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恋沉醉千年前(原名说不出口的爱)全部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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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恋沉醉千年前(原名说不出口的爱)全部完结-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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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我不禁暗恨为什么君洛北不像别的皇帝那样,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什么的,最好还不停上演后宫争风吃醋勾心斗角的戏码,这样我就有机可趁了。


  可是君洛北的后宫目前除了我这个皇后,就只有行素一个妃子,人丁单薄得简直可以用凄凉来形容。我是不可能去挑衅陷害行素的,只好自己陷害自己 了。


  十一月的北方,天气已经很冷了,看着眼前平静无波的湖水我的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活了几十年还从未冬泳过,手放在水里搅了搅,森冷的寒意顿时动指尖传来。差一点就想打退堂鼓了,可看看越来越暗的天色,已经容不得我退却了。


  咬了咬牙,我闭上眼睛滚进湖里,嘴里不忘“啊”地高喊一声提醒远处的下人——皇后掉进湖里了。


  刺骨的寒意瞬间袭遍我的全身,我很庆幸自己在落水的那一瞬间呼叫了一声,不然等到现在这会儿已经冷得发不出声了。湖水并不深,我之前已经观察过了,不过为了显示我是“不小心”掉进来的,我只好拼命地在水里扑腾挣扎,为了最大程度保证我的苦心不被白费,我还故意往湖中间扑腾,拖延了一会儿下人救援的时间。


  当天晚上我果然如期感冒了,而且还发起了高烧,成功逃脱了君洛北的临幸。可是这个苦肉计也害惨了我,这一病竟然就是两月,等到我可以下地走动的时候,窗外已经是白雪皑皑,千树万树银花开了。


  同时,农历春节也快到了。皇太后如我所料,气得宣布不回宫过节了。于是大臣们开始在私下讨论来年举行全国秀女大选的事了,凡是四品以上的官员家中有待字闺中的女子都得参加选秀。


  我这个后宫之主当然成了那些想把自己闺女送进皇宫里的朝臣们的巴结对象,大病初愈后就有很多人借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求见了。


我也不拒绝,只要来人就见,反正一个人呆在宫里也武士,有人自动送上门让我消遣打发时间不更好。一时之间,皇后所在的紫泉宫成了整个皇宫人气最旺的地方。来来往往的应酬多了以后,我收到的礼物也越来越多,我托非离找的东西就是被当成礼物递到了我的手上,没有引起身边任何下人的怀疑。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御医说我大病初愈害的调养一月才能同房,我当然乐意之至了,特意冲重地打赏了那名老御医。君洛北在我生病期间一直没来探望过,他对自己的皇后也真很的下心。想起当日他在莫思攸招亲擂台上的英雄救美,再比照如今的不闻不问,我还真为莫思攸感到难过不平。唉,她死了也好,不然这么被自己深爱的人冷落也是一种痛不欲生的折磨。


和君洛北再见,已是年三十晚上的年夜饭了。行素也来了,这还是我成为莫思攸之后第一次在皇宫里遇见她。不知为什么,我从未见她这个妃子来向皇后请过安,我当然不会去打听为什么,也根本没兴趣知道。对于这个好姐妹,我打心眼里不想伤害她或者令她难堪,所以她不来跟我请安我反而乐得自在。


  其实我也在暗自盘算,生活在后宫这座变相的监狱里,我该如何打发下半辈子的时光。高高在上的皇后身份注定了我在后宫很难拥有真心的朋友,即使曾经熟悉如行素,我也不能过于靠近的。


  唯一一个打发时间的好点子却又即将被我亲手扼杀,我觉得自己还真是命运多劫。
第五章 论佛 

一顿年夜饭吃得很是安静,君洛北基本无话可说。行素乌发高挽,斜斜地插着一支攒金珠花,红袄银褂之下是一袭银红色撒花高腰长裙,依然用银色束带在腰侧系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醒目地突显出她那不堪盈握的纤纤细腰。见她的打扮与进宫前如出一辙,我看得有些亲切,忍不住开口道: 


    “妹妹入宫以来可还习惯?” 


