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多谢了!不知朕该如何答谢晨王的倾囊相助呢?”没有半分的虚情假意或是矫揉造作,我只是真心实意的想要谢谢眼前的这个女人。
俯首冲我淡然一笑,道:“陛下言重了,臣只不过是尽了一名臣子应尽的责任而已。”
“呵呵……说得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人!”稍稍停顿了须臾,我垂眸浅酌了一口手中的香茗,“朕会好好待他的,就当是给你的谢礼了。”
听了我的承诺,紫晨神情微动,继而抬眸迎向我的目光,眼底闪烁着释然的光芒,“……这是臣收到最好的礼物了,谢陛下!”
没有答话,我只是沉默地将视线移向窗外。半晌后,才恍如自语般的低声喃喃道:“不要永远只注视着前方遥不可及的风景,偶尔也该停下脚步四处望一望,或许会有什么新的惊喜也说不定。坦然的去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这也是他的心愿。”
“……谢陛下关心!臣……一定会找到的。”
辗转回到行宫时已是傍晚时分。美人爹爹一见到身怀六甲的绯烟,眼泪刷的就淌了下来,接着便一个劲儿地拉着绯烟左瞧右瞧的嘘寒问暖,其他几人也相继以各自的方式向绯烟表达了欢迎的心意,可谓是完全无视了我这个久别重逢的正主。
望着那八只美丽的金丝雀围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讲个不停,我只好抽搐着嘴角转而面向同样被冷落在一旁的两个小鬼,然后用一种无比悲凉的语气哀叹道:“儿啊,还是你们跟娘亲!你们那些个爹爹呀,没一个靠得住的!唉……”
最后的最后,不晓得究竟过了多久,许是说话说得渴了,抑或是某人的怨念实在是太过强烈。在我即将发飙的一瞬间,那些个没良心的家伙们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我的存在,然后才纷纷展开柔情攻势,来熄灭我这座岩浆涌动的火山。
饭桌上,我与绯烟配合默契的时不时向众人传递一些模棱两可的信息,引导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到某个问题之上,继而隐晦的让他们明了我与翩翩之间的血缘关系。
不过由于我与绯烟刻意为之的一些误导和暗示,所以众人都只会将所有猜疑的目光指向翩翩,以为问题是出在他的身上,而根本就不会想到其实是由于我的原因。
尽管这样做很对不起翩翩和他父亲,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以及避免日后产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在与绯烟进行了反复的思忖权衡之后,我们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个不能说的秘密永远的石沉大海。之所以会这样做,并非是因为不信任,而是为了保护。
面对这一突如其来的惊天秘闻,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之外,所有人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负面情绪,而是很容易便欣然接受了,甚至还有几分隐约的喜悦与欣慰。或许对于他们而言,尤其是翩翩,应该都很乐见于这样一个结果吧?
饭后,大家都仿佛事先约好一般以各种理由借口三三两两的离了席,就连伺候的人也没留下半个,于是最后便理所应当的只剩下了我和翩翩两个人坐在花厅里相对无言。
低垂着头乖乖地端坐在椅子上,精致的面容挂满了红霞,唯独那两只搁在腿上绞缠得堪比麻花的柔荑泄漏了他此刻的局促不安。
见状,我好笑地倾身靠近窘迫得几乎快冒烟的可人儿,双唇有意无意的轻轻擦过掩映在如云青丝间的圆润耳垂,“啊”的一声轻呼后,翩翩果然浑身战栗地猛然瑟缩了一下。
看着如此青涩纯真的反应,我不禁轻轻笑出了声,“呵呵……小东西,你终究还是那么的敏感啊!”
