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梦圆(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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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梦圆(晋江)-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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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很快就开始办了,赛飞先让兵部荐上来的人集中在一大院内,让愿意与他们婚配的宫女事先在屋内藏着,等那些人来了后自己细细观察,看上自己合意地将其牌号记下。等宫女选完,赛飞又以同样的方法让男子选她们,最后将各自合意人的牌号拿来对照。若是两者都互相有意的先行准婚,若有差错的另行安排。
赛飞这次打算裁一千五的宫女,经此相亲一项就处理掉了六百宫女,加上原有心上人的两百,这六百宫女的终生大事算是解决了。还有九百真的是愁煞了赛飞,想了半天的辙,最后还是打算再举一次相亲。
让兵部尽可能地挑选优透的军士进来,赛飞事先也给宫女们做了做思想工作,所以这次比上一次要成功得多,一次性配又有七百多人。剩下的还有近两百人,赛飞就发了些银钱将她们放出宫去了。
经过近一个月紧张地工作,这放宫女的事算是告了一个段落,接下来就是宫妃月俸的事,赛飞想了很久觉得还是不要冒冒然地减,得找一个由头才能办。最好是减了宫妃的,还能震慑一下那些官绅们。
经过十数天与方正君商量,赛飞最后还是决定利用一把老天爷。照旧拉空玄和玄空下水,写信告诉他们让他们找自己的知己好友,有德望的高僧、仙道。让他们想着法儿地传播赛飞编的天言。
不多久民间就传开了,说是某一宝刹高僧夜梦如来,如来对其云:“北方出妖祸,豫州现神兵”之说,然后又有人传,说千年道观出现旱世奇观,壁隐之上显有北蛮杀人场景,刀刀轻者断手足,重者取人命,好不残忍。一时间传到了汴京,到了朝堂,方正君愤愤地表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灭掉妖祸,主动要求减掉自己一半的开销。赛飞这时站了出来,原意将自己所有不用的俸银全部捐出,并且号召所有后妃集体减薪。
作为外戚模范的单新耀也主动站出队伍,奋起激昂地宣布:“臣家愿意将所有庄子上的余粮捐出来作为军粮!在妖祸未灭之前,臣及臣的家人每日减开销一半,省下来的钱粮全部供与朝廷,以备灭祸!”
一时间整个朝廷群起激愤,捐钱的捐钱,捐物的捐物,那些清流的读书人没有钱捐,也没有物捐,就多写几篇文章,将朝堂里的情况好好地传达到大尧的每一个角落。至此,皇宫后妃节省开支这项算是非常完美地完成了。

第 1 章

这宫里的人少了,赛飞的事也少了,终于可以抽出一些时间跟自己的“儿子”们好好培养培养感情了。
“宝贝,今天把功课做完后再将写十篇《论语》,背五首古诗,三首宋词,明天娘带你出去玩,好不好?”赛飞揪着玮儿的小嫩脸蛋笑着问。
“好!”很久没有出过宫门的玮儿一点价钱都不讲地应下,低着头写了几个字,抬起头问赛飞:“娘,大哥也要去么?”
“你大哥去不了,明天他要正式拜武师傅呢!”赛飞摇着头回答,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自己手中的那本书。
“哦。”应了一声玮儿继续伏案写字。
第二天一早赛飞领着玮儿出了宫,虽说已经是六月中旬,可大尧的天气并没有二十一世纪的北京热。早晚两头都必须得穿上稍厚点的袍子,中午也只许将袍子改成单衫罢了,什么里衣、中衣一样不能少。一则是因为礼数,二则本来就没有那么热,所以赛飞虽然在二十一世纪耍惯了光膀子,来到大尧后一直里三层外三层却也没有什么不习惯。
“走吧。”赛飞帮玮儿系好薄棉披风,拧着一个小木箱下了车。
“唔。”玮儿也从赛飞身后由赵武抱了下来,拧着一个小木桶显得有些吃力。
“我们去那边钓鱼,你们就在这里玩会吧。”赛飞指着便桥边的亭子跟玉珠他们说,待他们走后赛飞垂头对玮儿:“宝贝,还记不记得娘给你讲的那个《小猫钓鱼》的故事?”
