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开封府溷个公务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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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开封府溷个公务员- 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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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王千岁望了包大人一眼,微微叹气道:“想必刘后、郭槐绝不会料到包大人会用这破釜沉舟之计。包大人有勇有谋,本王佩服。”
“王爷过奖。”包大人抱拳道,“只是,刘后郭槐已有所行动,此案定要速速审理,以免夜长梦多!”
八王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包大人准备如何审理此案?”
包大人神色一凛道:“自是立即将郭槐擒拿归案!明日一早便升堂问案!”
八王爷神色一振:“包大人准备何时去捉拿郭槐?!”
“此时!”
“此时?!”
包大人一拱手:“本府已有密旨在手,所以定要先发制人!”
八王双眉一紧道:“包大人所言甚是!”
“只是……包拯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八王一愣:“包大人请讲。”
“这几日,郭槐曾派大批杀手欲杀太后灭口,开封府上下已是精疲力竭,恐有疏漏。为了太后安危,今夜想请太后在南清宫歇息,一来南清宫守卫森严,可防刺客;二来太后与王爷、狄娘娘也可闲话家常。”
此言一出,不管别人如何反应,金虔却是立即从黯淡情绪中跳出再生,险些高呼两声万岁以表欣慰之情:
如此一来,范瑢铧自然也要留在南清宫相陪,开封府自然可以摆脱范老妈子的夺命呼声,还顺道摆脱一众刺客的纠缠,外加拍了太后、八王千岁两位重量级人物的马屁,真是一举数得、受益无穷!
啧啧,老包,在如此伤痛气氛之中,还不忘体恤下属……
有此领导,夫复何求?
“既是如此,本王定当竭尽全力保护太后安全!”八王爷正色肃声向李后道。
“有劳八王了……”李后听言,微微点头道。
“八王千岁辛苦了!”包大人也抱拳道。
包大人点头,抱拳道:“太后,八王爷,本府先行告退!”
“包大人,请。”
“包卿,万事小心!”
“谢太后、八王爷!”包大人一拱手,双目一竖,转身对展昭道,“展护卫,立即随本府一起进宫,捉拿郭槐!”
展昭立即抱剑上前,朗声道:“属下遵命!”
说罢,两人便转身而出。
金虔细眼滴溜溜一转,赶忙也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可包大人下一句话,却把金虔镇在了原地。
“金捕快,你就留在南清宫保护太后。”
咦?
金虔目瞪。
只见展昭也转头,定定望了金虔一眼,正色道:“金捕快,万事小心!”
“……属下遵命……”
望着两人匆匆远去背影,金虔顿时欲哭无泪:
咱宁愿去拔老槐树,也不愿在这里欣赏“交响呼”啊……
老包啊老包,你太不厚道了……
猫儿啊猫儿,你太不仗义了……
不过,事后证明,包大人的公正之名绝对不虚,南侠展昭也绝非浪得虚名。
当夜,与金虔同屋的范音乐家一反常态,除了几句喃喃问语之外,是出奇的安静……
“小金,原来皇上也有不如意之事啊……”
“嗯……当然,皇上也是人啊——”
“小金,瑢铧觉得皇上还不如寻常百姓,至少百姓还知道自己的亲娘是谁,可当今天子却活了二十多岁才知道自己认错了亲娘,还把亲娘的仇人认作了养母……”
“唉,莫要生于帝王家,可惜啊,一个挺好的帅哥,凄惨啊……”
“瑢铧觉得能与娘亲相依为命十余年真是福分……”
“嗯嗯,福分……福分……”
“能与包大人、展大人、公诉先生、校尉大哥……还有小金你相遇,真是三生有幸……”
“……”
“小金?”
“呼……”
“你睡着了?”
“呼噜噜……”
“小金?!”
“呼噜噜……噜噜……”
“你不过小小年纪,睡觉咋还打呼呢?”
