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梦圆(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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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梦圆(晋江)-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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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几天后方正君还是来跟赛飞说三月初就要亲自西征了,崇德十四年二月二十六,方正君下召三月亲征,命太子坐朝听政,国丈单新耀主政,国丈马丈青、秋晏、风昭宣辅政。让其大事不决时请旨皇后与太后。
赛飞心里虽然有些准备,但还是有些害怕,强忍着捣蛋的思绪送方正君出了宣德门。赛飞永远记得那天,方正君一身金甲,肩披明皇战袍,跨坐白色的的路马,威武地走在宣德门外的御道上。赛飞杵着宣德楼上的墙垛追着他的背影好远好远,直到他变成一个白点,直到他离开自己的视线,仍旧站在那处看着他远去的方向。
“主子,该回了。”钱海站在赛飞的身后轻声提醒着。
“嗯。”赛飞再看了一眼方正君远去的方向依依不舍地下了宣德楼。
在以后的日子赛飞的工作除了养胎外,就是变着法儿地想方正君,许是方正君也很想她,早在出京前就跟她安排好两人临时联络的人选与细节。此时赛飞的手中就摊着一张用汉语拼音写的书信,这是方正君给她的,她有时想起教方正君学汉语拼音时的困难劲,就忍不住笑。
日子一晃就就到了四月,赛飞的临产期就快到了,离卢太医他们推算的日子日益临近,赛飞心里就日益紧张。那些因素并不单是初为人母的紧张,而是为方正君在前敌的情况紧张,也有对朝廷的局势紧张。
不知道太后出于一种什么心态,在方正君走的第十天,太后一纸懿旨将王家一干人等重宣朝堂。经常在朝堂上与赛飞他们这方的人掐得要死要活,赛飞好不烦忧。
“贼兵,逼近西凉府,轰天雷泄秘!”方正君用拼音写的密信告知赛飞一个天大的秘密,看到这封信时赛飞心都快塌了,真正急人的是方正君他没有说清楚,到底只是泄露了轰天雷,还是连地雷、连环炮也一起泄啦呀?该死的东西就一句话,轰天雷,轰天雷,给他说了多少次了那是三样不同的东西,他怎么就记不住!赛飞咬着牙急得直捶桌子,吓得钱海他们连忙进来,“看什么!出去!”一嗓子下去,赛飞的心头舒服多了。
经过发泄赛飞的心里舒服了些,闭上眼睛轻声对钱海道歉:“钱公公,对不起啦,我心情不大好。”
“喊出来就好,喊出来就好。”钱海提着茶壶给赛飞倒了一杯茶,笑着宽慰道。
“你去,把赵文和赵武叫来。”赛飞轻呷一口茶,低声吩咐着。不一会儿赵文、赵武走了进来,赛飞看了他们一会儿,对他们说:“你们去弄清楚,这个消息,皇上说的是轰天雷泄秘。到底是只有炮弹泄秘还是其它两样都泄了秘!我要在两天内听到确实的消息。”
“是,臣现在就去办。”赵家两兄弟双手抱拳领了命出去了。
他们两兄弟办事的效率比赛飞想象的要高,不到两天就弄清楚了整个事情,这时赛飞靠在软榻正听他们汇报:“臣派百名隐卫连日探查,皇上那边所谓的泄秘,并非作工及配料泄秘,而是有指一批炮弹被人卖到回纥人的手里。至于连环炮和地雷都没有任何泄露,只是……”
“只是什么?”只着赵文吞吞吐吐,赛飞没有什么好脾气地怒问着。
“只是皇上那里恐怕没有多少炮弹了,而且据臣所知,那些回纥人利用炮弹在五日前已经攻下了西凉城。”赵文最终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
