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梦圆(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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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梦圆(晋江)-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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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众人领命退下,方正君拉了一下御案上的一根细线,不一会儿从龙椅背后的屏风内走出一个青罩面的男子。那男子单膝跪地,沉声向方正君见礼:“影一见过皇上。”
方正君站起身来,一边捡地上散落的书跟奏折,一边沉着声音对他说:“你带着影五、影六、还有影七这段时间就守在昭阳宫,密切关注皇后的膳食!一有异动马上汇报,不得有误!”
“是!”影一点头领命!
“下去吧!”方正君挥挥手让其离去,自己重新坐回龙椅上继续批改着奏折。想着赛飞连着两次中了金蛔虫,头次还险些要了她的命。这二月间的孩子也是莫明其妙就掉了,虽说是她身体不好,可为什么会这般不好?难道真是月子里没有调养?据卢太医所说可不那么简单,这个宫里的女人估计谁都恨她,只是这么多的人当中究竟是谁呢?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那奏折中奏的事在他眼里样样不像话,大笔一挥唰唰的几个大字,几个倒霉的孩子又丢官卸职,丢小命了!
影一带着几个兄弟一直守在昭阳宫,一直守了近两月,直到中秋快到时他们才发现昭阳宫人的异动。影一让其他几人继续守着,自己飞快去报皇帝。
“查到情况了?”方正君瞟见罩青的身影,有些不高兴地问。
“是。”影一跪下答道,同时奉上一面方巾给方正君。
方正君看看那面方巾,瞥着眉问:“是在哪里发现的?”
“影七,在娘娘梳妆台上。”影一低着头回答。
“把话一次性讲完!”方正君拿过一面干净的方巾擦了手,往他身上一扔,恶狠狠地骂道。
“影七,见玉蕉姑娘,往毛巾上撒着东西!”影一吞吞吐吐地把话讲完。
“玉蕉?”对于这个答案方正君相当吃惊!
“是,玉珠姑娘也做过同样的事!据臣所要,不仅娘娘的手巾上有,就是平时喝水的杯子也有问题。还有床铺上的枕头等,只要娘娘能单独接触到的差不多都有问题。”影一感觉后脊梁有些发凉,越说越发难受起来。
“查清楚她们为什么那么干了没有?”方正君怎么也不相信害赛飞的人居然是玉珠、玉蕉两人。
“目前还没有,现在只是她们两个嫌疑最大,其他人也不能马上排除掉,那么大面积的施药毕竟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完成的。”虽然害怕,但是影一还是决定把实情告诉皇帝。
“知道了,继续去查,务必尽快查出来。”方正君感觉很头疼,玉珠他们怎么会害赛飞?赛飞对他们那么好,而且还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了,为什么会害她?
方正君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明白,最后叫来李德海:“你去把昭阳宫所有人的关系都理一遍,记住要秘密进行。”
李德海得令下去办差,独自留下方正君一个人焦急地等着消息。最后他决定,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他一定要尽可能地陪着赛飞,影一不是说了吗?只有赛飞单独接触的东西才有问题。就是赛飞用的枕头,被褥都一样,想自己一个月三十天,至少有二十五天都跟赛飞宿在一起,那意思就是说赛飞平时午觉小眠时用的才有问题。方正君想到做到,立马派人将赛飞接到皇仪殿来,美其名曰中秋快到各方使节就要进京,帝后要同商国事。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慢,方正君觉得等待加提心吊胆的日子很难熬,所幸的是赛飞仍旧没心没肺地忙活着。中秋的前三天,也就是崇德十五年八月十二这天,回纥的国使到了汴京了,因为他们刚跟大尧结了仇,所以只有住在‘客来’没有驿馆住,赛飞想想决定还是将‘客来’征来,专门给他们做为暂时的驿馆。他们来的第二天,方宏代表方正君与赛飞去会见他们,方宏跟赛飞来过一次‘客来’,那个‘客来’的老板见过看到方宏立马就想起了赛飞,欢喜得就跟做了神仙似的。他们的店招待过皇后娘娘啊!他们的店招待过太子殿下啊!他们的店进过皇子呢!