……
根据事后金虔的专业总结,那夜定是范瑢铧同志的心理压力升至涨停板,导致睡眠水平跌破版——总之,就是他失眠了……
拜他所赐,金虔睡了一个难得的安稳觉,直睡得第二日清早被人半拖半拽扯回开封府才清醒过来。
*
开封府大堂,威严肃穆,“明镜高悬”烫金牌匾高悬正中,“回避”、“肃立”虎头牌面两边分立,四大校尉两侧侍立,公孙先生书案后坐,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堂侧待命。
堂下,捕快衙役两厢肃立,精神奕奕,杀威棒根根泛光。
正是:明镜澄正气,威仪照胸怀。
包大人黑面沉沉,案后正坐,环顾一周,双目一凛,抬起惊堂木就要拍下。
站在大门门侧的金虔也与其它一众衙役一般,一见此景,顿时精神一振,赶忙直了直身板。
可眼看惊堂木就要落桌,就听堂外一声高喊,“八王爷到——”
包大人一愣,赶忙放下惊堂木,两步走下堂台道:“随本府相迎!”
堂上众人赶忙随包大人一同躬身下跪呼道:“八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八王爷头戴紫金冠、身着蓝缎祥龙袍,匆匆而至,一见下跪包大人赶忙弯腰扶起,道:“包大人,不必多礼!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直起身形。
只听包大人问道:“本府已有王爷证词在案,王爷大可不必纡尊降贵来此作证……”
“包大人……”八王叹气道,“虽是如此,可本王今日偏感心头乱跳、坐立难安,包大人,可否让本王随堂听审?”
包大人赶忙垂首抱拳道:“包拯惶恐,王爷请上座!”
有人立即搬来一把太师椅放在堂侧,包大人请八王千岁落座,这才举步回到案后落座,高高举起惊堂木——
众衙役又是精神一振,挺直腰杆……
“皇上驾到——”门外又传来一声高喝。
包大人一惊,急忙又放下惊堂木起身,绕过木案道:“随本府恭迎圣驾!”
众人又是唏哩哗啦一阵下跪。
只见一道明黄人影匆匆而入,身后还随了大串宫娥太监,仪仗随行,呼呼啦啦,好不威风,正是当朝天子仁宗皇帝銮驾亲临。
 “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是一阵高呼。
“包卿平身、八王叔快快请起。都平身吧!”仁宗扶起包大人、八王爷,急忙道。
包大人与八王千岁直起身形,直望天子,面带疑惑道:“圣上,你这是?”
只见仁宗微微叹气道:“朕今日独坐宫中,只觉心绪不宁,寝食难安,左思右想,还是决定来开封府听审,包卿,你觉可好?”
包大人听言,赶忙躬身抱拳呼道:“微臣惶恐,恭请圣上!”
皇上点点头,几步走到堂侧,有太监已从堂外搬入一把软垫靠椅放在八王爷太师椅右侧,请天子入座。
待八王爷随后落座,包大人又向二人抱拳施礼,才回坐大堂,整了整精神,伸手拿起惊堂木高高举起……
“太后驾到——”一声高喝从堂外传来。
众人顿时脸色一变。
包大人双眉一紧,面色一滞,急忙起身绕到堂前下跪,呼道:“包拯恭迎凤驾!”
呼呼啦啦,又是一片下跪。
而包括金虔在内的一众衙役此时却是连吃惊的力气都没了。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啧……
难不成皇帝这一家子是商量好来开封府踢场的?
一会儿一个,好像冰糖葫芦似的,到底有完没完?!
少顷,就见锦裙宫娥鱼贯而入,拂尘太监躬身而行,御香拂路,百司仪卫,气派竟比天子銮驾还要奢侈几分。两名锦衣宫娥手持孔雀羽扇匆匆而入,两旁一闪,现出一人。
只见此人,头戴珍珠翠玉镂金冠,上插夜明珠赤玉簪,颤颤巍巍,耀金晃眼,一身百鸟朝凤紫金裙,刺绣精美,宛若活物;长发宛若黑缎,偶有银丝闪过,容颜好似粉雕,眼角隐见细纹,杏眼樱唇,风韵绰绰,不难看出此人年轻之时,定是难得的绝色美人。
只是,眉宇之间,隐透狠辣,眸转环顾,更显威慑。
“儿臣见过母后。”
“八王赵德芳见过太后!”
“微臣包拯叩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阵呼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皇儿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
刘后上前一步,握住天子手臂将其扶起,又转头道:“都起来吧。”
“谢太后!”众人又呼呼啦啦起身。
“母后,今日为何会来到这开封府?”天子将刘后扶至软椅坐下,垂眼问道。
“哀家只是听说今日包卿家要审一桩大案,所以特来此开开眼界——”刘后瞅了一眼仁宗,启口缓缓道。
“母后说笑了……”天子垂首道,“何劳母后前来听审……”
“怎么——”刘后一挑眉角,“难道皇儿你来得,哀家就来不得?!”
