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梦圆(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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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梦圆(晋江)-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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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传吧。”赛飞尴尬地朝方正君笑笑,抱着儿子坐在他的身边,抱歉地笑笑。
方正君挑着食指逗弄一下孩子,笑着问她:“怎么样?赵文给你准备的礼物,好不好?”
赛飞眉毛一挑,很不屑地说:“他准备的礼物不是门口的那滩围满蚂蚁的蜂蜜?”
“那只是其中一部分!呵呵……”方正君干笑着。
“我又不会吃了他,犯得着吗?找了瑞王又找你!”赛飞知道他们对自己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了,心头不觉得有些委屈。
“你不是说要扒了他的皮么?”方正君呵呵笑着逗弄她。
“莫非我真是那种嗜血的恶魔?就一句话把他们吓成这样?”赛飞时常也想起那数万的回纥亡灵,心头本就难受,这帮人对自己的态度明显的变化让她觉得自己简单跟妖魔一样罪恶。想起赵文扔在门口的那罐蜂蜜,想起方正豪刚才见自己第一眼的眼神,心头极巨的闷压,方正君原来只是玩笑的逗弄,却让她泪如泉涌。
“别啊!怎么又哭起来了?”方正君看她一哭就慌了神,连忙提起袖子要去给她擦。
赛飞头稍稍一偏,躲过方正君伸过来的手,抹了一把泪,尴尬地朝方正豪笑笑,抱着孩子站起身来朝方正君福了福身:“孩子饿了,臣妾去给他喂奶。”说完不顾他们的反应,抱着本善逃似地出了花厅。
赛飞抱着本善一路小跑,直到自己手酸腿软才停了下来,找了一块清静的地方坐下。将本善搂在怀里呜呜地直哭,人说母子连心,身为赛飞亲生骨肉的本善明显感觉到娘亲烦糟的心情,也哼哼地轻哼着。小手儿也轻轻地抓拍着赛飞的嘴脸,好似安抚赛飞,又好似抗议着什么。赛飞张口将他的小手含在嘴里,眼泪牵着线地直流,声音哽咽着问:“本善也觉得娘亲太坏了吗?”
“你哪只眼睛看见他嫌你太坏?他是明明是在叫你不要乱想,他在安慰你!”方正君紧随着赛飞出来,见赛飞闪进一丛小林,他连忙跟了上去,见她哭得稀哩哗啦实在不忍心。
“你不那样想?你不觉得我狠毒吗?数万人哪!就只几个瓶子就结果了他们的性命!你不觉得我狠毒?”赛飞抬头哭着问方正君。
方正君蹲下身来,将母子俩揽在怀里,低沉着声音说:“那要那样说,最终还是怪我。你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们大尧不是吗?”
“是。可是……”
赛飞嘟啷着还要说什么,方正君伸手放在她唇上,轻轻地说:“我知道,我的媳妇儿是最善良的,我相信,我的皇后的爱是博大的。你之所以那样做只是为了让我们大尧的将士更多的能够回家看自己的父母、妻儿。”
“呜……那为什么他们都那么怕我?就像我要吃了他们似的。”赛飞扑到方正君怀里哭诉着。
方正君将儿子接过来,放到自己右腿上揽着,伸出左手将赛飞揽在自己左肩上,轻轻地拍打着赛飞的肩膀,温柔地说:“他们不是怕你,他们是在自惭形秽,他们在脸红,脸红自己没有懂得那么多。”
“你说的是真的?”赛飞抬起头不敢相地问道。
“嗯。当然是真的。”方正君觉得自己语气不够坚定又补充道。
“娘,娘!”这时怀里的小东西咿呀呀地叫着,从他含糊的话语中隐约可以辨出在喊“娘!”
