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知道朕赌输了,不能去宠幸自己的妃子吧!”
“那也不能睡在一张床上吧?”
“放心,朕要的是你的心和你的人,绝对不会对一付躯壳感兴趣。所以就算躺在一张床上,朕也绝不会碰你,这是朕的承诺!”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孟心竹也只得摇摇头,“你最好别打呼噜,不然我就把你踹下床。”
“这个朕就没办法承诺了,大不了争取小声点吧。”宏德龙湫站起身,不再压低声音,“爱妃,随朕休息吧!哈哈哈!”
孟心竹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楼下的明公公等人听到皇上的笑声,也跟着笑了,“小陈子,过了今晚,竹妃娘娘就不同于从前了,要仔细伺候。”
“是,小陈子知道。”
“竹妃娘娘可是个特别的娘娘,伺候皇上这么久,也没见过他对哪位娘娘这么用心。”明公公感叹道,“小陈子,好好伺候竹妃娘娘,若这宫里人手不够,尽管说。”
“谢明公公!”
“你比小李子有福呀。”(22…1)
宏德龙湫依在床上看着屏风,孟心竹正在换衣服,待她走出来,宏德龙湫不由地挑挑眉,“朕以为你会,会穿得多一点。”
孟心竹看看身上纯布的亵衣,“又不是要出门,哪有人睡觉穿那么多衣服,而且现在已经入夏了,我又不想自己中暑。”孟心竹指指宏德龙湫,“你不叫明公公来帮你更衣吗?”
宏德龙湫站起身,“这个好像是妃子的职责吧。”说罢他张开双臂,“来,为朕宽衣!”
孟心竹将手交叉于胸前,面带笑容的看了他一会,便搓着手说:“好啊,顺便把你的脸皮也宽下来,叫明公公拿出去拍打拍打,太厚了你带着也不舒服!”
“哈哈哈!”宏德龙湫走上前,“不要以为朕宠着你,就可以这么有恃无恐的,好歹……”
“好歹你也是一皇上是吧?”孟心竹摇摇头,“随便你是穿着还是脱了,我先睡了。”
孟心竹走到床边准备打开被子,却被突然从天而降的东西罩住全身,她抓腾了半天才把那东西从头上拿开,而宏德龙湫已经把龙袍脱掉了。
“这是什么?”
“当然是被子了。”
孟心竹看看手中的东西,“这个被子也太大了点吧!”
“因为是朕和你两个盖的。”宏德龙湫凑在她耳边说。
“谁要跟你盖一床被子呀?我又不是没被子。”
“不是说好了是演戏吗?哪有夫妻之间分两条被子盖的?”
“我……”
“好啦,这被子足够大,就算盖四个人也没问题,你将就一下吧,做戏做足了。”
孟心竹平躺在床上,她尽量靠着墙,宏德龙湫转头看看躺在身边的人,本来他以为她会放个枕头之类的什么东西将两人隔起来,可是她没有。
“能告诉朕,你尚是完璧,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诱惑功力?”
“拜托,是不是处子之身与有没有诱惑力好像没有必然的联系吧?”
“你专门学过?”
孟心竹侧过身子,看着他,“如果告诉我就是专门被训练出来对付你们这些男人的,你会怎么样?”
宏德龙湫盯着她的眼眸,“朕相信,你说的朕都会相信。不过你的目的是什么呢?如果你要行刺朕,机会太多了,可你都错过,况且你不是竹妃,也不会是为了叶国亡国之事到宫里来的。如果是为了刺探月国的虚实,恐怕成为朕的女人会比你现在这个样子方便的多。”
“你说对了一部分,不过还差一部分你没考虑到。”孟心竹侧头看着他,“那就是我从头到尾都在演戏,假装不认识你,假装不是来杀你的,假装水遁,假装被你抓住而失望,假装不想成为你的女人,一切的一切都是假装的,目的只为让你身陷情网不能自拔,然后在你用情最深的时候给你一计猛击,彻底打垮你。”
宏德龙湫皱着眉看着她,研究她眼神里透出来的信息,“如果是真的,那朕就太危险了。”
“嗯,不错嘛,知道危险就应该学会保护自己,不要再迷足深陷。”
“可是朕怎么觉得你是在故意让朕有这样的错误认识呢?”