“儿臣并非此意……”
“那是何意?”
“儿臣只是……”
“圣上!”包大人上前一步,抱拳恭敬道,“太后既有此意,听审又有何妨?”
“包卿……”天子转头,清明双眸隐显痛楚,定定望着面前黑脸府尹。
包大人也定定回望,双眸不移。
少顷,龙目缓缓闭合,再开启之时已不染半丝感情。
“既然母后要听审,儿臣自然遵命。”
刘后柳眉一动:“既是如此,包卿,升堂吧!”
“包拯遵旨!”包大人一拱手,转身回到案后,举起惊堂木,猛然拍下,“升堂!”
一众衙役总算松了一口气,赶忙挺起腰板,亮开了嗓门:
“威武——”
“传被告,郭槐!”
“传郭槐——”
不多时,就听堂外一阵脚镣手锁哗啦作响,一个身着囚衣之人被两名衙役压了进来。
只见此人手脚皆被刑链锁住,步履微滞,花白发髻微散,满面油亮反光,一双斜缝眼,两条扫帚眉,眼袋随身形晃悠,一身囚衣紧绷,只能勉强盖住此人满身肥膘,正是几日之前还城门与包大人两厢对峙的郭槐郭公公。
此人一上堂,就见堂上几位重量级人物脸色皆是一变。
仁宗皇帝与八王千岁四目直瞪郭槐,皆是面色一沉。
那刘后也是面色一沉,但一双杏目却是瞥向堂上开封府府尹,眉目之间显出杀机,冷声道:“哀家还奇怪今日一早郭总管为何不见了踪影,原来是被包大人囚在了开封府衙——包大人,为何不声不响就将禁宫四司八处的总管太监捉至开封府,是否应给哀家一个交待?”
包大人拱手道:“启禀太后,郭槐是一桩奇冤被告,包拯乃是依法将捉拿郭槐到案。”
“放肆!郭槐乃是哀家身边的人,你一个小小三品府尹竟敢说抓就抓,包拯,你眼里可还有哀家这个太后?!”刘后杏目一立,厉声喝道。
“母后,包卿乃是奉了儿臣的旨意行事的。”天子仁宗一旁接口道。
“皇上?!”刘后纤眉一蹙,不悦道,“皇上莫要信那些奸佞小人信口雌黄,郭槐一直跟在哀家身边,忠心不二,哪里会是什么奇案的被告。”
“母后……“天子仁宗抬眼,欲说无言。
“太后,此案人证、物证俱全,郭槐难逃罪责!”包大人猛然提声道。
刘后豁然转头,双眼微眯,冷哼一声喝道:“一派胡言!郭槐跟随哀家多年,哀家自知此人为人,端不可能与什么奇案有关!包拯,你莫不是被小人蒙蔽,冤枉郭槐吧?”
包大人利目一眯,提声道:“既然如此,包拯更要将此案审个清楚明白,若是郭公公当真冤枉,包拯自然要还郭公公一个清白!”
“包拯,你!”刘后声音一滞,狠狠瞪着堂上黑面府尹半晌,才咬牙道,“包卿所言甚是!只是,既然是奇案,为何不见原告,反倒先审被告,这恐怕与理不合吧?”
包大人脸色微滞,双眉一皱。
八王爷赶忙接口道:“太后,并非包大人不审原告,而是原告不便在此现身……”
刘后杏眼微挑,冷笑一声道:“包大人口口声声以法理为重,以律法为尊,如今却连原告都没有,这案子要如何审法?”
“这……”八王千岁脸色一黯。
天子仁宗微微阂眼,叹气道:“包卿,传原告吧。”
“包拯遵旨!”包大人一抱拳,提声道:“传原告!”
