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伊又是撒娇又是道歉的不见老公吭声,心虚的以为他还在生气。
于是继续狗腿的道:“斋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月落乌啼霜满天……夫妻双双把床上!”
王安石知道这小丫头还有些文采,不过自小时候听到过一两首,如今倒是没有正经写过诗了,听她这一口歪诗,王安石被气笑了,这才华都用到动歪脑筋上来了。
伸手就给她的小屁屁一巴掌。
“呀……疼……”左伊木有想到自己诚心诚意道歉,斋长居然还要体罚,太不近人情了。
听到小丫头这呜呜咽咽的声音,王安石加大了力度,继续打。
左伊见撒娇呼叫没有用,一把推开王安石,两手捂着自己的小屁屁,严肃的说:“不要打了,我告诉你,我上面有人!”
王安石本来只是想和自己的小妻子开开玩笑,听到她居然搬出别人来制止自己,脸都黑了,咬牙切齿的问道:“谁?”
“斋长,你昨晚上不是一直在人家上面么……”左伊看老公脸又黑了,赶紧不再开玩笑,小心的说道。
老王才发现自己又被小妻子耍了,气的一把跳起来,把她拎起来狠狠的打,屋里传来清脆的噼噼啪啪的声响。
任凭左伊呜呜的哭还是嗷嗷的哭,他就是不放。
两人闹了一阵,要去给娘请安的时候,左伊还摸着自己的红肿小屁屁,眼红红的看着斋长辛酸的说:“斋长,世界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王安石看妻子这副模样,心情甚爽,这会子笑眯眯的说:“丫头,要不要帮你揉揉……”
吓得左伊尴尬的左右看看,离他一米远,好可怕,好暴力的王安石。
到了婆婆的屋子,左伊郁闷归郁闷还是要挽着老公秀恩爱。
一看婆婆屋子还有客人,听说是她的一个老姨。一听说是老姨,左伊看着面前这位一个额头就能随便数出十三道皱纹的,左伊抖了抖,不期然的就想到被她煮了的十三姨。
她战战兢兢的坐在屋子里。
那位姨婆似乎很喜欢左伊,笑的时候,脸上都没牙了。咿咿呀呀的拉着左伊聊天。
左伊求救的看着自己老公,见他坐的远远的,一脸孝子德性坐在他老娘跟前,聆听教诲的模样,连婆婆也识相的坐一边。
姨婆一边说话,一边抓着左伊的手,上下摸摸,还一脸神秘的盯着她的屁屁看,左伊的屁屁本来就不舒服,坐也坐不稳,这会子被那火辣辣的眼神看的更别扭了。
她没话找话说,想转移老人家炙热的视线:“姨婆多大年纪了?”
似乎王安石也注意到了小妻子的尴尬,不过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
“九十九啦!”姨婆骄傲的答道,这个年龄,在古时候可以当作神仙了,难怪看起来有一丝仙气。
左伊顺着她的话,非常有礼貌的恭维道:“祝您长命百岁!”