“随你吧,我知道任何人都没有能力去左右别人的想法,做出最终判断的只有人本身。”孟心竹翻身面向墙壁。
宏德龙湫伸手轻抚着她散在枕头上的长发,闭上眼睛,“如果你真的是为了别国而来,朕会感谢派你来的人。如果你真的是密探,那就小心保护自己,别让朕知道是谁派你来的,就如你所说,朕是个身系天下的男人,朕要对这个国家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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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太后
孟心竹在枕头上动了动,慢慢张开眼,看着从窗户里透过来的光线,天已经开始亮了。她揉揉眼睛,却发觉脖颈旁有细细的风吹过,她忙转头,宏德龙湫正枕着她的头发处于熟睡中,那细细的风正是他的呼吸,而她的一只手也被他紧紧握住。
孟心竹摇摇头,不禁笑了笑,以前总在书上看到这样的描写,说什么成熟男人的睡容却如婴儿般,现在看到宏德龙湫的睡容就有这种感觉。面对婴儿还能生什么气呢?她轻轻地把自己的头发从他头下抽出来,坐起身,正准备把手拔出来,却听到身后的人说: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后面一句是什么?”
孟心竹坐着叹了口气,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才放弃背后吓人这招呀?
宏德龙湫也坐起身,“爱妃醒了,给朕一个晨吻吧!”
“踹你两脚好不好!”
“哈哈哈,唉,现在还真有点怀念之前那个虽是一脸病容,而温柔可人的竹妃了。”宏德龙湫笑着走下床,“小明子,进来吧!”
孟心竹皱着眉看着正在更衣的宏德龙湫,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目测过他的身高,现在看起来他应该有190左右,她已经见过他半祼的样子,以他身上的肌肉来看,他的好武功可是花了不少时间,像他这样的长相、个子和身材,如果能到二十一世纪,一定可以混个中国第一男模来当当。不过想到一古代的皇上去走T型台的模样,孟心竹不由地失笑了。
“朕的样子有这么好笑吗?”
“你少孔雀了!”
宏德龙湫不了地皱皱眉,“朕与孔雀有什么关系?”
“你与孔雀没关系,但与恐龙有关系。好啦,上你的朝去吧。”
明公公等人一脸惊讶地听着孟心竹“你”呀“我”呀地跟皇上说话,而皇上也没怪罪她,反而笑意浓浓的。
“小明子,拟旨,辜念竹妃身弱多病,免行跪拜之礼。”
孟心竹抬头望望他,宏德龙湫弯腰对着她的眼睛,“朕上朝了,竹妃好好休息。”
一时间皇上夜宿竹苑,并赐旨竹妃免行跪拜之礼一事在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月妃听到这样的消息很是愣了半天,怎么可以这样?斋戒期满皇上并未临幸竹妃,却是在月昆宫。可是才过了一晚,竹妃怎么可能又得到皇上恩宠了?是皇上注意到那双眼睛了吗?
太后喝着茶,听着太监的报告。
“哦?皇上真的赐给竹妃这样的旨意?”
“回太后,千真万确,明公公已经拟旨了。”
“嗯,那哀家还真要见见这个竹妃了。”
孟心竹默默地跟着太后派来宣召的太监,在去东都时曾经见过这位太后,老人家慈眉善目的,可是孟心竹感觉她决不会是外表见到那样,因为身为宫庭的女人,而且是能够当上皇后最后又成为太后的女人,都不会是平凡之辈。太后宣召一定跟今天皇上的赐旨有关,孟心竹也不太明白他怎么会突然下这样的旨意。
“臣妾叩……”孟心竹正欲跪拜,却听太后说:“竹妃免礼,皇上都免你跪礼了,在哀家这,也不必拘礼,坐到哀家身边来!”
太后仔细端详着竹妃,笑道:“竹妃的眼睛长得真好,怕是皇上整个人都陷进去了。”
“太后言重了,臣妾不敢。”
“不要惊慌,哀家没有怪你的意思,是真心的夸你长得好,也难怪皇上会喜欢你。这些年,皇上都专宠月妃,你是第一个除了月妃外,被他侍寝的人。”
“臣妾惶恐!”