“传原告——”
少顷,便见一名少年搀扶一名老妇人缓缓步入大堂。
只见这名老妇一身布衣,缓缓而行,却有一派贵气相随,慈眉善目,双眼定然无神,盲目无光,可自打一入当堂,却不偏不倚,定定望向天子仁宗所在方向,
而身侧那位少年,身形笔直,眉目秀丽,更是令人眼前一亮。
堂上诸人见到两人,面色纷变,各有千秋。
八王千岁身形向前一倾,立即就要起身下拜,可身形刚动,顿了顿,又坐了回去。
天子仁宗身形微颤,一双清眸定定望着老妇人,分毫不移,隐隐泛出赤红。
刘后杏眼微眯,也是定定瞪着老妇,突然,双目暴睁,双手紧紧握住靠椅把手,捏得木椅吱吱作响。
郭槐跪在堂下,看得最是清楚,细缝双眼豁然迸裂,满身肥肉不由晃了三晃,可不过片刻之间,又恢复常色,只是两条眼袋有些不受控制微微颤跳。
“来人,看座!”包大人提声道。
两名衙役抬了一把太师椅上来,请老妇落座。
“包拯!”刘后突然一声高喝,“一名乡野村妇,来到大堂见到哀家、皇上、八王爷,竟然不跪,你还请其高座,这成何体统?”
再看此时刘后,脸色已然恢复常色,一双杏目隐透杀机,又是一副嚣张气焰。
“太后难得不认得此人?”包大人却是转言反问。
刘后眉角一动:“一个乡野村妇,哀家如何能认得?”
包大人眼角一挑:“太后倒是健忘,连故人也不记得了。此人正是当初与太后情同姐妹、朝夕相处,玉辰宫的李娘娘!”
“荒唐,李娘娘早已葬身冷宫火海,哪里还能在此现身?!此人定是冒充!”
“太后!”包大人提声道,“李娘娘有先皇御赐金丸为证!”
“金丸可以作假!”
“那就请太后查验!”
包大人一转头,抱拳道:“请李娘娘借金丸一观!”
李后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金丸递出。
一侧展昭上前,将金丸接过,转身送至刘后面前,展开手掌让刘后观望。
那刘后好似看见鬼怪一般,双目圆瞪,身形不由向后一撤。
展昭双手捏住金丸一转,金丸开启,显出九曲夜珠,光华四射,灿灿耀眼。
就见刘后脸皮猛然一抽,身形突然前倾,伸手就要抓那金丸。
可眼前红影一闪,便不见了展昭身影,再一定眼,只见展昭不知何时已经回到李后身侧,恭敬将金丸送回。
就听包大人一旁继续道:“且李娘娘与八王千岁、狄娘娘也已相认,自然是真!”
“胡说!”刘后猛然直身,狠瞪包大人道,“八王爷一直在哀家宫中做客,哪里有空闲去认什么……”说到这,刘后声音猛然一滞,转头望向八王爷,嘴角一动,“狄娘娘……”
杏眸一眯,刘后又靠回座椅,转头瞪着包大人冷声道,“既是如此,包大人为何还不速速将此人拖出去斩了?!”
“为何要斩?”包大人回瞪道。
刘后轻轻挑眉,冷笑道:“当年玉辰宫李妃诞下妖孽,祸乱后宫,被罚入冷宫,未将其处死,已是先皇天大恩惠。但她不但不知感激皇恩,反倒擅自逃离冷宫,如此欺君枉上之罪,难道还不该杀吗?”
包大人双目一瞪,灼灼如电,直射刘后,沉声一喝:“若是当年之事乃是有人存心诬陷,李娘娘乃是被人冤枉又该如何?!”
“你说什么?!”刘后瞪眼喝道。
包大人却是猛一转头,抬起惊堂木啪的一声拍下,厉声喝道:“郭槐,你可知罪?!”
郭槐跪在堂下,突然听到包大人高喝,不由浑身肥肉一抖,顿了一顿,才静下身,抬眼懒洋洋望了包大人一眼,抖了抖眼皮道:“包大人,郭槐一身清白,何罪之有?”
“啪”惊堂木巨响。
包大人利眸凌厉,直瞪郭槐,厉声喝道:
“郭槐,你谋逆不端,奸心叵测,以狸猫换玉辰宫李娘娘新诞龙儿,谋害皇子,进谗言惑先皇,令玉辰宫李娘娘,沉冤二十余载,受尽背井离乡之苦,后又谋害宫人寇珠,杀人灭口,此等灭伦背理,泯灭人性之罪,万死不得赎罪,还敢自称一身清白,还敢自称无罪?!”
“一派胡言!”刘后猛然喝道,“包拯,你简直是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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