“回纥国使伊利亚拜见大尧太子殿下。”回纥国使学着汉礼向方宏叩拜,看他的动作像是刚学的,不是很熟练动作有些生涩。
“免礼。”方宏虽然只有十四岁,但是打小就以君王来教育的他从骨子里就透着一种霸气,只要他不笑那种淡淡的语气总是透着一股子的气势。
“谢殿下!”伊利亚不是很利索地起身,伸手将方宏让到主位上。
“国使大人你也请坐。”方宏坐于上首,抬手示意伊利亚坐下。
“我国国主久仰大尧太子殿下,准备有薄礼献于殿下!”那个伊利亚身边的山羊胡小伙用着流利的汉语笑着对方宏说。
方宏面上笑得温和,但心头却是在冷笑,整个大尧都知道,他还未及弱冠,这回纥人送礼不先送他的父亲却先送他,可谓用心不良啊。心头百辗转辙,面上却笑得一脸春光:“贵国国主真是费心了。只是,本殿下还未及弱冠,虽然已经上朝理事,但是按我们大尧的规矩是不能私下收授礼品的。”
“有这事?”那个山羊胡的小秋不相信地问道。
“阿卖提,大尧确实有这个规矩,不及弱冠不能成婚,不及弱冠也不受礼。只是回纥堂堂国使不远万里前来,却让太子这个不及弱冠的您来……是不是大尧有些看不起我们!”那个伊利亚冷着声音地回答。
“哪里!回纥虽然战败,倒也动了我父皇亲征。父皇深知回纥礼重,专门派礼部侍朗曾大人前来,本太子只是来看看热闹而已。”别人笑他是一个黄口小儿,方宏不以为意就当自己是个孩子好了,仍旧笑得春风得意地回答。
“哈……太子真是一点也不幽默,本使也就是跟太子殿下开个玩笑而已。”伊利亚没有想到方宏就这么顺杆爬,哈哈一笑自我解着难堪。
方宏也是见坡下驴,并不与他们在这方面过多计较,微微一笑对他们说:“父皇、母后定在大后天,也就是八月十五这天在延庆殿设大宴,宴请诸使,几位到时候务必参加。”
站在伊利亚身边的山羊胡见方宏说完就要走的意思,连忙站过来笑着问方宏:“太子殿下,咱们不远万里而来,您看,能不能在大宴之前让我们见一下贵国的皇上、皇后。我等有重礼献上。”说着就从旁边的侍从那里接过一个锦盒递给方宏,见方宏只瞟不接,连忙将锦盒的盖子打开,心头是白得透光的羊脂玉雕,方宏一看就知道是极品中的极品。
“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先写好呈折递交给礼的官员,他们会转呈我父皇、母后,若我父皇、母后觉得有必要会召见你们的。”方宏示意随从接过锦盒,朝那个山羊胡点点头回答。
“呵呵,如此甚好,还请太子殿下多多在贵国皇帝、皇后面前美言几句。”那个伊利亚见方宏收了礼,连忙又从随从那里拿出一个锦盒打开递给方宏。
方宏一看,是一串拇指大的珍珠链,想着赛飞说过珍珠养颜,他想了想笑着对伊利亚说:“国使如此盛情本殿下就却之不恭了,各位放心该说的本殿下一定会说。诸位好生歇息,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向曾大人提,他会按诸位的意愿照办,本殿下还有政务就不打扰诸位先回宫了。”
伊利亚嘿嘿一笑:“太子政务繁忙我们也不多耽搁,来,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太子殿下带上。”
方宏尴尬笑着点头,斜眼盯了一下随从,那个被盯之人立马过来接过锦盒,方宏再与他们打打拱道别。转过脸方宏的脸色就变了,出了门向跟在自己身边的那对张家孪生子叮嘱了两句,上了马急急地回宫了。
等方宏一走礼部的曾大人连忙朝他们告辞,伊利亚朝向方正君写了一个奏折让曾大人转交上去,意思是希望能够上朝与帝君面谈。
方正君接到奏折看了转递给赛飞:“你看什么时候见他们比较合适?”
“他们也没有说什么实质性的东西嘛!”赛飞看了看奏折,觉得那里面尽是一些干瘪瘪问候之言,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不由得有些失望。
“你的意思是不见?”方正君颦着眉问道。
“看你,不是没两天就大宴了吗?着什么急!”赛飞无所谓地耸耸肩,埋头继续画着她的大公鸡!