    行素的神情先是一怔,随后漾开了笑脸,漫不经心地道:“多谢姐姐关心了,说起来当妹妹的还要在这里向姐姐赔罪,前些日子不巧自个身子也病下了,所以也没来得及去探望姐姐,这杯酒算妹妹给姐姐赔礼了。” 


    行素说完后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眼眸轻扬,半倚半躺的慵懒身姿丝毫未变。 


    看她嘴里说着赔罪,行为姿态却看不出丁点的尊重,我的心里有些想笑,这丫头,倔强高傲的性子还是没有收敛,幸好现在的皇后是我,要是换成别人,估计以后有她的小鞋穿了。 


    我心里当然不会跟她计较,也学着她一般,仰头干完了手中的酒。却见她惊讶地瞪了瞪眼睛,转瞬又逸出一抹轻笑:“姐姐还真是给小妹面子。” 


    “怎么了?”我不在意地问道。 


    “姐姐忘记了么,,妹妹进宫初见姐姐的那晚,姐姐不过是小半杯酒就醉了。”后面的话行素没有说了,不过从她促狭的眼神里,我能猜测到莫思攸醉酒后一定闹了笑话,或者至少可以推断莫思攸的酒品不怎样。 


    想到这里我扑哧一声笑了,想我纵横酒场数年少有败绩,连非离和无间都不逞多让,就连在君洛北的面前我也曾一气喝掉整壶酒。 


    输人不输酒,我可不想因身份变了就得隐藏自己的嗜好。没错,我承认自己嗜酒。于是举杯回敬行素:“今夜难得好日子,就是再醉一次又何妨。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行素总算端正了身姿,盯着我的眼神也不再轻慢,“没想到姐姐的胸襟如此洒脱,小妹受教了。” 


    我挥挥手并不在意,“何谓胸襟?何为洒脱?万事分忆定,浮生空自忙。酒肉虽是穿肠过,但饮又何妨?” 


    “万事分忆定,浮生空自忙?”身边的君洛北突然开口了,“想不到皇后竟然有如此想法。” 


    我的脸上有些发烫,还好这莫思攸号称京城第一才女,不然我这些脱口而出的名句就显得突兀了。 


    “如果每人都如你这般想法,普天之下谁还去劳作?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士子举人挣破头地想参加每届大比?就连朕手下那帮大臣也是明里暗里斗个不停?” 


    “道理谁都懂,可真正能悟透的又有几人?佛者,觉也!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但因妄想、执着,而不能证得本有之如来智慧德相。” 


    “皇后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君洛北入席以来总算开始正眼瞧我了。 


    “我不信佛,我只信我自己。”我没去追究他眼神中的深意,只顾往杯子里斟酒,感觉变成莫思攸之后这是我最畅快的一刻。没有顾虑,没有心伤,只有金杯美酒。 


    “佛语有云,众生平等。如人人都能自尊自信,开显其本具的佛性,也就立定成佛大圆满了。” 


    我讶异地望向君洛北,没想到他还有如此深刻的见解,作为一个封建集权高高在上的统治者,能有这份普度众生的心思已经很难得了。 


    “纵然是佛,都不能违背因果的自然法则;所以佛不能即灭定业,不能化导无缘,不能尽众生界。从凡夫到圣人都要对因果负责,皇上贵为一国之主,这是您的前世之因种下的果,因果循环却也为您的后世之果开始了因,如今兰朝百姓的兴衰荣辱都维持在皇上您一人身上,如果在您的治下百姓能安居乐业,何尝不是您圆满的因果循环呢?” 


    难道莫思攸的身体真是不胜酒力吗,我怎么才几杯下肚就开始托大地在暗示君洛北怎么去做一个好皇帝了? 


