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谱连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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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谱连理枝-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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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闻梓抬起眼,见莫云焕正望着自己微笑,眼中有着平日里没有的东西,连忙没话找话说,以掩饰心中的尴尬,可是话音一出,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只听她愣愣地道:“擦干净好看吗?”
莫云焕唇角一勾:“任何时候都好看!”眸中流光溢彩,好似有着致命的诱惑力,让人禁不住被深深吸引,犹不自知。便是这样的一眼,两人都觉得突然有什么不同了。
闻梓只觉得莫云焕的鼻尖离自己越来越近,而她却手足无措,根本忘了躲开。直到双唇上突然袭来的柔软,闻梓脑中突然轰然一响,待反应过来想要躲开时,莫云焕却抢先一步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揽住了她的腰。闻梓避无可避,也没有力气推开,只得怔怔得任他吻着自己,心思纷乱,最终只化为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交心

他的吻起初很轻柔缓慢,浅浅的摩挲轻啄,渐渐地,越来越深,直到他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唇齿交缠之际,闻梓才恍然有些回过神来。然而,那样甜蜜缠绵的温柔,却又似无形中交织的网,将她牢牢锁住,理智上想要逃开,却又禁不住深深沉溺,难以自拔。
渐渐地,感觉莫云焕的呼吸越发急促,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紧,似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般,闻梓才猛然惊醒,他们不能再这样,他依然以为自己是个男子呢!
好似使出全身力气般,闻梓奋力推开了半尺的距离,急促地喘息着。
“怎么了,桑梓?”莫云焕望着怀中的闻梓,只觉得她此刻虽然身着男装,但是面如桃花般娇艳,刚刚被吻过的双唇更是殷虹粉嫩,诱人采撷。
刚刚推开那点儿距离似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此时闻梓窝在莫云焕怀里,只觉得全身骨头都似被抽掉般,仿佛要化为水去。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给自己壮了壮胆掩饰刚刚情动的窘迫,闻梓抬起头,气势甚足道:“喂,你干嘛动不动就拉我的手,还亲我?小弟,我给你说,你再这样发展下去,早晚变断袖!”
莫云焕勾唇一笑,笑容如冬日的阳光般,温暖炫目,眼中是情动后的波光滟潋,声音低哑:“断袖就断袖吧!”说着,又上移手臂将闻梓紧紧扣进怀里。
而此时,江湖中有名的大盗一枝梅,正巧路过两人的小院,本着贼不落空的原则,本想潜到院中顺一把再走。透过未关的房门,却看到两个男人在屋中抱着亲,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从外面的梧桐树上掉下,怕被发现,又压抑着奔涌的血气,纵身了七八丈方才落下。顿时,走火入魔,立马去了半条命,却是再也不能干那偷鸡摸狗之事。
两人不知,刚刚屋里的亲密行为,却是有此疗效,百年之后,在阎王殿里,算是又给二人添上了功德一笔。然此乃后话,不表。
却说自从那番深吻后,虽然闻梓想装作无事一般,可每次离得近时,都不敢抬头去看莫云焕的眼睛。而那家伙也分外气人,竟然真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搞得闻梓有时都在怀疑,难道那番亲密的举动,是她闺中空虚寂寞时YY出来的?
不过,偶尔还是能抓出点蛛丝马迹,或许来自女人特有的第六感,闻梓总觉得莫云焕看她的时候,似乎带着男子看女子的目光。然而,他口上还时不时叫她“大哥”,难道,他便是“攻”,把她当作“受”?!
不过,这个家伙实在太可恨了,时不时吃她的豆腐,事后又一副无事人的样子,她恨得牙根儿痒痒,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真的是乞丐吗,为什么她觉得他就像个调情高手?或许该好好问问他了,如果,他真的喜欢的是男子,那么,自己是不是该趁着还不算是泥足深陷之前,悄悄地撤回来呢?可是,这又叫她如何能问出口?