“知道了,你们再去替我办件事,这事要隐密,要快!”赛飞听到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心头稍放心一些,想起前几日方宏给自己送来的一份奏折,赛飞心头一条狠毒的破敌之计滋生出来。
“请主子吩咐!”赵家两兄弟齐声恭拜。
“西蜀利州前些日子出生瘟疫,你们去将那些得了瘟疫的排泄物用小罐装好,带个千儿百八的回来。”见二人疑惑地看着自己,赛飞强装轻松地说:“这瘟疫举国束手无策,利州近万人因此而得病,据报有百人丧命。我想让太医院的太医商讨一个对症的方子,所以要你们亲自去,快去快回。”
“臣遵旨,臣现在就带人去,二弟就留在京城吧。”赵文想了想独自领旨。
“也好,赵文你去,赵武下。你一定要记得不要亲自去收集那些东西,让他们自己将那些排泄,呕吐之物装好,你们让当地的衙役去收就可以了。手,不可以碰那些东西,每天要吃大蒜、喝白酒,一顿也不能磋,明白吗?”对于这项任务,赛飞总觉得不放心,仔细地叮嘱赵文许久才让他们下去。
赛飞来自二十一世纪,无论是今天的回纥,还是蒙古,在那个时代都是一统的中国人,在大尧赛飞并没有过多的汉民族自觉,一直拿在二十一世纪的眼光看这些部族,总觉得他们是大尧的一个省份,一个自治区而已。但是,当她接到方正君的书信时,她,变了。她从来没有如此憎恨过一个人,或者是一个民族,在她看来冒犯他男人的人都是罪人,他们都该为自己的行为负出代价。
赵文第二天走的时候赛飞亲自去送的,当时还附加了一个任务给他,那就是让他用棉花团收集出水痘的脓水。赵文觉得有些害怕,也有些莫明,他觉得他们的主子一夜之间变了,变得让他们害怕了。

第 24 章

赵文走后五天,朝中也发生了变故,王臧无视方正君正在敌前,在早朝上公然挑畔方宏的权威,公然指责单新耀,捏造了一大堆罪证,要弹骇赛飞这般娘家人。赛飞闻言急速赶上朝堂,刚出朝阳宫就遇到方正君给自己安排的信使,接过信札赛飞打开一看,转了回去。
“去,通知各府上的命妇、诰命,以及没有当值的所有人到大相国寺为前敌将士祈福。”赛飞边往回走边支会钱海等人。
许是王家与史家觉得赛飞不足惧,许是对自己计划胸有成竹,他们很放心、很自信地将自己的妻子、老母以及未成年的幼子都送到了相国寺。赛飞乘着小轿隐蔽地来到相国寺,扫了眼眼前的所有,看着至关重要的那些人都到齐了,赛飞满意地点点头。
“今日本宫得报,纥虏在昨日攻破凉州城,大肆杀掠,我数以万计的百姓死于非命,今本宫请诸位前来,为我大尧祈福,望各位心诚意切。本宫身体不适在这期间德妃、淑妃代本宫执行礼杖,望诸位能在这七七四十九日里恪尽佛礼规矩,不得擅离本寺。”赛飞由玉珠搀着强撑着那口气,将话讲完。
众人听了一片哗然,他们没有想到赛飞所谓的祈福竟然有那么长的时间,许多人已经猜到这是赛飞变相的软禁他们。不理他们吵嚷嚷的一片,赛飞挥挥手,方正君嫡系的御林军将整个院落团团围住。
“大舅母,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想皇上战胜还朝吗?”赛飞不理其它那些人吵闹,盯着闹得最凶的杜氏问话。
“娘娘说的哪里话,臣妾自然希望皇上得胜还朝,只是娘娘为何要将我等监禁在此?”那个杜氏晃着金灿灿的脑袋,咄咄逼人地反问赛飞。
“大舅母说的哪里话!本宫上午传旨时说得很明确,是为了大尧的边疆将士祈福,大舅母如此这般说,莫非心头有鬼?若不然怎么说我监禁你!”赛飞并不怒,只是笑笑反问她。
她被赛飞问得哑口无言,只得退到一旁,赛飞看了她两眼,冷冷地对所有人说:“本宫只想携大家为大尧的将士祈福,若是有人如杜氏所想,本宫这就报请朝廷彻查彻查我自己,看是我动机不良,还是某些人心怀不轨!若有不愿意祈福的随时可以走出此殿。”说完甩甩袖子从大殿的小门出了去,在众多影卫的保护下,换了几乘轿子终于安全回到宫中。
刚一回到皇宫,昭阳宫的人就从宣佑门边上溜了出来,急急地小跑到赛飞跟前:“娘娘,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太后现在正在昭阳宫等着您呢!”
