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梦圆(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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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梦圆(晋江)-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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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热水早准备好了,您可以浴沐了。”不一会儿就听见钟山在外面回话。
“嗯,知道了。”赛飞应了一声将玮儿放在床上,亲亲他说:“宝贝乖乖在这里,娘洗了再来抱你去洗好不好?”见玮儿乖乖地点头,赛飞又在他脸上亲了亲,然后再转身去洗澡。这里总是比不得宫里,虽然热水有人备好,外面也有人候着赛飞总觉得不习惯,草草地洗了就回屋去抱玮儿。许是玮儿觉得自己四岁生日越来越近,让娘亲洗澡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所以进了浴室少不得一阵闹腾,弄得赛飞焦头烂额,不好不容易才将他洗涮干净。
洗完澡回屋躺在床上,赛飞又给玮儿讲了好几则童话故事,玮儿一直都眨着眼睛认真的听着,时不时地还发表一些感慨,比如说:“那个白雪公主真可怜!”、“那个王后可是娘的话就好了,白雪公主就不会那么可怜了”、“小雨来可真聪明”等等。
第二天早上玮儿睁开眼见着躺在自己身边的赛飞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在赛飞怀里拱了又拱最后还是依依不舍地自己爬了起来。
“宝贝,怎么不多睡会儿?”其实在玮儿往自己怀里拱的时候赛飞已经醒了,只是装着没醒的样子,见这小东西居然不抱着自己赖床不自主地睁开眼问。
“我要闻鸡起舞!”小东西边穿衣服边一本正经地回答。
“……”赛飞哑然失笑,这小家伙记性好、理解能力强、执行能力严自己一直是知道的,只是没有想到他分别轻重缓急的能力也这么强。昨天晚上自己给他讲了十几则故事,当时只想着弥补一下他而已,杂七杂八讲了许多,直说得自己口干舌燥,不想他居然能从十几则故事中挑出对自己最有效的一则。想想还是自己教导有方啊,赛飞自我彭胀着想。
“娘亲睡会儿,儿子练功去了。”俨然一幅小大人模样,蹭着跳下床,站在床边踮着小脚还有模有样地给赛飞掖掖被角。踱着小方步出了门,轻轻地掩上房门,在外间轻唤着钟山和梅雪。赛飞在里间好像听见他吱地叫了一声,然后就是钟山轻叫出来的时间,赛飞正要起来看个究竟,又听见玮儿装模作佯轻声喝斥钟山的声音。赛飞失笑,心道估计是洗脸水太热给烫着了。对这点小磨擦赛飞向来都是关心而不关注,待听不见小东西的声音方将留守的梅雪叫进来。

第 78 章

“主子,你醒了。”梅雪进来将床缦掠起挂好。
“嗯,早醒了。那小东西出去了?”赛飞笑着问。
“可不,刚出跟姐姐出去了。这小主子越来越像大人了,刚才还叮嘱咱们三人小声点不要吵醒你呢!”想着玮儿小大人的模样梅雪就忍不住笑。
“刚才我听见他吱了一声,怎么回来?”赛飞下了床边趿鞋边问。
“让洗脸水给烫了一下,说是鸡叫早就过了,他迟到了,钟山刚把热水倒进去他急忙忙地就要去洗,吓得钟山脸都白了。”梅雪拧着热水壶从外间进来,笑着回答。
“不碍事吧?”赛飞看着梅雪倒出来的热水滚烫滚烫的不由得就有些担心。
“不碍事,用冷水激了激,然后又抹了清凉膏药,红都没有红。”许是怕赛飞不相信,她又补充道:“那水虽热,也只是没了毛巾,小主子触着的是过了冰毛巾的水,所以才无大碍的。”
