去不到十丈,便被曹仁义的小老婆给叫住了。然后神秘兮兮的四下看了看,见前后左右都无人,又把他拽回了曹家的院子里……
曹仁义乍一听说柴叔来找他,心中当然非常意外。可是意外之余,心中却又隐隐升腾起一股期待。
虽说这两年他在沈府捞到了不少好处,可他也着实受了不少沈大的窝囊气。他早已知道沈大不是明主,若不是看在那可观的收入上,他或许早就已经离开沈府了。如今,沈大竟然冒着天下之大不讳,和吴官锦那个朝廷钦犯搅在一起,这就迫使他不得不做出选择。毕竟再多的银子,也要有命来花不是?
然而,银子这么可爱的东西,谁会嫌它多呢?曹仁义才不到五十岁,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来为他的家人和子女后代,赚取更多的银子。虽然如今的沈府他不能再留下来了,可住在萧家庄那位沈家九少爷,还是可以投效一番的嘛。虽说他现在还没有任何基础,可是以九少爷的头脑和心智,迟早有一天,是要飞黄腾达的。这也是曹仁义三番几次对沈慎卿示好的原因,他心中一直便存着一个念想,或许有一天,这位被逐出家门的九少爷,会卷土重来,重回沈府门墙,将沈大那个草包彻底打倒!
因此,当他听说柴叔来访的时候,再也顾不得装病。叫自己的小老婆亲自去把柴叔请了回来,引入书房谈话。
交谈之下,柴叔很快便知道了曹仁义病重的前因后果。不过这种事情他拿不了主意,也给不了建议。还是回去禀明自家少爷之后,让他自己判断和做决定吧。当下点点头表示自己会把事情跟九少爷透露,随即便把他今日的来意说了出来。
对于订亲成婚这样的事情,曹仁义已经经历了两次,自然不会生疏。于是详细的跟柴叔说了订亲的礼节,什么请媒婆啊,准备彩礼啊什么的。彩礼当中又有很多细致的划分,什么定金啊,首饰啊,棉袄的里和面啊,红包袱,红腰带什么的;还有一个小六样,包括六样点心,六斤糖,六坛酒,六条鱼,六包粉丝,六斤重的一刀肉等等,林林总总的一大堆,曹仁义絮叨了老半天才说完。末了才想起什么似的奇怪的问道:
“这些事情九少爷不会也就罢了,柴老哥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一点也不会呢?”
柴叔的脸上闪过一丝缅怀和向往的神色:“我这一辈子,从未经历过婚娶之事,因为我心爱的女人,早早的就离我而去了。我立誓为她终生不娶,不清楚这些礼节,也不算出奇吧?”
曹仁义倒是真不知道柴叔的这些往事,闻言连忙拱手道:“柴老哥,抱歉了,我并无其他意思。只是觉得奇怪,即便柴老哥你自己不懂这婚娶的礼节,可萧家庄或是周边的庄子当中,不是有媒婆么?你为何不请那些媒婆来操办此事?反倒舍近求远,跋涉几十里跑到县城当中来?要知道,只需几两银子,那些媒婆便能打破了脑袋的争着为九少爷办好此事,何必还劳烦于你?”
柴叔苦笑一声:“九少爷不允我在萧家庄内找任何人询问,担心因为不懂这些礼节,被萧姑娘的家人和萧家庄那些乡邻们看了笑话。唉,算了,你可知道这县城当中,哪家媒婆操持这些事情稳妥些的,给我介绍两个。一会儿我便上门去请,然后便顺道将那些要准备的聘礼采买回去……”
曹仁义当即一拍大腿站起来:“这事儿我和你一起去办……”,‘办’字才说道一半又坐了下来:“哦,不行,我现在还在装病呢。这样吧,我让我夫人陪你走一趟,她知道这洪泽县城里,哪几个媒婆办事牢靠!”
柴叔龇了龇牙:“这样太麻烦嫂夫人了,而且也有些不妥。还是你跟我说清楚地址,我自己去寻吧。反正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慢慢走动一下,活动一番筋骨也是好的!”