“记得!”玮儿将小木桶换了一个方向抱双手拧着,连连点头。
“那娘今天可要考你喽!若是你跟那只小花猫似的,晚上可得挨罚!”赛飞在前面轻快地走着,背对着玮儿笑着说。
“哦。”玮儿在后面闷闷地回答,赛飞有些不明白地回头,见玮儿走两三步就换一次手,走三五步就换一个方向,嗯,那桶玮儿拧是大了些。赛飞心里虽然那么想,可一点帮他的意思也没有,抱着小木箱独自朝亭子走去,留着她身后的玮儿自个儿跟小木桶奋战。
“呼,呼!”玮儿好不容易走到赛飞身后,喘着粗气,擦着汗,眼珠子瞪得老圆,看着赛飞从小木箱内拿出一个小筒,那小筒扯扯转转就成了一根又长又细的小铁杆。又见赛飞从小木箱中翻出一桔黄的木头,从木头上卸一根透明的线,那线的一头被绑在小铁杆上,另一头喂上赵武他们事先挖好的蚯蜒。玮儿觉得他的娘亲好神奇哦,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精致、漂亮的钓鱼杆呢!
“来,宝贝,坐到这里。”赛飞拍着旁边的小圆石让玮儿坐下,待玮儿坐下后,将做好的杆往玮儿手中一塞。“看好了,那个白色的若是突然沉到水下就说明有鱼了,那时你就要拉杆,若是拉得及时就钓上来鱼了。”赛飞指着渔漂细细地跟玮儿说。
“嗯,钓上来咱们烤着吃吗?”玮儿记得赛飞年前给他做过一种鱼,说是烤鱼,好吃得很。记得赛飞昨天承诺过,今天若是自己能够钓上鱼,他可以向赛飞提要求怎么做。
“可以。”赛飞手中一边忙着组装另一套渔具,一边肯定是回答。
得到赛飞的答案后,玮儿在一旁边静静地坐着,眼睛死死地盯着渔漂。赛飞看着他认真的劲儿,不想他会坚持多久,只是笑着摇头。
“娘。”过了许久赛飞盯着水面眼都有些发晕了,听得玮儿在旁边轻声唤自己。
“有鱼了?”赛飞看了眼玮儿,见玮儿指着渔漂直朝自己眨眼。赛飞看了眼渔漂,发现那渔漂就跟跳舞似地在水面上蹦,很兴奋地跟玮儿说:“快,收杆!”
“哦,哦。”玮儿连忙将杆往上拉,可拉了两下没有拉上来,不由得有些急。赛飞连忙将鱼杆接过使劲往上一提,一条金光闪闪的大金鲤在鱼线下蹦得老高。
“鱼,鱼,金色的鱼!”玮儿高兴得一蹦三高地叫着。
“来,宝贝,拿桶过来。”赛飞也很高兴,将一尺来长的大金鲤收线提着,另一手指着小木桶喊玮儿。
玮儿立马将木桶挪了过来,赛飞将鲤鱼放进桶里,然后小心翼翼地将鱼钩摘掉。
“该先弄点水的!”
“该先弄点水的!”
母子俩对着在桶里干蹦的金鲤瞪着眼,异口同声地说。
“在哪里去找个东西呢!”赛飞站起身来看了一圈,为难地嘀咕着。
“娘,那边也有人钓鱼呢!他那里好像是桶。”玮儿指着亭子西边对赛飞说。
“行,宝贝,你在这里守着,我去借桶。”赛飞拧着裙角就要过去,不想被玮儿拦住。
“娘,宝贝去!”玮儿拉着赛飞坐下,心疼地为赛飞擦擦汗。赛飞尴尬地笑笑,同时心里也由衷地感到幸福——玮儿这是真的在心疼我呢!