“喊爹!”方正君脑门一热,为啥孩子们都亲赛飞?他这个爹爹不好么?“本善,叫爹爹。”方正君急切地逗弄着本善。
“娘!娘!”小东西无论让他怎么逗弄只会发那一个音,瞧着方正君喊娘,啃着方正君的鼻子也喊娘。气得方正君莫办法,直想在他白嫩嫩的小屁屁抽两巴掌。只是没有等他抽本善,本善已经先下手为强了,方正君感到自己腿上热热的湿湿的一股气流,低头一看,他浅蓝的长裤已经变成了深蓝,还嘀嗒嘀嗒地往下流着可疑液体。
“哎哟,这个混小子!”方正君哭笑不得地提拉着袖腿,苦着脸瞪着本善,本善很有骨气地瞪回来,而且还边瞪边跟他老子做着鬼脸。不时地还呲着小乳牙去啃方正君的鼻头,方正君被他啃得满脸口水。
“没事,没事,童子尿去霉运!明年大尧肯定风调雨顺!”赛飞生怕方正君被小子气急了打人,连忙将本善从他身上捞起来。
“走,换身衣裳去。”方正君无奈地站起身,揽着老婆和儿子往回走,没有回刚才的花厅,而是回到最开始进的小院。
方正君在里屋换好衣裳出来,赛飞已经给本善换好了衣裤和尿布,并且还传了膳。摸着早已饿扁的肚皮,快速地坐到座上,连连将赛飞招呼过来,很有耐心地给赛飞盛好粥、夹好菜,自己才开动。钱海他们已经习惯方正君与赛飞的相处方式了,只是这个行在的下人却没有习惯。看着皇帝给一个女人添饭夹菜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生生地咋舌不已经。
吃过了饭方正君将赛飞母子留在了行在,自己与方正豪出门了。赛飞这段时间赶路也确实累了,正好抱着儿子好好休息休息。只是这小子今天早上会喊娘了,乐此不疲地喊了一上午,害得赛飞担心他喊坏了嗓子,那小心肝疼疼的难受极了。

第 40 章

方正君与方正豪出了行在,一路往西往长子县城进发,到了长子县城外,方正君看了看高高的城墙。然后骑着的卢一路小跑而过。
方正豪骑着马从另一个城门进城,到了城门前已有许多官员及衙役候着了,方正豪走到了近前,淡淡地说了一声:“都起来吧!”然后骑着马也一路小跑过去,那些官员连忙从地上爬起,顾不得钻进小轿,连忙小跑着跟在后面。这些官员往常坐惯了轿,乘惯了车,如此长途奔跑哪里受过,不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的了。
方正豪回头看了一眼,不耐地对他们说:“该坐轿的坐轿,该骑马的骑马!快点跟上。”
“是,是,臣遵王爷旨意!”一众官员连忙作揖遵行,一干衙役有的牵马有的抬轿,将那些脑满肠肥的官老爷们侍伺着。
因为现在时间还尚早,加上县衙的官员早就做了清理,所以路上的行人基本上没有。方正君骑在马背上一路小跑,来到一座高门大院前面翻身下马。他上前两步看了看,又退后数步看了看,指着大高门问后面的李德海:“就是这里?”
“是,皇上。”李德海哈着腰轻声答着。
方正君显得稍稍有些紧张,朝他挥挥手:“去,去叫门。”
李德海连忙上前,扣着门环轻轻扣了数下,不一会儿那朱红大门的左侧一小门轻启,一个睡眼蒙胧的老头探出门来。瞧见门口的数人数马,略略一惊,但很快又镇定下来,问:“你们是谁啊?到我府上找何人?”
李德海小步上前,轻声对他说:“我家爷要找贵府上的‘青’夫人!”
那个老头一听是一找青夫人的,立马警觉起来:“我们府上没有你说的那个‘青’夫人!”说完一把就关上小门。
方正君示意李德海上前再叫,好一会儿那小门才再度开启,不等李德海说话,方正君捏着一块玉佩上前递给那个老头,淡淡地说:“烦老人家把这个东西交给夫人,有劳了。”
那老头有些迟疑地接过玉佩,狐疑地盯了几眼他们,轻轻地将门关上。过了许久那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脚步声中好像还夹杂着哭泣的声音。“吱呀!”一声长响,小侧门再次开启,一中年美妇泪流满面地从里头跑出来,闪烁着泪光,朱红双唇轻启低低地喊着“彘儿”。
方正君听了心头万分悲凄,眼中也闪着泪莹,李德海习惯性地往他身前站,想要护着他。方正君将他轻轻推开,双腿快步上前伸出双手将那美妇扶住。
“彘儿?你是我的彘儿?”那中年美妇扶着方正君的头认真的看着,哽咽着声音问他。
“夫人,您还是带爷进去说话吧!”李德海看着站在一旁边轻声地提醒着。
“看我糊涂的,走,咱们进屋说去。”那美妇轻笑两声,略感尴尬地擦着泪往里走。方正君双手扶着美妇,温柔地提醒她抬腿跨槛。
他们来到厅内,美妇将众人支走,方正君双膝着地跪下,头伏于地对美妇说:“侄儿不孝,今日才来与相认。望姨母宽恕!”
