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梦圆(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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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梦圆(晋江)- 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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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皇上来了,奴婢们就安排两位小主子另外单独用膳了,就没有来打搅您。”玉珠巴巴跑到另一头端了一碟点心狗腿地推到赛飞跟前,眯笑着眼儿讨好地说着。
“光给我吃这东西也不行啊,我饿着呢!”啃了一口点心赛飞委屈地嘟啷着。
“主子你再将就点,都这个点儿了,过会儿又得用晚膳了,您不是说太子刚过来你要陪着用几天膳吗?”玉珠指了指对面墙角的沙漏说。
“可我现在饿。”赛飞瘪瘪嘴说道。
“那奴婢去给主子做碗面吧?奴婢以前在贤妃宫中常做此物给主子吃,曾得过贤妃娘娘的夸赞。”见赛飞直嚷着饿,宋嬉往前凑了一步憋住笑低声对赛飞说。
“还是不要了,过一会儿还要吃,小心积了食。”玉珠根本就不给赛飞考虑的机会,坚决否定掉。“要不给您煮碗燕窝吧,您前段时间不是还说要养颜吗?”

第 57 章

“不要了,老贵了。”赛飞想着前几天看的帐薄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乖乖一两燕窝五十贯钱。
“主子。”玉珠真的有些气结了,别的嫔妃用这些东西时是生怕少用,可她倒好看了一下帐本就再也不肯吃了,真是气钱海没有把真帐收好。
“不吃,你还是给我冲碗藕粉好了。”赛飞也很坚决地拒绝,在她看来自己的皮肤已经超好了,吃那些东西简单就是浪费。就算是自己皮肤不好也不要吃,一两五十贯!吃下去再好的皮肤自己也不舒服,她宁愿把钱存下来数铜板,想着五十贯的铜板有多少?估计得让自己数半天吧。
“主子!”玉珠看着赛飞的样就知道她又想着数钱了,实在受不了提高声音叫了一声。
“啊?有事?”赛飞很没有自觉性地问道。
“是要甜的,还是要咸的?”玉珠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发彪,虽说偶尔发一次赛飞也不会生气,只是有宋、风二个外人,主子的形象还是要维护的。
“什么?”赛飞压根就忘了什么事。
“藕粉!要甜的,还是要咸的?”玉珠忍无可忍,咬牙切齿是低叫着。
“呵呵,咸的,咸的。”赛飞这才反应过来,看着被自己气得不轻的玉珠呵呵地直笑,见她咬牙切齿地瞪着自己,自己不仅不怒,反而有些心虚地、有些讨好地、带着谄媚的表情边笑边点头。
玉珠气呼呼地转出去,宋嬉连忙跟了上去看有没有需要帮助的,而风玉还是原地站着错愕地看着赛飞,显然还没有从异样主仆的对手戏中出来。