玮儿去借桶赛飞一点也不为他的安危担心,因为亭子里就有他们家的侍卫守着,就是跟那个钓鱼人旁边也有一个侍卫装着钓鱼。不一会儿玮儿果然安全地借回了一个小木桶,赛飞接过从河中打了一小桶水,倒入自己家的木桶里。那鱼生命力极强,原本都开始翻白眼了,那一桶下去立马就活了过来。
“我去把桶还给人家。”玮儿逗逗在桶里乱撞的鱼,笑着对赛飞说。
“去吧。”赛飞点点头,将自己手中的鱼杆扔到河里。转头注视着他的背影,确定他已经回来,而且离自己很近的时候方收放心地收回目光。当赛飞刚收回目光到河面时,自己鱼杆上的渔漂也开始跳起舞来。
“娘,又有了,又有了。”玮儿也瞧见了,欢快地叫了起来。
“嘘!”赛飞单手收线,单手朝玮儿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玮儿也煞有其是地朝赛飞回做着同样的动作,只是刚等赛飞将线收上来,看到与刚才同样长的大青鱼时又大笑着叫了起来。
赛飞将鱼钩取下,将鱼放进木桶里,接着又带着玮儿继续钓鱼,只是接下来他们俩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差不多等了有一个小时,一条鱼儿也没有见上钩。
“唔!”玮儿有些不耐烦地叹起了气,得到赛飞一记飞刀眼又立马强打起精神。
“……”
“娘,我饿了。”日头已经接近正午,玮儿一大早就被赛飞挖了起来,到了这会儿早就饿了。
“你去叫梅姑姑们来,让他们把这鱼烤了。”赛飞看了看日头,也觉得差不多了。
“娘,这个,可不可以不烤?我,我想送给大哥!”玮儿指着鱼鲤有些心虚问赛飞,明明是自己要求要将钓上来的鱼烤了吃的嘛。
“好,你大哥念书、习武确实辛苦,宝贝真懂事,这么小就懂得给大哥备礼物了。”他们兄亲弟恭正是赛飞想要看到的,玮儿有此提议她当然欢喜。
“我去叫梅姑姑。”得到赛飞的首肯,玮儿蹦跳着往河边的草坪跑。
赛飞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幸福地笑了,有些时候她在想,就这样过下去也许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纵使自己给方正君当小老婆!纵使自己给方正君的儿女们当后娘!纵使,自己再也回不去。

第 2 章

“夫人。”赛飞提起钓杆正要从上面将鱼摘下,听得有人在唤,连忙回头,惊讶地发现那个唤自己的人是李清风。现在她眼前的李清风已经不是前两年毛躁躁的小伙子,而是一个温文尔雅、风度内敛的青年俊才。赛飞麻利地将鱼扔进桶里,站起身笑着与他问好:“李公子。”
“刚才看见小公子,还不大确定,刚才又见着了那个赵武兄弟,方才敢确定在此钓鱼的是夫人您。”李清风将文扇一收,往前一步笑着与赛飞说。
“许久不见,公子倒越发温文了。”赛飞拿起毛巾擦着手,笑着说。
“说来惭愧,当年李某还不屑夫人那套保命之说,今日想来,与夫人虽见面不多,可次次都透诛玑。”李清风神色稍黯,浅浅地笑着向赛飞作揖。
“公子谬赞,我只一介妇哪懂得什么珠玑!不过我听公子的话语里倒透着几分失落,莫不是遇着了什么事?”赛飞早知李清风被关进那个村子的落魄境,故意装着无知地问。
“天气炎热。我请夫人去亭中叙如何?学生今天倒真心想要向夫人讨教一二。”李清风看着赛飞被晒得汗流,侧着身指向河边的亭子邀请她同入。
“好,我也实在累了,去亭中歇歇也好。只是莫要说什么请教之言,你们议着我在旁听着就是。”赛飞欠欠身,指着一摊的渔具笑着对他说:“你且前去,我将这些收好,就来。”
“如此,学生就恭候夫人了。”李清风双手打拱一作,笑着转身离去。
赛飞将渔具收好,正好梅瑞与梅雪过来了。
“玮儿呢?”赛飞瞧着来的只有二人,好奇地问。
“小公子,正在跟赵武玩呢!”梅雪指着不远处跳动着的小人儿笑着说。
“哦,可得看好。这小子最近好动得很!”赛飞猫下腰继续收拾着东西,将东西收好递给两人,转身往亭子走去。
两姐妹一个拧着东西往营地走,一个紧紧地跟着赛飞身后。
“夫人,那不就是那个李清风吗?”梅雪指着摇着扇子朝赛飞笑的青衣男子说。
“嗯,这次被关进村子,估计是起了作用了,比起以往倒要沉稳了许多,就是不知道他的这个沉稳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赛飞吧啦吧啦低声地说着。
