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实力,看这句话说得多准确,并蒂双生的莲花,一朵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洁白,另一朵是甘堕泥淖的乌黑。沈姨,您说对不对?”
“对、对!”沈随心猛地回过神,她惨白着一张脸,虚弱地对刘雨珊笑了笑。
别看雨珊平时大大咧咧,但心还是很细的,她立刻发现了沈随心的不对劲,不禁有些担心地问:“沈姨,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说着话,刘雨珊就要去扶沈随心。
沈随心一手抚额,有些虚弱地说:“可能是昨晚上没睡好,现在有点累,雨珊你不用担心。”
“那沈姨您去休息吧,我帮您看店。”
“谢谢你。”沈随心点点头,拿起手中的包裹走进休息间。
终于关上门,沈随心深深吸口气,打开手中的包裹,一模一样的照片,还有一封信,打开一看是与之前一样的简洁仿宋体汉字,却仍旧带着异常沉重到让人毛骨悚然的涵义:沈随心,二十几年前,你离开汪展鹏时得到了什么,承诺了什么,签下了什么协议,你我都很清楚,这是我给你的第十五封信,好好想清楚,舜娟。
沈随心手一抖,信件飘落在地。
而就在信件落地的时候,从巴黎起飞的班机已经缓缓降落在机场。
……
敲门声响起,干练的人事部经理走进总裁的房间。
坐在豪华皮椅上的人微沉着脸,声音中充满不悦,“我才去法国多久,这里怎么就弄出这样的事情,我说过,公司招进来的人不仅要才学,还要有人品!你自己看看,这样的丑闻会对我们造成多大的影响!”
人事部经理低头看着桌子上展开的报纸,两条大大的横幅引人注目:跳喷泉,亲妹妹大胆抢镜头。二男一女,情财两难选。
觉得背后直冒冷汗的人事部经理,将头低得更低,“这是我的疏忽,其实早在发生第一件绯闻的时候,我就已经准了楚濂的长期休假,本以为等他从法国回来,事情就会淡去,却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越演越烈。”
坐在椅子上的人双手交握,沉默了一下,给楚濂下了定论,“这么不负责任的人,怎么能认真负责好工程,我们做建筑这行的,最是不能出半点错!”
“是,总裁!”领命的人事部经理点点头,本来总裁是不可能关注到这种小事情,没想到正巧总裁回国,偏偏事情又再次闹大,他本来还想替老朋友的儿子卖卖人情,看来现在是不行了,楚濂怎么就这么倒霉?
见人事部经理离开,总裁无奈地摇摇头,还是有点气愤难平,那天他正巧就在巴黎酒店,那场闹剧也是他亲眼所见,他真没想到这么鲁莽一个青年人,竟然是他手下的工程师,看来人事部的章程要好好重拟一遍。
作者有话要说:回闪就补到这里,明天开始恢复一天一更,谢谢大家的支持!
