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不是自己的手,他恨不得立刻剁了。
蚂蚁很欢快的爬,光哥看着小伊欢喜的样子,不忍心甩手,怕把蚂蚁弄丢了。
一脸苦相的道:“小伊,我们不玩蚂蚁了,我陪你去买东西,买好多东西,统统都我付账,可以吗?”
“好,可是你问我去哪里的吗?我在问路呢。”左伊说着就把蚂蚁从光哥手中拿了出来,直直的丢在了地上。
只见蚂蚁一阵眩晕,到了地上,休息一会,又屁颠颠的往前爬,一点事斗没有。
“好,我们就去这边逛了。”左伊顺着蚂蚁跑的方向指道。
后头三个人,包括拿着蚂蚁的左二都一阵头晕。
强悍的妹妹。
如果蚂蚁能说话,一定会说,最讨厌人来问路,我说啥,他们那些傻大个听不懂,非得把我从万米高空抛下晕头转向的随机来个方向……在空中飘很容易饿死的,懂不……
于是一行人,顺着蚂蚁指示的方向出发了。
这个方向,貌似路途不太顺畅啊,一路拥挤。小商小贩,人贼多,停停走走,叫卖声,骂街声,打架声……
若婵表妹很不情愿的看着左伊,那眼神在说,你坏,你坏死了,打扰她和光哥的约会。
左伊一脸无辜,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啥,蚂蚁指的方向,不关她的事。
洁癖的光哥此刻也极其不适应。
前面路太挤了,马车过不了,几人只好下来步行,步行之后才发现是灾难。
前面居然是菜市场。
好吧,菜市场已经很脏了。
但是前面居然是个专门的海鲜菜市场。
光哥已经完全没有精神照顾他的若婵表妹了,他很眩晕。
光哥好容易看到前面一个大铺子,上前问道:“掌柜的有没有卖丝巾?”
老板诡异的看着面前几个公子哥和小姐,怎么会跑这种地方来买丝巾?看上去是有钱人家的主。老板摇了摇头。
光哥又问:“掌柜的有没有卖棉布手绢?”
老板开始觉得这一群人是来找茬的吗?看人家衣着光鲜,他忍着,继续摇头。
光哥不死心的问:“掌柜的有没有卖干净的布?”
老板被问的受不了了,这些人明明是读书人,难道不认识上面的招牌吗?
光哥很郁闷的用手绢擦着手道:“什么都没有卖,还开店。”
很纠结的带着左伊一群人走了。
后面的店铺老板伸长脖子大喊:“我这是卖鱼的……”
163、第六十二章:实习生涯
继续在鱼市里穿行,看着这来来往往嘈杂的人,若婵姑娘的风度已经支持不下去了。
或许是这些忙碌的贱民,居然都没有时间看她的花容月貌,她怒了。
若婵娇滴滴的喊道:“表哥,我们快走吧,这里好乱啊。”
地方是小伊选的,光哥只好安慰若婵表妹道:“其实走走也挺好,看看市井生活。”
若婵表妹低头不语,又走了一段路,她不想走了道:“表哥,你看,前面那些人长的奇形怪状,凶神恶煞,我们还是回去吧。”
几人抬头一看,果然是异族人士,身边还陪着一个商人模样的人,似乎在讲解介绍什么。
那商人端的眼熟,可不就是连三爷么。
若婵表妹看左伊那模样,敏感的问道:“小伊认识那些人吗?”
