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摆手,拉住了他:“他既然已经得手了,以李拂和楚亨才断后,徐徐退出,只要出得寂静之塔或者靠到最后夺宝二关的时间耗尽,他就是稳操胜券,你道这黄志宗为何还赖在这里不走?”
“那是为何?”
“首先,从刚才李仙儿攻击黄志宗来看,他在移动的过程中,不能及时控制李拂和楚亨才,至少是不能很好的控制,否则,刚才也不至于拉着楚亨才来为他挡剑,他若是离开这里,在各个斗室间移动,一旦遇到其他夺宝组,估计会被他人偷袭得手。”
“其次,刚才李仙儿攻击到楚亨才,我观察了他的脸色,面现痛苦和不甘神色,说明他并非完全被控神志,还有自己感觉的部分意识存在,只是,看起来若堕梦中,难以醒来,我们刚才已经看出,这俩人属于中阴身的症状,这寂静之塔下面阴气沉重,正是黄志宗发挥其本门特长的地方,他刚才说了,李拂和楚亨才想要离开这里去他处寻找金炉图谱,他不同意才施展黄家秘传手段,控制了李拂和楚亨才,既然是在这里中阴身,利用的阴气源头必然来自这里,他若离开此地,虽然整个寂静之塔都是阴气沉沉,但是各处阴气强弱,浓度,密度都会有变化,从刚才楚亨才的神色来看,属于控制不牢,一旦离开这里,阴气的变化更会影响他对李拂和楚亨才的控制效果,也许他俩会自行醒来也说不定呢。”
“嘿嘿,好细腻的分析力,”黄志宗听我说道这里,尴尬的笑笑:“还有吗?”
“当然有,我再这里感受到了四个门处的灵气反应,却没有感受到那黑匣子的灵气反应,在夺宝一关的时候,我就是靠五个盒子里有两个有灵气反应,才猜出那五个盒子中哪两个是装有黑匣子的,而现在,我居然完全感应不到黑匣子的灵气反应,要么黑匣子被拜火教设定了禁制,要么黑匣子在这个斗室的鬼道术之曲光的环境下,才隐匿了灵气反应,你若带着黑匣子离开,一旦黑匣子灵气感应外泄,必然会引来其他的夺宝组争夺,是也不是?”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黄志宗叹了口气:“你说的不错,但是,就算你分析的如此透彻,你能有什么办法可想?我在这可以完美的控制李拂和楚亨才来压制你们的活动,我只要等着夺宝二关的时间到了就成。”
“办法也不是没有,按照夺宝二关的规则,只要一组其中两个人失去了石头珠子,这组就丧失了资格,我们只要想办法拿到李拂和楚亨才身上的石头珠子,你这组就算淘汰出局了,你就算拿着黑匣子也没有用,那金炉图谱的线索就算被我们得到了”。我指了指木讷的李拂和楚亨才:“他们中阴身的阴气源来自这个斗室,只要抑制了阴气源,让他们醒来即可,他们醒来必然不满黄志宗偷摸控制他们的行为,来个反水也说不定。”
黄志宗听我说到这,终于神色大变,哼了一声,指决一挥。李拂奔我和冯君明冲了过来,楚亨才则奔向了盘坐施法的李仙儿。看来,黄志宗被我说破了心中所想,也怕久拖生变,索性变守为攻,控制着李拂和楚亨才,主动发起了攻击。
第九十四章 升炉大会25()
那李拂手持单尖剑,与冯君明拼个旗鼓相当,金属交鸣之声不绝于耳,两个人插招换式,你来我往的斗作一团。
楚亨才虽然赤手空拳,但是明显体术修行有为,一对拳头虎虎生风,奔着李仙儿就砸了过去,我赶紧挡在李仙儿的身前,勉强招架着胡成才。
我虽然拿着李仙儿的单尖剑,但碍于夺宝二关的规则,也怕伤了楚亨才与而正一道结下梁子,不敢向楚亨才的致命处招呼,只能向他的四肢虚划,希望可以将他逼退,可楚亨才受黄志宗的控制,根本不做闪避,只是一味猛攻,弄得我左支右挡,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李仙儿,你还没好啊,小爷我要挡不住了”。我焦急的冲着李仙儿大叫道。我这一着急,守不住空门,被楚亨才当胸一脚踢了个趔趄,险些握不住手里的单尖剑。