赛飞没有理她埋下首继续练字,这次写的是與字,那字比划太多,赛飞写了近一年都没有把这字写好,不是头大就是腿长,总是别扭得很,今天下了狠心,一天就只写这一个字,到这时总算还能看了,虽说比方正君的手稿要差一些,但那也只是差一些而已。“咱不求能当书法家,只求不让人笑话!”这是赛飞练字的宗旨,只是在这名家遍地皇宫想要不让别人笑话自己写的字,唯一的方法就是做书法家,而且还得做“超名家”的那种。赛飞觉得自己现在的写字水平,回到二十一世纪若是没有了工作就是逢年过节写对联卖也能挣两个。非常满意地看着那一张张與字,心里无边无际地幻想着,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仿佛自己从来没有困扰似的,只是那腹中咕噜噜的生声太过刹风景。
玉珠端着耦粉羹上来,瞧见赛飞还在写字有些担心她伤了眼睛,不由得有些不高兴,呼呼地将托盘往桌子上一放,气呼呼地招呼赛飞:“主子,吃!”
“哦。”赛飞听见动静不小,知道她又是在心疼自己了,装得若无其事地应了声。收拾收拾书桌,走了过来,看着桌上的三碟小菜与雪白的耦粉羹,赛飞感叹还是玉珠心疼自己——简直比自己还要心疼自己。
“主子,不是奴婢唠叨,您不能老是这样!”玉珠看着赛飞专注地吃喝着,有些无奈地说道。
“嗯,我知道,以后会多出去走走的。”咽下滑滑嫩嫩的粉羹,赛飞点着头答应着。
“您每次都这样说,可转眼就忘了。若不是小主子央着您,您哪次主动出去过?更别说到别的主子那边窜门了。您也该出去走走,宫里头的主子们都背着编排您呢。”玉珠添了杯茶水推到赛飞面前,语重心肠的说。
“我总不能光听着别人的话音活吧,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烦的就是宫里那套虚蚁蛇尾。”赛飞感觉很无奈,这玉珠虽说跟自己很投器,不过在人际关系上还是跟赛飞有很大的分歧。这一年多她总是时不时地提醒自己,要跟宫里其他嫔妃走动,着实有些烦人。
赛飞这话也不是第一次说了,玉珠知道她有她自己的道理,自己做为一个奴才只能规劝,哪有给主子做主的份,想着旁的人编排他的那些话心里着实有些心疼。玉珠无奈地叹了口气:“奴婢知道,您有您自己的主意,但是恕奴婢多句嘴,您就算是不想与其它主子们走动,也不能老呆在屋子里呀!这一整天都坐在这里写写画画,不说身子受不受得了,就是那眼睛也受不住啊!”
“嗯,你说得也对。我以后会注意的。”赛飞听得出来她言语中的真切,玉珠他们给自己的关切自己随时随地都能感受到。若最开始只是仆对主的本份,可到现在她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份关切透着浓浓的亲情,所以她特意将头抬起,很认真地对着玉珠的眼睛回答。
“刚说了呢,您怎么又要坐过去?!”玉珠见赛飞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又朝书桌走去,无奈地低喊一声。
赛飞扶住额头痛苦地说:“我就去收拾一下。”
“这些事我们来就行,你带上宋嬷嬷她们出去转转吧。坐在这儿也累一天了。”玉珠蹭蹭地蹿到赛飞跟前,抢过赛飞手中的纸,唰唰地拾掇着。
赛飞也不跟她争微微叹了口气退开了去,走到衣架前拿了件白裘披风披上,默默地下了楼。宋嬉与风玉两人对视一眼,立马跟了上去。
“你们回去吧。”赛飞听见有人跟了上来,头也没有回地说。“这天冷,我就在咱们这里转转,不用伺候了,你们回吧。”转过身来紧了紧披风,淡淡地对她二人说。