这天早上,林惜惜同丫鬟前来取画,而莫云焕正好外出,闻梓便请二人进屋坐了坐。聊了些画画的事,话题自然就扯到了三天前的火灾上。
听说皇帝对封梅亭着火一事勃然大怒,主要原因还在聂子涵身上。当今成孝帝,继位时只有二十三岁,如今登基四年,是个十分年轻的皇帝。听说在一次微服出访时,遇到聂子涵,当时后者自然不知他是皇帝,因二人年龄相差不大,相交起来格外投机。而这次火灾,显然是针对聂子涵。而种种证据指向,都证明孟俞是最大的嫌疑。
然而,孟俞作为封梅亭的安全保障者,封梅亭一旦出事,自然会找到他。所以,即使朝政上有意见分歧,真想除去聂子涵,大可以在别的地方动手,又为何会在自己的辖地,岂不是让人第一个就想到他么?
这样的道理自然皇帝也明白,可是,如今查了三天,也未查出到底是何人所为,因此按照惯例,出事地由谁负责自然惩罚谁。如今孟俞本就挂名的四品闲差也被贬谪,从内务官降为五品外事官。而且,皇帝认为兵部尚书孟绍心胸狭窄,如今对其也颇有些冷落。
这些事情从林惜惜口中了解,然而闻梓一向是个懒人,也不关心局势怎样,只要能挣点儿小钱,过好她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至于孟俞,听见他被贬,她好像也没有报仇的快感,毕竟他已经和自己毫无交集了,只是,希望孟梨儿别太难过才好。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还有半个月便要过年了,这天,闻梓和莫云焕带了二十两银子,打算出去好好采购一番年货。
虽是冬日,但是临近过年,街上人来人往,格外热闹。闻梓虽是穿着男装,但是举止着实不像男子,同莫云焕走在街头,引来不少人侧目。可气的是,莫云焕还故意时不时拉拉她的手,更是引得路人窃窃私语。
他就是故意的!闻梓狠狠地瞪了一眼莫云焕,气鼓鼓地往前走去。前面是一家酒铺,闻梓不管不顾,抬脚便走了进去。
走进大堂的一瞬间,顿时感觉到里面太过安静气氛不对,闻梓正要跨出,突然,一声清脆的瓷杯落地声响起。顿时,漫天箭雨不知从何而来。
“桑梓小心!”莫云焕从门外奔入,随手操起一根长凳挥开落下的箭矢,向闻梓扑去。
闻梓何时见过如此场面,她处于离门口较近的地方,箭矢并不密集,然而还是有七八支箭向她射来。慌乱之间,只知抱着头往桌下钻去,这么一来二去,反而离莫云焕更远。
酒铺之中已有不少人中箭,哀嚎哭喊声不绝于耳,莫云焕见闻梓在地上爬来爬去,箭矢擦过她的衣襟,惊得他一身冷汗。然而此时,箭矢却越来越密了,莫云焕就地一滚,向闻梓方向滚去。
眼见就要拉住闻梓,而此时的羽箭似乎突然长了眼睛,十多支箭同时向两人射去。莫云焕手中的木凳都已被扎成了筛子,仍有两支箭向着闻梓后背射去。来不及了,莫云焕往前一扑,护在闻梓身上,再一手揽住闻梓腰身,往侧面一闪。躲开了头一支羽箭,然而,另一支箭却接踵而至。
闻梓只觉得背上的莫云焕突然一颤,闷哼出声。心中一惊,急唤道:“云焕,怎么了?有没有受伤?”
“没事,快,装死。”莫云焕在闻梓耳边低声道。
过了一会儿,不知谁吼了一声:“信人已死,收兵!”接着,房梁上的众黑衣蒙面射手突然间便消失得干干净净。
而此时,闻梓方才敢睁眼环顾四周,只见酒铺地面上,横七竖八躺着二十多个被羽箭射中之人。有的一动不动,有的似乎还未断气。
“我们安全了。”莫云焕松了一口气。随着他的话音,一名身着铠甲的官长带领数十名官兵走了进来,一见状况,顿时兵分两路,一路救助伤者,查看现场;一路前去追击先前的蒙面人。
闻梓想要爬起,却觉得身后莫云焕沉沉地压在自己背上,一动不动。联想到先前莫云焕的痛呼,心中一片慌乱:“云焕,你刚刚是不是受伤了?”
莫云焕松开环着闻梓的手臂,闻梓从莫云焕身下爬了出来,望见莫云焕后背的箭,失声道:“云焕,你中箭了,你怎么样,不要吓我?”说着,眼泪哗哗往下掉,刚刚他是为了救她才受伤的,他万一有事怎么办?