“额,我大概和他们的袜子比较熟。”左伊说了个冷笑话。
几人都没有听明白,前面比较空旷了,走到前面就可以叫车了,所以几人还是继续往前走。
路过连三跟前的时候,左伊打了个眼色。
连三识趣的没有打招呼,想着左公子莫非是有什么事交代。
这边若婵姑娘却暗暗留意上了。
几人终于走出鱼市,准备去吃点点心。
哪里吃都是吃,自然是往熟悉的王氏酒楼走了。
哥哥们都知道小伊喜欢那里的汤包。
若婵自然也不是乡下人,早就听过王氏酒楼的招牌了,心道,要是没有那小伊的捣乱,表哥肯定一早就带自己来这里了。心中对那拿蚂蚁指路的小屁孩又恨上一层。
每次左伊到王氏酒楼都有固定的位置,二楼临窗,风景好,周围也设置的空旷,现在王氏酒楼寸土寸金,每次专门留一个这样的位置,可是不容易的。
但是老王岂是会心疼这几个钱。
做人除了要知足还要会看眼色。老王的态度摆的很端正,没有左公子就没有今天的王氏酒楼,他的能耐能让自己火,当然也能让别人火,自己是一定要好好巴结的,而且看左公子的做派,并不屑和自己抢食,如今已经是太学的学生了,那前途是一片光明,说不好将来就是朝中重臣。
现在开始投资,就像花小钱买一只眼看着就要升值的潜力股一样,绝对是物超所值。
老王只要在酒店,就会亲自出来迎接。
若婵姑娘看到来迎接的是个中年人,而且颇有气度,只道是这酒楼出名的缘故,连小二都这么气派不凡。
她和闺中几个密友聊天的时候,也说道过这王氏酒楼好吃的特别多,不仅男人喜欢那里的酒,那里的小吃也是颇出名的。
光哥们却是知道,这全是小伊的面子,酒楼老板才会亲自接待,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们也吃了一惊。
“老王,上一些花哨点的点心,再加两笼小笼,嗯,再给我们上一壶酸梅汁。”左伊笑眯眯的道。
在京城能把老王当小二使唤的,也就只有左伊了。
不想若婵姑娘却不高兴,全都是那小屁孩点的,凭什么啊!
“小二再给我们上点茶吧,我不喜欢喝酸的。”若婵姑娘挑剔道。
老王却没有答应,只是看着左伊。
左伊知道人家小姐脾气发作了,点点头道:“老王,随便给这位姑娘整点花茶,酸梅汁照上。”
于是老王就屁颠颠的下去了,没有再看若婵表妹。
若婵表妹不愿意了,拉着光哥的袖子,委屈的道:“表哥,这里的小二怎么这么没有眼色,态度这么差。”
哥哥们低头默默不语,不想打击若婵姑娘。没眼色的人是谁……
光哥也一阵尴尬,最后终于决定开导一下表妹道:“若婵,刚刚那位是王氏酒楼的老板,从来不轻易接待人的。”
好吧,若婵姑娘也是聪明人。
期期艾艾的不说话了,却是很好奇这个小伊有什么背景?
只是吃点心的时候,光哥们品尝这酸梅汁,据说是王氏酒楼的新款,果然是开胃解暑,好喝看得见。
可惜若婵姑娘拉不下脸,一个人干巴巴的喝茶。
这时候老王却过来了,小声在左伊耳边说了什么。
左伊抱歉的对大伙笑笑:“不好意思,去见个熟人,哥哥们稍等我一会,就来。”
虽然担心,可是知道伊儿有这家酒楼的股份,可能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大哥却不放心的说道:“伊儿,我和你一道去吧。”
左伊看了看老王,想了想,点头。
那边包厢里坐着的正是连三爷。
连三爷知道左公子给自己打眼色,应该是有事,所以自己那边事情办完,就眼巴巴的过来了。
看到左公子居然带了人过来,连三爷有些惊疑不知道什么意思。
左伊笑道:“连三爷无妨,这是我大哥,以后若是有事直接找我大哥也是一样的。”
左大哥听到妹妹叫他连三爷,心中一惊,此人虽是商人,却是颇有能耐,关系网很深,只怕是举国内外都有生意,想不到妹妹和他也有来往,看样子颇熟的模样。
