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照托亚的说法,只要是个女人就能解开无间身上的毒。”
贺兰雨馨双眼闪动着光彩,与我对视,“也就是说,托亚在说谎?”
“不,”我摇头,“她肯定没说谎。”
我在屋里来回踱步,总觉得有个环节被我忽略了,可就是一直想不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就是很难解的毒碰到托亚就变得容易了?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闪进一道黑影,未等我看清来人就听见了贺兰雨馨一声惊喜的低呼,娇柔的身躯瞬时扑进了来人的怀抱。当我看见蒙面人露出的那双似曾熟悉的眼眸时,心下顿时明了,是贺兰雨馨的正牌“风非离”来了。
见他准备带着贺兰雨馨,小公主和我离开,我急忙问道,“等一下,你不管你皇后身上的毒了吗?”
“夫人放心,我已找到了解毒之法。时间紧急,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再说。”黑衣人一手抱过熟睡的小公主一手拉过贺兰雨馨,示意我跟在他后面。走出军帐的时候才发现外面的守卫已经倒在了地上,不远处又两匹马正安静的等着我们。
“蒙古倾全军之力正在攻城,我们往后方撤走应该不会遇到他们。”黑衣人一边对我说,一边把贺兰雨馨扶上马。
“现在战况如何了,君洛北真的就这么完了?”我急切地奔到黑衣人身边,远处杀声震天,兰朝似乎真的到了生死存亡的瞬间。
“哼,这次应该是蒙古玩完了。”黑衣人望了望远处的战火,说了一句让我意想不到的话,“夫人快上马,等你见了玉城主就一切都明白了。”
我看了看那头高大神勇的马儿,心里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欲哭无泪地望着黑衣人“我,我不会骑马。”
黑衣人冲我瞪大了眼睛,犹豫了一下对着马背上的贺兰雨馨道“馨儿,你一个人能行吗?”
贺兰雨馨深吸了一口气抱紧了小公主,“型的,你带着夫人快上马吧。”我担心地望着她强抑的恐惧,看来她也只是个刚刚学会“开车”的。黑衣人点点头,把小公主从贺兰雨馨怀里抱起塞到我怀里,然后提着我上了马。
两匹马刚抛出营帐就遇到了一队埋伏在营帐树林外的蒙古士兵,“你两在马背上不要动!”黑衣人一声大吼,迅速从马上跃起抽刀砍向那群拦路的士兵。混乱之中传来贺兰雨馨的惊叫,她的马儿不知受到了什么惊吓把她从马背上颠了下去,黑影闪动,险险地在几把明晃晃的大刀即将砍向贺兰雨馨时把她拉出了刀光。几名士兵见有机可乘,举着大刀向我逼了过来。我惊慌地抱紧小公主,拔下头上的玉簪朝马屁股狠狠地扎去。马儿吃痛受惊,撒开蹄子向前面几人冲了过去,我死命夹紧双腿抱住马脖子,怀里的小公主却哇哇地哭了起来。正当我感觉自己快抓不住马儿掉下去的时候,一双手臂把我从马背上揽了下去。
“夫人不要怕,小人是城主派来的,城主现在正在领军攻城所以不能亲自来接夫人。”来人一边与我说话,一边挥刀砍向周围的蒙古士兵。
我认识这个人,月城内城的禁卫军头领周宇,心里不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去,黑衣人已经带着贺兰雨馨朝我们这边杀了过来。尽管蒙古士兵比我方才人数多了许多倍,但在黑衣人和周宇高超的武功之下,已经死伤了大半。
眼看就要冲出重围,不料从远处又杀来一队蒙古士兵,“千万不要放过那个脸上有疤的女人!”带头的一人满脸血痕,挥着大刀向我冲来。
第十一章 急转直下
周宇奋力举起大刀帮拦住周围不停杀来的蒙古士兵,鲜血溅得他身上脸上满是,看得感动不已。
“你们先冲出去!”周宇边对着黑衣人和贺兰雨馨喊道,边拉着往刚刚赶来的那队蒙古士兵杀去。
黑衣人望望,又望望贺兰雨馨和怀里的小公主,略微停顿下后猛力扬起片刀光杀开道缺口。看着他们冲出包围圈,的心里总算放下块石头。不想意外横生,周宇原本砍向敌人的大刀转瞬便架在的脖子上,后来的那队蒙古士兵呈扇形把和周宇迅速围起来。
疑惑地望着周宇,他抹把脸上的血水阴沉沉地笑道:“委屈夫人跟走趟。”完把往旁边的马背上推去。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没话,却担忧地朝前方望去,黑衣人正双眼焦灼地看着,在他面前横满蒙古士兵,如今的形势不容他再杀进包围圈来救,除非他不顾自己老婆和孩子的性命。轻轻摇摇头,示意他赶快带着贺兰雨馨和小公主离开。他抬头看看兰朝都城的方向,缓缓地头。
周宇和身边的蒙古士兵路上只言不发,不停催着马儿朝前疾驰,被拦腰吊在马上,头昏脑涨,眼前片倒退的景物,风声呼呼地在耳边响起,不知过多久竟然隐隐听到厮杀和刀剑声,难道他们把带到前方战场上?