美妇声音哽咽,扑过来将方正君的头抱住,凄凄惨惨地叫着:“彘儿,我姐姐的儿子?”
两好哭一顿,才在李德海的劝说下站了起来。彘方正君看了看厅中的摆设,又瞧了瞧那院中的景物,稍许后方坐下来笑着对美妇说:“姨母,今日孩儿前来一是跟姨母相认,二是来接母接回宫与孩儿共享天伦。”
那美妇擦擦眼泪,微微一笑苦涩地说:“这孩子说什么胡话,那王氏岂能容我!”
“姨母请管放心,太后,太后已经过世,以后咱们母子就可以真真团聚了。”方正君急切地安慰道。
美抬起头不可置信地说:“过世?怎么没有听说过?”
方正君淡淡一笑:“这都是皇后与瑞王怕政局不稳封了消息,孩儿之所以从边关回来,一来,是来接姨母回宫共享天伦之乐,二来,就是为了给她治丧。”说到这里方正君又笑笑对她说:“姨母,您的侄儿媳妇也来了呢!这会儿正在郊外的别庄,一起来的还有您的小孙子。”
“侄儿媳妇?”美妇不太明白他所说的媳妇是指哪一个,那个小孙子也不晓得究竟是哪一个。
方正君笑着点头说:“嗯,皇后也到了,带着十皇儿在郊外等着您呢!”
“又是王氏给你选的吧!”那美妇一点高兴的意思也没有,语气酸酸地问。
方正君稍稍一愣,尴尬地笑:“这个不是,是孩儿自己选的。您应该听说过,她是空灵老人的弟子。聪慧得很,很合儿子的意。您若见了她,也会喜欢的。”
“嗯。”美妇捏捏衣角淡淡地应着。
方正君又问了一会些美妇这些年的情况,美妇凄凄凉凉地答了一遍,方正君连连安慰,心头不由得对王家更是恨之入骨。过了许久外面来了一个侍卫,李德海过去跟他嘀咕了一阵,又退到方正君的身边,轻声对方正君说:“爷,王爷他们已经到县衙了,传过话来问您,是不是也去看看?”
“不了,让他处理吧,朕陪姨母回别庄。”方正君站起身来淡淡地朝他说着,李德海连忙跑了下去跟那侍卫说了两句,那侍卫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儿啊,我……”那美妇欲言又止地看着方正君。
方正君连忙走到前近,笑着问她:“姨母有什么话对儿子说?您尽管说是,不用顾忌。”
美妇咬咬牙吞吞地跟方正君说:“想必,我儿已经知道,娘亲已经改嫁,之事。不知,我儿……”
方正君略微皱了一下眉,复又恢复淡定,淡淡地安慰她:“这事孩儿已经知道,孩儿不会为难他们,您尽管放心。只是要委屈姨母,不能明正言顺地做太妃了。”
“如此娘已经很欣慰了。”美妇又泣哭起来。
方正君连忙安慰:“姨母莫要悲伤,表弟、表妹我会好生安顿,至于周正,我也会按继夫之礼好生侍奉。您不必介怀。”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美妇转身给家丁说了两句,那家丁出去一会儿领着一大帮人进来。进来人中为首的是一中年男子,此男子长相颇为周正,若赛飞此刻瞧见,一定会赞一声“中年美男”!此人就是方正君口头说的周显。
“草民,参见皇上!”那周显领着众人到了近前,跪地下拜。
“请起。”方正君略略显得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去称呼这个男人。
众人连忙起身,再次谢恩。方正君坐到上首微笑着看看众人,瞥见人群中还有两三美妇时稍稍颦眉。与众人闲淡几句后站起来说:“朕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接朕姨母回宫。众位也一并回京吧,在京中朕已命人准备好了宅第。”
不理众人谢恩,方正君上前两步,朝李德海喊:“李德海!”
