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枕黄粱梦圆(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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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枕黄粱梦圆(晋江)-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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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晓月居的数月玮儿已经养成不让人抱着走路的习惯了,听着娘亲的建议就跳下凳子,蹬蹬地朝西暖阁跑去。
“哇!”进得门来一眼就瞧见放在地上的木马,小家伙欢喜得大叫起来。
赛飞看着他围着木马前前后后的看着,好奇得一会儿摸摸这儿,一会儿又敲敲那儿。欢喜的表情一览无余,自己的心里也很高兴,原本想着他会喜欢,没有想到他会喜欢成这个样子,走上前去拉着他的小手说:“宝贝来,咱们摇摇这个地方。”
赛飞将玮儿抱了起来,拉着他的小手握住马尾巴轻轻地摇着,一圈,一圈,又一圈,直到再也摇不动了她才将玮儿放在上面,教导着他抓缰绳,教导着他踩马蹬,又教着他用脚轻拍马肚。每拍一下那马儿就轻移一步,每到这时玮儿就会又惊又喜地大笑、大叫。
有玮儿在身边赛飞的日子怎么也不会枯燥,他总是会想着法儿地给自己找乐子,转间眼已经是大年初十,吃过了午饭钱海就来报说是杨木匠找人带话说是要做的东西已经差不多做起来,只是还剩那个“魔方”还没有完,有些地方还不太明白,想请赛飞过去商量一下。赛飞连忙将玮儿安置好忽忽出宫,照例跟她一起出去的还是一大帮子的人,留下经事的钱海和玉蕉,还有赵文,带上赵武和家玉、小珍出门了。还是从上次出去的天波门出宫,从西街往东走,来到木器铺。见赛飞与一行人进来,木器铺的店小二迎上来,将她带进后院。
“杨师傅!”一进后院就瞧见杨恭如瞧着一堆木头发愣,轻轻地唤了声。
“哦,姑娘来了!”抬起头瞧见赛飞已经进来,随手指着面前的物件说:“你看这些都是按你的要求做的,已经都好了,只是这件……”
赛飞走过去拿起那堆木头的一两个细细地看了看,猜想这一定是魔方的零件,不过自己对机械确实没有研究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明白,只得询问:“怎么了?”
“我将这些安上,怎么转也转不成同色六面!”杨恭如拿起另一个递给赛飞。
赛飞接过来上下左右转动了几下,觉得那些零部件活动灵活,也不散乱。各块木头都可以随规矩地旋转,稍稍松了口气。“你安的时候没有按同色六面安吗?”
“啊?”那杨恭如吃惊地看着赛飞,想了想猛拍自己脑门大叫:“哎呀,看我糊涂的,我怎么没有想到!”说完也不管不顾赛飞,自顾自地在一旁捣鼓着,不到二十分钟一个整新的同色六面魔方呈现在赛飞眼前。
“姑娘,你看看,这样行吗?”那杨恭如有些献宝地将新做好的魔方递到赛飞跟前。
赛飞接过照样上下左右转动几番,在确定每块木头都可以规律转动后方点头称赞:“杨师傅真是好手艺。”
听着赛飞的夸赞木匠杨恭如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讪讪地说:“这都是姑娘奇思妙想。”
赛飞也不争辩,看了看做好的各个物件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指着那个算术架对杨恭如说:“杨师傅,麻烦你再照着这个分给我做一个两米高三米宽的。”说着又在一旁的图纸上写了一个草图,大概就是大个的算术架,只是那套珠的杆多出许多来,分别在各杆的下面标注上“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杨恭如拿起图纸看了看觉得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就点头收下,赛飞让玉珠付完上次的钱后,又照例付了定金,出来时杨恭又跟上次一样将赛飞送出门来,眼神中无比钦佩。
赛飞带着玉珠转到东街,找到给太后订礼物的玉器店。进了门照样受到店家的热情欢迎,待他们将东西取出来后赛飞眼睛一亮,连忙招呼玉珠过来观看:“玉珠,你来看看。”
玉珠走上前来也被眼前的物事给折服了,只见一整块的紫檀木上镶着一个没有前后挡口的玉盆,那盆中有大大小小的小珠突起,那淡绿的小珠莹莹发光。
“玉珠,怎么样?”赛飞捅了捅冒眼着光不说话的玉珠。
玉珠回过神来点头说好。
赛飞微微一笑说:“那就掏钱吧!一百八十两银子!”