第 58 章

二人对视了眼都有些迟疑,赛飞就想一个人好好静静,态度很坚决地对她俩以及朝她们走来的另外几个宫女说:“都回去,一刻也不让人消停!”
从未对下人发过火的她突然之间说出这等生硬的话,倒是骇着了众人都乖乖地停在原地不动了。赛飞斜了眼他们再次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迈着不快不慢的步子漫无目的地走了。
从栖凤楼下来,沿着楼下的长廊一直往东走,穿过栖凤楼与东边厢房间的小门,进得一个中院,院子不大她记得玉珠曾说过这里就是自己娘家人探亲住的地方。进了院子拐弯向南走,走过三十米的小院出了小院的南门,进了一片小花园。刚下过雪那路旁的小径上的积雪还未被人除掉,踩在上面嘎嘎地直响,小径旁边没有过高的树木,只有几丛矮矮的灌木,整丛都被白雪盖得严严的根本就分辨不出来是什么品种。
顺着小径一直往前走,渐渐地树木的高度越来越高了,树的密度也越来越大了,穿过一小片树林,可以从轮廓中可以看出那片白雪下面原本就是个小湖。赛飞突然之间觉得,这汴京城的水可真多,这皇宫中到处都是湖泊,大大小小的数不尽数,光自己住的两处地方都有数个湖。刨开石栏上的积雪,赛飞拢着皮裘垫在屁股下坐了上去,看着雪白的皮裘赛飞噗滋乐了,暗笑自己不是一般的侈奢,如此好的东西自己居然拿来垫屁股。
看着眼目前白茫茫的世界,赛飞心绪早已经跨越时空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北京,算算自己在那个世界已经消失一年多了吧,不知道自己的父母亲戚是否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发疯的找自己?想着又讽刺地笑笑摇头,他们怎么会想自己呢?在北京的这几年他们连一个电话都不曾给自己打过,每次都是自己主动去找他们,就连自己两进围城他们都是草草应了一声,连一丁点表示也没有,生生地冷淡得很啊。可是人就是这么奇怪,纵使这样自己还是会牵挂他们,这也许就是血缘的羁绊吧,就如同自己换了身子而身子中的灵魂同样会牵挂宏儿一样。
“参见祥妃娘娘!”赛飞正在天马行空的想着自己过往,一声低沉的男音将自己唤回现实。抬头一看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四方脸,浓眉小眼,薄嘴唇,皮肤透着淡淡的咖啡色,头发并不像一般男人那样扎起,而是编了几个辫子随意地批在肩上。圆领宽肩的长袍,腰间一牛皮护腰,足踏一双黑色虎头靴。
赛飞坐在原地眯着眼看他,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想到此人是谁,非常大方地说:“恕我无礼,我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阁下。”
“在下乃蒙古贡使,次伯特。在去年正月大尧皇帝办的夜宴上见过。”那自称为次伯特的男子微笑着提示赛飞。
赛飞笑笑没有去想他说得是否是真,只是淡淡地看着她淡淡地说:“去年?那都快一年了,恕我无礼,实在记不起来了。”许是坐得久了屁股下实在有些冷,站起身来抖抖白裘微笑着说:“阁下记性倒是好得很,那许久还记得我是谁。”
“娘娘天姿独特,见您一眼想要忘记都难。”次伯特向前轻移一步笑着说。
赛飞往一侧移了两步,不留痕迹地与他拉开距离,仍旧淡淡地着说:“阁下过奖了,只是我很好奇,阁下怎么在这儿里。”
“在下与贵国的皇帝陛下商议事务完毕,觉得有些累了随处走走便到了这里。”那个态度很是好,完全无视赛飞的冷漠。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属于后宫禁宫吧,阁下一外臣还是莫在此逗留太久的好。”赛飞再次往边上移了两步淡淡地说着,有些厌恶地颦颦眉,这个人干嘛老是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这边欺。
“娘娘好似在怕在下?”次伯特无视赛飞明显的厌恶,仍旧嬉笑着问赛飞,那样子与方正君调戏赛飞时一般模样。
“我大尧有男女七岁不同食的说法,也有男女授受不清这一句话。我是大尧的宫妃,您是属国外臣,难道不应该保持一点距离吗?”赛飞向来不喜欢玩这种危险的暧昧游戏。
“都说大尧是礼仪之邦,娘娘这般可不像是一个大尧人的待客之道。”那次伯特仍旧嬉笑着与赛飞调笑着。
“哼!我本就是一个生长山野之人,比不得阁下自小的良好教养,这礼数二字虽然懵懂,可也知道何为作客之道。”赛飞冷哼一声,不重不轻地说着。说完朝他轻轻福了一身淡淡地说:“我累了,恕我不能奉陪,天寒风冷,阁下还是不要在此太多逗留的好。”
次伯特本来是跟方正君在紫辰殿叙事,累了出来走走,不知不觉竟走进了禁宫,本想退回去的,可转身时看到湖边有一女子静坐,本以为是哪个娇弱的嫔妃,自己反正闲着也很无聊就过去逗逗她,不想碰着的却是一个冰刺猬,虽说话说得很冲,但比起那些娇羞的女儿家要好玩得多。好不容易得来的乐趣他怎么可以轻易放过,见赛飞要走大步向前跨了一步,拦住赛飞说:“臣久闻娘娘乃空灵老人的弟子,一只不得以近处实难臣的憾事,今日一见臣有些事物倒想向娘娘讨教二一。”