21。端倪
“绿萍,你终于回来了。”舜娟看到绿萍走进门,微笑地迎上去,却一点都不意外地看到跟在绿萍身后的唐时毅,汪妈妈很是满意地朝这个未来女婿点点头,亲切地说着,“小唐也来了?谢谢你送绿萍回来,快别站在门口,进来,进来。阿秀,快去倒杯茶来。”
唐时毅倒是乖觉得很,他微微笑着,一派斯文有礼地对汪妈妈说着恭维的话,直让人听了觉得诚恳无比,“伯母您实在太客气了,我送绿萍回来是应该的,何况我每次来都能见到越来越美丽的伯母,还能吃到您精心准备的饭菜,算来算去都是我占了便宜,您再这么客气,我都快不好意思了。”
“那好,伯母就不跟你客气,绿萍,这段时间你这么忙,根本连人影都看不见,真应该好好跟唐时毅谈谈心。”舜娟听到唐时毅一番真心话,直笑得合不拢嘴,她打趣地看看绿萍,细心地嘱咐着,就转身向里走,很明显地将独处的空间留给这小两口。
绿萍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哪里还会不明白妈妈的意思,她好笑地瞥了眼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唐时毅,故意抿紧唇,皱着眉头说:“你天天没事就上我们家蹭饭,难道我们汪家的饭菜真就这么香?”哪有人像他这样紧巴巴地讨好未来丈母娘。
喜逐颜开的唐时毅可不管这些,他牵起绿萍的手微微握紧,只笑得眼睛稍稍弯起,话说得理直气壮,“反正有你在的地方就是好,而且绿萍你这段时间这么忙,演出的事情占去了你这么多时间,我当然要抓紧一切机会把你绑在身边。”
“你……”绿萍看着这样明摆着使性子的唐时毅,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他去美国这三年,哪里长大了?心性怎么比以前还要小孩?绿萍无奈地想着,最后却只能低叹口气,主动伸手揽住唐时毅的脖子,绿萍踮起脚尖轻轻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是我没有体会到唐少爷的苦心,我道歉。”
在客厅的舜娟正奇怪这小两口怎么还不进来,她不由地有点疑惑地找过来,却没想正巧看到这一幕,舜娟忍不住摇头笑了笑。
“妈?”安抚了唐时毅的绿萍一回头,正看到母亲充满暧昧的笑容,不禁呆了呆,明白刚才的事情被妈妈看到了,绿萍忍不住偏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一声。
同样是被当场抓包,唐时毅倒是镇定得很,他一边理所当然地搂着绿萍,一边微笑着朝汪妈妈点点头,很有礼貌地叫了声,“伯母。”
舜娟轻咳一声也点点头,只当没有看见刚才的画面,她含笑若无其事地看着两人说:“还站在门口做什么?快点进来,饭都已经摆好了。”
已经镇定下来的绿萍轻应一声,也就大大方方地拉着唐时毅一起走到饭厅,绿萍看到满满一桌菜,却没有一个人坐在桌前,不禁眼光微闪,轻声问母亲,“妈,爸和紫菱怎么都不在?”
汪妈妈仪态优雅地坐在椅子上,一字一句,微笑地回答女儿的问题,“你爸爸说今晚还有应酬,就不能回来吃饭了,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男人嘛,在外面的应酬是难免的。至于紫菱……”汪妈妈说到这稍微停顿了一下,敛起了脸上的微笑,轻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丫头最近到底怎么了,好几日都窝在房中不出来,你说,紫菱都已经十八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事,她这样怎么当别人家的媳妇?”舜娟是越说越气,忍不住提高声音,最后却又只能低低叹口气。
过了一会儿,舜娟平复下心情,对来家里吃饭的唐时毅歉意地笑了笑,“我一时激动,让小唐见笑了。“
唐时毅轻轻摇头,含着笑真诚地说,“伯母您说的哪里话,绿萍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您千万不要把我当外人。”
唐时毅一脸笑意地陪着汪妈妈说话,顺便不留痕迹地将话题转向汪妈妈喜欢的方向,他同时悄悄咽下心底里最后一句话——他根本就不想跟汪紫菱同桌吃饭。
就这样,绿萍、唐时毅、舜娟在一起有说有笑,和乐温馨地用着晚餐,但这样和美的画面却正巧被走下楼的紫菱看在眼里,她好似受不了打击般一手抓紧扶手,停下了脚步。紫菱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什么也没说,更没有下楼,最终还是默默地转过身走上楼去。
关上门,紫菱摊开手躺在自己的床上,心田被悲哀和酸涩填满,她好傻,她真的认输了,丑小鸭是永远比不过天鹅的,越是光华万丈的绿萍,就越能衬托出她的渺小!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楚濂不在她身边?
紫菱被自己的哀思折磨着,小巧白皙的脸满是憔悴哀伤,悲伤的紫菱,哀怨的紫菱,却完全不知道她正在求助的白马王子,也正烦恼得焦头烂额。
“什么!”楚濂对着电话大吼出声,“你再说一遍!这不可能!我不相信!”
