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人物居然惊恐的望着我!我觉得事情不对,我这儿只不过胡诌一通找话说,她害怕个什么?这时候兆佳氏已经进来了,陪着我说了好多话,我看着天色不早,就要告辞。
到胤祥房间跟他打声招呼。四贝勒听了也要走!又一阵冷风袭来,抖三抖……我们回家可是同路!
“十三弟好好养病,我过些时日再来看你。”怎么个意思?他手里拿的那半个蛋糕我怎么越看越眼熟……
“四哥慢走。”十三欠欠身,算是送了。
“恩。八弟妹请。”哎,跟我说话呢这是?什么时候四贝勒让过我先请?其实我这人挺事儿多的……您突然对我好,我也是乱不习惯的啊……还有,雍正大叔号称是来看弟弟,这跟弟弟抢完吃的不算还吃不了兜着走谁能给我解释一下?
浑身僵硬的迈步,都不知道怎么坐上的自家马车……
“爷,您看八福晋这是怎么了?走路都不会了,居然顺拐。”
胤祥笑笑:“她看见四哥就那样儿!”——就那呆样儿!
等到八阿哥在大门口迎接福晋归来,掀开车帘:就看见自家那位已经很老实的保持着端坐姿势一动不动——彻底僵硬了。
好笑的抱到厅里缓半天,小弘旺跟彩兰在房间追跑打闹,张敏过来伺候着,顺便看看自家儿子。
“怎么了这是?去看十三弟前还好好的呢?”胤禩笑笑,刮了一下那人的小鼻头儿。
一个激灵,甩甩头,抱着手炉缓过神来,“没啥,就是碰到四哥了。”
胤禩皱皱眉,难道被老四暗算了?就听旁边那人继续:“四哥带了自家的凝雪格格去看十三弟。正巧都凑一块儿了,我们就聊了聊。”
“当啷”一声,张敏的茶杯没端稳,差点撒弘旺一身。我狐疑的看过去,她慌张用手去拾碎片,被扎流血了都不知道……
“华南,你不是说过我们府里还不够干净吗?表哥在雍正那里有眼线,帮我查查乾隆妈和那张敏是什么关系。”
“刚要告诉你呢。”华南小声的看看四周,又转过头来,“张敏以前就跟凝雪认识,俩人关系好象不错。”
看我要叫,赶快过来捂住某人嘴。我眼神示意她可以松手了,那人才放开。
继续:“最早听说凝雪自己是思量着也要到你家来,正好跟张敏做个伴儿。结果老八死活不愿娶别人,她就跑到四贝勒府了。”
“还真是阴错阳差啊!”要不是老公拒绝,那弘历说不定就是我家孩子了……Oh my gosh!
“所以啊,说不定是嫉妒你,所以对你绝对没安好心。”
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她嫁到雍正叔叔家时,四嫂跟我正要好,她不会……”
华南点点头,“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可怕的!”嫉妒到可以伤害无辜——只要是自己看不顺眼的。
馨
十二月份,敦恪远嫁蒙古,胤祥因为腿疾加重,到底没有赶上。大雪纷飞的京城,寒冷充斥的环境。
这年正月,我们没有入宫守岁,反正大BOSS也不待见我们,自己在家玩儿自己的!
把弘旺、建宁交给各自额娘看管。胤禩派人把小悟空接了回来,华南则送来了小伦,一家人第一次真正聚在一起过春节。
胤禩看着在厨房折腾忙碌的某人,用食指刮下那个小傻瓜的脸颊,看看手指上的面粉:“原来你做饭的时候就是这样?”好笑的送到唇边想尝尝,被某人一个爪子拍下来。
“生的,别吃。亲爱的,你去陪陪儿子闺女,我再过一会儿就好!”说着用两个小胳膊肘携着某人往外送,我已经够忙了,居然还有个添乱的!
胤禩站住脚也不走,指着一堆黄色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我正在努力的烧制蛋挞,“表哥送来的海胆。找人从塘沽贩了过来,冬天冻在冰里好保存。”
“可是大海中的活物儿?”好奇的用手指戳戳——滑溜溜又粘乎乎,不禁皱皱眉头。
望着这位大龄‘好奇宝宝’,我一边忙得手脚朝天还得一边没脾气的好心解释:“恩,这个已经去壳了,活着的只能哪次去海边再说啦!”