莫云焕蹙眉忍痛道:“桑梓,别怕,我不会有事的,他们里面应该有军医,你快去找他们过来看看。”
“对,找大夫!我怎么什么都忘了!”闻梓连忙爬起,踉踉跄跄跑到官兵面前道:“官爷,我的朋友中箭了,求你快救救他!”
“居然还有活口!”军医同官兵统领走了过来,蹲下来查看莫云焕的伤势。
“还好,入肉不深,没有伤及肺腑。”军医准备好金疮药和纱布,撕开莫云焕的上衣,便要拔箭。
闻梓慌忙转开头去,却又怕莫云焕疼,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噗哧一声,闻梓只觉得牙根儿都在酸痛难当,心中又是一阵生疼,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莫云焕血肉翻飞的伤处,连忙又转了开去,不忍直视。
“吓着你啦?”莫云焕勉强扯出一个微笑:“没事的,躺几天就会好了。”
闻梓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紧紧咬住牙关,浑身发抖着,似乎受伤的不是莫云焕,而是她。
军医显然经验丰富,很快便止住了血,上好了药,替莫云焕包扎好了。这时,官兵统领也正好将酒铺检查完毕,命人抬走了尸体,来到闻梓和莫云焕面前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也是刚刚踏进酒铺,就突然从上方射下很多箭来”,莫云焕道:“我一进酒铺,就听到有人摔酒杯,然后,箭就射下来了”。此时,见莫云焕已然止血,闻梓稍微稳定了下情绪,道:“我见箭射了下来,连忙钻到了桌子下面,他为了救我,还中了一箭。我们便躺在地上装死,后来,听见有人说了一句什么‘信人已死,收兵’,然后那些射手好像就走了。”
官兵统领又道:“那你们可知他们说的‘信人’是谁?”
“不知道,我们是出来买年货的,路过这家酒铺,本来想买点酒喝。谁知刚刚踏进来,就遇见这样的事……”
“既然如此,你兄弟受了伤,你便带他回去吧,不过,留下你们的住址,若是官府日后需要调查,还需要你们提供线索。”
闻梓从袖袋中掏出一张自制名片,递给官兵统领道:“这上面有我家地址。”
官兵统领接过,看了看名片上的字,抬眼上下打量闻梓二人一番道:“竟是画师。”说着,便略一摆手,示意二人出去。
闻梓扶着莫云焕出门找了辆马车,往家行去。只可惜了今日采买的年货,都散落在酒铺之中,和着鲜血与人命,见证着刚才的那番惊心动魄。
作者有话要说:

☆、莫云焕PK孟俞

“云焕,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回到小院,闻梓扶莫云焕进屋趴着躺下。如果是在现代,受了这样的伤,定然是要在医院消毒输液,可是如今,没有抗生素,他的伤口会不会发炎感染?越这么想,闻梓心里越发没底,手足无措。
“桑梓别担心,这个伤不算什么。只是背上有不少血污,都沾在衣服上了,能不能帮我擦擦?”说着,便支起身,脱下厚厚的外衣。
“嗯!”眼前的莫云焕只穿着一件里衣,箭伤之处已被撕开,剩下的地方满是血污。“你里面这件衣服已经破得不能再穿了!”闻梓说着,便要帮莫云焕脱下,突然意识到不妥,顿时住了手。
“桑梓,你紧张什么?”虽这么说,莫云焕还是自己把上衣脱了下来。
“我去打水!”闻梓见莫云焕赤着上身,忙用被子帮他盖住免得着凉,便跑去厨房打热水。
不多一会儿,闻梓打来热水,拧好毛巾,掀开棉被。直到此时方才看清,莫云焕背上除了这个箭伤外,竟然还有深深浅浅数道新旧伤痕,闻梓忘了窘迫,手覆上那些伤痕道:“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
“还记得先前我给你讲过么,十岁之后的记忆并不愉快。”莫云焕说得云淡风轻。
“你说过不愉快,我也以为只是可能不开心而已,没想到……你当时受了这么多苦……”闻梓用热毛巾替他轻轻擦拭着背上的血污,手指划过道道旧伤,只觉得心里也有些抽痛。
待擦干净,闻梓找来衣橱里一件干净衣服给莫云焕披上,替他拉好被角,道:“你好好睡一觉吧,我再去找大夫来看看,要不要吃点什么防止发炎的药。”
“桑梓”,莫云焕转过头,可怜兮兮道:“我受伤了,觉得好冷,你过来陪我躺躺好不好?”