电话的另一端,人事部经理好声好气地对楚濂解释着,“楚濂,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毕竟是上边的命令,你也知道这种新闻会对我们公司的形象造成影响,当然,我知道这些都是瞎编乱造的东西,但是你在家避避风头也好,那些记者最是惯于兴风作浪,我也是没有办法不得不服从。楚濂,你就当自己放个长期休假吧,你这么年轻有为,我相信你一定会有更好的前途。”
虽然人事部经理一直好声好气,但是楚濂根本听不进经理的话,他只顾着自己一个劲地冲着手机大吼,“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不接受!”
听出楚濂语气中的愤怒,也被楚濂的咄咄逼人刺到,经理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但是他想到自己跟楚尚德的交情,以及今后在商场上的来往,还是咽下了心中那一丝不自在,再次好言相劝,“楚濂,事已至此,我也是无能为力,而且像楚濂你这么好的才学,无论去哪都会受欢迎,一定会一展才华,说不定以后我见到你,还要叫你一声楚董。”
人事部经理语气平和,实是很想和和气气地解决这件事,也给足了楚濂台阶下,毕竟像他这个岁数,也算是事业有成的人这么对个后辈客客气气地,已经是很难得的事情。
但是偏偏楚濂还是不给面子,他不仅听不进经理的话,甚至还因为经理的话联想到自己之前听到的传言,加上这段时间受的闲气,不由得更加咄咄逼人,极冲人的话不经大脑思考就吼了出来,“别以为我没有听到消息!你是不是就想把我顶出去,好让自己的外侄进去顶替我的位子!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我明天就去找董事长说明一切!”
楚濂这样一番不问青红皂白的责问,直接将人事部经理吼晕了,半晌,经理才回过神来,他直气得脸都绿了,再也顾不上什么交情不交情,人事部经理话也不修饰了,明明白白的话就这样说出口,“楚先生,我现在只是代表公司来通知您一声,因为您的私生活不检点,对本公司的企业形象造成极大影响,您现在已经被正式解雇了,但请您放心,遣散费会直接划到您的账户。至于您如果要找董事长,还请先向总裁秘书预约,但恐怕董事长事情很忙,实在是没有时间见您。事情就是这样,非常感谢,再见。”
啪一声,电话被挂断。
楚濂呆呆地看着手中的电话,气得半天缓不过劲来……
忽然电话再次响起,楚濂飞快地接起电话。
“楚濂……”手机的另一端传来紫菱哭泣的声音,甜腻的嗓音带着一丝怯懦可怜。
“紫菱?”烦躁中的楚濂皱了皱眉,但他听到从电话中传来的哭声,还是忍不住心痛地压下心中的烦恼,松开紧皱的眉头,撇下自己的心事,开始好声好气地关心紫菱,“紫菱,你怎么哭了?你有什么委屈跟我说,别哭了,紫菱,你哭得我心都痛了。”
“楚濂……”紫菱听到楚濂关切的话语,顿时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哭得泣不成声,为什么大家都看不到她的存在,为什么所有人都只能看到绿萍,绿萍是艺术家舞蹈家,她什么都不是,妈眼中只有骄傲的绿萍,爸现在也是早出晚归的不管她,甚至、甚至连楚濂都忙于工作,不再像以前一样陪在她身边,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
“紫菱!”楚濂听着紫菱只是哭不说话,不禁更加担心,一心觉得紫菱一定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不然从来在他面前都是开朗活泼的小鸭子,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楚濂越是这么想,越是焦急,忍不住就对着电话吼,“快告诉我!究竟是谁欺负你了?紫菱!”