胤禩微微摇着头,“只怕以后是没这个机会了。”
我嘴上不说,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有!肯定有!到时候我教你吃法!说好了的:一定要去海边吃次活海胆!”
胤禩有些恍惚抬头,看到对面这带着一脸面粉,却眼神坚定的小人儿,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好!说好的,吃次活海胆,一言为定!”
康熙四十七年 腊月三十
八阿哥府的客厅焕然一新:所有桌椅板凳、玉翠摆设、古玩字画、大小奴仆全部退散!一张圆圆的餐桌上铺好雪白桌布,四个靠背椅子也被放了软垫罩上罩子,一架古钢琴放置在一侧,小蓝猫卧在上面打着呼噜;房间四角点上蜡烛,中央桌子上再点上最大的一支。做的西式菜肴一口气摆放好:海胆蛋花汤、黑椒牛排、蔬菜沙拉、紫菜面包片、水果蛋挞,每人一份摆放整齐,拿出还有半瓶的葡萄酒,自己榨的香梨汁,四个杯子也放好,还有一份神秘食品留在了厨房,打算新年来临的时候再说。好,一切准备工作就绪!
对小悟空眨眨眼,示意可以把人领进来了。小小子开心的就去旁边房间找,那人也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好几次想偷溜过来,都被闺女、儿子瞬间的“八叔,不许进!”“八伯伯,伯母不让你偷看哦!”声讨回去~嘻嘻,真好,两个小家伙儿跟我最好哦!
想到什么,赶快喊:“悟空!一定要捂住你八叔的眼睛!”已经晚了……胤禩站在门口对着自家客厅的变化除了惊讶还是惊讶!我冲小悟空一挑眉,这小子赶快躲他爸爸身后:“八叔走得太快了!侄儿来不及嘛。”
耸下肩,没办法,拉住还在惊讶中的老公手,“亲爱的,过来坐好哦!姐姐要开饭啦。”
听到这一声‘姐姐’,金蝉子立刻反映过来:“又瞎说!”笑了笑,还不忘敲某人的脑袋一下。反手拉住我,一起入席,闺女、儿子也聪明的各自找好座位。
我给胤禩和自己倒了葡萄酒,小子、丫头倒上梨汁,举起杯子:“新的一年,新的开始!新年快乐!”
两个小的有样学样,也都举着自己的果汁,跟着妈妈碰了下杯子,我冲旁边人挑眉,那人看着这一家大小,无可奈何,也纵容着举起杯子,轻轻碰了下,“叮”的一声脆响:“新年快乐!”
“那好,开吃!”某人在大家都未反应过来时,切下一块牛肉就送到了胤禩口中。见那人先是不适应的嚼着,接着慢慢舒展眉头。悟空已经是个小大人,早就瞪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看出了所以然:“八叔,好吃吗?”说完坏笑着像我眨着眼睛。
胤禩当然知道自家儿子那点儿坏水儿,只是微笑的看着他点头,小悟空眼光一转,看着我:“我说也是,八婶做的,八叔肯定都爱吃!”我一伸手比划着要打他的姿势,悟空赶快拿起蛋挞就塞进口,低头乖乖吃东西。胤禩在旁‘咯咯’笑的看着我。我瞥那人一眼,又喝了口葡萄酒润嗓,拿餐巾擦了擦嘴:“平时都是你们光看我弹钢琴,这次我给你们来个不一样的!”
走到钢琴边坐好,小蓝猫乜斜着眼睛看我,目光调回到桌面,轻舒指间,一曲梁静茹的《儿歌》缓缓弹出:
小纸船游过河堤雨来得很急
我们用小手挡住了雨滴
竹蜻蜓飞进火红的那片夕阳
你望着那里
躲在夏天的街角你还等着我吗
冰糕被太阳吃掉流汗的脸颊
我踮脚在你耳边说快点长大
长大保护我吧
那远远的地方在绽放反射光的梦想
我勇敢看明天的模样不管未来会怎样
没结果的故事才最美最不容易让人遗忘
那就像是生命里的点缀留在那一天闪亮
你原地骑着木马我搭上那马车
我们心底保留着那一首儿歌
你无意中想起我就温暖的哼着
而那一刻我是你的
一曲完毕,两个小的已经听呆了,大的那一个眼睛已经染上一片片的温柔……我冲着他们一乐:“怎么?是本人唱得太好听了,听傻了不成?”