太后拍拍孟心竹的手背,“哀家的老十,还有玉儿都对你夸赞不已。哀家有句话要告诉你,皇上是万民的皇上,他的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国运和民生,作为他的妃子,你当好好照顾皇上的身体。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是选择做丽姬还是做青娥。”
谁是丽姬?谁又是青娥?不过以太后这段话意思来看,估计应该就相当于是长孙皇后或者苏妲已之类的人吧。“太后教诲,臣妾明白,臣妾知道凡事都应以国事为主。”
太后点点头,“果然是个聪明的丫头,一点就通。你要牢记自己说的话,不要如某些人一般,食言!”
“臣妾明白。”
“回去吧!”
孟心竹在御花园里漫步,看样子太后是乎很不满意月妃专宠,这位太后在先皇时期应该是个不错贤内助,知道以天下为重。她正走着,便看见林妃正坐在前面的凉亭里。
“竹妃妹妹,过来坐坐吧。”孟心竹点点头,走进凉亭,林妃为她斟了杯茶,“姐姐以茶代酒,向妹妹道喜了。”
“喜从可来?”
林妃淡淡地笑了笑,“妹妹打破月妃的专宠,为皇上侍寝,又得皇上免跪礼的圣旨,在这宫中,妹妹可是唯一一个不必跪皇上的后妃呀,这还不是喜吗?”
孟心竹接过茶杯,“也许是悲的开始。”她淡淡地呷了一口。
“妹妹何出此言?我入宫多年,都没见皇上这样对待一个后妃,看皇上对妹妹的宠爱,就知道他是真心喜欢妹妹的。”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样纯美的情感是乎不适合存在于皇宫里中,一瞬间的温情,在那一刻让你温暖,只是激情过后,剩下些什么呢?过眼云烟而已。”
“妹妹!”
孟心竹仍然笑着,“谢谢姐姐的祝福,我知道在这里的生活,就应该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接受的,这样才可以过得比较幸福。”
林妃仔细地看着眼前的竹妃,她和去东都时见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虽然蒙得圣宠,又得圣旨在身,可却没有一丝娇燥之气,反而显得更为恬静。“怎么看都觉妹妹不应该是这宫里的人,妹妹的这份超然和洒脱真是让人羡慕,”林妃站起身,看着远处,“妹妹当好好保重,不要被这宫里的瘴气淹没了。”
孟心竹走在回竹苑的路上,不由地自嘲起来,怎么今天自己说的话,好像和皇上真有什么似的,唉,这场戏还要做多久?看起来太后和林妃都还算和善,不过那个月妃可就不是好说话的主了,还不知道有什么风暴等着自己呢。
竹苑很安静,除了陈公公三个人外,没有别人。孟心竹还没坐定,明公公就带着四五个人,两三个箱子来到竹苑。
“竹妃娘娘,这是皇上给娘娘的赏赐。”
孟心竹皱皱眉,“又是什么?”
明公公将箱子一一打开,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是一摞摞的书籍。“娘娘,这箱是史书,这箱是诗歌小说,这箱是皇上特意为娘娘收集的乐谱。”
孟心竹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笑道:“劳明公公代为谢过皇上了。”
明公公笑着点点头,皇上说的果然没错,送上这些书,竹妃娘娘一定会笑的。他又托起一个包袱,“娘娘,皇上还说要将这个交到娘娘手里。”
孟心竹接过包袱,“这是什么?”