方正君站在赛飞背后,看了看笑着对赛飞说:“人家都是雄鸡报晓,你怎么是雄鸡啄虫?”
赛飞转头嫣然一笑,在方正君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笑着说:“雄鸡是一家之主嘛,他不啄虫怎么养老婆?怎么养孩子?”
方正君知道赛飞说的那个雄鸡是自己,回味地揉着赛飞亲到的地方,空着的那手捉过笔来,唰唰几笔下去,一只肥大的母鸡就跟在了大公鸡后面。放下笔边擦手边笑着对赛飞说:“没有母鸡跟在后面,大公鸡吸虫也没有什么动力不是!”
“讨厌!我有那么肥吗?”赛飞将笔往桌上一扔,撅着嘴气鼓鼓地瞪着方正君。
“肥了不好?抱着多舒服呀!”方正君煞有其是地看了看画,转头又将赛飞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说:“你现在就是太瘦了,若是跟……再长点肉就好了。”
见方正君生生地刹车改口,赛飞气得都鼓起来了,嘟着哟就那么瞪着他。方正君嘿嘿一笑,很宝贝地将画收好,递给李德海:“你去找人把这画裱起来,小心着点,弄坏了要你脑袋!”李德海点头哈腰地捧着画儿下去。
李德海将画收走,几个太监连忙端起水盘过来,赛飞边洗手边问方正君:“嗯,刚才宏儿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你是说那个伊利亚?”方正君放下茶碗问道。
“嗯。就是他,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人有问题。咱们可以让礼部的人传话,让他们上一下明天的大朝吧!”赛飞擦着手笑着回答。
“好,咱们可以先观察一下他。”方正君将赛飞手中的毛巾接过,递给身边的太监。继而揽着赛飞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拿过几份谍报与赛飞分着看。
“我困了……”赛飞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揉着眼睛对方正君说。
“你啊!都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能老用手揉!”方正君将赛飞的手从眼睛上夺下来,按在她的腰侧无奈地说道。
“你自己看吧,我去睡觉了。”赛飞再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嘟浪着。
一看赛飞困得不行,方正君有些惊恐地问道:“莫又是哪个不要命的给你吃了什么东西?”
赛飞一把拉住要去召太医的方正君,吱吱唔唔地说:“哪有,咱们两人这段时间都是同吃同住,谁有那么大的本事?”
“你知道什么?还是让太医来瞧瞧!”方正君很不放心,坚持着要让卢太医他们过来。
“别,我,我是累着了。”赛飞说完脸红得都跟煮熟的小龙虾了。
“哦?哦……”方正君听完恍然大悟,拖长声地长叫一声,害得赛飞脸上的红霞飞得更欢。

第 13 章

赛飞见方正君又在扯远,连忙将桌上的一堆奏折推到他的面前,笑着说:“快干活吧,要不然又没时间吃中午饭了。”
方正君叹了口气坐下,看了两本折子,突然想起一件事,抬头跟赛飞:“一会儿孙广城他们来说北疆的事,你去听听吧,我还有点别的事。”
“不行!我要睡觉!”赛飞想都没有想就拒绝。
“就听一次,好不好?”方正君皱着眉头求着。
“不好!看这些我已经是很让步了,你还让我跟他们议事?门儿都没有!”赛飞将手头的折子往桌上一扔,拍拍手转身就走人。
“不去就不去,你也别走啊,还有这许多,我哪能一时半会儿看完?”方正君急哈哈地在后面喊,见赛飞头都不回,气呼呼地说:“这也是你的事好不好?”