玉珠心疼地付了钱闷闷地想,一百八十两银子,得450贯钱呢,自己的这个主子可真舍得,也不知道是送给谁的。
赛飞看她有些闷闷的样子,觉得好笑得很,早就知道这个丫头是一个财迷,好笑地拍拍她的肩膀说:“我让他们做了两个,一会儿你让钟山跟小珍给风家的老太太送去,怎么用这纸上都写着呢。”
“什,什么?主子,你说是两个?”玉珠张大着嘴惊问道。
赛飞心情更好,点着头说:“嗯,是两个,一共是360两!”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出店,独留玉珠在一旁心疼,玉珠咬牙切齿地掏出一锭黄灿灿的金锭,待店家找完钱她追出来时,只见自己的那位主子正一蹦一蹦地在大街上跑跳着呢,愤愤地跟前,黑着一张脸一句话也不吭。

第 56 章

赛飞见众人也走累了,自己也走了累,就近走进一座酒楼,抬眼一瞧见那店小二有些眼熟,往后退了几步,抬头一看,自己原来是进了“客来”。
经常在人面上来往的人都练着一双眼力,那店小二瞧赛飞进来,一眼就认出是小年那天来的那对年轻夫妇中的小娘子。这次见赛飞只身前来,身边也就只跟着一个小丫环,加上赛飞一头未婚装扮,店小二左一声姑娘,右一声小姐地将赛飞引上二楼,还是坐在上次那个临窗的位置。照样的赛飞还是只点了几样家常菜,只由玉珠和赵武坐在另一桌上吃着东西。轻轻地泯着茶水,细细地嚼着小菜,时儿看看街上的行人,时儿听听隔壁桌上的闲话,倒也悠闲。
“长鹤兄所言极是,如今腐吏成行,苛税繁重,回鹘、北蒙兵马蠢蠢欲动,国之将危咦!”
赛飞正在欣赏街景,被一阵长叹惊扰,细一听吓了一跳,古代的仕子胆子这么大么?国之将危这句话是随便说的?
紧接着又是男子声音传来:“清风老弟所言极是,如今外戚专权,党争不断,都说当今天子英明,我却要是他双眼蒙敝,双耳被堵。……”
赛飞听了一会儿方听明白,无外乎就是两个不得志的读书人在那里纸上谈兵罢了,本来就想理睬,却被那个叫长鹤的男子的一翻话给激到,不由得冷冷地哼了一声。不到一分钟赛飞就觉得到有数道目光注视着自己,自己也不理会照旧地着茶冷哼数声。
“在下所言可有不附姑娘之意?”那个叫长鹤的男子站起身来朝赛飞拱拱手问道,见赛飞不回答,轻蔑地瞟了眼自己,然后又自顾自地泯着茶,缓缓地走到赛飞桌前,朝赛飞打了一个躬再次问道:“在下所言可有不附姑娘之意?”
赛飞放下茶杯,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累累地嚼着,过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走的意思才说:“我只是担心二位脖子长得是否结实。”
“姑娘此话何意?”长鹤被赛飞傲慢的态度弄得很是不高兴。
“难道我说错了吗?听二位言谈,想必是读书人。自古读书人视入仕为官为终生之责,二位如此枉议朝事,就不怕惹上是非?”赛飞抬起头迎上长鹤的双目缓缓道来。
刚才与和鹤谈论的男子冷哼一声说道:“哼,一个女子知道些什么?我与长鹤兄寒窗苦读十余年,圣人之说、圣人之德犹记于心,岂会是那贪生怕死之辈。”
赛飞也不气恼他那一句“女子知道些什么”只是缓缓摇了两下头,微露讥讽地笑笑说:“刚才二位之言,无非就是家国天下事,想必有一番大抱复,看这位公子之言是打定主意要‘壮志未酬,身先死’喽!”
见赛飞话中透着蹊跷长鹤拱手问道:“以姑娘之意当如何?”