这次,翩翩索性连耳朵根都红了,脑袋也不禁垂得更低,纯粹一副任人宰割的小可怜模样。
望着眼前秀色可餐的小绵羊,我亦禁不住化身为狼。左手开始不规矩的慢慢爬上了翩翩紧致柔韧的翘臀,隔着衣物或轻或重地揉捏抚弄。空闲的右手也没有浪费,而是轻车熟路地顺着微敞的领口滑了进去,不断地在他的颈肩与胸腹之间肆虐游移。
许久未被触碰过的身子无疑是敏感而又脆弱的,仅仅被我略微的挑逗了一下,翩翩便已是无力招架了,只能浑身悸颤的瘫软在我的怀里急促喘息着,星眸半闭神色迷离,偶尔自喉咙深处发出几声压抑不住的嘤咛。
明亮的烛光自不同的角度照拂在翩翩的脸上,折射出柔和如珍珠般的色泽。柔光里,两片濡湿的樱花色唇瓣一张一合的吞吐着如兰的气息,仿佛无言的邀请般屡屡刺激着我的视觉与感官。
空气中充斥的情欲因子让我的眼神不由得黯沉了几分,左手亦禁不住沿着曲线优美的脊背缓缓上移。待来到柔软的发端时,我忍不住张开五指插入了那头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秀发之间,狠狠地抓挠拉扯着。
突如其来的疼痛不由令翩翩蹙紧了眉头,然而与痛楚相伴相生的丝丝触电般的微妙感觉却也让他情不自禁的呻吟出声。
线条柔美宛如白天鹅的脖颈在我的拉扯下,以极其魅惑的姿态完美的呈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那双翦水秋瞳中逐渐凝聚的水雾更是波光粼粼的倒映着我的面容。
低低饮泣的呻吟犹如猫爪一般重重地撩拨了我身体里的某根弦,惹得我当下心头一热,暗叱一声便张口含住了那两瓣不住颤动的殷红。
几番撕咬啃噬之后,我方才悠然自若的伸出舌头闯入了翩翩湿滑香馥的口腔里。
“嗯,味道真不错。”极为享受的眯缝着双眸,仿佛正在品尝一道美味佳肴般不紧不慢地细细品味着。火热的舌尖犹如视察领地般逡巡舔舐过每一处角落,就连翩翩异常敏感的舌根也不放过。
“哈啊……嗯……”果不其然,怀中的身躯开始不安分的扭动了起来,一连串含糊不清的吟哦飘荡回旋在寂静的厅堂里,徒增几分遐想的意味。
须臾之后,好似单纯的亲吻与爱抚已满足不了身体的需要似的,翩翩竟大着胆子在我讶然的注视下抬腿跨坐在了我的身上,还主动地伸手环抱住了我的颈项,然后探出舌尖小心翼翼地回应着与我纠缠。虽然动作稍显笨拙,也不够热情如火,甚至有几次还磕着了我的牙齿,却也别有一番风情,直惹得我心跳加速。
难得翩翩主动一次,于是我索性停下了所有的动作,闭上眼任由他亲自去掌控所有的节拍。然而还没等我享受多久,我便郁闷地发现身上的人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欲求不满的掀开眼帘,入目的果然是一张涨得通红委屈又羞赧的面容。望着翩翩咬着下唇一脸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我顿感哭笑不得。
“雪……我想要像哥哥们那样伺候你,可是却什么都做不好。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然后……讨厌我?”
闻言,我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继而单手勾起翩翩的下巴,挑眉邪笑道:“现在的你还完全不够看,所以我再从头教你一遍。你可要牢牢记清楚每一个步骤,下次就由你主动哦!”