随后的事实果然证明的猜测,当周宇把交给蒙古大军里名年轻的将领时,听见两人叽叽咕咕用蒙语交谈几句。听周宇是副城主颛孙成雷手提拔上来的,不料他竟会投靠蒙古,或者他本来就是蒙古的卧底?的脑子里乱糟糟片,当看见前方那道熟悉的身影时就再也顾不得去想周宇的事情。
无间身盔甲领着月城的士兵正与蒙古大军僵持着,见被推到两军对垒的阵前时满脸震惊,牙梆紧咬,双眼几欲喷出火来。
“城主既然背弃盟约对蒙古倒戈相向,那也就怪不得本大汗拿夫人开刀。”阵前名全副武装的蒙古人对着无间喊道。
“忽必烈,以为现在还有退路吗?前面是兰朝十万大军,后面有月城最精锐的八万士兵,如今是插翅也难飞。如果马上放的夫人,还可以保证放回北方草原去。”无间大声回应道。
“哼,听玉城主是出名的疼爱玉夫人,今本大汗倒要瞧瞧传言究竟是不是真的!”忽必烈完后把抓住的衣领把揪过去,随即感到右脸上阵火辣辣的剧痛。“相信夫人不会介意本大汗在原来的伤疤上再添条吧?”忽必烈眯缝着双眼,举着把带血的匕首在眼前晃晃,紧绷的声音里满是毫不压抑的怨恨和残酷。
愤怒地盯着眼前名曾经在历史书上见过无数次名字的“名人”,咬着牙道:“忽必烈,原来也不过尔尔。”
“啪”个巴掌扇到的右脸上,让原本剧痛的伤口顿时雪上加霜,眼前阵发黑,整个右脸连同右半边脑袋都好像瞬间失去知觉。“臭娘们,真以为老子不敢杀?”忽必烈恼羞成怒,抓着肩膀在头顶大骂。
“忽必烈,要敢再对动下手,保证和的手下没有个能活着走出里。”无间的声音异常平静,却隐隐有着山雨欲来的压抑。
“我们蒙古人没有怕死的,有种的就冲上来啊,看的剑快还是的刀快。”忽必烈敞开嗓子大喊着,把森冷的大刀随即架上的脖子。
眨眨眼,刚才那阵剧痛带来的眩晕总算退去,平复下狂乱的心跳,缓缓地向无间看过去。他的双眼布满血丝,似乎好几没有合眼。想起之前黑衣人的话,原来无间早就准备引蒙古南下,然后与兰朝前后夹击,对蒙古瓮中捉鳖。样来,月兰两国就彻底解除北方边境的蒙古威胁。也就是,那日在蒙古的军帐里,无间是故意对出那番仇视兰朝的话的,目的是为更加取信忽必烈,让忽必烈下定决心南下,深入兰朝腹地?只是万万没想到,在如此衣无缝的计划就快大告功成的时候,却成为蒙古的人质,依无间对的感情,他是绝对不会不救的。
果然,“想要什么条件才肯放夫人?”无间妥协,双眼闪跃着两簇金色火焰,知道那是他即将狂怒的前兆。
“带着月城所有的士兵往两边退开,等大军安全撤回草原,自会放夫人。”忽必烈道,似乎很有信心无间会答应他的条件。
无间远远地凝望着,幽深的眼底满是痛楚和焦灼,虽然他没有对过个字,但从他的眼神里明白他想的切。可也只能冲他安慰地眨眨眼。脸上的剧痛路蔓延到的右眼,明显感到自己的半边脸颊肿起来。
忽必烈以为要挟,整个蒙古大军很快便撤离月兰两国的包围圈,路疾行军数公里后来到兰朝的临城。个时候已经快黑,边紫金色的晚霞掩去大半空,像头张牙舞爪的怪兽,嚣张地吞噬着边最后丝光亮。
临城在兰朝都城的正北边,是蒙古撤退的必经之路。暮色中的临城大门禁闭,城墙上站满严阵以待的兰朝士兵。
“操,们来的时候怎么没见群兔崽子么威风地站在墙头上,大汗不是几声喊话就吓得守城的将领开门投降?”旁边个蒙古大汉疑惑地对忽必烈道。忽必烈似乎懒得搭理个脑袋里装屎的白痴,对着身边另名年轻人吩咐道:“去喊喊话,看看是怎么回事。”
年轻人头,策马上前对着墙头喊道:“道尔吉将军何在?”