“急什么!咱们又没有做亏心事,太后就是来了也是关心娘娘的凤体,你在那里咋咋的做个甚?”钱海一巴掌就将那个小太监挥到一边去,然后转头看着赛飞。
“去擦点药,你别怪钱公公,他是跟着我着急呢!”赛飞将手上的手绢递给那个小太监,轻声地安慰着。“以后遇着了事,就冷静点,钱公公就不会打你了。嗯?”
“谢娘娘!”那小太监眼泪鼻涕地流了满脸,始终舍不得赛飞给他的手绢,像祖宗牌位一样捧在手里。
赛飞这几天心情也不好,没有那个心情来哄他,扯了扯衣袖轻声说:“走吧,咱们回昭阳宫。”随后又钻进小轿内,由着四个太监抬着往昭阳宫前进。
“母后。”赛飞刚在昭阳宫门口下了轿,太子方宏就从门里出来了,上前搀着赛飞焦急地说:“不知道皇奶奶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说您把王家的家眷全给关了起来,这会儿正在昭阳殿发着火呢!”
赛飞拽着方宏的手有些吃力地上着台阶,强颜欢笑着说:“定是听了谁的胡话,我哪有关他们。早上我可是下的明旨,让他们去给边疆的将士祈福的。”
方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轻轻地扶着赛飞的手低声说:“如此就好,还望母后好好跟皇奶奶解释一番。”
“今天朝上怎么样?”终于蹬上了最后一级台阶,赛飞松了口,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问方宏。
“儿子正要跟你说这事呢!王家人把风家的表兄给抓了起来了。刚才皇奶奶过来,我跟皇奶奶说,皇奶奶一句话也没有说。”方宏显得有些焦急。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赛飞一听停了一下脚步,低声问方宏。
“就在两个时辰前。”方宏算了算时辰答道。
“他这是在跟我唱对台戏呢!先不管风家的事了,你以后进出必须带上侍卫,不准像现在这样随便进去,知道吗?”赛飞冷笑一声,转头对方宏严肃地说。
“儿子,知道了。”方宏点头回答。
“皇后终于回来了!”刚进昭阳殿坐在凤椅上的太后不阴不阳地开口了。
“儿臣参见母后。”赛飞由方宏扶着规矩地给太后请安。
“哟,你可别拜,这马上就要临产了要出了什么事,我可没有办法跟皇上交待。”见赛飞吃力的劲,原本已经盛怒的太后还是心软了。连忙使眼色让方宏将赛飞扶起来,见方宏一人有些费劲,又给常贵使眼色。
“你们都出去,我跟母后说会儿话。”赛飞由方宏和常贵将自己扶起,挥手让众人下去。等众人都下去后,赛飞上前两步,再次吃力地跪在太后面前,高难度地朝太后磕头。
“你,你这是做什么?你身子重,你不知道吗?”太后被赛飞这一举动吓得不轻,既心疼又生气,最终还是对赛飞的疼爱战胜了愤怒,走下御阶亲自来搀赛飞。
“母后,媳妇儿这是跟你请罪来了。”赛飞并不起身,仍旧跪在地上,抬头看着太后哭着说。
“这么说,你还真是把他们都给关起来了?”许是太后气过了头,这时太后的语气意外的平静。
“也不全是,若朝堂平静,局势安稳,皇上没有后顾之忧,他们,就只是在为我大尧的边疆将士祈福。”赛飞低下头抚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低声地说。
“你把他们放了。”太后背对着赛飞冷冷地说。
“请母看看这封信札吧!”赛飞从袖袋里摸出一封信札,高举过头顶呈给太后。
“这是什么?”太后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信札,将它拆开,那信中的内容让她显些瘫在御阶上。
“母后,他们不是为了一年的俸禄,不是为了一倾的封地,也不是为了某一要职权柄!他们,他们是要将你的儿子取尔代之!他们是要你老来丧子!他们是让我成为寡妇!他们是要您年幼的孙子们无父教!母后!母后!”赛飞抚着肚子痛哭出声。
“我造了什么孽啊!”太后瘫坐在椅子也痛哭起来,哭了好久才想起赛飞还跪在地上,抹了一把眼泪,起身扶着赛飞让她起来:“起来,别跪着了。”
赛飞被太后搀起来,蹭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等着太后的决定。
不多久太后终于说话:“你能保证给我们王家人留个后吗?”见赛飞起身又要下跪,她一把将赛飞按住,连说:“就这样回答我,我相信你,只要你说了我就相信你!”