听到楚濂焦急的怒吼,紫菱只是对着电话一个劲直摇头,她张张口,却急得说不出话,只能默默地落泪。
“紫菱!”听不到紫菱的声音,电话那边的楚濂只能一个劲地干着急。
紫菱就这么哭了好久,才小小声地说了句,“楚濂,我想你……”
听着紫菱甜甜带着委屈的声音,楚濂又是赔小心又是逗趣,说得口干舌燥,过了好久,他总算是把紫菱逗笑了,自己也忍不住松一口气,低笑地打趣紫菱,“小鸭子,哄你还真是不容易。”
“谁让你哄了!”紫菱噘着嘴,对着电话那一端的人撒娇,心中充满甜蜜。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不过现在也不早了,你也累了,还是早点休息吧。”累了一整天现在已经筋疲力尽的楚濂,再也没有太多的精力陪他的小鸭子聊天,只想着好好睡一觉。
“好。”紫菱默默挂上电话,却忽然觉得刚刚才好不容易有的一点开心,都这样莫名消失了。
低低地叹一口气,紫菱垂头丧气地低下头,不久,一个电话惊醒了沮丧的她,紫菱连忙接通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的声音,让她惊喜地叫出声,“麻烦,是你!”
……
精干的律师看着舜娟,满脸慎重地再一次确认,“舜娟女士,您确定要这么做?”
舜娟矜持地坐着,优雅地点点头,脸上满是自信和锐气,“当然。”汪展鹏,你确实是公司的CEO,但你恐怕是忘记了,我舜娟才是整个企业最大的股东!
22。家宴(上)
排练、编舞、彩排、商谈、指导……绿萍为了准备她自己的又一个芭蕾舞盛典,直忙得焦头烂额。她每天的睡眠时间也被一再压缩、压缩,再压缩,别说是能够停下来好好休息一下,她每天忙得甚至连稍微停下喝杯水的时间都没有,一整天高强度的练习下来,绿萍也只能借着排练中途换场景的时间,才稍微眯一小会。
此时,前台的工作人员正在急急忙忙地改换布景,指挥的拿着喇叭大吼,忙碌的、奔走的都抱着东西四处乱窜,为了尽快完成任务,大家几乎全都乱作一团,而在后面独立的化妆间中,却是一片安静,绿萍合着眼,头枕着唐时毅的大腿,正躺在沙发上睡得香甜。
唐时毅靠着沙发,一手拿着书,一手轻轻地拍在绿萍的背上,他时不时抬起手无声地翻过一页,整个化妆间里宁静无声,沉浸在浓浓的温馨当中。
忽然,轻轻地敲门声响起,唐时毅放下手中的书,微抬眼对探头进来的刘雨珊比了一个手势。
看到唐时毅的神情,刘雨珊微张大嘴巴,会意地点点头,她俏皮地闭上一只眼,笑着做了一个OK的手势,就轻手轻脚地退出去,小心地将门关上,一点都没有惊扰到里面正在好眠的人。
胸前挂着一个大大的相机的刘雨珊飞快地跑到前台,她双手做成喇叭状,大声地向正在替布景做最后调整的工作人员喊,“大家不用着急,可以慢慢来,绿萍姐说,让大家多休息半小时。”
雨珊大声地宣布完消息,她摇头晃脑地一转身,猛地竟然看到绿萍正站在她的身后含笑看着她,“绿、绿萍姐?”刘雨珊当场被抓包,不禁微红了脸后退一步,结结巴巴地说着话。
“雨珊。”绿萍微笑地向她点点头,发现这个小姑娘缩缩脖子,低垂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她不禁好笑地摇摇头,走上前去对还在工作的人员宣布,“这段时间为了准备演出,大家都辛苦了,明天正好是周末,大家今天就都早点回去,在家好好休息两天,调整好精神,等大家回来以后我们再进行最后一次彩排。”
“好!收工!”这段时间以来天天这么大强度的训练,确实让大家都筋疲力尽,现在既然总编剧都发话了,大家也都高兴地欢呼起来,全部兴奋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给自己放一个大假。
“绿萍姐……”刘雨珊小步小步地挪向绿萍,小小声地唤着她,“我、我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没想要假传圣旨,只是看到绿萍姐难得能睡得这么香甜,所以想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刘雨珊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每一次看到绿萍姐都会忍不住想上前去亲近,但是又很怕绿萍姐会不高兴,所以她很多时候在绿萍面前都会收敛起自己的性子。楚沛还老是嘲笑她,说她平时就张牙舞爪,但一到绿萍姐面前就乖得像一只小猫。
“我知道雨珊你是为我好,我又怎么会怪你?”绿萍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