言罢,我便再一次俯首吻了下去,沿着纤细白皙的颈项滑向那对恍如展翅的蝴蝶般美丽迷人的锁骨,辗转啃噬。接着再一路向下,来到莹润光滑的胸膛前,伸舌将一边的茱萸卷入口中,轻轻地吮吸拉扯。
与此同时,我的两只手也开始左右开弓地来回抚摸翩翩的每一寸肌肤。不一会儿之后,怀中之人便已衣衫半褪的被我压制在了宽大的圆桌之上。
感受着那两颗娇艳欲滴的樱桃先后在我的口中与指尖傲然绽放,听着撩人心弦的喘息与婉转低吟一波波的在耳际起伏回荡,我只觉得浑身都仿如着了火般燥热难耐。
埋首于温润滑腻的胸腹间,我渐趋加大着抚弄的力道,在翩翩的身上留下了一串串专属的痕迹。
“呀啊!那里……不要!”就在我的唇舌与掌指即将到达小腹下方的禁区之时,原本正温顺的半躺在圆桌之上任我予取予求的翩翩却突然惊叫着伸手阻止了我下一步的攻势。
曲起白皙修长的双腿奋力地往旁边一滚,顺势扯起滑落腰际的衣衫掩盖住裸露的身体,然后就这么背对着我一语不发地坐在了圆桌之上,徒留给我一个勾魂摄魄的背影。
正值情动之际,去忽然被人一瓢冷水从头浇到脚。完全搞不清楚状况的我只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怔愣在当场,颇为滑稽的保持着原先那个半跪的姿势趴靠在桌沿,一头雾水地呆望着翩翩。
“呃,怎么啦这是?有什么问题吗?”我好像不记得我有做什么惹人生气的坏事啊?
“我……我……”好不容易磕磕绊绊的吐出了两个字,却在“我”了半天之后没有了下文。
好事做到一半突然被打断,我想无论是谁心情都不会好到哪儿去。直起身站到桌边,深呼吸几口努力压制下渐渐上涌的不快后,我才耐着性子尽可能温和的开口询问道:“翩翩,你有什么不满吗?还是……你不想让我碰你?”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猛然间意识到自己无心的行为在无意中触怒了我,于是连忙惊慌失措的回过身死死搂抱住我的腰身,生怕我会一怒之下拂袖而去似的大声解释道:“你误会了雪,不是你想的那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惹你生气的!你不要走!”
忍俊不禁的摇了摇头,然后轻轻拍了拍翩翩的脑袋,安抚道:“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会真生你的气嘛?再说了,瞧见你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气不起来啦!好了好了听话,乖乖地告诉我,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埋在我胸前的头愈发的低了几分,声音里的羞窘也越来越甚,“我……我不要在这里!”
“啊?”搞了半天,原来是我选错了地方啊?
失声大笑的狠狠亲了翩翩几口,然后恶劣的调笑道:“原来我家宝贝儿是不好意思在花厅里做啊?呵呵……行行行,咱们这就回房去!”
一把抄起窘迫得浑身发抖的翩翩,连人带桌布的一块儿打包抱回了卧房。
将怀里的大肉粽往床榻上一扔,纱幔一放,继而居高临下地俯身注视着榻上的翩翩道:“这下总可以了吧?”
“嗯。”先是冲我嫣然一笑,紧接着便伸手拉下我的脖子,无言的送上了自己的热情,“我的美丽,永远只给你一个人看。”
“呵呵……好啊!那就为我绽放你绚丽的身姿吧!”
去留两难
回国之后几个月,涟漪和情儿就先后为凤天皇室添了两位小皇女。涟漪的女儿赐名凤舞蕊,情儿的女儿则赐名凤舞萱,当下举国欢庆。
紧接着翩翩的册封仪式也如期举行,赐封为宁侍君,入住翩跹宫。不过由于翩翩希望可以偶尔回来我的鸾羽宫小住,故我也就遂了他的意,仍旧将他原先住过的凤翎殿留着,以方便他随时回来。
秋去冬来,冬去春又回,转眼间已是冬末初春的时节。
然而随着幸福的时光一天天的自我身边如风流逝,深埋在我心底的焦虑也不禁越来越甚。我到底该怎么办好呢?一旦分别的日子来临,那时我该如何跟他们笑着说再见?又该如何让他们适应没有我陪伴的日子?
与姬璇玑一道幕天席地的坐在御书房外面的花廊下,懒懒地斜倚着石阶,手里端着酒盏,火炉上温着佳酿,矮几上放着点心。在这一刻,没有什么所谓的君臣尊卑,有的只是两个颓废不羁的女人凑在一起赏花赏雪,好不快哉!