    “说得好,因缘果报,成住坏空。感谢皇后替朕解开了心中的一件憾事,这杯酒朕真心地敬你。” 


    说着,君洛北起身亲自端了一杯酒在我手上,神情黯然凝重。我连忙也站了起来,对于他的亲近有些受宠若惊。

银袖轻扬,金樽倒扣,杯酒入喉之时,我分明看见了一双湿润的眼角,仿佛吞下的不止酒,还有那缕萦绕在眉际的惆怅和苦涩。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他的憾事,却也为他解开了心结而高兴,于是高举酒杯仍然站立着大喊:“来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祝愿新的一年我们大家都能芝麻开花节节高。” 


    行素亮声笑了起来,竟也是站起了身与我主动碰杯,“妹妹虽然对于姐姐刚才说的很多都不懂,但却也知道那些话都是很好的,不然皇上也不会笑得这么开心了。” 


    是的,君洛北从我大喊那句话之后就调整了情绪,威仪尊贵的俊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意。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漏洞,连忙补充道:“我这个皇后当然是不能再节节高了,只希望皇上在来年能多给臣妾些赏赐,让臣妾的紫泉宫多一些颜色。” 


    话一出口才觉更不妥,哪有当皇后这么爱财的。算了,现在既然是我在当皇后,也用不着去想别人是怎么当的了。 


    “皇后,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不能再高了?”君洛北维持着脸上的笑意不变,颜色却深沉了几分,“这天下还大着呢,兰朝也不过是其中的三分之一。” 


    我心里一惊,君洛北言下之意是打算扩张领土了,脸上却假装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深意。 


    离席的时候君洛北突然开口说送我一程,吓得我酒意都消了几分,他该不会酒后乱性吧? 


    白雪覆盖的皇宫少了平日里多见的花红柳绿,却别有一番静谧纯洁的安详。九曲回廊,宫檐转角,甚至假山树干上都挂满了各色彩灯,给隆冬的夜晚增添了跳跃的音符和节日的气氛。 


    君洛北与我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去紫泉宫的路上,下人被他一一遣走,安静的青石小路上只有我和他俩人慢慢地走着。两边的景物茫茫一片,偶有宫灯的彩光掠过,却又很快融入了天地间的这片苍茫,于是,眼前的君洛北的背影便越发的清晰起来。 


    除了正式场合他极少束发,总爱用一根银色的带子把长发松松地绑在后颈处,凤稍微大点就能把那束黑丝吹得四散飘扬。 


    记忆里我看到他背影的时间比证明还多,就好像此刻,他似乎总爱把心思背在无人能见的阴影里。 


    快到紫泉宫门口的时候他突然转身把手里提着的宫灯交到了我的手上,“我想我欠你一个道歉,那晚委屈你了。” 


    什么意思?我一时没回过神来,呆呆地拎着宫灯。 


    他的脸上有一丝狼狈闪过,“我也是因为母后,她……她年纪大了,想要个孙子了。”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脑海里满是疑问和惊讶,以他的身份根本没必要给我道歉的吧? 


    “皇后,我以前似乎对你有些误会,今夜与你论佛之后才算真正了解了你的一些想法。”君洛北语气真诚,望着我的双眼里点漆如墨,像远方天际那片广袤的夜空,与周遭的银白形成鲜明的对比。 


    面对他如此直接的坦白,我反而不好责怪他了,只好硬着头皮道:“没关系,事情都过去了。” 


    害怕他打蛇随棍上,我连忙又补充了一句:“那个,那个……御医说我大病初愈,身子还不能……” 


    “我知道,以后这个事我会尽量尊重你的。”他扬手止住了我的话,盯着我的眼神清澈自然,不像是在说假话。 


    我“呼”地出了一口长气,早知道说一些大道理给他听就能解决我的困境,我就不用费神去请求非离了。 


    “皇后,你自半年前那件事之后似乎转变了不少。” 


    君洛北的话不紧不慢,却听得我心里一突,连忙摆出了一副自嘲的低落模样:“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很多事情我都看开了。” 