看来个道尔吉是蒙古占领临城时留下来的驻守将领,按事情后来的发展推算,临城最开始的投降肯定是假的,只不过为引诱蒙古更快钻进月兰两国的圈套里。城头上忽然扑通丢下个黑色包裹,喊话的年轻人上前拾起并打开,赫然是个蒙古大汉的头颅,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该死的,君洛北果然也参与玉无间的计划,道尔吉死得冤啊!”年轻人激愤地道,捧着那颗人头来到忽必烈的面前。“恐怕跟着道尔吉起守城的同胞也……”年轻人继续道。
忽必烈举手打断年轻人的话,“现在不是些的时候,命令全体士兵原地扎营休息。”
年轻人领命而去。很快就全黑下来,忽必烈把揪进他的帐篷,让个手下用麻绳把密密实实地捆起来,然后从个黑布笼罩的笼子里捉出只老鼠模样的怪物在腿上咬下。大惊,想不到忽必烈么卑鄙,竟然又用同样的方法在身上施毒。不过既然凤非合为贺兰雨馨找到解毒之法,那忽必烈用在身上的招也等于白费。
“让们等着明看好戏吧。”忽必烈收起鼠怪,似笑非笑地丢给句话。
第二大早,就被两名蒙古士兵拖出帐篷给绑在城门前的根插在地里的木桩上。初春的气咋暖还寒,大雾笼罩着四周,太阳更是不见踪影,的脸颊疼晚上根本没有睡好觉,如今又被绑在湿冷的露里,不多时便开始感到浑身发烫和头晕起来。
快到中午的时候,太阳才磨蹭着露出脸,浓雾也渐渐散去,露出眼前高耸的城墙。忽必烈慢慢踱到的身边,绕着看两圈忽然道:“还真不敢相信,以么丑陋的模样,竟然还能引得那么骄傲的两个人为低头。”
在寒风中吹整整三个时辰,又冷又饿,实在没有力气去搭理忽必烈,只顾闷着头假寐。
“不过虽然长得丑,个性倒是挺硬的,抓到现在也没见哼下。”忽必烈捏住下颌把脸抬起来,“也许还真不应该小看,般人遇到样的情况早就呼抢地哭得梨花带泪。”
发誓绝对不是想在个历史名人面前耍酷,是真的很头晕头疼,所以瞥他眼后又闭上眼睛。现在哭也没用,还不如存眼泪免得体内水分大量流失。
“昨日夜里,给君洛北写封信,让他今日午时以前打开临城大门让蒙古大军北上,猜他会同意吗?”忽必烈突然凑近耳边道,声音里满是不怀好意。
立马明白他先前那句话的含义,不禁心里大惊,难道他知道毁容前的身份?所以拿个兰朝前皇后去威胁兰朝的皇帝放蒙古大军北上?知道毁容前身份的除无间、无瑕、来喜、非离、非合、君洛北,好像就只有月城老城主颛孙成风。前面几人万万不可能把的身份透露给忽必烈,那唯的可能就是颛孙成风?但是颛孙成风根本就没有必要么做,灭蒙古对于月城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身为前任城主,对于种长远的战略计划肯定比般人看得更清楚。
正当冥思苦想的时候,忽必烈突然低低地笑起来,“看来得到的情报果然没错,君洛北果然很在乎个丑人。而且比想象的还要在乎,瞧瞧城楼上,他竟然亲自来到临城。”
君洛北来?不敢置信地睁开眼睛往城楼上望去,白衫依旧,满头耀眼的银发在风中飘扬着,修长的身影像尊高贵的冰雕直直矗立在斑驳的青石高墙上。
第十二章 何必回头
那抹遥远的白,像晨曦初露时永远留不住的月辉,把游离寂寥的气息刻进了骨髓。我艰难地闭上眼,感觉脑袋更沉了。
“别装了 , 这你模样可不是见到老情人应该有的。”忽必烈在我耳边讥笑道。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继续埋着头。