赛飞转过头眯着眼笑着说:“我好像记得祖制上没有写皇后必须理政吧?只说大朝时要临朝!”方正君一语顿塞,赛飞扬长而去。
赛飞离了皇仪殿外出去了御膳房,亲手给方正君备了几个小菜,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亲自端自托盘往皇仪殿走。
“哎呀!你怎么自己动去了?不是累了么?让他们做吧。”方正君见赛飞端着托盘进来,那脸笑得跟一朵花似地,满脸透着红光就迎了上来。
赛飞笑着娇嗔他一眼,由着他从自己手头接过托盘。早有太监摆好了桌子,方正君将托盘放在桌上,立马有人将托盘里的东西摆放在桌上。赛飞盛了一碗汤递给方正君,方正君美美地喝了一口,直赞好喝。
“那是范文广做的。”赛飞笑着提醒。
“啊?我说怎么缺点什么东西呢!原来不是你做的。”方正君哑然,连忙改口。夹了块红烧豆腐放进嘴里,那个味道就是赛飞常做的味道,咧着嘴笑着说:“这个就是你做的,一吃就出来了。”
“快吃吧。”赛飞夹了筷子木耳进他的碗里,自己也在一边坐下吃起来。
徐广城从外面进来,方正君早就有招呼,说是他来了让他直接进来就是,所以他进来正瞧见赛飞与方正君围着桌子用饭。看着桌上的四菜一汤,徐广城眼睛都湿了,颤着声音向方正君与赛飞见礼。
“来了?先到那边坐儿,那个司徒秀他们还没有来呢!”方正君咽下口中食物,指着一处跟他说,然后埋着头继续吃饭。
“是。”徐广城再看了眼那四菜一汤,拭拭眼角退到一边。
他的那个擦眼泪的动作落在了赛飞的眼里,赛飞用胳膊肘捅了捅方正君,朝徐广城直噜嘴。方正君一看奇怪地问赛飞:“谁给他受了委屈?尽哭起来了?”
“不知道。难道是你没有给他那一百万贯钱,他还在不高兴?”赛飞摇了摇头瞎猜道。
“我又不是不给他,现在国库实在拿不出来嘛。”方正君眼睛一瞪,非常不高兴地说着。
赛飞嘿嘿一笑:“我只是猜的,一会儿你问问他。若真是那样让中书省和户部的人挤挤先给他一部分,他这般为那些当兵的着想,也难得。”
方正君不语,只是点着头。
不一会儿司徒秀他们也到了,方正君他们也吃毕了饭,抬头见那一团人窃窃私语着什么,身为一国之君的方正君也不好去偷听,但是,看着他们边说还边抹着泪,确实又好奇得不得了。难道那些伤残的军士真的有那么惨?竟惹得那一帮铁石心肠的老家伙都哭天抹泪儿的!
赛飞也觉得奇怪,光徐广城哭就够惹人眼的了,那一大堆人加起来也有两千岁了吧,怎么全都哭?难道方正君欠他们两百来万贯钱真的让他们要紧成那样了?赛飞思索着是不是给方正君吹吹枕边风,让他挤挤把人家的钱给了得了,省得惹着一大帮老头哭鼻子——太不雅观了!
赛飞轻咳一声,笑着对方正君说:“皇上,卢太医说了,饭后走一走,能活到九十九。你看众位大人都来了,要不你们去院子里聊聊?这秋高气爽的,外面空气也好是不是?”
方正君看了看众人,点着头说:“好,让他们在亭子里备上茶水,朕跟众卿到凉亭里议事。”
“是。”赛飞轻轻福身退了出去,到了外面安排人给他们备茶水。等方正君领着众大臣出来时,赛飞就找了一个离他们不是很远,但又不是很近的地方休息,李德海给备了躺椅,所以赛飞休息得很舒服。至于方正君他们商量些什么,她是没有兴趣,有时候方正君叫她她就装睡没听见,渐渐的方正君也不叫她了。
方正君与徐广城他们商量了下是否向蒙古继续发兵的事,还提了回纥明日上大朝的事,众人都觉得让回纥国使上朝好,看看他们到底要说些什么。方正君从善如流,点头同意让回纥国使上大朝,以及商量了一下相关的对策。
第二天一早赛飞就被方正君从被窝里揪了出来,赛飞哀声叹气地没点精神,愤恨地瞪了方正君一眼,这家伙是机器人吗?怎么那么旺盛的精力!无奈今天是大朝她不得不上朝,加上回纥人也要上朝进贡,赛飞也很好奇他们要说些什么,还有朝中的大臣又以什么姿态应对。就这样,她一边打哈吹,一边让家玉给她梳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赛飞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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