赛飞放下茶杯淡淡地说:“你们如何我管不着,不过如果是我,我绝对不会这么早就找死。”见着二人脸色不是很好看,转而笑笑说:“这大过年的老说什么死不死的确实不大好,我本不想说,既然公子问了,我就把我的相法说出来,望二位公子不要在意。若有鲁莽之处望二位公子海涵。”赛飞起身又说道:“不过还是那句话,读书人既然是以仕途清流为重,那么应该是‘壮志得酬,身犹在’才对。二位慢用,本姑娘告辞。”
赛飞从他旁边绕过招呼玉珠他们下楼,看着赵武摸着刀柄的右手有些讪讪地笑了。到了楼下正碰上赶回来的钟山,又在楼下找了个位置,让小二上了两个菜,再给钟山添了一壶酒,让他边歇边吃,赛飞继续坐在一旁看街景,玉珠则一个劲地说狼吞虎咽的钟山,赵武的右手仍由摸着刀柄。
“赵武,你把手放下,好好歇会儿,这朗朗晴空的能出什么事。”赛飞递赵武一杯茶笑着说道。
赵武有些受宠若惊地接下,然后又跟捧着贡俸一样捧着茶杯不动。赛飞哀哀一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赵家兄弟跟自己总是随意不上来,若是他们能与玉珠他们那样与自己随意地说笑该有多好。

第 57 章

钟山吃过了饭玉珠看看天色觉得不早了,提议赶紧回去,要不然小主子又要闹了。赛飞想想将玮儿一个人丢在宫里是有些不放心,让赵武找来一辆马车,他们带上要带回的东西钻进车里,赵武与钟山在外赶车,玉珠、有家玉、小珍陪同自己坐在车里。经过踢踢踏踏的半个小时车子穿过大小货行来到宫禁的东侧门“晨晖门”。赛飞下了车,赵武将马车交给值班的侍卫,然后又给赛飞找来一顶小轿,赛飞实在累有些累了,无奈地钻进小轿,小轿颠颠好一阵子才听见小乖乖玮儿的惊叫声:“娘回来了!娘回来了!”
赛飞连忙让其驻轿,下得轿来见玮儿像一只蝴蝶一样朝自己扑来。赛飞轻快地跑到跟前将他一把抱住责备道:“跑这么快做什么?”
“嘿嘿!嘿嘿!”小家伙一点也没有被赛飞唬着的脸吓倒,反而开心地嘿嘿笑着。
赛飞怕冷风灌进他的肚子,连忙将他抱在怀里,边往里走边说:“别笑,小心着了风。咱们进去,看娘给你买什么了,好不好?”
小家伙一听娘亲给他买了礼物哪还顾得娘亲的前半句话,一个劲地将脑袋往赛飞脸上凑,边亲边说:“娘,娘,亲,亲亲。”
赛飞将他的头按进自己的颈窝,边快步走进院内。到了东暖阁赛飞将玮儿放在外间的暖炕上,自己回到寝房换了衣服再出来时那小家伙已经开始摆弄着那个同色六面的魔方了,这孩子天生的聪明,看着那魔方可以随意转动,高兴得东拨西转。赛飞拿过魔方随几转动数下又递给玮儿:“宝贝,还记不记得刚才它的样子?”见玮儿点头,赛飞笑夸道:“我的宝贝真聪明,那你现在把它弄成刚才的样子好吗?要是弄成了娘亲有奖哦!”
“是不是又唱歌,又讲故事?”小东西一听有奖眼睛立马一亮,锃亮锃亮地看着赛飞问道。待赛飞点头,无比兴奋地摆弄起手中的魔方来。
赛飞招来钱海问了一下玮儿下午的事情,听着贤妃与张凤仙都来过晓月居,没有见着自己就走了时微微有些皱眉。细问了一下方知道,那贤妃来了就走了,倒是张凤仙在这东暖阁很是坐了好久,钱海怕张凤仙为难玮儿,就吩咐赵文带着玮儿出去了,果不其然,那张凤仙坐了撑着腰坐了一会儿就要找玮儿,钱海推脱被赵文带出去玩了,那张凤仙不依不饶的好一会儿。
“嗯,你做得好。以后遇着他们得小心一点,玮儿还小,可不能让他们说些不该着的话。”赛飞点了点头说,想了会儿又问:“良妃娘娘的生辰是不是要到了?”
钱海不太明白赛飞为何会这样问,有些疑虑:“主子,问这是做什么?”