曹仁义想了想也对,便不再坚持要他夫人带柴叔去。而是取来纸和笔,写下了两个媒婆的姓名和住址,让柴叔自取寻找。等他把写着媒婆住址的纸条交给柴叔后,又关切的问道:
“柴老哥,采买那些聘礼和金银首饰等物,需要的银钱恐怕不少,你身上带的现钱可够?若是不够,我这里倒是有些银钱,你可先拿一些去用。就当时我送给九少爷的订亲贺仪了……”
柴叔对曹仁义倒是有了几分好感,或许这曹仁义跟着沈大那个心狠手辣却又蠢笨如猪之人,帮着他出了不少馊主意,整了不少人。甚至连九少爷被剥夺沈家酒坊大掌柜一职的事情,也有他曹仁义的一份“功劳”在内。可是自始自终,曹仁义却都不曾对自己和自家少爷生出过歹心。相反,还三番两次的在俩人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而且据柴叔所知,这个曹仁义在担任沈家酒坊大掌柜的几年当中,虽说自己捞了不少好处,却也称得上是尽心尽责,算得上对沈家仁至义尽了……
“不必了,我身上带了几十两散碎银子,还有两张百两的银票,采买这些聘礼当是足够的。曹先生的好意,我代我们九少爷谢过了。等到少爷订亲的日子定下来,我定会通知曹先生,届时若是曹先生方便的话,不妨来喝一杯水酒……”
曹仁义等的就是柴叔这句话,他就想找个机会,再去见一见那位少年老成,心机深远的九少爷。探一探他的口风,看看他是否有东山再起的心思。若是有,曹仁义倒是非常愿意跟着沈慎卿,再散发一次光和热……
俩人又寒暄了几句,柴叔便起身告辞。曹仁义因为如今还在装病,不方便在外面抛头露面,因此只是将柴叔送到了内院门口,便与柴叔挥手告辞。临分别前,曹仁义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拉着柴叔的手,神色凝重的开口道:
“柴老哥,险些忘了一件非常重要之事。你可记得,九少爷身生母亲的姓氏?”
柴叔心说你这不是废话么?那可是我这一辈子最心爱的女人,她的姓氏我能不记得么?当下闷闷的开口道:“自然记得,姓何!”
曹仁义重重的点点头:“柴老哥,无论如何,回去之后,请一定要劝说九少爷,请他随他娘亲,改姓何。否则,指不定哪天便要大祸临头了……”
卷一 翩然而至 第一二六章 异能线索
第一二六章 异能线索
陪着一家子人用完一餐热闹丰盛的午饭,收拾完碗筷之后,萧惠欢感觉有些疲惫。特别是方才用饭的时候,饮了一些雄黄酒,让她的双颊上飞起两朵红晕,感觉面皮有些发烧。因此,等帮着娘亲和大嫂将厨房里里外外的事情忙活完了之后,萧惠欢便想找个地方坐下来歇一歇……
然而,这一坐下来却不得了。她刚一坐下来,便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似乎骤然间转换了一个天地。她的身边,再没有爹娘,没有大哥大嫂,没有那个日渐可爱的小侄子丁丁,没有她生活里已经万分熟悉的那一切。有的只有肆虐的狂风,铺天盖地的沙尘,以及大地深处传来的隆隆的轰鸣声……
狂风卷起的沙尘,让天地都变了颜色。大地不停的晃动和轰鸣,让她心中异常的慌乱。她万分恐惧的在空旷的荒原上撒足狂奔,希望能找到一个能够带来丝丝安全感的地方。然而,她身处的这个荒原,却似乎永远也没有尽头。她跑啊跑啊,直到她感觉到精疲力竭,再也没有力气跑下去的时候,却豁然发现前面出现了一座城池的轮廓。
犹如落水之人真的抓住了一根稻草,犹如黑暗当中真的出现了一丝光明。萧惠欢心中狂喜,鼓足身上最后的全部力量,认准那个城池的方向再一次狂奔起来。她相信,只要跑进了那个城池当中,她就安全了,起码,城池当中能够见得着人影,能够找到一个可以躲避和栖身的地方,得到心理上的安全感……
然而,她失望了,当她好不容易跑到那座城池的门口,看清楚城池上写着的地名的同时,也看到了那巍峨的城墙摇晃开裂的痕迹。无数惊恐的人们,正扛着大包小包的财物,扶老携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