结果刚刚还摸着她的手热情的要死的姨婆立刻脸放了下来,不理左伊了,左伊到走了,还不知道为毛。
左伊还一路问老公,为毛姨婆那说变脸就变脸。
王安石扶额,凭丫头有时候的智商,他很难跟她解释,一百减九十九是多少……
两人在家里吃里午饭就一起去书院了。
沈括早上在陪同教习的带领下去拜见了几位老先生。
老先生们虽然人不在朝廷,但是对朝廷的事情可不陌生,都知道沈括是新皇的得力干将,升官的速度前所未有,因此未见之前心中不免有所偏见。
老范尤其不爽,自己被发配到边疆陪西夏人玩了那么多年躲猫猫也只弄个病退的下场,凭啥啊,现在小年轻,毛都没有长齐,就比自己还要嚣张。
于是想着给他个来个下马威,见面也不给好脸色,反正你也不能怎么样。
老范这个提议遭到一致鄙视。程公记忆中倒是有这么一个少年,不过那时候印象里就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孩,没有太深刻的记忆,但是老范这样太无耻了,他表示鄙视。
老石念念不忘自己的酒窖还是这个年轻人帮忙做的,感觉不错,只是平日自己只顾得喝酒,比较少有来往。
老易是知道些其中的曲折的,说实话,他虽然榆木,不关心男女情事,可是知道自己学生是女娃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居然是沈括,没有想到,结果是这样的。
这样几人,都在一块,倒不需要沈括一一拜访。沈括平日在朝中和同事们相处的不算太好,那是因为他也不太在意,可是如今对付几个老头子,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连老范都感叹一句,自己在边境白呆了这么多年,居然不如眼前这个少年知道的还多。
老石还想在江宁做一个酒窖,言行对沈括更是多有巴结,亏他是先皇老臣,没个正行。
程公在一边不吭声,不过看这个少年,说话举止都非常得体,想着新皇也不像传说中的那般不堪,至少识人还是不错的,眼前这个少年倒是个人才。
等左伊和王安石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蓝衫少年神采奕奕的坐在中间,几个老头围着他,像小孩子听红军爷爷讲故事一般听的津津有味。
沈括看到进来的斋长和左兄,两人虽然没有手拉手,但是那亲密的感觉哪怕连瞎子也能看得到,他不由得心中一滞,只是在左兄、斋长和他们打招呼的期间,他很快的调整过来,好像没事人一般。
但是王安石事先就对小沈同学有戒心了,自然会多注意他,别人没有看到沈括不自在的表情,他却是注意到了。
老王也是个不动声色的家伙,加入聊天人群,很快就融入其中,一点没有后来的尴尬,再加上左伊的插科打诨,大伙都聊的很开心。
在言行上,大家还是对王安石更佩服一些。虽然容貌上来说,姓王的少年不如姓沈的少年,但是言谈之间,王安石考虑问题能从大局观考虑,很有上位者的气势,而沈括只能说是一个能吏,当然天下之间能在这几人面前获得能吏称号的少之又少。
接下来的时候没等沈括要求左兄陪他看看,王安石就当起这个重任,主动要求陪沈括四处走走,熟悉一下天下书院,而且并不避讳的把左伊也叫上了。
他的坦荡,倒是让左伊如坐针毡,总觉得自己做错啥事,被斋长抓到把柄了。沈括倒没有什么表情,一路风度依旧,但是也有尴尬的时候。
比如走了很久,前面有石椅,左伊想去坐坐,于是两只手同时擦上了那石椅,对望了一下,又尴尬的同时松开,弄得左伊都不好意思坐了。
然后她喊一句渴了,两杯水同时递到了她的面前,打死左伊也不敢拿其中一杯,只好嘴巴冒烟的说不渴。
可是抬头看到两个男银都很强势,水都不收回去,于是左伊一鼓作气,一手拿一杯,两杯一起喝了。
接着走路都能感觉到肚子在摇晃,喝水居然都想打嗝,她有多悲剧。最后实在受不了,两人要么同时不搭理自己,要么同时献殷勤,左伊找了个借口遁了,你们慢慢玩……
接下来就剩下沈括和王的二人世界了。两人相敬如宾,你好我好,谈笑风生,似乎像八辈之交一般。沈括自小就把王安石当自己的楷模,可是如今阴错阳差,自己成了高官,曾经尊敬的人居然只是个普通平民,他却娶了自己最喜欢的左兄,他心中难免会有落差,可是一席话下来,沈括不由得回想起太学的时候,是了,斋长这样的人,只是他自己不愿意出山,他若愿意,朝堂还会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么。
如今的沈括在朝堂也是寂寞的,他没有了左兄,也没有了当初的同学,朝中既是一些两面倒的角色,一边是皇上一边是太后。