三个人一起回神,胤禩已经抱起小伦,眼睛亮亮的走到我面前,悟空也跟着,大家把我一起围住,“八婶唱的好不好听?”小的连忙点头,伦子嗲着声:“好听!”
“八婶儿,再唱一个!”小悟空过来拽起我衣角,大的趁我没注意,从头上偷袭过来,额头落下一吻:“这是奖励!”说完,笑眯眯的抱着自家姑娘做鬼脸儿。
我听着外面鞭炮声渐渐变大——快到午夜了。
“再听一个?也没问题,不过我准备的特别礼物可没你们份了哦~!”两个小的一听,立刻叫唤起来:“八婶儿,是什么礼物啊?快拿出来吧!”
我冲着旁边人一眨眼,走到厨房,端来今天的大奖,“这不是平时我们吃过的点心吗?”小悟空面有失望。
胤禩却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只是微笑的看着某人,我满意的冲他点头——知我者,老公也!再看下悟空:“当真吃过?那一会儿你就不要吃了吧?”
儿子立刻使出浑身解数,死缠滥打:“八婶儿,不带这样的!我也要吃!”我被他折腾不过,取来火折子,“那你看好了!”说完,往蛋糕上一点,火苗立刻窜起。
大的小的全部不解的睁大眼睛,退后瞧我,我也不理,等那火苗着完了,径自切下一块儿丢给儿子尝。
“是冰的!”小悟空立刻活蹦乱跳,举着蛋糕不松手,一边吃着手里的,还惦记着盘子里的。我笑笑给女儿也递了过去,接着送到丈夫面前,胤禩轻轻抿了一下,一脸惊奇:“这是?”
“火焰冰激凌。”
养
康熙四十八年 正月初一,儿子、女儿都已经熬得倒头就睡了。身边的人轻搂着我:“焱儿,谢谢你。今天的歌儿,我知道你是特别为我而唱的,我很喜欢。”说完,把头埋到我身后。
“胤禩,没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只要你记得,不管是过去的昨日,还是未知的明天,每一刻,我都是你的。”
“焱儿,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那是!居然还给你弄来这么一堆机灵鬼儿,大大小小都陪着,高兴吗?”
“我很幸福!”
双方都是微笑,牵着彼此的手,安然入眠。
一月底,老康开始调查去年推选八阿哥做太子的事情。查出了大学士马齐当日所举,几番周折,并没有赶尽杀绝,只是交给了胤禩让他自己看管。我心里清楚:这是要给胤礽的复立清道儿呢。很好,已经开动了,我自家的府里,也是时候清清了。
带着人,走向张敏一直居住的偏院,平时来时几乎都是和风细雨,这次换成了凶神恶煞。
扳着面孔,坐到正屋前。张敏看着我身边的气势,也顿时明白过来,只是不发一言,就那么直直跪着。
当死鸭子?没关系,我有办法。指着一个丫头:“把弘旺阿哥抱过来。”对面的人立刻颤了下,随即恢复正常。很好,要的就是这一抖。
小弘旺刚满一岁,觉还是多,此时正睡得香甜。接过来抱在怀里,逗弄着,眼尾扫到地下跪着的人,那人的嘴唇已经抿到惨白。
“我不想开口,你自己来。”嘴唇还是紧紧抿住,一言不发。
“别耍心眼了,你现在不是无牵无挂。”“福晋要奴婢说什么,奴婢不知。”
依然逗着小阿哥,“要不要我把毛东珠也叫过来?”“福晋您既然知道了,又何需多问?”声音渐渐变大——想掩饰不安么?