楚亨才将我击退后,转身又扑向了仍是如老僧入定般的李仙儿。这时节,情况紧急,我也顾不得什么夺宝二关的规则了,想起当初我用道隐刀与盾地孙的“虚无之刃”相抗的事情,不如依法施为。
我将单尖剑举在胸前,闭目凝神将天地灵气顺着胸口的黑白二玉牒中的白玉牒导入心海,再抽出五行中金性属性,从手臂再导引到单尖剑中,只听单尖剑嗡的一声,顺着三棱剑尖探出一道白芒,好似以单尖剑为核心,其外包裹着一圈白雾一般,闪烁着吞吐不定。
“嗜血红芒”之法?你怎么会用我罗织道的“嗜血红芒”之法?不对,你这怎么是白色的?冯君明闪转腾挪之间,见我的单尖剑居然吞吐白芒,疑惑的向我发问。
我哪有时间搭理他,手一挥,斩向了楚亨才的小腿,楚亨才本能的感觉到危险,小腿一抬,撞向了我的手腕,想一脚踢飞我手里的单尖剑。看来,他们的神志也不是完全受控于黄志宗,只是接受黄志宗的指令对我们进攻而已,神志方面还要保留他们的战斗本能。
我从进入玄机门以来,根本就没修习过体术,各种道门典籍到是看了不少,与楚亨才拼到现在全凭我年轻的一身血勇,这下正被他一脚踢中手腕,手里的单尖剑应声飞了出去。哪知道,那单尖剑外部包裹的白芒,却居然脱离单尖剑向外射出,顺着我原始挥刀方向,依然划向了他站立在地的腿侧。
听得楚亨才哀嚎一声,血流顺着一个小腿淌了下来,他站立不稳,歪倒在地,兀自在那嚎叫不已。
“哎呀,苏小兄弟,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本事”,黄志宗是大为惊奇:“你刚才这招,看起来好像是罗织道的嗜血红芒,又好像是隆武府的虚无之刃,你这到底是什么术法?”
黄志宗边发问,边频频向楚亨才挥动指决,见那楚亨才努力几次,方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只是单腿撑地,勉强站稳而已,看样是失去了战斗力了。黄志宗不由的皱眉不已。“奶奶的,这个棋子废了,不过,你下了这么重手,看来你要被淘汰出夺宝二关了。”
我也在担忧这个事情,但迟迟不见喇叭声响,也不见斗室开启机关,来人将我请出去,不由得心安。也许钟米娜知道我是自己人,故意对我放水,视为我未触犯夺宝二关的规则也说不定,毕竟,这规则的最终解释权归钟米娜所有。
我趁势对楚亨才的伤腿频频攻击,只两下,就将他绊倒在地,赶上去一圈将他敲晕,从他的身上摸出了石头珠子,气喘吁吁的冲着冯君明说道:“我得手了,就看你的了”。
冯君明见我忽施辣手,重伤了楚亨才,拿到了楚亨才的石头珠子,却未被喇叭通报丧失资格,不由的脸泛狠厉之色,退后几步,擎起铁尺就要对李拂发射透骨钉。
“且慢动手”,这时节,李仙儿从地上弹身而起,扬手扔出了一个网兜,网兜正是之前在其他斗室从他派道人手里所得,如今兜头罩向了李拂,李拂猝不及防,被兜了个结实,那李拂也果真了得,虽被控制却战斗本能仍在,挥动手里的单尖剑在网兜各个栅格孔之间依次切割,只几下就将网兜割出个口子,眼看就要脱网而出。
“还不趁现在把他拿下?等什么”冯君明看着在那挣扎不已的李拂,不解的问向李仙儿。
“他是我同门师兄,我不想他如楚亨才一般血溅当场。”李仙儿边答边动了起来:“我已经聚够了天地灵气间的火属性灵气,看我破他的阴身”。