“皇上说娘娘看了自然知道,奴才告退了。”
包袱里不是别的,正是孟心竹的攀岩包,看着这些熟悉却与这个时空很陌生的东西,孟心竹发愣了,这是自己与现代社会唯一的联系,她叹了叹气,只拿出了自己的日常用品,把剩下的东西连同攀岩服一起,都收在衣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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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一)
孟心竹蜷缩在吊床上看了一天书,她终于知道太后所提及的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历,果不出她所料,太后是要她在做贤妃还是当妖姬之间作选择。孟心竹夹上自制的书签,合上书页,揉揉有些发胀的眼睛,她突然想到现在已经近黄昏了,今天却还没练太极呢。
宏德龙湫慢慢走进竹苑,已经注意到似舞非舞的孟心竹。陈公公正准备通报,却被他制止了,他一摆手,所有的人都静静退到竹苑外。他靠着房柱看着孟心竹,她现在的动作很奇怪,没见过这种舞蹈形式,感觉上应该是套拳法,但却柔柔的。宏德龙湫留意着孟心竹的每一个动作,虽然看上去软弱无力,但却能感受到它所蕴涵的气息,显时气势充沛,隐时烟消云散,所有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挥洒自如,一意一念,一举一动,都随心所欲似的。
孟心竹结束最后一个动作,深深吸了口气,一条汗巾从她身后递过来,“谢谢了。”
宏德龙湫笑了笑,“难得你对朕这么客气!”看到孟心竹突然转过头,如见鬼般的表情,他摇摇头,“这次朕可不是偷偷出现的,都帮你递汗巾了喔。”
孟心竹无语地摇摇头,“你怎么又来了?”
“这是朕的后宫,为什么不能来呢?”
孟心竹抓着搭在脖子上的汗巾,“因为我想活得轻松一点。”
宏德龙湫盯着她的眼睛,“轻松?朕让你不轻松吗?”
孟心竹走到亭中坐下,“你应该知道这后宫的妃子活得都不轻松!你昨晚在竹苑留宿,又下了免跪的圣旨,已经把我推到风尖浪头,若你再待几日,只怕我就要到刀尖剑头了。看样子,我太得罪你了,所以选择就这样的方式来杀我呀!”
宏德龙湫跟着走进亭子,“朕怎么会杀你,有朕在身边,谁也动不了你!”看到孟心竹笑了笑,他又说,“怎么,不相信朕能保护你吗?”
“哈哈哈,信,你是皇上,你有这个能力,不过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作为一个皇上,需要顾及的方面太多了,所以如果你真希望我安全的话,就少来竹苑,比起这几天的喧嚣,竹苑更适合于十年的沉静。”
“可是它已经打破了朕的沉静,所以注定它也不可能沉静。”
孟心竹转身看向池塘,“我最近废话真是多了点。”
宏德龙湫笑着坐到她身边,“你刚才练得是什么?”
“太极拳。”宏德龙湫一脸莫名,孟心竹继续说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个世界就是……”孟心竹突然叹了口气,“这个要解释起来恐怕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了,总而言之,这是种有利身体健康的拳法。”
宏德龙湫不由地嘴角上扬,“跟谁学的?”
“梦中的白发长者。”
“梦中?哈哈哈,”宏德龙湫站起身,“怎么没有一个白发长者入我梦里教套拳法呢?你这样的话骗骗这宫里的丫头还可以。”
“的确是皇上,不好骗呀。”
“你师承何处?”
“你这么聪明,自己去查也好,猜也好,随你了。不要想对我严刑逼供,我是打死也不说,打不死——就更不说了。”
说罢她拉着汗巾准备回房,却感觉身后传来掌风,她本能的一闪身,“干嘛?”
“来比试比试,如何?”
“你——跟我?”孟心竹指指自己,又指指宏德龙湫,见对方点点头,“你轻功那么好,上窜下跳的,谁打得到你。如果你再有什么所谓的内力,你我根本就不在一线起跑线上,我有毛病才跟你比试呢!”
宏德龙湫笑道:“那朕不用轻功和内力好了,我们只比拳脚!”
“那我也不比。”
“为什么?”
“因为你是男的,我是女的,都说好男不跟女斗嘛!另外,”孟心竹拉拉自己宽大的裙摆,“穿这个别说跟你打了,我还要小心自己不会被它绊倒,所以,免谈吧。”
宏德龙湫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穿得太朴素了,朕之前赏下的绸缎呢?怎么不做?”
“我对丝绸没兴趣,这些布和麻的衣服穿着才舒服。”
“随你高兴吧,时候不早了,传膳吧。”
一连七天宏德龙湫都点了竹苑的宫灯,每晚枕着孟心竹的头发,他发现自己现在真得很喜欢这柔顺的头发贴在脸上的感觉,也喜欢看到孟心竹见到自己留宿时皱起的眉头,更喜欢她眼中那无可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