李德海连忙上前,躬身一礼:“奴才在。”
“备车马!”方正君轻声喊着。
李德海稍稍一顿,连忙轻声应下。转身出去,不一会进来说车马备好了。方正君点点头,起身扶着他的姨娘出了大门。亲手扶着她上了早已经备好的马车,自己转身翻上等在旁边的的卢,轻自为她的车押行。

第 41 章

“哦!!飞起来喽!!!”在方正君骑着马穿过一道由密林夹在中间的小道,远远地就瞧见赛飞在面前的空地上放风筝,本善被钱海抱在怀里咯咯地笑得正欢呢。方正君翻身下马,小跑着过来,朝钱海挥挥手示意他不必下拜,伸手将本善抱了过来,在小脸蛋上亲了两口,笑着问:“儿子,想爹爹没有?”
本善露着小乳牙咯咯地笑着,口齿不清地叫着:“娘!娘!”
赛飞听到本善喊声,转头一看,瞧见是方正君抱着本善,他的身后跟着一众车马,一美妇人正从一辆马车上下来。赛飞走过去逗逗儿子,笑着问:“你倒好,在我以为你要把我们母子扔了的时候回来了。”
“这么好的媳妇儿,这么乖的儿子,我怎么舍得。”方正君亲亲本善笑着回答,见赛飞好奇地看自己身后,一手揽着赛飞往那车队走,边走边笑着对赛飞说:“走,我带你去见个人。”
方正君揽着赛飞走到马车前,在青夫人面前的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下,笑着对青夫人说:“姨母,这就是你侄儿媳妇,这个是您小孙子。”
“姨母?”赛飞转头有些茫然地问方正君。
“这位夫人是我生母的妹妹,赛飞,快来见过姨母。”方正君笑着与赛飞介绍。
赛飞头皮一麻,心头有丝不喜,这个家伙一点风也不跟自己透。太后刚逝他就把生母的妹妹接回宫,他想置太后于何地?想着以前太后对自己的好,赛飞不由得为她抱不平。只是事已至此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硬着头皮给她道一个万福。
“这怎么敢当,您可是皇后,快快请起。”那青夫人连忙抬手示意赛飞起来。
赛飞微笑着说:“您是皇上姨母,当然担得起赛飞这一拜。”
“好了,都进里去吧,赛飞去安排一下,给姨母腾个院子。”方正君将本善递给李德海,转身扶着亲娘往里头走,边走边给赛飞吩咐。
赛飞心头有些不是滋味,轻声应了一声,从李德海手头接过本善,又带着钱海跟了上前。边走边给钱海吩咐,钱海连连点头,进了门钱海就领着几人下去了。方正君扶着青夫人到了大厅,在上首坐下,赛飞连忙招呼人泡好茶水端了上来,并且亲自给青夫人献上。“姨母,请用茶。”
“好,你也坐,坐!”青夫人双手接下,笑着打量着赛飞,见赛飞微圆的脸蛋,略粗的腰身,还有并不纤细的手指,不由得心头有些不喜。
她大方地打量赛飞,赛飞也不着痕迹地打量她,此人生得妩媚,眉目中透着些许风尘,那嘴唇长得很有风韵。整个五观没有一处与方正君相像,就在赛飞为她是否真的是方正君生母妹妹怀疑时,只见李德海捧着一托盘进来,托盘中有一青瓷碗,一柄小刀,还有一小瓶子。看着青瓷碗中的清水,赛飞知道这是他们皇族专门的验亲方式,赛飞很是奇怪,难道方正君还没有正式跟她检验是否有血亲?
“姨母,这是皇家的规矩,还请姨母勿要见怪!”就在赛飞疑惑不定时,方正君站起身来朝青夫人拱手说道。
青夫人微微颦眉,凄凉笑道:“既是规矩,就按规矩来。”
方正君点点头,从李德海手中接过小刀,轻抬青夫人一玉手,用小刀轻轻在一指上一划,一汪鲜血冒出。李德海连忙端着碗接下,那鲜血入水化了开来。方正君拿起手绢轻轻地给青夫人拭着伤口,然后又在伤口上抹上药。李德海又将盘中的小瓷瓶递给方正君,方正君拔开瓶塞往里看了看,然后用一小银勺舀出一条小青虫来,将小青虫放进碗里,那小青虫立马变成青紫。方正君放下瓶子,又拿起小刀,在自己的手指上划了一下,将血滴在碗中,那碗中青紫的小虫立马变成金黄色。
方正君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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