他本来就没有读书人那份酸气,倒是很随意的坐下,给人更加亲近的感觉的说道:“久仰连三爷大名。”
连三爷看对方器宇不凡,模样隐约和左知州有些像,只是看上去年轻许多,自然是客气了一番。而且听左公子的意思是有意把他大哥介绍给自己,连三爷自然是很小心。
左伊才开始谈正事:“连三爷,刚刚看你接待的是什么人?好像不是中原人士吧。”
连三爷也不隐瞒道:“小的生意做的远些,实不相瞒,那些人正是此次来参加蹴鞠比赛里的人,本来在边境的时候有一些生意往来。此次在汴京,听说汴京有专门的鱼市,所以来长长见识,我看他们倒未必想做生意,可能只是看看而已。不过小的观察,那些人似乎另有所图。”
说道这里连三爷停顿了一下,见左公子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清清嗓子继续说道:“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了您叫小的寻找的那些作物,产量高,还不需要水就能种植,所以想从小的这里要那些物种和种植方法。”
左伊还是一脸颜色不便,连三爷心道:要是别人听到这个早就破口大骂了,左公子真是好涵养。
“不知连三爷是怎么打算的?”左伊淡淡的问道。
“不敢,这些东西是左公子交与小的,小的怎敢轻易做主,况且那些人也没有安好心,只是小的因为生意上有往来不得不周旋。”连三爷怕左伊误会,赶紧表态。
大哥一边认真的听,没有插话,心中却震惊,连三爷居然把生意都做到了敌国。难怪小妹一直说商人很重要很强大,那时候自己还不屑,如今看来真是错了。
左伊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连三爷,这些日子,您还是照常一般好生接待他们,可以谈,但是不要答应,日后我自有妙计。”
连三爷心道,这就是让他拖着了,不知道左公子有什么妙计。
但是还是好奇的说了句:“这些人是打着蹴鞠比赛的名义来汴京的,如果这比赛结束,估计他们也就没有理由留这里了。”
“嗯,连三爷,我和几个朋友一时兴起开了一个米兰蹴鞠社,想必你也听说过?”
连三爷赶紧陪上笑脸道:“米兰蹴鞠社,如今宋朝谁人不知,就是那些蛮夷之地的人也都是听说的,原来是左公子的杰作,那就不奇怪了。”
连三不轻不重的拍了个马屁。心道:难怪左公子不担心,原来是真有后招。
除了这事,又聊了一些家常,那些新进的作物,果然是产量高的让人眼红,而且还能吃饱,如今泉州那一带的已经开始分批次种植,效果大好。
左伊夸了连三爷几句,就告辞了。
一路上哥哥都不语,虽然觉得妹妹处理这些事极好,只是又觉得他一个女孩子家,这样抛头露面总是不好,也不知道自己何时能独立成家,照顾妹妹。
倒是若婵姑娘狐疑的看了看左伊,不知道他去见谁了,总觉得和刚刚那些胡人有关系。
玩了一天回去,吃完晚饭,舅母又撺掇着饭后活动听表妹吹笛子。
左伊打了呵欠抱歉的说道:“今天逛的有点累就不去凑热闹了。”
舅母和若婵表妹一听都面上一喜,没有这小屁孩捣乱最好了。
不想光哥也撑着脑袋说:“娘,今日有些累了,下次再听表妹吹笛吧。”
然后一行人就有序的走了。
留下愤怒的舅母和表妹。
舅舅司马池今日精神倒不错,吃完饭解开胡子笑道:“若婵还会吹笛啊,不若吹给我和你姑姑听也一样的。”
舅母脸更黑了……都死老头子了,还想听音乐……
回去的路上,二哥却睡不着,期期艾艾的说:“小伊,我们玩杀人游戏吧,就玩一局好不好。”
“四人貌似太少了,不如我们打牌吧。”左伊说道。
然后四个说逛街困倦的人兴致勃勃的到了大哥的屋里,被左伊同学骗着开始学会了赌博,诈金花。
光哥的求知欲很浓,问道:“怎么玩呢?”