天人交战良久,闻梓还是回到床边,脱下外套,也钻进被窝,躺在了莫云焕旁边。反正他受伤了,虽然只穿了一件里衣,也不能对她怎么样的,闻梓虽然这样自我安慰着,但是也不敢转过头去看他。
正僵直间,手突然被莫云焕握住,十指紧扣。他声音很低,宛如叹息:“桑梓,永远陪着我吧!”
心脏好似被这么一句话突然击中,电流蔓延全身,良久,闻梓方才转头偷偷地看向旁边的莫云焕,却见他已经睡着了,呼吸绵长,眉目宁静。
他一直是强撑着的吧,他怕她担心,所以一直坚持着没倒下,还安慰她没事。生平第一次,生死瞬间,有人用血肉之躯,挡在她前面,护她安全。人生所求的,不过如此。此刻,什么梦中人,什么安全感和失恋的害怕,所有一切,和身旁的他相比,都变得不值一提。
刚刚他说的那句话,让她永远陪着他,算是一句承诺吗?闻梓心里怯怯地欣喜着,就这样吧,能这样和他在一起,就很好。然而此时,她更不敢告诉他,她是女子了。她情愿一直这样以着一个男子的身份在他的旁边,虽然想到这里时,心里会有酸涩难当,但是,能在一起,就已很好。
记得以前看过一段话,这么说:“当你老了,回顾一生,就会发觉:什么时候出国读书、什么时候决定做第一份职业、何时选定了对象而恋爱、什么时候结婚,其实都是命运的巨变。只是当时站在三岔路口,眼见风云千樯,你作出抉择的那一日,在日记上,相当沉闷和平凡,当时还以为是生命中普通的一天。”
就如她当初抱着滑雪板,走上二世古滑雪道的时候,又何曾想过,有一天,她会来到这个世界,爱上身边的人?生活果然是一种缘,冥冥之中不知是谁,以超然的力量轻轻撩拨,之后的一生便悄然不同了。
莫云焕这一觉睡得很久,醒来的时候,月亮已挂上了枝头。闻梓端起热了又凉,凉了又温的粥,扶起莫云焕道:“云焕,来,吃点粥吧,我在里面加了大枣,应该能补点血。”
“好啊,喂我吧!”莫云焕转了转眼珠,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要是我以后都不能动了,你会不会一直照顾我?”
“当然!”闻梓毫不犹豫答道。
莫云焕狐狸得逞般一笑:“那说定了,我如今就受伤不能动,那沐浴更衣的事,也由桑梓代劳吧!”
“你!”闻梓瞪了他一眼,这家伙真是稍微有点精神就没正经么!不过,能开玩笑,证明他的伤在好转,她心里也安慰不少。
喂莫云焕吃完,又帮他洗了脸,在他的语言和眼神攻势下,闻梓不得不放下矜持,趟在他旁边替他暖床,这几天的生活模式便这样固定了下来。
七日后,莫云焕的伤总算开始结痂,而在床上躺了七天的他也感觉早已憋坏,于是懒得再逗弄闻梓,自己也下地四处走走。
这天,闻梓刚刚把老母鸡炖上,院门口突然想起了敲门声。“谁啊?”闻梓来到门口问道。
“请问闻姑娘在吗?我是来请闻姑娘作画的。”一个女子的声音。
闻梓打开门,有些怔愣,眼前这个女子竟是孟梨儿的丫鬟琪儿。“姑娘请进!”说着,便将琪儿让了进来。
琪儿略略见礼后,开门见山道:“您就是闻姑娘么?我想要请你帮画一个人,是贺家三公子,贺阑风。”
“好的,想要写实水墨还是漫画肖像呢?”
“水墨和肖像各一副,都要彩色的。这是三十两银子,三日后未时,请闻姑娘将画像送到燕回楼,我会在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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