李仙儿从兜里掏出一把铜钱,快速的在斗室中依次排开,按照三十六天罡的位置排布出来。玄门道教认为:“北斗星的星群中包含三十六颗天罡星与七十二颗地煞星,天罡为阳,我现在只布天罡,再以蕴含火属性的阳血激发天罡的阳气”说着话,她拾起地上被楚亨才踢飞的那把单尖剑,在指尖一划,以血滴在三十六枚铜钱布设的天罡上:“此为阳护阵,我在此主持,你们只要将李拂逼迫的进入这里,我就能慢慢消融他所中的阴身,阴阳相抵,他就会醒过来了”。
“这个简单”,冯君明听李仙儿这么一说,展开铁尺为盾,一手持柄,一手托着盾面,顶向了李拂,想要将李拂推向阳护阵的方向。我也赶紧跟随在侧,想要帮他一把。
李拂这时正好以单尖剑割开了网兜,伸手将破碎的网兜扯开,见冯君明如个突击步兵一般,顶着盾向他顶来,便抽刀换式,以刀柄为锤,重重的击在了盾面上,只听嗡的一声,震耳欲聋。
冯君明的铁尺展开后,增大了表面积,被单尖剑的刀柄重重一敲,如鼓槌击打在鼓面上,盾面震颤着放大了声音,震的冯君明头晕耳鸣,差点脱手扔了铁尺。
冯君明摇了摇脑袋,想要驱散脑中的眩晕,李拂却趁势反身一脚,扫在盾面上,踹得冯君明斜刺里撞向了我。我本欲冲过来帮冯君明一把,哪知道瞬息之间冯君明被踹的失去重心,向我撞了过来,我已是躲闪不及,被冯君明撞的收势不住,跌向了阳护阵内,背部重重的撞在了斗室内的石桌上。
哪知道,那李拂居然舍弃了歪倒的冯君明,反手将单尖剑的三棱剑尖朝前,一个突刺奔我而来,我赶紧双臂交叉呈十字状,架住了他的手肘,眼前的单尖剑的剑尖在我瞳孔中慢慢放大,一点一点的向我的胸膛移动。
妈的,损兑法灵蓍预示的景象到底发生了,只是并非我手持单尖剑被他强压着刺向我的胸膛而已。我看着慢慢放大的剑尖,手脚一阵无力,真的天命难违吗?
第九十五章 升炉大会26()
我正绝望之际,听闻阳护阵中的李仙儿一阵咒语念出,那按着三十六天罡排序的铜钱,齐齐漂浮至半空,且皆是以铜钱的阳面正对着阵中的我和李拂。
铜钱粘有李仙儿聚集了火属性的阳血,染发着暗红的光芒,我只感觉周围温度急剧升高。那李拂估计也是燥热难当,身上冒出阵阵蒸汽状的雾气,他左右摇晃着脑袋,翻到上眼睑处的瞳仁,时不时的回归眼白中央,眼白中的赤脉向着眼角的刀裁处渐渐消退。
根据麻衣神相的断人面相的口诀,赤脉贯睛,百日内必遭遇横死。面相学中,仅仅关于眼睛部分就有20几个名词,比如,靠近太阳穴的眼角纹路是交叉的,向下延伸的这条称为刀裁,而赤脉,是自靠近鼻梁处的眼角起始,一旦人有横祸,必有赤脉贯睛之相,这赤脉与眼白血丝不同,也不是小说中说的什么怒刀血贯瞳仁的状态,需要细细观察才可发现。
由于李拂正压在我身上,想要将手里的单尖剑插入我的胸膛,所以我俩现在绝对是face to face,man to man。我居然在这关头还有闲心观察他的眼睛变化,我那神经大条的劲又上来了。
这时,李拂见下压不得,又被阳护阵炙烤的他体内阴气不断散发,难过得他左右摆头,似百爪挠心一般,不由得想要抽身退出阳护阵。
“快拉住他”,李仙儿一声高呼,惊醒了兀自胡思乱想的我,我赶忙改架为拉,抓住他的小臂向怀中一扯,我这忽然的换推为拉,哪知正是李拂旧力已消,新力未生的当口,他被我扯的举刀向我头面而来,我赶紧一个侧头,堪堪避过单尖剑,那单尖剑擦着我的耳边,噗的一下其根没入我身后的石桌上。
我只感觉耳侧一阵火辣辣,应该是挂彩了,也不知我的耳朵还在不。
那单尖剑扎入石桌,急切间拔不出来,我也正好就势抓牢李拂,声竭力嘶的吼道。“臭娘们,老子要挂了,你怎么还没解决他啊。。。。。。”。
“就快了,他的阴气散的差不多了”李仙儿急忙答道。接着又从冯君明说到“你要拦住黄志宗,别让他冲了过来。”
“放心吧,我盯着他呐。”冯君明拦在黄志宗面前,既防他冲上来破坏阳护阵,又要防他携黑匣子逃跑。