赛飞笑笑说:“我养了人家的儿子,人家生辰,我怎么也得表示一下。”
钱海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奴才还是觉得不必要表示的好,主子如此待八皇子,良妃娘娘也应该会安心了。”
“你的心意我懂,只是哪个母亲不希望见着自己的儿子呢!同样的,又有哪个儿子不想见到自己亲生母亲?别看玮儿平日里欢实,你可知道他夜夜啼哭着要的娘又是谁?”赛飞叹了口气又说:“其实大家都清楚那良妃是如何被关于冷宫,无非就是受外戚所累,她的善良宫中的每一个人都清楚,不是吗?”
钱海被赛飞说得张口无言,想要随其意,又觉得对自己主子不好,可劝也不知道怎么劝,只是心里甘着急。
“这事我自有计较,你就不要操心了。”赛飞看他实在担心得紧又安慰道:“放心,我既然这样做就有这样做的道理,当然也不会害倒自己,我会做周全的。”听她这样说了钱海才点头下去。

第 58 章

次日清晨赛飞带上玉石做的足底按摩盆去给太后请安了,当赛飞避开众人将按摩盆拿出来时延福宫的众人都惊呆了,都听说这个祥妃视财如命不想有如此派,给太后送这么好的东西,虽然那玉算不得稀奇,却也是上层,粗粗一看怎么了值一二百两的银子。
赛飞不理众人的惊愕对太后盈盈一笑:“太后,这是足底按摩器,前段时间我看你精神不大好,想要彩鸳姑娘给你做一下足底按摩的,一打听原来你怕痒,年前出门的时候看了一家玉器店,觉得东西不错价钱也公道就给你订做了一个。你平日歇息时就将鞋脱了,然后将脚放在这个盆里,慢慢地搓动就可以。”看着众人的反应赛飞觉得他们一时半会是反应不过来的,也只是淡淡一笑,捡起另外两个小物件轻轻地对太后说:“若是平时累了,你趴在床上让丫头们用这个小轮子在自己身上轻轻地滚滚,也很舒服。这个是手上用的,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将它握在手里捏,这也是起一个按摩的作用。”说完抓起一个凹凸有致的玉石圆球做着示范。
果然在赛飞做示范后扬起手后众人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太后倒是经过事的人,虽然惊讶倒也感受到了赛飞的诚恳,一边夸赛飞用心了,一边脱了鞋就着袜子就踏在玉盆上,轻轻搓动着说舒服。然后又拿起一个圆珠握在手里学着赛飞的样子一捏一放地,边捏边说是好东西。
“丫头,对我这个老太婆可真是用心呢!”也不知道太后是有意还是无意,突然之间说了这么一句话。
赛飞想得多却也不计较,笑了笑淡淡地回答:“嗯,前人皆说婆媳是亲人也是天敌,婆婆有多疼爱自己的儿子,就会对媳妇有多厌恶,赛飞可不想让太后厌恶。”
太后噗滋一笑,随即笑骂道:“鬼丫头。人说一个女婿半个儿,这媳妇也是,进了咱们方家的门就是我老太婆的闺女,你看这宫里外,虽有些我不喜欢的,哪一个我老太婆又刁难过!”
赛飞立马笑着回答:“是,是,是,太后所言极是!谁叫我们的婆婆是天下第一善人呢!”太后听后又是一阵笑骂。
“怎么想着给我弄这些玩意?”太后瞧了瞧脚下的玉盆,又看了看手中的圆珠还是不可思意地问道。
“以前哑婆还在时,师傅就给哑婆做了这样一套,不过那些都是檀木做的,我本想用檀木照做一套,后来听说玉养人我就将材质换成玉的了。”赛飞口的哑婆其实就是自己妈妈,还记得前些年妈妈身体不好,自己老是拉着她在小区的石子路上走,专捡突起的小石子路走。后来又给买了一个像算盘一样的足底按摩器,想起自己的妈妈,赛飞的语气不由得低沉起来。
“哑婆是将你从小带大的人吧?”太后也感受到了赛飞低沉的情绪,收起自己的玩心怜惜地问:“她现在在哪里?”
赛飞擦了擦控制不住的眼泪说:“她不在这个世上。”想着以后可能再也见不着自己的妈妈,赛飞泪水就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是我世上最亲的人,也是我最牵挂的人。她就是我亲娘,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想她。”
太后的眼里赛飞一直都是淡定的、温柔的,且从容不迫的,如此泪眼婆娑的模样自己倒是第一次见着,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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