一阵微风袭过,片片淡粉色的冬樱便随风飘落,其中一瓣刚好落在了我的酒盏里,荡漾出一圈圈微弱的圆弧。
概不在意的冲着身旁的姬璇玑扬了扬酒盏,似笑非笑的轻声道:“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做?”
“我么?”意味不明的撇了撇嘴角,姬璇玑浅浅酌了一口手中的琼浆后,便放眼望向了远处的风景,“如果是我……我或许会带着眉儿一块儿上路吧?因为,我可狠不下心留他一人在这人世之中独自煎熬。”
“Shit!”蓦地侧转身子面向那个尽说风凉话的死女人,我不禁有些怒火中烧,“姓姬的,你最好给我认真点儿说话!你长着张嘴是用来说人话的,不是用来放屁的!”
气急败坏的仰首将杯中之物一口饮尽,继续骂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不用脑袋想想,你家只有一个眉儿,我家可有七位啊!更何况如今还多了四个小的,我怎么可能带他们一起?”
一脸奸诈地挑起眉头,姬璇玑抓住我话里的语病凉凉的回击道:“所以我才说‘如果是我’啊?”
闻言,我不禁泄气的耷拉下肩膀,撑在石阶上的手掌却慢慢地紧握成拳,“除了每天吃饱睡睡饱吃的等死外,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
“如果不想死,就回到你应该回的地方去。”放下酒盏,姬璇玑一改先前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目光灼灼的直直望进我的眼底,“因为只有那里,才是真正属于你的世界!”
仅仅是惊诧了一秒,我便恢复了常态,咧嘴一笑,“看样子,你都知道了?”
“是你那只不虎不猫的宠物告诉我的。不过你大可放心,我姬璇玑可不是那种喜欢给自己惹祸上身的蠢货,也就是说这个世上除了你我外加一只四不像之外,不会再有第四个人知晓这个秘密。”
释怀的抿唇一笑,“可是姬,生命的终止从来都不是我心中所惧,你该知道我真正害怕的是什么?而且,有一句话你说错了!我真正的归依并非是那边,而是这里!因为……我爱的人在这里呀!”
“可是,无可否认的,只有回到那边的世界你才能够继续活下去,不是吗?”
“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这般难以抉择,也才会这么痛苦。”万般无奈的长长吐出一口气,伸手接住纷飞降下的雪花,“究竟是留下来陪伴他们直到我生命的尽头?还是独自一人滚回那个世界过着生不如死的炼狱生活?我真的不晓得该何去何从。”
“其实先死的人是最幸福的,因为她们不必承受失去挚爱的痛苦。而守着已故之人强加的心愿继续活着的人,往往才是最不幸的。”言到此,姬璇玑忽然慢条斯理地站起了身,绕过火炉与矮几后走到了我的跟前单膝跪下,接着一把揪住了我的衣襟,“对你而言死很简单,也是一种解脱,可是他们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你擅自选择死亡其实是对他们的不负责!说白了你就是在逃避责任!”
“那你想要我怎么样?”情绪激动的用力挥开胸前的手,转身一跃而起,步下花廊走入了漫天的冰雪世界里。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无非就是‘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之类的鬼话!”猝然回首望向花廊下的女人,“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我又何尝不知唯有活着才有可能改变既定的命运!可是谁能向我保证回去之后我还能够再回来?你能吗?不能!所以我不愿冒那个险,因为我不想让自己的后半生只能凄惨的依靠回忆过活!就算你说我逃避也好,说我不负责任也罢!总之与其让自己形单影只的苟活于世,还不如就在这个世界结束的好!最起码死后我的魂魄还能继续守护着他们!”
沉默的与我对望着,这一次,姬璇玑没有再多说什么。或许此刻,就连她也迷惑了吧?
站在雪地中淋了一会儿雪,趁着身上的裘皮披肩还未被浸湿,我赶紧疾步走回了廊下。因为对于身体机能正在日渐衰竭的我而言,生病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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