左伊把做好的简易扑克在桌上解释道:“每个人三张牌,同时下底注,从一个人开始叫注开始,最少不能低于上一个人的叫住额,同时牌面上的任何一个人可以用两倍的注与其中一人的牌比较,如果开局的时候你没有看自己的牌,则称之为暗牌,对方跟注需要加一倍。”
“那如何确定牌面大小?”大哥问道。
“按照这个顺序。”左伊把牌放在桌上排了个顺序,道:“三张的炸弹大于其他牌,清一色其次,金华再次,顺子最后,然后是小对和单牌。”
几人的理解能力和听力都不错,左伊讲一遍他们都基本懂了。
“那我们赌什么”二哥问道。
左伊眼睛弯弯,笑眯眯的说:“赌零花钱吧,最近缺钱花呢。”
哥哥们一致鄙视她,中间最富的人大概就是她了,还整个小财迷的模样。
然后老实的宋朝原住民就和左伊这个非土著开始了诈金花。
左伊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筹码越来越多。
光哥已经开始不擦手了,赌博的魅力果然是强大的,只见他两眼红红的盯着牌,不知道想啥。
大哥面无表情。
二哥表情太丰富了,不知道啥意思。
左伊始终笑眯眯的。她总是赢一把输两把,让大伙有没输没赢的错觉,实际上,输的时候,都是小钱,赢的时候却是大笔的。
看到自己面前的筹码够多了,左伊笑眯眯的说:“今天就到这里了,我就先把零花钱存哥哥们手上了,等我要的时候再来拿吧!”说着,抱着自己那一大堆筹码走了。
留下大哥二哥光哥,不死心的决定三人继续努力。
明明是赢多输少,可是筹码都到小妹手上了,不可能啊。
光哥心里内疚是不是光顾着看小伊的笑眯眯的脸蛋,忘记看牌了。
二哥心里内疚,是不是光顾着看那双摸牌的漂亮小手,忘记牌注了。
大哥心里内疚,老听着那甜甜的声音,脑子不清醒,牌面多少都没有注意。
于是左伊走后,这三个眼睛通红的男人,开始认真的玩诈金花。
第二日。
左伊精神满满,三个哥哥却精神萎靡。
舅母还心中内疚了一下,难道陪若婵逛街真的这么累?儿子身体行不行啊……
在马车上,左伊看到三个严重需要补眠的男人问道:“最后你们谁赢了?”
大哥二哥无奈的指了指光哥。
这个平时干啥都要擦手的男人,摸牌的时候居然那么利索,看来有洁癖的人,吹毛求疵的人,在赌博娱乐方面是有天赋的。
光哥难得拿着手绢擦着手,抬头羞涩一笑。
左伊也眉眼弯弯的笑道:“哥哥们可还记得今日是太学每月私试的日子?”
……
私试相当于半期考一类的东西,有太学先生出题。一般不会太难,也不很简单,学生考不好是需要补考的。如果连续考不好,就会被退级,比如内设生退到外舍生。同样考的好的话,也能晋级。
光哥们都是好学生,所以对私试并不畏惧,可是突然听到这消息还是吓了一跳,顿时困倦都消失了。
赶紧慌慌张张的坐起来,找书。
想来这些未来大家,也有这么慌乱的上学时光,真是欢乐。
到了太学。
果然是私试。
不过私试也有好处,就考半天,下午半天又可以休息。
对这些读书的学子们来说,还是很高的福利的。
考完试有人欢喜有人愁。
马学正却来公布一个消息,太学有官营的制铁坊和兵器作坊的实习名额,有没有人想去啊!
大家一听,切……
去那些作坊有啥好玩的,不务正业,这马学正估计又是打什么歪主意,没有人搭理。
马学正四喜丸子脸抽抽的说:“那好,目前报名就四人,那就这样安排了。”
众人都沉浸在刚刚考完试的喜悦中,自然没有心思搭理马学正,他说安排就安排,谁抽抽会去啊!
下午的时候,小胖很喜悦的收拾行囊和出去旅游一般,开心的要死。
四个名额自然是F4,一周的时间,那边安排了房子。小胖此刻对未知的东西很新鲜,激动异常。
病秧子赵知道这是为自己去找药,虽然奇怪但是心中也颇为期待。
等四人到了官营看着面前黑压压的大锅炉建筑,才觉得想法,天真了……这地方怎么住人啊!还要住一个星期……小胖的胖腿都在向后挪了……
只是此刻胄案的官吏正好出来迎接。
看着这四个书生,一个生的极其漂亮,第一眼就看到的是他。
还有一个一身贵气,却是病怏怏的,面色苍白,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