“你个臭娘们,你快点啊,我拉不住他了。”我已是额头见汗,李拂虽然瘦削,但至少高我一头,我这初出茅庐的小子能拉住他这么久已经是竭尽全力了。
李仙儿恼怒的瞪我一眼,定是对我反复叫她臭娘们心头火气,我打了个寒颤,赶紧缩了缩脖子,将正准备继续叫她臭娘们的话吞了回去,噎的我咯娄一声。
只见那李仙儿从随身背囊中取出一张黄纸,以沾血的手指写了个符咒,再以赤硝沾染纸面,然后点燃了符纸走向李拂。
我心头暗骂“你个小娘皮,我还以为你主持阳护阵,是不能移动位置的呢,原来是可以动的,那你还让我经历这么惊险的事情,你是想借李拂的手来了结我嘛?反正他现在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知者不罪?”
那李仙儿靠近一步,李拂的挣扎就加上一份,随着身上阴气的溢散,李拂的面色慢慢由青灰变为红润,瞳仁也慢慢复位,看样是慢慢聚起了神智。
待到李仙儿将快要燃尽的符纸,拍在了李拂的后背,李拂胸口一阵,噗的喷出一口淤血,至此,终于不再与我较力了,歉意的看了我一眼,便软踏踏的萎顿在我身侧。
李仙儿满意的点点头,从李拂身上摸出了石头珠子,伸手将我拉起,见我惊恐的一个劲摸着耳朵,噗嗤一笑:“怕什么,不还张在脑袋上吗?只是破了个口子而已,看你胆小鬼的样子。”
“臭。。。。”我见他一瞪眼,赶紧改口说到:“我哪里经历过这么凶险的事情,这简直是在玩命啊。”边说边摸摸自己的脑袋,揪揪耳朵:“摸摸毛,吓不着,摸摸耳,吓一会。。。。。。。”
“快闭上你的嘴,再罗里吧嗦的,我就真切下你的耳朵”,李仙儿从桌上用力的拔出单尖剑,与她手里那把单尖剑拧合在一起,又构成了双尖剑的结构,冲我恶作剧的挥了挥:“算你刚才表现的不错,这次就饶过你。”
我抚着胸膛,短时间的肾上腺素激升让我心跳加速,血流上涌。我深呼一口气,使那尤自狂跳不已的小心脏慢慢恢复平稳。
再看黄志宗,他面色蜡黄,气喘吁吁的蹲在地上,一瞬间,感觉老态顿增,我好奇的问:“黄老哥,你这是怎么了?”
“你以为控制他人神志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吗?任何术法都是有风险代价的,看来,他要控制李拂和楚亨才,必然要将他的精神与李拂和楚亨才建立连接,若是李拂和楚亨才受伤,他也会受到相应的伤害,肉体伤害到不见得有,但是,精神损害肯定会有。”冯君明看着黄志宗已经不堪一击的样子,失望的收起了铁尺:“本来还想会一会所谓的关中黄家呢,看来也不过如此,你们这术法对自身的负荷太大了,还不如我罗织道的精神控制术。”
“哦,你们罗织道也有类似这种控制他人精神的术法?”我好奇的问道。
“当然,别忘记我们罗织道惯好刑狱,刑讯审问可不是只从肉体伤害上来进行就可得到预期效果的,有时候,精神控制更有效。”冯君明说道:“所以,你没看我一直都没有对那个黄志宗进行攻击,虽然攻击他能够解决了他控制的傀儡,但是若是击破了他控制的傀儡,他所受到的精神反噬损伤更大。”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冯君明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从他刚才所言来看,他应该是惯于应付这种棘手场面,却装得与对手旗鼓相当,既不落于下风也不强压对手,是否他的脾气性格也是故意呈现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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