“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给王家保一脉香火。”赛飞与太后对视着,定定地一字一句地保证着。
“好吧,明天我就临朝。”太后黯然地点头着承诺着。

第 25 章

太后走后赛飞觉得疲惫得不行,昏沉沉地回到昆玉院,连楼都没有上就斜在榻上睡着了。第二天,太后如承诺的那样临朝了,当众文武齐到紫辰殿时,当机力断命殿前武士捉拿了王臧兄弟三人。当庭命人放掉风家的人,给禁京北营的瑞王传诏让其收缴禁京西北营、东北、东南三营的兵权。
赛飞得到消息,让赵武领着影卫去民间散布王家、史家通敌叛国的传言,并将她手中的证据编成童谣戏喜在坊间传唱,一夜之间王、史两家如同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那些与他们两家有交际的达官显贵们整日里避门不出,原本正欲追随他们的高官大将们实在不愿意背上叛国的罪名,也巧妙地跟他们避开。
纵使这样方正君在前敌仍旧很吃力,时不时有将领贻工,自己带的那些炮弹还没有上战场就不翼而飞。赛飞到得到消息,食不味夜不能昧,生生地气恨王家、史家两家的势太过盛人!还未让自己想出对策来,肚子里的那个鬼东西开始捣乱了。在太医们推算的分娩日期晚了三天后,崇德十四年四月初六子时,赛飞开始了阵疼。一时间整个昭阳乱作一团,太后半夜爬起来陪着赛飞,太子、玮儿也不睡了,死死地扒着外间的榻沿强制着自己不要哭出来。好在赛飞平日经常锻炼,好在赛飞孕期时并不贪嘴,总之在卯正方宏上朝之前,她很顺利地产下一个男婴——母子均安。
当那声孩啼声响起时,赛飞哭了,不知道是为什么,她此时特别是想方正君。太后以为她喜极而泣,抱着孩子走到赛飞跟前,将孩子凑在她面前给她看笑着说:“看我孙子多可爱!”
赛飞别了眼那个红通通的小东西,嘴一瘪,泪水像牵了线似地往下流,一边流一边哭着对太后说了句:“母后,我想正君了。”
太后先是一愣,接着眼睛也湿润了,她,也想自己的儿子了。将婴儿抱在手头细细地看了看,笑着对赛飞说:“我的儿子,大尧的皇上,会平安归来的。他还要回来给他刚出生的儿子取名字呢!”说到这里太后又愣了一下,逗弄着那个睡得超熟的小家伙,笑着对赛飞说:“咱们给取个乳名吧,等他老子回来再取大名。”
“母后做主就是。”赛飞抹抹泪虚弱地笑着回答。
“他是你花了五个时辰生下来的,这乳名当由你来取!”太后拨拨孩子的小鼻头,看着他摆着脑袋躲着,呵呵笑了两声。
“叫他本善吧,人之初,性本善!”赛飞想了一会儿盯着始终微笑着的太后说。
“来,先吃点东西。”太后侧身让过玉珠端来的红糖燕窝粥。然后盯着孩子看了许久,坐到床前笑着说:“好,就叫他本善。”
赛飞吃了些东西,就沉沉睡下了,太后抱着孩子坐在床边许久,后来也着实累了,就着外面的软榻睡下。
连着几天赛飞的精神都不大好,方宏不放心地问了太医好多遍,最后还是卢太医受不住了,站在赛飞与太后的跟前,拍着胸脯向方宏下了保证方宏才稍稍放心。就是这样他一天也要跑来看赛飞三到五次,玮儿那个小东西更不肖说了,对他那个弟弟不屑看一眼,整日里扒着床沿看赛飞,要不就坐在床边的小凳上给赛飞读书听。连养了四十天,赛飞终于可以出门了,身体恢复得很好,只是腰太粗了些,去年封后时做的衣服根本就没有办法再穿了,如今又在打仗自己怎么着也要做点表率,于是将这几年的衣服全部翻出来,让玉珠拿到尚衣局去给她改大。好在大尧的长袍短褂都是有放开收紧的余地,就算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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