旁边的老嬷嬷看她那样子想插手,被我一拦,“就是想听你亲口说。一个做额娘的,应该不会在儿子面前撒谎吧?”看看怀里的小人儿,睡醒了开始扭动,好象也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瘪瘪嘴,“哇”的一声哭起来。
对面的人显然已经沉不住气:“是奴婢干的!跟惠妃娘娘诬陷福晋的不是,支使毛东珠在福晋饮食中加入红花都是奴婢干的。”
我忍心不去管怀中哭泣的孩子,继续慢条斯理:“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但你没说全。还有呢?别吞吞吐吐。”下跪的人咬咬唇:“奴婢跟凝雪格格只是旧识。”
心里烦闷——当真嘴硬的可以,连自家孩子都不管了?“我看不一定。八阿哥今天早膳用的是米饭还是面饼,只怕这会儿四贝勒已知道了。”
张氏一下俯到地上,磕起头来。弘旺大声的哭着,我心里早就不胜其烦,抱着孩子站起,“既然知道,以后就乖乖的,别老想着给自家开天窗。我看弘旺都比你强些!”手里拍着哄着,想去找奶妈给孩子喂吃的。
旁边人却立了起来:“福晋,您心地善良,奴婢自知有愧,弘旺阿哥,以后请您多照看。”
孩子早哭得哑声儿了,我只想赶快离开:“你以后别再犯就好。”说着,出了门,抱着小阿哥回到自己院子里。
当晚,张敏在房间自尽。
胤禩回到某人房间,看着缩到一角,抱膝呆坐的那人,上来拍拍那人脑袋。见到来人是谁,眼泪一下涌出:“我不是故意的!”“我知道。”轻揽入怀。
“可是我却逼着她走绝路。”“不是你的错,她心里有愧。”
“可我从没想过会这样啊!”“好了,不想了,事情过去就过去吧。”
“胤禩,我真的不配做人了!我把一个女子就这么活活逼迫死!”断断续续的啜泣着。
为那人擦着眼泪,一手拍着她的后背,“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跟你没有关系。不许再想了,无论如何,我还需要你,要你在身边陪着我。”
“靠!你们过年居然吃火山冰激凌!要死啊!居然不叫我,还让小伦跑回家告诉、馋人!”
“行啦行啦,我们一家人过年,您华南大小姐往那儿一立,当电灯泡‘刷刷’去?”看见对面人脸变猪肝色,“我是怕自己做的入不了您口……嘿嘿 ,赶明请你到马克西姆吃那正宗的去!”
“你少来!都这样儿了还回的去么?”看看前方,“到底还得被废掉!”眼睛望着众阿哥中那最抢眼的明黄。
“是,是,华南大人您料事如神!我不跟您一起制造反动话语,我要看温恪!”眼睛望着迎接车队的前方,渐渐从远处来了人马。
车队近了,来人就全部停下来,只有一辆马车相行渐近,等到我们迎接队伍的面前,停了下来,左右有人扶着公主下车——这是回京待产来了。太子带着大家迎接上去,兄妹相见,不免又是一场落泪。
“八嫂。”来到我面前,温恪已经哭成小花猫儿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说什么胡话,回来就好!公主十年就能回来一次,再说我还可以到蒙古去找你,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嘴上说着,眼泪却也是不争气的掉,拉住她的手,左右细看:异常隆大的腹部,八个月啊,这肚子也大了点儿吧?“可是怀的双生?”
温恪脸蛋儿红润润的,不好意思的笑笑:“仓津他也这么说呢,大夫说还不确定。”
“哦?驸马对你可好?”就爱看小孩儿脸红。
公主一下本性暴露,上来擂过一拳:“就贫吧你!死焱子,老没正型!”
华南已经围上前,“走吧!显见的你俩是好姐妹,有多少话,等回家再说!”彼此笑着,点了点头,温恪回到京城的公主府待产。
老康先生精力充沛,听说女儿回家亲自去看了看,然后带着儿子们又去了塞外。
畿甸、巡幸塞外、谒陵,没有一次不带胤禩去的——我家金蝉有那么调皮捣蛋么?一天不看在身边儿都不行?翻个大白眼,带着做好的奶汁牛肉去看温恪。
来到公主府,跟驸马点了个头儿,直接进入后院,“小姑奶奶呦,你怎么又躺下了?不是说让你多走走运动下吗?”
温恪和衣躺在床上,看到我进来,不好意思的坐起身:“天儿太热,躺着还舒服些。”
“这可不行,你身子重,不锻炼下生孩子会不顺利。”把吃的放一边,举了手中的一个盒子,“看!我给你带拼图来了!费了好大力气做的。”
“哎?这就是你说的解闷拼图?”公主也站起身,来到桌子前,某人稀里哗啦把一堆硬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