梅雪皱了皱眉,搞不懂这个主子咋那么深的学问,好多词自己都不懂。
“夫人!”在赛飞离亭子还有三四米时,李清风就站了起来,走到亭边来迎赛飞。
“看来又是师友聚会,我一妇人前来,是不是打扰着了各位。”赛飞看着被桃树遮住的半边亭内笑着说。
“能请得夫人相聚,是我等荣幸,夫人请!”金照若已经早早起身,见赛飞立于亭口不进,也走到亭边笑着朝赛飞打拱。
“如此,小妇人就不客气了。”赛飞朝他笑着点点头,提起裙角上了台阶。“呵,真全!”进得里赛飞瞧见卢长鹤、刘潇染、刘学茗、张善佑、史源都齐在亭内惊笑着说。
“夫人好!”众人皆起身向赛飞行礼。
赛飞一一回礼,且道出了每人的姓名。卢长鹤、金照若以及李清风倒不说,其它几人赛飞也只是匆匆见过一面,不想一别一年多,再次见面却能叫出每人姓名,真正地让众人佩服不已。
“各位公子,好像是在做学问?”赛飞看着满桌的书卷,以及凌乱的笔墨笑着问。捏起一纸细看两边放下,又捡起一纸细看两遍再放下。
“巧妇齐罗捻素菜,倚户翘盼郎归来。突闻北疆妖祸起,郎君不归杀敌去。素素衣裳缝又补,巧妇变做孟姜女。北途雷雨偏做恶。巧妇盼郎何处寻。”赛飞捏起一诗轻轻读来,诗中描述一年轻女子寻夫的事迹。
“北祸起,国民秧及,我堂堂男儿却不能如一介女子北上,实乃有愧。”那史源听完赛飞念完,捶着腿似是痛苦说着。
“史源公子想要北上?”赛飞将纸放下,转首微笑着问他。
“国之蒙难,大丈夫当以己任。北上杀敌为我等宿愿。”不待史源回答,一旁边的刘潇染愤起激昂地说着,另外数人皆点头附和。
“恕小妇人眼拙,倒没有看出众位公子皆身怀绝顶武艺的高人!”赛飞焉然一笑。
“想是夫人有不同的高见,请夫人与我等指点指点。”看样子金照若应该是这里面‘大哥’级的人,他这般说完,众人皆收起激愤之言,齐齐地看向赛飞。
“高见不敢当,只有些妇人的短见。”赛飞再次焉然一笑,转身走了两步,酝酿了一下词句。抬头扫了众人一圈,仍旧一幅微笑的模样说:“子曰‘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各人皆有其职,专司其职恭谨其身,难道就不是为国拼杀?”
转身又捻起刚才那阙词看了看,拿在空中扬扬,笑着说:“诸位一定要叹,这个娘忆对夫君情深意重吧?一定要叹北祸可恶,使我大尧子民受苦,夫妻不得团聚!所以诸位才有刚才的那一翻激情之词,恨不得双肋生翼,飞奔北上,冲锋陷阵!”将纸放下,冷冷一笑:“这些,在我的眼里却实属可笑!”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赛飞以正声色大声地向他们说:“如我是这个妇人,一定在家孝敬公婆,教育儿女,日下田耕种,夜纺纱织布!而不是扔幼子老人去寻什么夫!一介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独身前敌除了送死还能做什么?若是她有十八般武艺,能够勘比畲太君、穆桂英、花木兰,那也是一种美谈!或者是她会奇门盾甲之术!有攻敌破阵之能!若不然她还不如在家孝敬公婆,教育子女呢!”
“国逢有难,大丈夫……”
赛飞摆手止住要发表高论的张善佑,转身与他正视:“张公子可有我上述的本领?”
“不才……”张善佑差愧地低下头。
“张公子虽说没有我上述的那些本领,可我所知却有一幅好文采!刚才这诗好像就是您所作吧。”赛飞神情温和,语调平缓,周身充满着宁静与详和,完全与方才的话题生生不附。
“正是不才劣作!”张善佑拱手一礼。
“在我看来,公子才华不浅,这字里行间虽言浅易懂,却也不乏深易。我曾听闻,唐朝香山居士有一常习,就是每作一诗皆读与老妇来听,若其听懂才为成诗,若听不懂皆再修改,直到老妇听懂为止。张公子这诗倒是有香山居士的风采!”赛飞拿起那阙词再念一遍,轻轻放下。
“小可不才,哪敢与诗魔并论!实乃惭愧!”张善佑被赛飞夸得满脸通红,欠起身来直摆手。
“您又必自歉!不过这诗虽好,却也不好!这诗中透着一股委婉哀怨,实属有些……”赛飞说到这里立马顿住,只是摇头不语。
“请夫人赐教!”张善佑再次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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