第 59 章

赛飞皱皱眉,不明白他的态度转变得如此之快,原本还在下在下地自称,转眼间又自称臣了。见他的样子好似不会轻易放过她,无奈地看了他两眼说:“正好,我要找陛下说点事,您若不嫌弃便一同去吧。”
“据臣所知,这后妃是不能随意出入前朝的吧。”次伯特眯缝着眼嬉笑着与赛飞说。
“你也说了,是不能随意出入,而不是不能入。我哪里说自己是随意的了?再说那些规矩又没有立给我。”赛飞瘪瘪嘴很是不屑地回道。
次伯特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这女子真真的奇,大言不惭到如此地步,着实要一些功底才能办到。想要看看是否如她所言,侧开身子让过赛飞。
赛飞往前走了几步感觉不对,抬头辨了辨方向,感觉很是羞愧,自己哪里还在栖凤宫,这明明就是液池湖嘛,难怪自己瞧着眼熟,还说栖凤宫有这么大的一片湖自己还不知道呢!暗叹自己走神得太过厉害,抖抖衣裳继续向前走,那次伯特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走了一段就是宣佑门,次伯特见赛飞招呼不带给侍卫打一声抬腿就出了去,着实有些咋舌。出了宣佑门就是一信叉路口,往东是通往文德殿和紫辰殿,往西是集英殿。
赛飞往前走了几步逮住寻路的侍卫问:“皇上现在在集英殿还是文德殿?”
其中一个侍卫连忙施礼答:“回娘娘话,皇上现在正文德殿。”
赛飞点点头:“哦,忙去吧。”
若说刚才顺利地出门次伯特惊奇,可这找侍卫问话却让他差点下巴掉到地上。如此熟捻,一没凭证,二没理由地,她问皇帝在哪里这侍卫居然就那么告诉她了,可见她这般出入前后宫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你来了?”方正君刚好抬头就瞧见赛飞被一太监领了进来,很高兴地跟她打招呼,可瞧见她身后的次伯特语调又低了下去。
“臣妾参见陛下。”赛飞上前款款一拜。
“起来。”方正君快步走到跟前将赛飞扶起,拉着赛飞冰冷的双手心疼地道:“怎么这般凉?你宫里人真是愈发混帐了,连个手炉也不知道给你备一个!”
“天天娇养着都快成娇人儿了,我故意不拿的。”赛飞将手收回,捧住李德海递过来的手炉,指着次伯特说:“在液池湖看雪的时候遇着了他,他说有事要向我这个圣人弟子请教,所以就一起到你这边来了。”
“你啊!”方正君知道她的目的有些感动地捏捏她的鼻子,感觉鼻子上的一阵凉意,他又将手往手炉上摸摸,然后轻轻地焐上赛飞的脸颊,仔细地温暖着赛飞面部的每一个地方。
“臣参见陛下。”听见赛飞提起自己,次伯特才下跪行礼。
“起来吧。”方正君揽着赛飞坐回龙椅上,轻轻地抚着赛飞的冰冷的双手,嘴里淡淡地说。
“你巴巴的跑来总不会是给次伯特台吉讲你那个师傅吧?”方正君将赛飞拉起坐在自己腿上,伸手将她的披风给解掉,递给旁边的李德海。
“哼,我才懒得跟他扯那些呢!”赛飞斜了一眼次伯特娇娇地跟方正君说着。
“莫不是朕的祥妃想朕了?”方正君瞧出来赛飞又在装娇了,顺意她的意配合着,时不时地还吃点嫩豆腐。
“皇上,上次你说给我找几个工匠的,你忘了?”赛飞拉下方正君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捉在手里指尖手掌的把玩着,嘟着嘴娇滴滴地嗔吟着。
“这几天太忙,等过了年再说吧。”方正君叹了口气仿佛很疲惫似的。
赛飞又眉一颦立马不高兴了,蹭地从他怀中起来,淡淡地哼着:“又说过几天!”
哼完就甩脸子要走人,方正君连忙将她一把抱住无奈地轻哄道:“怎么又使起性子来了?”
“陛下说得好无理,明明前几天说就这两天就给我找人,今天明明是您变了卦还说我使性子?”赛飞使劲地挣脱他的束缚大声地反驳着,她把那娇蛮妃子样显得真是淋漓尽致
“赛飞!”方正君见她闹得实在厉害轻斥一声,拿眼直瞟次伯特。
赛飞这才想起有外人在场,立马收敛起方才的嚣张样,乖顺顺地重新依回方正君的怀里,撅着嘴嘟啷着什么,还拿眼时不时地瞟一下次伯特。
方正君叹口气,抬眼朝次伯特尴尬地笑笑说:“让爱卿见笑了。”
“我走了。”赛飞显然不依他的话,觉得他是在责怪自己给他丢了脸,轻扭着身子就起身要走。

第 60 章

“别闹性子!”方正君将她搂住,轻声哄着:“你不是说要会做稀奇东西的工匠吗?朕现在就给你找好不好?”
“陛下又哄我,你当臣妾是玮儿和太子呢!”赛飞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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