两人已经在书院里逛了大半天了,哪里都出现了他们的成双成对的身影,在树下,在池塘边,在楼前……情人也不过如此,再逛下去,明天书院就有传闻,王院长和沈大人……你懂得……
临分别的时候,王安石慎重的和沈括道谢:“沈兄,这么多年,谢谢你一直照顾她。”
沈括愣一下,就知道斋长说的是左兄,想不到他会这么开诚布公,这样的人,左兄会幸福吧。他既高兴又有些落寞的道:“今后,请你照顾好她。”
沈括在书院呆的不是很久就回汴京,因为有消息传来,皇上“身子不太好”……
286
286、第八十五章:朝堂风云 。。。
暖暖晨阳透过纱窗洒在床前的矮茶几上,一个眉清目秀,脸蛋圆润,肌肤水嫩,如粉雕玉琢一般的小少年正拿着一本书在看,坐在他面前的是一个中年男子。
屋里传来很和谐的一问一答,门外有一个贵妇,站了一会儿,门前的人行礼被她制止了,她静静的站着,听了一会儿,就走了,并没有进去,阳光下那贵妇的脸非常的美,柔柔的圆圆的,倒是看不出年龄,不过一身的服饰,显示出了她最尊贵的身份。
待她走后,屋内的问答并没有结束,照常进行着。
“先生说的这个观点和学生在书上看到的不一样,不过感觉先生说的更有道理。”少年声音脆脆的。
“惭愧,这不是老臣的观点,是王安石的观点。”这位先生正是当朝宰相韩琦。
而学生正是未来的皇帝宋神宗赵顼。
韩琦对王安石多有崇拜,每日教习学生的时候,都喜欢用他的观点,久而久之,耳濡目染,赵顼对这个未谋面的王安石也非常好奇。
如此让先生天天挂在嘴边的人,居然不在朝廷为官。天家的孩子都早熟,赵顼看上去粉雕玉琢,其实已经懂得很多,并私下就开始留意此人。
学完今日的课程,赵顼恭恭敬敬的对着先生一拜,丝毫没有端皇子的架子,宰相韩琦也是非常满意,虽然当今圣上身子虚弱,常常意气用事,但是太子如此,宋朝一定能再度辉煌。
上完课,赵顼并没有闲着去玩,而是规规矩矩的去御书房拜见父皇。
父皇身体不好,但是他还是喜欢呆御书房,里头有软塌,熏香,还有……
少年喜欢探险,很有好奇心,父皇为什么那么喜欢御书房,一定有什么秘密,每次他小心翼翼的从左下角的角落开始翻阅,虽然很多时候只是大部头的书,可是常常也能有意外惊喜。
那个御书房是少年的冒险圣地,有一天他找到了一本日记,有一天他找到了一张画,有一天他找到了一份很长的的奏章,有一天……少年的成长历程就这么悄悄的被某些东西改变,虽然他此刻规规矩矩的坐在父皇面前,临听父皇的教诲,脑袋却神游到了故事里的某个小县城,那里有和尚,有武林人士,还有一种叫城管的人……
病秧子赵一身龙袍,穿在身上却是皱皱的,更像是睡衣的感觉,很随意的披在身上,他懒洋洋的看着奏章,时不时的和儿子说两句话,这个场景,让他想到了当初他也是这样坐在现在顼儿的位置上,听仁宗教诲的,时间飞逝,看着对面的顼儿心不在焉的模样,自己那时候却是战战兢兢,他都有些羡慕自己的儿子。
说了一会儿,病秧子赵就觉得没有力气了,挥了挥手,让儿子出去。
于是少年规规矩矩的行礼告退,声音还幼嫩,可是行为却已经极为老气,有小大人的模样,让人看的既觉得欣慰,又有些辛酸。
接下来少年还要去拜见太后奶奶,最后才回去找母亲,当然有时候也在太后奶奶那里吃用膳,太后奶奶会和自己说很多东西,可不算轻松,太后奶奶比父皇还要严格,每次和父皇说话的时候,少年可以走神,但是在太后奶奶那里就不行,稍微一走神,太后奶奶就放下脸来居然叫身边的宫女处罚他。
他小小年纪第一次受到体罚是在太后奶奶这里,可是回去,母后居然没有像平日那样任由他撒娇,连父皇也是比平时严肃。他小小年纪一直知道貌似父皇和太后奶奶关系不太好,但是在揍他这方面,是一致的。
于是他学乖了,在太后奶奶那边不能心存侥幸,好好读书,天天向上,到了父皇那里可以偶尔开开小差,到了母后那边就可以撒撒娇。
这样的日子似乎过的很不错,但是自从那一天,父皇招那个叫沈括的大臣私聊之后,似乎开始改变了……
“沈爱卿,为何朕最近用的药越来越多了,却感觉越来越没有效果,整日疲乏的很?”病秧子赵在沈括面前比较放松,没有勉强的坐着,还是如平日一样靠在软塌上,身后的阎公公面色越发苍老,可是跟软塌上的皇上一比,还显得他老人家健康壮硕。
沈括看皇上的模样,心中也是一惊,他这才去江宁不久,皇上的气色居然差到如此地步,和自己走前,完全不一样了。那时候还面带笑容,此刻他的脸不仅苍白还有一丝死黄的感觉,沈括自幼聪慧,对各种学科都有所研究,自父亲病逝更是对医学有浓厚的兴趣,看人观色,一点不比御医差,此刻见皇上的模样,只怕是真的,不太好!