赛飞听罢这才放心地点了点头,刚洗完脸梳好妆,外间就听见小宫女报说是太子方宏过来请安了。赛飞见了他让他去看看老三和老四,说是一会儿就回宫,太子听后点点头朝赛飞行了早省方才退出去。等玮儿跟梅瑞练完功回来差不多也是吃早饭的时间了,赛飞招呼梅雪将老三、老四都叫过来一起用早饭,许是赛飞昨天跟他们玩得很好,饭桌的气氛也很好。几个人就跟平常的一家人一样有说有笑,只是玮儿聊得兴奋了时不时打翻太子的筷子,就是撬掉老三的碗,弄得一旁伺候的梅雪他们忙不停。见玮儿吃饭的礼仪确实太差,赛飞不得不在饭给好好地教育教育他一番。
吃过饭又逗留了一会儿,赛飞虽然舍不得玮儿却也不得不回宫了,赛飞爬上事先准备好的马车,车辕还没有滚几辙,那高高的阶梯上就传来玮儿洪亮的叫喊声。那一声声的“娘慢走”“儿子会想你的”让赛飞心里拉拉的疼,想想就又觉得憋气,自己怎么教了那么一个没有出息的东西,就分开几天哭得就跟老娘送终似的。
从东山回来,过了广备桥就有些商贩了,赛飞本想带着方宏在街上转转再回去,可看了看护卫的人实在太少怕有安全意外所以打消了那个念头,虽然自己已经是考虑得很保守了,可最终还是出了事。他们刚过广备桥还未到子瓦北州赛飞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赛飞掠开窗帘一角感觉到尘土飞扬,原是一马队从后面驶来,车把式连忙拉车想要避开他们,不想还是没有来得及,那队人马冲直接从他们旁边冲过,赛飞他们的马受了惊吓蹿了起来,拉着马车到处跑,撞翻了不少行人。赛飞莫法只得命令车把式将套在马上的缰绳崭断,那马车失了动力和方向在道上顺着惯性往前滑了一阵,车把式与侍卫见连忙过来将车拽住,却也迟了。那车随着惯性一头栽进路旁边的斜坡下,还好坡不是很长,也不是特别地陡,那马车就顺着坡面斜了下去,就这样赛飞与方宏也被摔了好几个跟头。
“怎么样?你有没有摔着哪里?”赛飞爬了起来,顾不得理衣裳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连忙将方宏扶起来急切地问道。
“胳膊有些疼。”方宏毕竟还是十来岁的孩子,加上从小娇气惯养,身上有少许疼痛就忍不住扑哈哈地掉泪儿了。
“你先别大动,慢慢抬抬。”赛飞一边轻声安抚着,一边示意示他活动活动,看看伤热如何。“怎么样?”见他动一下就咧一下嘴,赛飞心里都凉了。
“好像能动。”方宏试着动动,试着回答,答完又再试着动动,方才肯定是回答:“能动。”
赛飞连忙撸起他袖子,轻轻地捏了捏他说疼的地方,没有发现脱臼或骨折的现象,稍稍放心,放下他的袖子说:“估计是碰着了,回去擦点药酒就好。你再动动,看哪里还有疼?”
方宏动了动,朝赛飞摇摇头说:“没有了。”
“这就好,天哪,第一次带你出来就受了伤,可吓坏我了。”赛飞夸张地拍着胸脯说,这一拍才发现自己手腕疼得厉害。
“母亲……”方宏见赛飞疼得呲牙咧嘴的,连忙要上前观看。
赛飞朝他摆摆手示意不用,这时车外也有随从焦急的互相传叫着,赛飞连忙钻出车外,又伸手将方宏拉了出来了。

第 79 章

“奴才们该死,没有护好二位主子。”见她们从车内出来,几个侍卫立马上前跪下领罪。
“大家都尽心了,我与公子都无妨,还是想怎么回去吧。”赛飞抬手将他们都起来,看看贯向南边的街道还有近两三里,刚出车时自己也感觉到左边的膝盖与右脚腕也疼得厉害,许是不能走动了,这两三里的路程自己用脚估计是走不回去了。
“奴才已经派了弟兄去找车了,给小主子拉物件的车空了,请夫人与公子移驾。”那领头的侍卫看着赛飞站着的姿势有些不对,想要上前搀扶又觉得不合礼数,只得干瞪着眼着急。方宏也看见赛飞有些不对劲,想着赛飞肯定是在刚才的时候只顾着护着自己所以才弄得自己受了伤,连忙上前搀扶赛飞。这个时候赛飞也不矫情,扶着方宏的手臂艰难地爬上小坡,使出吃奶的劲爬进车厢,到了车厢内已经是冷汗淋淋了。
“张虎!你去看看,刚才咱们有没有撞伤人。”赛飞坐上马车就着方宏递过来的水囊喝了一口,透着窗帘对外面的张虎说。
“撞伤了三人,伤势不是很重,刚才张豹已经赔了钱了。”张虎在外轻声应着。
“哦,我不太方便,你代我好好跟人家道道歉。”赛飞本想下车去看看,不奈腿上的伤实在疼得难受。
“母亲,孩儿去瞧瞧吧。”方宏见着赛飞有下车的意思,又碍于身上有伤无法,连忙说道。
他也不待赛飞应允连忙跳下马车,跟张虎说了两声,然后就是张虎带他离开的声音。不一会儿他就回来了,脸上是笑着的。赛飞很奇怪,这受了伤有什么好高兴的?“怎么那么高兴?”