头皮突然一阵刺痛,脑后的头发被身边人用力揪紧了,“陛下,离正午还有一炷香时间,如果到时候你还不放行,就等着看我 为你准备的礼物吧!”忽必烈冲城墙上大声喊道,同时叫人搬来桌案在我面前点燃了一支香。
风呼呼地刮着,城墙上的人并未响应忽必烈的话,冷硬的身线把白衫撑得寒冷如铁。我转头看向忽必烈,“你失算了。”很讽刺地扯了扯嘴角,我垂下眼帘,“其实我和你一样,都是他的仇人。”
“是不是仇人,很快就能见分晓了。”忽必烈话中有话,走到旁边对手下低低吩咐了一番话。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眼看桌案上的香就快燃到尽头。问的心好像被一根荆条轻轻地抽打着,一下,再一下。尖锐的疼,火一般灼烧在心口上。那渐渐熄灭的火星,在风中飘散着袅袅轻烟,一如我轻薄的命运,从一个陌生的躯体再到另一个陌生的躯体,没有一处灵魂可以安息的静地。
当最后一缕轻烟彻底消散的时候,临城的城门依然紧闭。面对早已预料到的结果,我低头轻笑,那一杯“情殇”下肚——君洛北是决计不会救我的了
一股莫名的燥热从小腹升起,逐渐蔓延到全身,手脚似乎陡然变轻了。“水……”不自觉出声,我吓得一愣,这声音是我的吗,沙哑不堪近乎呻吟。身边传来一阵不怀好意的讥笑声,我扭头才发现身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手脚得到了自由,我却越来越热,喉咙干得好像要烧了起来。手指几乎不受控制地朝着领口扒去,凉风不停灌进微微敞开的衣领里,燥热的皮肤顿时得到一阵透心凉的舒服,我忍不住想扯开更多。
周围的笑声越来越大,还夹杂着一些□不堪的词语。脑袋突然一个激灵,我回过神来。天啊,我竟然差点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脱衣服了。这是怎么回事?捶了捶脑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身体里那股似曾熟悉的燥热却愈演愈烈。
几个蒙古士兵围着我指指点点 ,远处高墙上一道白影疾驰而至。“忽必烈,玉无间给你的苦头还不够?”清冷的声音听不出声调的起伏。
“我的事就不用陛下操心了,倒是眼前这个女人,两个时辰里没得到解决,神仙也救不了她。如果你放我北上,这个人情……我就送给你……”
我顿时醒悟过来,该死的,忽必烈竟然在我身上下药!可我自从被抓以来就滴水未进,他是用什么法子让我中招的?鼠怪!我突然想到了那恶心的动物,无间也曾因中了鼠怪的毒才让托娅有了机会近身。……可是,贺兰雨馨也身中鼠毒,为何我跟她相处数日也未见她毒性发作?
眼角处瞄到身前的桌案,上面的香已经燃成了灰烬。脑子里的猜测一闪而过,这支香……
“大汗以为一个女人就能救得了你?”君洛北瞄了我一眼,漆黑的眼底讳莫如深。
“陛下只需给我一个答案。”忽必烈嘴角上挑,看上去胸有成竹。
我看着眼前荒谬的谈判,从没想过如此“低劣”的戏码竟然会在我身上上演,人生如戏也不过如此罢。指甲用力抠住手心,剧烈的疼痛只能稍微刺激自己的神经,欲望的火苗像无数的虫子在身体里爬行,一点一点吞噬我的理智。
“如果……”君洛北突然抚上我的右脸,眼底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