    说完之后我不停地在心里狂笑,希望没被君洛北看出来。 


   “夜深了,进去吧。”君洛北拂了拂我肩头的积雪,转身走开了。 


    临去的一拂,虽然谈不上多亲密,却是以前的君洛北不会对莫思攸做的。我的头皮有些发麻,当然不会以往他喜欢上了莫思攸,只是一直以来都很难习惯他对于我的哪怕丁点的亲近。 


    我习惯的,似乎只是他的背影。 
第六章 朝贺(上) 

新年伊始,蒙古和月城便各自派遣了人数庞大的朝贺使团来到兰朝。这还是蒙古在一年的前北疆战场失利后首次主动向兰朝 问好,求和的意味不言而喻。 


月城,这个大陆西边最神秘的地方,并没有立国称号,却存在了一百多年,靠着易守难攻的艰险地势以及家族统治的模式,在这片大路上与兰朝、凤国形成了鼎足之势。因为月城在二十年前突然开始闭关封城,知道最近几年才逐渐开放了几个有限的关口,所以外人对月城里的情况一无所知。 


蒙古来朝不足为奇,月城二十年来第一次派遣使团求见兰朝皇帝才是真正稀奇的大事。 


我第一次以皇后的身份与君北洛并排坐在了金銮大殿上。九尺高台神圣庄严,入目所见极尽华丽,大殿两边各自矗立着一排金红漆雕龙大柱,文武百官分左右两列背对着大柱站立,中间有很多人我看着都脸熟,都是不久前才给我送过礼的。 


使团员顺着宫殿门外的红氍毹缓缓走进了大殿里,队伍中不乏各种箱子礼盒,看来是准备献给君北洛的。 


蒙古使者团中首先站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年人,身着蒙古族传统长袍,衣襟袖口刺着金楼,腰带上镶着各种宝石,看神情像是这次蒙古使者团的领头人。 


“尊贵的皇帝陛下,我们蒙古这次本来为您准备了一千匹良马,一千匹木母,以及一千匹马驹,可今晨看马的人却把这三千匹马儿混在了一起,现在我们已经分不清哪匹马驹的母亲是谁了,这可如何是好?


老者的话一出,群臣都不约而同皱起了眉,这蒙古人居然借献礼之名行刁难之实来了。要是不给他们一个满意的答案,这份礼物似乎是很难有面子收下了。 


“这有何难,你只要把马驹饿上两天,然后把母马喂饱,吃饱了的母马心疼自己的孩子挨饿,到时候一呼唤,马驹自然会回到自己的母亲身边吃奶。 


身边的君洛北微一沉吟便说出了解决办法,蒙古老人恭敬地行礼退回了队伍。一名梳着大辫着金青色蒙古长袍的少女却倏地跳出了队伍,模样古灵精怪,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好不避讳地直视君洛北。 


“皇帝陛下,托娅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 


“姑娘请问。”君洛北的语气徐华如绸,充分展现了一 个帝王亲和的一面。 


“天下皆知,蒙古独有的千年古树‘铁青’火烧不坏, 刀枪难入,十分珍贵稀罕。这次我们可汗专门取了三段‘铁青’让托娅献给皇帝陛下,可是托娅看着那三段一模一样的树干很是困惑,不知道它们哪头是树梢,哪头是树根?”


扭头看向君洛北,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不过个托娅提起千年古树则让想起定安王府桃林里的那栋小木屋,每根木头都在千年以上,结构巧妙,搭建得衣无缝。后来才知道那是君洛北的大手笔,而他之所以热衷收集古木都因他有个嗜好——木雕。 

“可以把那三段树干都丢在水里,稍微沉下去的头就是根部,另头当然就是树梢。” 

君洛北回答个问题的速度更快,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猜他定不是根据密度种后世的科学知识来判定的,定是长久接触木头的经验总结出来的。 

“请问陛下,为什么稍沉下去的那头就是根部呢?” 托娅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姑娘若是不信,朕可以马上找人去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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