“啊?不是,孩儿觉得这些老百姓很好!”方宏没有想到赛飞会这么问有些反应不过来。
“老百姓当然好,若不然,你吃什么?穿什么?”赛飞笑着说,然后又吩咐赵虎他们起程。
等回到宫中已经过了晌午,前面有人马先去宫里报信,赛飞刚到晨晖门口早得了报的钱海已经备好软轿等了好久了。赛飞被钱海杏梅扶着上了软轿,不一会儿就回到栖凤宫。还未进门就听得里面唏唏啦啦的声音,赛飞掠开轿帘一瞧——好家伙!黑压压的一片人,有太医、有赛飞的娘家人、有宫里的嫔妃,粗略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三四十人。
“娘娘……”
“祥妃姐姐……”
轿子停下,赛飞刚从掀开的轿帘下探出个头,众人连忙涌了过来。
“呵呵,各位不必这么紧张,我只是扭伤了一下。不碍事,不碍事。”赛飞讪讪地收住要伸出来的脚。
“各位娘娘,还是先让祥妃娘娘出了轿回屋让臣等诊治一下吧。”金钟术太医与赛飞也算是熟人了,在礼节上虽然周到却没有旁的人那么做作。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连忙从中让开一条道来,翠儿盯着一对兔儿眼蹭了过来,连忙将赛飞扶住。赛飞将胳膊抽回,干笑两声说:“不用扶,只是有点扭伤,不是不能动。”见翠儿还要坚持又补了句:“我没有那么娇气。”翠儿这才撒手让她自己走,只是那手却没有放下,时刻准备着赛飞倒下她好立马扶上去。
肖太医掠开赛飞裤腿一角,长长叹了口气,赛飞听着有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莫明地看了眼方正君,方正君与她对视一眼,沉着声音问:“肖太医,如何?”
“回皇上,娘娘,唉!娘娘左脚腕脱臼了。”肖太医满口无奈地说着。
“怎么可能,刚才我觉得还能动呢!”赛飞将脚缩回来,来来回回地捏捏,只是有些疼嘛,没有发觉哪里错位啊。
“娘娘若是不自己动,臣估计还不会脱臼。”肖太医很不客气地说道。
“……”赛飞无语,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方正君。方正君也有些无奈地瞪了她一眼,那眼神明显地斥她不该逞强。赛飞觉得无辜极了,明明自己是伤患好不好?而且自己之所以能成为伤患,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了护他儿子好不好?为什么弄得自己犯了多大过错似的?
“呃!”肖太医那手明显得下得重了,一抽一送让赛飞打了个冷战,那额头的汗也顺着往下流了下来。揽着赛飞的方正君紧紧地将她箍住,生怕她乱动,同时也心疼不已。

第 80 章

“没事,忍一忍就过去了啊。”方正君轻声哄着。
“唔。”赛飞疼得连应声的劲都没有了。
待肖太医将错位的关节复了位赛飞已经是冷汗淋漓了,方正君掬着衣袖轻轻擦着,小心倍至得让有他稍一用力赛飞就会如豆腐小人儿一般破碎的错觉。
处理完腿腕肖太医又让尚宫拿药酒将赛飞受伤的膝盖好好揉了揉,那过程也是很痛苦的,为了怕方正君秋后算帐,赛飞一直很辛苦地忍着。
“臣等告退。”由肖太医领衔告退的声音响起,赛飞才从地狱般的痛苦中回到人间,无力地靠在榻上轻轻地揉着自己的手腕,边揉边叹“幸好扭着的是左手,若不然自己这段时间就闷死了。”想着不能走、不能动,还不能写读的日子赛飞就觉得后怕。那种如废物般的日子,赛飞在去年那几个月已经过够了。
“宏儿伤得怎么样?”赛飞问方正君。
“太医看了,不碍事,就是左腿有些皮外伤。”方正君答完又看了她一眼,又是肖太医那般语气说:“你怎么就伤成这样?”