他和皇上,初是同学,如今是君臣,说起来,皇上对他一直很好,不管有没有其他因素,沈括是很喜欢皇上的,可是如今,他还没有开口,眼睛就有些红,愣是说不出话来。
阎公公看沈括的模样,皇上躺着越发神情不耐,小心的给沈括搬了椅子,让他坐着说话,提醒他的失态。
伴君如伴虎,这句话是左兄曾经对沈括说的,沈括feifan 午夜雪没有在意,可是刚刚坐下,却感觉到背脊一阵发冷,面色带黄的皇上眯着眼看自己,还是有笑容,可是他却觉得一阵阴寒,很明显的感觉到了皇上不高兴。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括还是在那一霎那间感觉到了天子的愤怒,他坐下来有些战战兢兢,想着自己该说什么,说客气话,皇上安心保重龙体,不要太操劳,好好休养即可……这种话此刻安抚不了皇上,可能还是很容易激怒他,因为太医不知道说了几百遍了。
这样想着,沈括转移了话题道:“皇上,如果有兴趣,先听微臣给皇上讲讲此次去天下书院的经历如何?”
果然皇上的头微微前倾了些,要是平时,沈括肯定不会观察这样的细节,可是今日他有些受惊了,才注意看,忽然明白这就是皇上想听的意思,于是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始把自己的江宁之行娓娓道来……左兄来接他,去拜见王安石,拜见几位老先生,聊的内容,在天下书院的见闻……事无巨细,沈括几乎通通都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某个夜晚的舌吻。
可是却看着皇上的脸越来越平和,又恢复了平易近人的模样,让他几乎以为刚刚只是他的错觉,可是后背的湿冷又告诉他这是真的发生过。
说完这些,沈括又献上了自己这段时间去天下书院任教的心得体会,于朝廷有什么设想,很详细很厚的一本规划交给了皇上,然后看皇上有些疲惫的样子,恭敬的告退了。
病秧子赵并没有立刻去翻那折子,只是让阎公公在把书房温度调高些,他觉得有些冷,因为心脏的问题,他不宜在密闭的地方呆着,书房一直要开窗,风凉飕飕的往里灌,似乎屋里怎么烧炭火都不暖和。
过了一会儿,似乎觉得温度暖和些了,他一人在软塌上眯了一会儿。阎公公在一边守着,如今老阎已经老的很了,可是还是事事躬亲,因为皇上的身体,怕小年轻做事不够细心。
可是此刻他在一边守着觉得惹得冒汗,想到窗口站着,又直对着风口吹,肯定会得病,不得已只能拿着手绢不停的擦,看皇上难得睡的很舒服的样子,他又不敢做声,只得忍着。
病秧子赵睡着了,虽然很短的一段时间,可是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居然梦到自己到了那传说中的天下书院去任教,很多同事都是熟人,王安石,司马光,苏轼,沈括……左伊,彼此见面点头微笑,阳光正好,照的很暖和。
一觉醒来,他开始看奏章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