“我怎么知道,你当我想伤成这样。”赛飞瘪瘪嘴回答着,不想在谁保护谁的问题上纠结。抬起头瞧见方正君脸色很不好,赛飞怕怕地补充一句:“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脱臼嘛,歇十天半个月就好了。大不了再把刚减下去的肉长回来嘛!”
“你啊!”方正君无奈何地戳她一下额头,转瞬间脸色又不好了。
“出了什么事吗?”赛飞觉得他的样子并不只是担心自己那么简单。
“撞你们的那些是孙虎的手下,是回来报战况的。”方正君轻声答着,语气中透着低压的气氛。
“战况?”赛飞不由得提高了声调,“已经开战了吗?”
“嗯,北部的蒙古敌烈八部余族从奥里米南进了,西边的回纥也在沙州挑起了战事。虽然还只是试探□兵,但这仗是肯定会打起来的。”方正君想都没有想就告诉赛飞。
“两个相隔十万八千里,他们怎么可能同时出兵?”赛飞心道两者必然是事先就商定好的,估计不单是他们,就是朝中也有人事先跟他们通气。
“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先把伤养好。还有那个‘辩论会’就在这些天要开始了,你准备一下。”方正君有些头疼地撑着额头对赛飞说。
“哦。”赛飞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
“对了,那个种痘的事怎么样了?”方正君这才想起赛飞去东山的目的。
“基本上可以实施了,只等过几天家玉试完靖儿出的脓水的反应就可以定了。”赛飞还是有些心不在焉,猛地抬头两眼放光地看着方正君,神情却有些自责一般。
“怎么了?”方正君不明白她为何会这般神情。
“没什么,只是想着种痘成功,那个所谓的神咒就破了,有些兴奋。”赛飞胡乱地找着借口,心里却被自己那种可怕的念头吓得都不敢正视自己了。
“是啊,这都多亏你。”方正君将赛飞搂住感慨的说着。
“我现在没事了,你且去处理朝务吧。”赛飞努力从自我恐惧中回过神来。
“嗯,晚些时候再来看你。”方正君看看外面轻声说完在赛飞的额上吻了一下,亲自找来薄被给赛飞盖上才出门。
“他们什么时候走的?”方正君出门时赛飞没有听到山呼海啸的叩安声,有些奇怪地问着芬芳。
“皇上过来的时候就将各位娘娘赶回去了,舅老爷和叔老爷们看着皇上来了也都回前朝办差去了。”正月的天还是很冷的,芬芳将放有香片的手炉放进赛飞的怀里,轻声说着。
“孩儿请母妃安!”方宏见众从都走后方才从小角门拐进来,站在纱缦的不远处朝赛飞施礼。
“嗯,过来坐吧。”赛飞示意芬芳将纱缦掠起,待方宏坐定后又示意芬芳去给他准备点吃的,一切完毕才问他:“你的伤不碍事吧?”虽说已经知道结果,但过场还是要走的。
“还要多谢母妃舍身相护,若不然,孩儿定会伤得不轻。只是劳母妃难过,孩儿心中不安。”太子言辞恳切,神色真切。
“说这些话做什么,我若不护你我也不一定会伤得轻,一个人伤重与两个人伤重比起来,还是一个人伤重要划得来些。”赛飞笑笑呵呵地回答,这套言论倒让方宏惊颌不小,从未听说过的说辞。
“孩儿还是要谢母妃保护。”方宏仍旧坚持着一再道谢。
“嗯,你的心意我领了,好了你既然伤得不重就去学馆念书吧,不要误了学习。”赛飞点点头,上下打量他一番提议道。
“孩儿告退。”方宏也不坚持立马起来朝赛飞行礼完毕退下。
赛飞躺在榻上很是无聊,让芬芳扶着上了二楼坐到了书桌前,抽出一本书轻声读着,边读边拿笔仔细地写着,这是赛飞二十多年养成的习惯,凡是读书必定会写。过了一会儿去太后宫中回话的玉珠姐妹回来了,赛飞写了晚膳菜式牌子,并写明做的方法让玉珠、玉蕉拿着去小厨房弄。二人下去后自己继续读书、写字,不知不觉也一下午过去了。
晚上方正君并未来栖凤宫,这也是赛飞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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